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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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在有了初步的想法之後,蘇琳還是和萊茵繼續朝北方飛去。
果然就和她預計的一樣，越靠近聖城信徒就越虔誠，最開始還能看到田地裏有人在勞作,漸漸地這種情況就少了，肥沃的田地荒廢下來,長滿了雜草，貧瘠瘦弱的老人成群結隊地想著聖城的方向走去,走一步跪一下,他們的膝蓋手腕額頭都長滿了厚厚的繭子,餓了就吃路邊的菜草根,渴了就喝天上的雨水。
有人直接倒在了路邊再也起不來,而這樣的人並不在少數。但旁人並不在意,依舊麻木又虔誠地繼續自己的朝拜，在他們心裏，撐不到終點的人是不夠虔誠,是無法見到神的，死後也升不了天堂,他們對這樣的人很不屑。
倒下的屍體不會堆太久，這一路上到處都是教堂，教堂的修士會及時出現將屍體帶走,至於帶走之後會怎樣就沒人知道了。
“隊伍裏沒有女人和孩子,仔細看,幾乎都是老人，中年人也有一些,青年人一個都沒有。”
女人用來繁衍下一代信徒,將死的老人榨幹最後一絲信仰之力後直接拋棄。蘇琳不得不說一句教廷國毒,實在是太毒了。
兩人一路跟到了聖城。
聖城不愧是聖城,這裏整座城都籠罩在光明之中，這裏的光芒竟然比天使城的還要更加炙熱明亮，在蘇琳的眼中幾乎堪比太陽的光芒了，亮到完全睜不開眼睛，多看兩眼就刺激到流出了生理淚水。
“啊，我要瞎了。”蘇琳邊擦眼睛邊道，萊茵趕緊伸手為她遮住眼睛，蘇琳拍了拍他的手，她閉眼的一瞬感覺自己看到了一道彩色的光，等她再睜開眼時，看到的世界又正常了，空中雖然仍舊有無處不在的濃郁光元素，卻不再像剛剛一樣看不清楚。
“好了？”
“好多了，你對我做了什麽？”
萊茵搖頭：“我什麽都沒做。”
“那真是奇怪，算了，先不管了。”蘇琳低頭掃視聖城，一眼就看到了位於城市中心的巨大廣場，那廣場大到足以容納好幾萬人，此時廣場上跪滿了前來禱告的人，這些人一半以上都是從各地跪過來的最虔誠的信眾，無數粗壯的白光從他們身上飄出全都匯聚到前方的教堂之中。
蘇琳很想進教堂裏看一眼，但是這裏守衛得非常森嚴，廣場上就站了一排修道士和聖騎士，他們眼神警惕無比，任何可疑之人隨時可能被抓出來殺掉。
“要進去？”
這種地方一絲黑暗都容不下，蘇琳不想讓萊茵繼續前進了。
“太危險了，會被發現。”蘇琳搖了搖頭。
等到廣場前跪滿了人之後，幾名身穿紅衣的大主教走了出來，這是總主教和樞機主教，在他們身後跟著一長串的白袍黑袍主教還有神父。
今天似乎是什麽大日子，信徒們仰著頭狂熱地看向走出來的一群人，口中不住地喊著神，剛剛就很明亮的信仰之力再次狂熱地湧出。
“你們都是神最虔誠的子民，為了獎勵你們，今天讓聖女為你們賜福。”
蘇琳眼前一亮，一路都在聽說選聖女，據她所知聖女應該只有一個才對，是神挑中的在人間的使者，也是天使降臨時最好的附身選擇。
等了沒多久，一隊聖騎士在前開路，後方幾名白袍女子圍著一個人緩緩走了出來，白袍女子們向兩側挪開腳步，露出了裏面站著的少女。
那少女一身潔白，頭上也披著白沙，白皙的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她微微低頭閉著眼睛，整個人神聖靜謐又沈靜，那神情和氣質瞬間讓蘇琳想到了加拉赫，雖然兩人長得並不相似。
靜默片刻，少女緩緩擡頭並睜開了眼睛，那一剎那仿佛整個天地間都開滿了鮮花，在為她慶祝歡呼，蘇琳甚至在她身邊看到了幾只小精靈。
實在是太美了，充滿了不可褻瀆的神性，仿佛愛與美之神降世。
