第173章 父母寵壞的懶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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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父母寵壞的懶漢
“啊啊啊！”張大山殺豬般的嚎叫。
誰也沒想到張承說話好好地，突然就下這麽狠的招。
張承一點都沒手軟，抓著他的腿，不讓他動，然後又把自己帶來的草藥整個給他敷上，最後再用木頭給他板直了，纏上繩子。
張大山敷完藥之後，神奇的發現自己的腿沒有那麽疼了，至少沒有那麽鉆心的疼了。
“我的腿？”
“你好好養著吧，這兩天別下地，讓爸給你做一副拐杖，過幾天再下來走動。”
張大山的頭點的像是小雞啄米一樣。
張承趕緊到外面洗手去了。
張大山的腿算是暫時沒事了，只要不發燒太厲害，基本上就能挺的過去。
晚上的時候，張田發把兔子收拾出來，兔子皮留著做護膝，冬天留著保暖，兔肉被周桂蘭大火燉出來了，香味在屋裏彌漫著。
這一家人多少年沒吃過肉了。
以前在生產隊分肉的時候，周桂蘭總是不舍得吃肉，就把肉換成口糧，口糧撐的時間長，現在居然能吃上一口肉，還是那麽大的一塊肉，七八斤呢，去掉兔皮和內臟凈重也有五斤多。
周桂蘭沒舍得都吃了，拿出一塊放在冷水裏泡著，將來燉菜吃。
五斤多的兔子，分一半，放在鍋裏也看著沒多少肉了，也不知張田發從那裏弄了幾顆山蘿蔔回來，洗幹凈了丟在鍋裏一起燉。
肉不多，但是蘿蔔多，攪合起來看著不少。
家裏只有鹽巴和大姜，其餘的作料什麽都沒放，不大一會兒濃郁的肉味兒傳進來了。
周桂蘭一邊幹活，一邊囑咐張田發，待會兒給老二送碗兔肉過去。
張大山在炕上聽了不高興，這會兒腿沒有那麽疼了，財迷道：“幹啥給他們送？他們都不給你們送口糧了，你還給他送肉，不許。”
一聽他這麽說，周桂蘭馬上不言語了，就在這時張承說話了。
“不用給他們送，讓他們過來吃吧，我去跟他們說一聲，待會兒讓他們過來。”
“呃！不行！我都說了不給了，不許去。”
張大山急了。
這還了得嗎？半只兔子一共才多少肉？給他們送，也就是送一碗過去，這下好了，讓他們一家過來吃，那就是四碗肉？
這筆賬張大山算的清清楚楚的，他剛要反對。
張承又說道：“兔子是我抓的，兔肉是爸媽燉的，你有什麽發言權？你不想吃現在可以走。”
張大山頓時傻了眼。
可不是嘛？他自己就是過來蹭飯的，人家沒趕他走，他就應該知足了，他哪裏有什麽立場不同意。
可是張大山心裏還是別扭的很，那可是四碗兔子肉呀，四碗呀！
張承沒理會他，轉身就去了老二家。
老二家理他們住的地方不太遠，隔著一條小路很快就到了。
劉翠翠正在家裏看著孩子，生火做飯呢。
說起來這個劉翠翠也真是個能幹的主，性子潑辣，幹活又麻利，是村裏有名的辣子，要不原來懶惰的張二林自從娶了她之後，一身的懶病就沒有了。
現在剛剛包產到戶，劉翠翠就跟張二林沒白天沒黑夜的侍弄自己的地。
他們現在四口人分了四畝多地，一年收不少糧食，加上劉翠翠手腳勤快，不但自己帶孩子，而且還養了兩頭大肥豬，一年下來賺不少錢，豬賣肉，產下的糞上莊稼，一舉多得。
潑辣的女人心直口快，劉翠翠一看張承來了，本能的就沒有好脾氣。
“你又來我家幹啥？家裏有缺糧食了？我家可沒有養你們的糧食，你們兩個整勞力，在家裏不幹活，還要靠別人養，臊得慌不？”劉翠翠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罵張承。
張承也沒生氣，這些年原身和張大山兄弟兩個一直都不幹活，沒少拖累張二林兩口子，他們能夠容忍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這也說明劉翠翠心腸並不壞，你換了一般人家的嫂子早就給他們斷了口糧了。
張承臉上有點火辣辣的，他跟原身不一樣，他是個要臉的，經歷了這麽多世界，也沒有受到過這樣的白眼跟嫌棄。
“我二哥呢？”
“你還有臉找你二哥？你二哥可不跟你一樣沒事在家閑著玩，你二哥還在地裏幹活呢，你找他有啥事兒，盡管跟我說。”
劉翠翠最怕張承這幫人找張二林，張二林面子薄，什麽事兒都能答應，萬一他又答應張承他們什麽事兒，那自己跟孩子這日子就徹底甭過了。
張承知道她想多了，所以就找只說了。
“今天我到山裏采藥，撿了一只兔子回來，咱媽已經燉熟了，讓我叫你們一家過去吃，我先回去了，等我二哥回來你帶著孩子叫上他一起過去。”
張承說完轉身就走。
劉翠翠楞住了，以為自己耳朵壞了，這麽多年了，他們沒有吃到老屋裏一口飯，今天叫他們一家人過去吃兔肉？
兔子肉啊！
劉翠翠覺得是鴻門宴，說什麽吃兔肉，保準沒有好事兒，但是她身邊的小甜妞抱著她的大腿使勁搖。
“媽，我要吃肉！肉是啥呀？肉好吃嗎？”
劉翠翠：“……”
她真不知道張承他們兄弟幾個想幹啥。
這時候候張二林從地裏回來了。
“翠翠我餓了，趕緊弄飯。”
小甜妞跑過來：“爸爸我要吃肉，小叔過來叫我們到奶奶那邊去吃肉。”
張二林先是一楞，然後馬上呵呵一笑：“是嗎？那我們趕緊過去，我也好幾年沒吃肉了。”
劉翠翠看著自己的男人憨厚成這樣，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都是一個媽生的，你咋不長個心眼呢。”
張二林：“長啥心眼？媽叫咱們吃肉，你還長啥心眼呢。”
張二林洗了把臉，然後抱起孩子，就想走。
劉翠翠嘆了口氣，趕緊把剛剛烙出來的餅，裝了四五個，放進小籃子裏帶上。
其實劉翠翠就是嘴硬心軟，她知道張家窮，連飯都吃不上，他們幾個大活人過去吃啥？還是她帶點餅過去吧。
收拾好東西之後，劉翠翠這才抱著孩子跟著張二林趕往老宅。
張二林看著媳婦拿了東西過來，嘿嘿一笑，一臉的驕傲。
張二林家裏兩個丫頭，大的叫甜妞，今年五歲了，小的叫二妞，今年才三歲，他們家裏啥都有了，就差一個兒子，但是張二林老實，也不敢催著劉翠翠要娃，一家人能吃飽了肚子比啥都強。
再看看張家這邊兄弟兩個，那可是一個比一個慘了。
老大張大山本來有一個兒子，跟著媳婦走了，家裏就剩他光棍兒一個，老三張承壓根就沒找到媳婦，別看他模樣長得好，但是村裏的閨女們也不是傻子，一個個都嫌張家窮，要是老大張大山沒離婚，或許老三的婚事還能好說些，這下更不用說了。
幾乎是全村的人都笑話張家這兩個光棍，偏偏他們自己還不覺得。
因為這件事張二林和劉翠翠在村裏都有點擡不起頭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張家老屋。
屋裏熱氣騰騰的，周桂蘭為了家裏多添四口人吃飯，所以往鍋裏多添了好幾瓢水，不然的話不夠吃。
這年月能夠喝口肉湯，那也是了不得的。
張二林和劉翠翠一進屋就聞到了肉味，肚子馬上咕嚕咕嚕叫起來。
還真有肉呀？
劉翠翠以為張承誆騙他們呢，沒想到真的有肉。
老屋裏得了一點兔肉，還把他們叫過來吃肉，可見老屋裏沒有那麽偏心，劉翠翠想起之前，讓張二林說給家裏斷口糧的時候，說的那些狠話，心裏頓時有點不得勁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劉翠翠也不是壞人，只不過是看不慣懶惰的大伯哥，和偏心的公婆，心裏滿懷怨恨罷了，現在聞著肉味兒，心裏的態度有了變化。
周桂蘭看見人來了，趕緊把他們讓進來。
張田發雖然不太會說話，但是對於二兒子一家還是十分看重的，畢竟他們張家就著一個囫圇兒子了。
“你三弟上山采藥撿的兔子，多少的，叫你們過來嘗嘗。”
張大山在一旁不以為然，然而看到劉翠翠手裏帶來的白面餅，他就不做聲了。
這年月能吃上白面餅那可是不容易的事，更何況劉翠翠一下子拿了五張過來。
周桂蘭正愁著兔肉不夠吃呢，白面餅送上來了，她頓時喜笑顏開。
雖然這五張餅不夠吃，但是他們再添上一點雜糧也就夠了。
熱氣騰騰的兔肉燉土豆加白菜端上桌子香氣撲鼻。
這年月的人肚子裏沒油水，但凡吃上一點油水，都覺得無比的滿足。
“太香了！”
張二林有些迫不及待了。
張大山比張二林更饞，他早就有點等不了了。
周桂蘭給他們盛肉的時候都要分得很均勻，每個碗裏都有那麽幾塊，孩子小，孩子的碗裏就盛的少些，但是也都是有肉的。
這樣張大山才沒有說閑話。
不知道是不是挨餓的原因，張承居然連兔肉的土腥味兒都沒有吃出來，原來饑餓真的能改變人的味覺。
一只破瓷碗瓷碗裏面半碗土豆，半碗白菜幫子加上幾塊兔肉，看把張家人吃的，滿嘴流油，進食的速度都比平時快了好幾倍。