她出現之後，巨大的廣場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不管是信徒還是風都消失了，所有人都凝視著聖女，她就是一切的焦點。
聖女沒有說話也沒有在意這樣的註視，而是張開嘴開始歌唱，蘇琳是聽過蒂絲唱歌的，她沒想到竟然有人類的歌聲和蒂絲不相上下，這仿佛來自天堂一般的歌聲讓人心靈瞬間升華，大腦一片空白，天使在眼前飛舞。
伴隨著聖女的歌聲，空氣中四處飄散的光元素開始飄動，雨絲一樣向所有聽到歌聲的人飄去，就連隱藏起來的蘇琳和萊茵這裏都飄來了點點光明之力，蘇琳伸出手去，元素落在她手上又很快飄遠。
信徒們身上的疲憊困倦疼痛全都伴隨著歌聲消失了，連一路來弄出來的繭子也都消失了，容貌也年輕了幾歲。
聖女的歌聲比天使親自現身的威力還要巨大，就算此時還有不那麽虔誠的人，聽完聖女唱歌後也會成為最忠誠的信徒。
“這唱歌的能力比說一萬句話還要管用。”蘇琳禁不住感慨，“聖女真不是普通人。”
一次能對這麽多人施加祝福術，聖女的修為幾乎到了法聖的地步了。
“難辦，真是難辦。”蘇琳搖著頭。
那邊歌曲停下，聖女的視線在場中一一掃過，可能是錯覺，蘇琳覺得聖女似乎看了她這邊一眼，兩人甚至還對視了一下，但他們並沒有靠近還隱身了起來，聖女怎麽可能看得見。
“她是不是察覺到我們了？”
但聖女並沒有揭穿他們存在也沒有再看過來，一曲結束後跟主教點了下頭就被一群人簇擁著離開了。
主教們沒多久也離開了，剩下一群信徒們繼續在原地做禱告。
蘇琳對聖女充滿了好奇心，可惜兩人繞著聖城轉了一大圈也沒有找到可以混進去的入口，這座城裏裏外外都圍得像個鐵桶。
“我們先離開聖城。”
沿著聖城一路向西飛去，最後在海邊坐下。
“你有什麽計劃？”萊茵問，他最喜歡看蘇琳動腦筋的樣子了，每次表情都特別鮮活。
蘇琳的手指在空中指指點點：“教廷國這麽大一個國家，這麽多信徒，肯定沒辦法一下子就把他們扳倒，不然就要引發人界或者兩界大戰了，這樣，咱們先來做一個針對信徒的改良版終端。”
所謂的改良版終端功能更像符石投影，還是沒有控制權的那種，使用者無法選擇自己要看什麽，也無法選擇要不要看什麽時候看，只要終端開始播放，他們就必須接受，被迫觀看。
這樣的終端制作起來相當簡單，萊茵改好後問道：“要給他們看什麽？”
“先教他們識字吧。”蘇琳樸實無華地道。
萊茵：“……”
“就這麽簡單？”
“你知道這世界上什麽人最好騙麽，是無知的人，往往越是無知的人越好騙也越虔誠，說什麽他就相信什麽，因為他能看到的世界只有這麽大。文字是溝通世界的橋梁，先給他們架橋吧，也給他們重新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
“然後呢？”
“然後。”蘇琳五指成拳，“然後需要一個對教廷教義了解透徹的人，重新解讀經文，全部推翻重來，現在的教義完全是扭曲的，教廷用神的語言約束我，那我就用神的言論反擊回去，都是神說的，難道神會有錯麽？懷疑的種子一旦被種下，就很容易生根發芽。這種事如果交給那個聖女來做效果肯定很好，可惜她一看就不好騙。現在只能請聖西門幫個忙了。”
“當然了，這只是
萊茵附和地嗯著，眼神柔和。
蘇琳揉揉他的臉：“要不也給你拉點信徒，就叫貓貓神，只有愛貓人士才能得到眷顧。”
萊茵點在她腦袋上：“我只眷顧你。”
蘇琳嘿嘿兩聲，她蹲的腿麻，一屁股坐在地上，上半邊身體趴在萊茵懷裏，下巴擱在他膝蓋上有些低落地道：“沒有救那些女孩，我心裏其實有點不太舒服。”
在她沒看見的城市裏，還有數不清的女孩被推到神父和主教們面前，她們這樣的被帶到聖城又能有什麽好下場。
萊茵輕輕摸著她的頭發，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那我直接現身去毀了教廷國。”