“這兔肉太香了。”
周桂蘭和張田發兩個人舍不得吃，只盛了半碗湯，吃一點土豆嘗嘗味兒。
張大山吃的最賣力，別看幹啥啥不行，但是吃飯第一名，仗著自己的腿受傷了，一家人都讓著他，他一個人吃了兩碗，還喝了半碗肉湯和一張白面餅。
甜妞兒也能吃飯了，吵著要吃肉，劉翠翠把一塊肉挑出來給她，小孩子吃的那叫一個香，連碗裏的肉湯都喝得幹幹凈凈。
這麽多年了，這是唯一一次吃飯這麽和諧的時候。
吃晚飯之後周桂蘭不讓他們幫著刷鍋，這鍋再用水泡上一會兒，明天還能喝湯呢。
劉翠翠也沒再堅持，因為換了她，她也這麽幹。
收拾完了東西，一家人終於坐在一起閑聊。
張二林這才看到老大的腿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上面還捆著木棍，走路一瘸一瘸的。
“大哥你這咋了？”
老大摔傷的事兒大家夥都知道，但是張承給張大山的腿治傷的事兒，張二林可不知道，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治腿的。
張大山哼了一聲，不太願意搭理老二，但是他還想用大哥的身份壓制老二：“老二你家的口糧……”
他還想質問，老二家的口糧為啥不給了。
一說這話，劉翠翠和老二肯定不願意，剛剛的和諧局面，馬上就能遭到破壞。
張承馬上道：“二哥以後你家不用給口糧了，咱爸媽都跟我們說了，我們都知道了，你們一家人孩子多，過的也不容易。”
張大山：“……”
張大山聽張承說這話，簡直要氣死了，他想說的話不是這個！
他想要口糧呀！口糧口糧！
張承這話頓時讓張二林放下心來，這兩天他一直都擔心爸媽和兄弟們對他有看法，如果繼續給吧，劉翠翠肯定會跟他離婚的，到時候他就跟老大還有老三一樣了，他可不想打光棍。
張二林憨厚的笑笑：“我們也不是不給了，就是等著日子好過一點再……”
張承拍了拍他的肩頭，什麽話都沒說。
這年頭誰的日子都不好過，勤苦的人還都吃不上飯，就更不用說自己和張大山這樣的懶漢了。
從張家老屋出來，劉翠翠還覺得有點奇怪，老屋裏就真沒說口糧的事了？
張二林道：“你瞎想什麽？就你心眼多，爸媽和三弟都說了，以後不要口糧了，人家叫你吃頓肉你別把人想壞了，要是人家吃肉不叫你，你又能咋樣？家都分了你還想幹啥？”
劉翠翠嘆了一口氣，心裏有些不得勁兒，對方越是對她好，她心裏這滋味兒越難受，這人就是典型的三兩染料開染坊那種。
就在這時，她就發現盛餅的小籃子裏面沈甸甸的，原來他們出門的時候周桂蘭在裏面放了一只兔腿。
燉兔肉的時候留了一半，周桂蘭又把其中的一只兔子腿給他們放在裏面了。
當老人的也知道誰好，誰不好。
這下劉翠翠的眼睛瞬間濕潤了，心裏的壁壘崩塌了。
“咱也不能看著爸媽那邊挨餓，咱們先等等看，看看他們過不了的時候，咱們再給他們送過去。”
劉翠翠咬牙切齒的說道。
張二林一聽這話頓時高興了，有老婆這句話，他心裏說不出的開心，這滋味兒沒法說。
“還是我媳婦好！”
“你就知道嘴貧，趕緊回家睡吧，明天還要幹活。”
張二林：“我明天早起一個小時，再到周圍村裏檢點牛馬糞，這東西上到地裏多打莊稼。”
夫妻兩個高高興興的走了，步伐格外的輕松。
張家兩個兄弟吃完以後，張家老大的腿不能動，就在老屋的炕上睡了。
村裏人也沒有那麽多的講究，就是大通炕，躺上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張田發就起來了，他跟周桂蘭一夜都沒睡好，張大山的腿傷成那樣，他們這做爸媽的心裏能不擔心嗎？
張家老夫妻兩個也不相信張承能治傷，他們自己養的兒子還不知道嗎？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搞不好他今天還要出去跟鄰居借點錢，然後去縣醫院給老大看病。
可是一提起來借錢，老兩口子就睡不著了。
你跟人家借錢，對方覺得你有還錢的能力才會借給你，張家在村裏出了名的窮，誰家願意把錢借給他們，就算借給他們，他們啥時候能還給人家？
世界上最難的事兒就是借錢，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更何況張田發都那麽大年紀了，也沒有多少臉可以丟。
張大山在那邊呼呼睡大覺，呼嚕打得震天響，張家老人唉聲嘆氣。
等到太陽都曬屁股了，張田發從外面轉了一圈也沒借到錢，他又到地裏幹了一會兒活，直到吃早飯的時候，張大山才醒了。
飯碗他是不會丟的，說什麽也不能落下吃飯。
張大山醒了之後腿腳動了動，居然沒有那麽疼了，輕輕擡一下，也沒有那麽疼。
就在這時張承從外面進來了，手裏面拿著碾好草藥。
“別磨蹭，趕快起來。”
張大山坐起來，就發現自己的腿能動。
這時候張田發和周桂蘭也過來了，他們也都擔心張承把老大張大山的腿給治壞了，本來他腿腳就不咋地，真要是殘疾了，就更不好找媳婦了。
只是這兩個老的想多了，就算張大山腿腳沒殘，他這種人也找不到老婆，誰能瞎了眼看上他？
張承對他一點都沒客氣，抓著他的腿就給他往下拆布帶。
張大山打攪：“你慢一點，我的腿！”
張承道：“閉嘴！你腿沒事。”
布帶很快就拆掉了，張承把那根蘆葦也拆出來，一夜的時間膿血早就流幹凈了，傷口的地方一點都沒損傷到，而且昨天用的那些草藥，起到了消炎殺菌的作用，傷口沒有惡化，而且張承把他的骨頭接回去了，他皮糙肉厚的也沒有發燒。
原來這條腿腫的像是穿上了棉褲一樣，現在居然消腫了。
張田發別的瞧不出來，但是他在山裏那麽多年傷口好不好，還能看不出來嗎？
“這……這腿消腫了？”
“咋好這麽快？”周桂蘭也驚喜的說道。
因為張承給他把淤積的膿水給他放出來了，又給他正骨，他的傷口當然就好得快，更何況張承在系統裏兌換了一點藥放進去了，所以愈合的速度加快了。
當然也沒有好的那麽誇張，傷筋動骨一百天，張大山這樣的怎麽這也得休息一個月，不過總算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張大山自己也高興了，他也害怕自己的腿廢了，也害怕疼，最害怕的還是花錢，因為他沒錢呀，要是有錢的話媳婦和孩子能跑了嗎？
張田發催著張大山活動一下看看。
張大山動了動腿，居然沒有疼的死去活來的感覺。
那這就不用送醫院了？
一想到不用出去借錢了，可把張田發高興壞了，就算他願意把臉舍出去，也沒有人願意借給他們錢的。
“張承你咋會看腿病的？”
張家兩個老人簡直有點喜出望外，當然他們再聰明也不會想到張承換了一個芯子。
張承就胡亂找了一個說辭，說是他小時候跑出去玩的時候見過鄰村的老赤腳醫生給人家治過病，就是這麽治的。
一家人都沈浸在喜悅之中，誰也沒有心思去深究這個，所以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
張大山慶幸自己的腿沒事了，以後想去哪裏玩，就去那裏玩。
他想的只是玩，但是張承想著他們怎麽才能吃上飯，怎麽才能不餓死。
這天早上張承多喝了兩碗湯，然後從家裏出來了。
張承是村裏有名的懶漢加混混，又懶又饞，還會偷雞摸狗，誰家小孩兒拿著零嘴出來，都能被張承劫走，反正他在村裏就是貓嫌狗厭的，誰見了他都想躲著走，除了張承的臉蛋兒在村裏還能數得著之外，其餘的真沒有什麽可看的。
就算張承這張臉蛋兒長得還不錯，但是他不幹人事兒，人們一見到有他就能想到不好的事兒，也漸漸的忽略掉他的美貌，只把他想成惡心的東西。
他一出門，村裏的狗都追著他咬，你就說他名聲的有多差吧。
今天他出來也不例外，已經跟一群狗大戰三個回合了，最後他把狗打敗了，那只領頭的狗帶著村裏其他狗逃走了。
“張承你咋出來了？”村裏的支部書記正好從街邊路過，喊了他一嗓子。
張承想著聽這話，就像他不應該出來一樣，。
“李叔您忙著，我就是出來曬曬太陽。”
村支書李海看了他一眼，心想也對，這孩子能出來幹什麽？不就是出來曬太陽嗎？曬完太陽又改回去吃飯了，只是苦了張家那老兩口子，整天在地裏忙得死去活來，也掙不出那麽多錢來，養活那麽多張嘴。
想到這裏，他搖搖頭走了。
要是換了別的孩子，支書李海早就勸一勸他了，讓他以後多幹點活，少到處閑逛，但是換了張承，李海就懶得多說了，說了也沒用，還不如不說。
李海走了之後，張承就來到村裏的南墻跟，這裏就是村裏曬太陽的地方，多的是老年人在墻根底下，一邊曬太陽一邊聊天，條件好的抽著煙下兩盤棋，條件不好的就幹聊天，什麽都沒有。
大家一看張承來了全都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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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張大山殺豬般的嚎叫。
誰也沒想到張承說話好好地，突然就下這麽狠的招。
張承一點都沒手軟，抓著他的腿，不讓他動，然後又把自己帶來的草藥整個給他敷上，最後再用木頭給他板直了，纏上繩子。
張大山敷完藥之後，神奇的發現自己的腿沒有那麽疼了，至少沒有那麽鉆心的疼了。
“我的腿？”
“你好好養著吧，這兩天別下地，讓爸給你做一副拐杖，過幾天再下來走動。”
張大山的頭點的像是小雞啄米一樣。
張承趕緊到外面洗手去了。
張大山的腿算是暫時沒事了，只要不發燒太厲害，基本上就能挺的過去。
晚上的時候，張田發把兔子收拾出來，兔子皮留著做護膝，冬天留著保暖，兔肉被周桂蘭大火燉出來了，香味在屋裏彌漫著。
這一家人多少年沒吃過肉了。
以前在生產隊分肉的時候，周桂蘭總是不舍得吃肉，就把肉換成口糧，口糧撐的時間長，現在居然能吃上一口肉，還是那麽大的一塊肉，七八斤呢，去掉兔皮和內臟凈重也有五斤多。
周桂蘭沒舍得都吃了，拿出一塊放在冷水裏泡著，將來燉菜吃。
五斤多的兔子，分一半，放在鍋裏也看著沒多少肉了，也不知張田發從那裏弄了幾顆山蘿蔔回來，洗幹凈了丟在鍋裏一起燉。
肉不多，但是蘿蔔多，攪合起來看著不少。
家裏只有鹽巴和大姜，其餘的作料什麽都沒放，不大一會兒濃郁的肉味兒傳進來了。
周桂蘭一邊幹活，一邊囑咐張田發，待會兒給老二送碗兔肉過去。
張大山在炕上聽了不高興，這會兒腿沒有那麽疼了，財迷道：“幹啥給他們送？他們都不給你們送口糧了，你還給他送肉，不許。”
一聽他這麽說，周桂蘭馬上不言語了，就在這時張承說話了。
“不用給他們送，讓他們過來吃吧，我去跟他們說一聲，待會兒讓他們過來。”
“呃！不行！我都說了不給了，不許去。”
張大山急了。
這還了得嗎？半只兔子一共才多少肉？給他們送，也就是送一碗過去，這下好了，讓他們一家過來吃，那就是四碗肉？
這筆賬張大山算的清清楚楚的，他剛要反對。
張承又說道：“兔子是我抓的，兔肉是爸媽燉的，你有什麽發言權？你不想吃現在可以走。”
張大山頓時傻了眼。
可不是嘛？他自己就是過來蹭飯的，人家沒趕他走，他就應該知足了，他哪裏有什麽立場不同意。
可是張大山心裏還是別扭的很，那可是四碗兔子肉呀，四碗呀！
張承沒理會他，轉身就去了老二家。
老二家理他們住的地方不太遠，隔著一條小路很快就到了。
劉翠翠正在家裏看著孩子，生火做飯呢。
說起來這個劉翠翠也真是個能幹的主，性子潑辣，幹活又麻利，是村裏有名的辣子，要不原來懶惰的張二林自從娶了她之後，一身的懶病就沒有了。
現在剛剛包產到戶，劉翠翠就跟張二林沒白天沒黑夜的侍弄自己的地。
他們現在四口人分了四畝多地，一年收不少糧食，加上劉翠翠手腳勤快，不但自己帶孩子，而且還養了兩頭大肥豬，一年下來賺不少錢，豬賣肉，產下的糞上莊稼，一舉多得。
潑辣的女人心直口快，劉翠翠一看張承來了，本能的就沒有好脾氣。
“你又來我家幹啥？家裏有缺糧食了？我家可沒有養你們的糧食，你們兩個整勞力，在家裏不幹活，還要靠別人養，臊得慌不？”劉翠翠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罵張承。
張承也沒生氣，這些年原身和張大山兄弟兩個一直都不幹活，沒少拖累張二林兩口子，他們能夠容忍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這也說明劉翠翠心腸並不壞，你換了一般人家的嫂子早就給他們斷了口糧了。
張承臉上有點火辣辣的，他跟原身不一樣，他是個要臉的，經歷了這麽多世界，也沒有受到過這樣的白眼跟嫌棄。
“我二哥呢？”
“你還有臉找你二哥？你二哥可不跟你一樣沒事在家閑著玩，你二哥還在地裏幹活呢，你找他有啥事兒，盡管跟我說。”
劉翠翠最怕張承這幫人找張二林，張二林面子薄，什麽事兒都能答應，萬一他又答應張承他們什麽事兒，那自己跟孩子這日子就徹底甭過了。
張承知道她想多了，所以就找只說了。
“今天我到山裏采藥，撿了一只兔子回來，咱媽已經燉熟了，讓我叫你們一家過去吃，我先回去了，等我二哥回來你帶著孩子叫上他一起過去。”
張承說完轉身就走。
劉翠翠楞住了，以為自己耳朵壞了，這麽多年了，他們沒有吃到老屋裏一口飯，今天叫他們一家人過去吃兔肉？
兔子肉啊！
劉翠翠覺得是鴻門宴，說什麽吃兔肉，保準沒有好事兒，但是她身邊的小甜妞抱著她的大腿使勁搖。
“媽，我要吃肉！肉是啥呀？肉好吃嗎？”
劉翠翠：“……”
她真不知道張承他們兄弟幾個想幹啥。
這時候候張二林從地裏回來了。
“翠翠我餓了，趕緊弄飯。”
小甜妞跑過來：“爸爸我要吃肉，小叔過來叫我們到奶奶那邊去吃肉。”
張二林先是一楞，然後馬上呵呵一笑：“是嗎？那我們趕緊過去，我也好幾年沒吃肉了。”
劉翠翠看著自己的男人憨厚成這樣，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都是一個媽生的，你咋不長個心眼呢。”
張二林：“長啥心眼？媽叫咱們吃肉，你還長啥心眼呢。”
張二林洗了把臉，然後抱起孩子，就想走。
劉翠翠嘆了口氣，趕緊把剛剛烙出來的餅，裝了四五個，放進小籃子裏帶上。
其實劉翠翠就是嘴硬心軟，她知道張家窮，連飯都吃不上，他們幾個大活人過去吃啥？還是她帶點餅過去吧。
收拾好東西之後，劉翠翠這才抱著孩子跟著張二林趕往老宅。
張二林看著媳婦拿了東西過來，嘿嘿一笑，一臉的驕傲。
張二林家裏兩個丫頭，大的叫甜妞，今年五歲了，小的叫二妞，今年才三歲，他們家裏啥都有了，就差一個兒子，但是張二林老實，也不敢催著劉翠翠要娃，一家人能吃飽了肚子比啥都強。
再看看張家這邊兄弟兩個，那可是一個比一個慘了。
老大張大山本來有一個兒子，跟著媳婦走了，家裏就剩他光棍兒一個，老三張承壓根就沒找到媳婦，別看他模樣長得好，但是村裏的閨女們也不是傻子，一個個都嫌張家窮，要是老大張大山沒離婚，或許老三的婚事還能好說些，這下更不用說了。
幾乎是全村的人都笑話張家這兩個光棍，偏偏他們自己還不覺得。
因為這件事張二林和劉翠翠在村裏都有點擡不起頭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張家老屋。
屋裏熱氣騰騰的，周桂蘭為了家裏多添四口人吃飯，所以往鍋裏多添了好幾瓢水，不然的話不夠吃。
這年月能夠喝口肉湯，那也是了不得的。
張二林和劉翠翠一進屋就聞到了肉味，肚子馬上咕嚕咕嚕叫起來。
還真有肉呀？
劉翠翠以為張承誆騙他們呢，沒想到真的有肉。
老屋裏得了一點兔肉，還把他們叫過來吃肉，可見老屋裏沒有那麽偏心，劉翠翠想起之前，讓張二林說給家裏斷口糧的時候，說的那些狠話，心裏頓時有點不得勁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劉翠翠也不是壞人，只不過是看不慣懶惰的大伯哥，和偏心的公婆，心裏滿懷怨恨罷了，現在聞著肉味兒，心裏的態度有了變化。
周桂蘭看見人來了，趕緊把他們讓進來。
張田發雖然不太會說話，但是對於二兒子一家還是十分看重的，畢竟他們張家就著一個囫圇兒子了。
“你三弟上山采藥撿的兔子，多少的，叫你們過來嘗嘗。”
張大山在一旁不以為然，然而看到劉翠翠手裏帶來的白面餅，他就不做聲了。
這年月能吃上白面餅那可是不容易的事，更何況劉翠翠一下子拿了五張過來。
周桂蘭正愁著兔肉不夠吃呢，白面餅送上來了，她頓時喜笑顏開。
雖然這五張餅不夠吃，但是他們再添上一點雜糧也就夠了。
熱氣騰騰的兔肉燉土豆加白菜端上桌子香氣撲鼻。
這年月的人肚子裏沒油水，但凡吃上一點油水，都覺得無比的滿足。
“太香了！”
張二林有些迫不及待了。
張大山比張二林更饞，他早就有點等不了了。
周桂蘭給他們盛肉的時候都要分得很均勻，每個碗裏都有那麽幾塊，孩子小，孩子的碗裏就盛的少些，但是也都是有肉的。
這樣張大山才沒有說閑話。
不知道是不是挨餓的原因，張承居然連兔肉的土腥味兒都沒有吃出來，原來饑餓真的能改變人的味覺。
一只破瓷碗瓷碗裏面半碗土豆，半碗白菜幫子加上幾塊兔肉，看把張家人吃的，滿嘴流油，進食的速度都比平時快了好幾倍。
“這兔肉太香了。”
周桂蘭和張田發兩個人舍不得吃，只盛了半碗湯，吃一點土豆嘗嘗味兒。
張大山吃的最賣力，別看幹啥啥不行，但是吃飯第一名，仗著自己的腿受傷了，一家人都讓著他，他一個人吃了兩碗，還喝了半碗肉湯和一張白面餅。
甜妞兒也能吃飯了，吵著要吃肉，劉翠翠把一塊肉挑出來給她，小孩子吃的那叫一個香，連碗裏的肉湯都喝得幹幹凈凈。
這麽多年了，這是唯一一次吃飯這麽和諧的時候。
吃晚飯之後周桂蘭不讓他們幫著刷鍋，這鍋再用水泡上一會兒，明天還能喝湯呢。
劉翠翠也沒再堅持，因為換了她，她也這麽幹。
收拾完了東西，一家人終於坐在一起閑聊。
張二林這才看到老大的腿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上面還捆著木棍，走路一瘸一瘸的。
“大哥你這咋了？”
老大摔傷的事兒大家夥都知道，但是張承給張大山的腿治傷的事兒，張二林可不知道，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治腿的。
張大山哼了一聲，不太願意搭理老二，但是他還想用大哥的身份壓制老二：“老二你家的口糧……”
他還想質問，老二家的口糧為啥不給了。
一說這話，劉翠翠和老二肯定不願意，剛剛的和諧局面，馬上就能遭到破壞。
張承馬上道：“二哥以後你家不用給口糧了，咱爸媽都跟我們說了，我們都知道了，你們一家人孩子多，過的也不容易。”
張大山：“……”
張大山聽張承說這話，簡直要氣死了，他想說的話不是這個！
他想要口糧呀！口糧口糧！
張承這話頓時讓張二林放下心來，這兩天他一直都擔心爸媽和兄弟們對他有看法，如果繼續給吧，劉翠翠肯定會跟他離婚的，到時候他就跟老大還有老三一樣了，他可不想打光棍。
張二林憨厚的笑笑：“我們也不是不給了，就是等著日子好過一點再……”
張承拍了拍他的肩頭，什麽話都沒說。
這年頭誰的日子都不好過，勤苦的人還都吃不上飯，就更不用說自己和張大山這樣的懶漢了。
從張家老屋出來，劉翠翠還覺得有點奇怪，老屋裏就真沒說口糧的事了？
張二林道：“你瞎想什麽？就你心眼多，爸媽和三弟都說了，以後不要口糧了，人家叫你吃頓肉你別把人想壞了，要是人家吃肉不叫你，你又能咋樣？家都分了你還想幹啥？”
劉翠翠嘆了一口氣，心裏有些不得勁兒，對方越是對她好，她心裏這滋味兒越難受，這人就是典型的三兩染料開染坊那種。
就在這時，她就發現盛餅的小籃子裏面沈甸甸的，原來他們出門的時候周桂蘭在裏面放了一只兔腿。
燉兔肉的時候留了一半，周桂蘭又把其中的一只兔子腿給他們放在裏面了。
當老人的也知道誰好，誰不好。
這下劉翠翠的眼睛瞬間濕潤了，心裏的壁壘崩塌了。
“咱也不能看著爸媽那邊挨餓，咱們先等等看，看看他們過不了的時候，咱們再給他們送過去。”
劉翠翠咬牙切齒的說道。
張二林一聽這話頓時高興了，有老婆這句話，他心裏說不出的開心，這滋味兒沒法說。
“還是我媳婦好！”
“你就知道嘴貧，趕緊回家睡吧，明天還要幹活。”
張二林：“我明天早起一個小時，再到周圍村裏檢點牛馬糞，這東西上到地裏多打莊稼。”
夫妻兩個高高興興的走了，步伐格外的輕松。
張家兩個兄弟吃完以後，張家老大的腿不能動，就在老屋的炕上睡了。
村裏人也沒有那麽多的講究，就是大通炕，躺上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張田發就起來了，他跟周桂蘭一夜都沒睡好，張大山的腿傷成那樣，他們這做爸媽的心裏能不擔心嗎？
張家老夫妻兩個也不相信張承能治傷，他們自己養的兒子還不知道嗎？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搞不好他今天還要出去跟鄰居借點錢，然後去縣醫院給老大看病。
可是一提起來借錢，老兩口子就睡不著了。
你跟人家借錢，對方覺得你有還錢的能力才會借給你，張家在村裏出了名的窮，誰家願意把錢借給他們，就算借給他們，他們啥時候能還給人家？
世界上最難的事兒就是借錢，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更何況張田發都那麽大年紀了，也沒有多少臉可以丟。
張大山在那邊呼呼睡大覺，呼嚕打得震天響，張家老人唉聲嘆氣。
等到太陽都曬屁股了，張田發從外面轉了一圈也沒借到錢，他又到地裏幹了一會兒活，直到吃早飯的時候，張大山才醒了。
飯碗他是不會丟的，說什麽也不能落下吃飯。
張大山醒了之後腿腳動了動，居然沒有那麽疼了，輕輕擡一下，也沒有那麽疼。
就在這時張承從外面進來了，手裏面拿著碾好草藥。
“別磨蹭，趕快起來。”
張大山坐起來，就發現自己的腿能動。
這時候張田發和周桂蘭也過來了，他們也都擔心張承把老大張大山的腿給治壞了，本來他腿腳就不咋地，真要是殘疾了，就更不好找媳婦了。
只是這兩個老的想多了，就算張大山腿腳沒殘，他這種人也找不到老婆，誰能瞎了眼看上他？
張承對他一點都沒客氣，抓著他的腿就給他往下拆布帶。
張大山打攪：“你慢一點，我的腿！”
張承道：“閉嘴！你腿沒事。”
布帶很快就拆掉了，張承把那根蘆葦也拆出來，一夜的時間膿血早就流幹凈了，傷口的地方一點都沒損傷到，而且昨天用的那些草藥，起到了消炎殺菌的作用，傷口沒有惡化，而且張承把他的骨頭接回去了，他皮糙肉厚的也沒有發燒。
原來這條腿腫的像是穿上了棉褲一樣，現在居然消腫了。
張田發別的瞧不出來，但是他在山裏那麽多年傷口好不好，還能看不出來嗎？
“這……這腿消腫了？”
“咋好這麽快？”周桂蘭也驚喜的說道。
因為張承給他把淤積的膿水給他放出來了，又給他正骨，他的傷口當然就好得快，更何況張承在系統裏兌換了一點藥放進去了，所以愈合的速度加快了。
當然也沒有好的那麽誇張，傷筋動骨一百天，張大山這樣的怎麽這也得休息一個月，不過總算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張大山自己也高興了，他也害怕自己的腿廢了，也害怕疼，最害怕的還是花錢，因為他沒錢呀，要是有錢的話媳婦和孩子能跑了嗎？
張田發催著張大山活動一下看看。
張大山動了動腿，居然沒有疼的死去活來的感覺。
那這就不用送醫院了？
一想到不用出去借錢了，可把張田發高興壞了，就算他願意把臉舍出去，也沒有人願意借給他們錢的。
“張承你咋會看腿病的？”
張家兩個老人簡直有點喜出望外，當然他們再聰明也不會想到張承換了一個芯子。
張承就胡亂找了一個說辭，說是他小時候跑出去玩的時候見過鄰村的老赤腳醫生給人家治過病，就是這麽治的。
一家人都沈浸在喜悅之中，誰也沒有心思去深究這個，所以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
張大山慶幸自己的腿沒事了，以後想去哪裏玩，就去那裏玩。
他想的只是玩，但是張承想著他們怎麽才能吃上飯，怎麽才能不餓死。
這天早上張承多喝了兩碗湯，然後從家裏出來了。
張承是村裏有名的懶漢加混混，又懶又饞，還會偷雞摸狗，誰家小孩兒拿著零嘴出來，都能被張承劫走，反正他在村裏就是貓嫌狗厭的，誰見了他都想躲著走，除了張承的臉蛋兒在村裏還能數得著之外，其餘的真沒有什麽可看的。
就算張承這張臉蛋兒長得還不錯，但是他不幹人事兒，人們一見到有他就能想到不好的事兒，也漸漸的忽略掉他的美貌，只把他想成惡心的東西。
他一出門，村裏的狗都追著他咬，你就說他名聲的有多差吧。
今天他出來也不例外，已經跟一群狗大戰三個回合了，最後他把狗打敗了，那只領頭的狗帶著村裏其他狗逃走了。
“張承你咋出來了？”村裏的支部書記正好從街邊路過，喊了他一嗓子。
張承想著聽這話，就像他不應該出來一樣，。
“李叔您忙著，我就是出來曬曬太陽。”
村支書李海看了他一眼，心想也對，這孩子能出來幹什麽？不就是出來曬太陽嗎？曬完太陽又改回去吃飯了，只是苦了張家那老兩口子，整天在地裏忙得死去活來，也掙不出那麽多錢來，養活那麽多張嘴。
想到這裏，他搖搖頭走了。
要是換了別的孩子，支書李海早就勸一勸他了，讓他以後多幹點活，少到處閑逛，但是換了張承，李海就懶得多說了，說了也沒用，還不如不說。
李海走了之後，張承就來到村裏的南墻跟，這裏就是村裏曬太陽的地方，多的是老年人在墻根底下，一邊曬太陽一邊聊天，條件好的抽著煙下兩盤棋，條件不好的就幹聊天，什麽都沒有。
大家一看張承來了全都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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