“哈哈哈哈，有魄力，不愧是魔王大人。”蘇琳眼睛彎成一條縫給他點讚，“然後
說完她做了個呆滯的表情把自己逗樂了，趴在萊茵腿上嘎嘎笑。
萊茵也跟著笑了起來：“我直接殺了所有人稱霸兩界，讓你做真正的王後，每天一起出去巡視領地，沒有任何煩惱。”
蘇琳問：“從白天巡視到晚上才巡視完一遍，
“也不是不可以。”
“不不不，這太刺激了，我還是喜歡普通一點的生活，有煩惱才是真的幸福，沒有煩惱人很快就會厭倦世界了。”蘇琳認真地說道。
萊茵點點頭，現在他突然有點想不起來在蘇琳出現之前的那百年是怎麽過的了。
兩人漫無邊際地胡言亂語一通，天已經黑了下來，星空垂下，海面也灑滿了點點星光。
“像這樣就挺好的。”蘇琳看著水面靜靜地說著。
萊茵嗯了一聲，內心裏無比平靜，說什麽殺光教廷稱霸兩界，他更喜歡安靜地抱著蘇琳在天空一飄一整天，什麽都不用做，就這麽靜靜地飄著，飄到哪是哪，等蘇琳餓了就找個地方落下來一起吃點東西，然後繼續飄著。
“但是那些人還是不能放過，我想到一個折磨神父和主教的好辦法，嘿嘿嘿。”蘇琳一臉壞笑，打開終端找到了小一。
魔域的天也剛黑，小一正站在枝頭高歌，它們這些魔鳥幼崽們都已經成年了，不再跟隨蒂絲也不跟著其他弟妹們一起，而是獨自一窩居住，小一自己占據了山上一顆大樹，在樹頂做了窩，每天早晚都興致勃勃地唱歌，美名其曰自己現在也是有粉絲的鳥了，要勤加練習不能辜負粉絲的期望。
因為它的存在，這棵樹方圓百裏都再沒有來過一只動物。
看到蘇琳的消息，小一立即就想跟她炫耀自己的歌聲。
蘇琳連忙打斷它：“我現在需要你給我錄一首新歌，急需。”
小一精神一震，展示自己的機會又來了，它相當專業地問：“要什麽類型的？”
“你有特別難過或者特別害怕的時候，要那種感覺的。”
小一用爪子搔搔翅膀：“啊，害怕是什麽，我好像沒有過，但是我上次被讓你罵唱歌難聽的時候很傷心，現在想想還很傷心，他們太不懂欣賞了！”
蘇琳立即給它鼓掌：“對，就是這個感覺，用這個感覺唱，把你的情緒表達出來。”
小一仿佛找到了靈感立即就要張嘴，蘇琳警惕地將腦袋往後靠了一下，下一秒就聽小一的歌聲嘩一下傾倒過來，簡直就像萬鬼齊哭萬魂尖叫，蘇琳的頭發都嚇到直立了。小一的聲音聽上去不像傷心，反而非常憤怒瘋狂和說不出的詭異。
蘇琳一邊錄音一邊拍胸口，如果沒有心裏準備突然聽到這聲音恐怕要嚇到痙攣，這還能生出欲/望就太強了。
“冷靜一點。”蘇琳道。
小一的情緒很快安靜下來，歌聲也變得緩慢，就是慢過頭了，跟被風吹散了一樣時輕時重時強時弱，這麽一來就變得幽幽咽咽，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以為沒了卻又出現，聽得人難受至極，蘇琳狂冒雞皮疙瘩，五官皺成了一團。不知道小一是不是故意的，蘇琳總覺得它每次都能精準地踩在人最沒法接受的那個線上。
“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絕的歌聲？”蘇琳真誠發問。
小一還以為她在誇獎自己，一個興奮歌聲又高亢起來。蘇琳差點直接撅過去。
但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她還是堅強地挺了過來。
“謝謝你的歌聲，它將會伴隨很多人一生。”會成為他們的噩夢。
小一不明所以，不過還是非常優雅地行了個禮：“感謝你的推廣，也希望他們會喜歡。”
拿到音樂後，萊茵重新準備了一份終端，這一份是給那些神父和主教們的大禮。
“時間不等人，我們現在就去吧。”
早一點說不定能救下很多人，兩人立即從教廷國的最南端開始，為教堂中的每一位神職人員都送了個特殊終端，終端落入身體時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它不像正常終端一樣有提示有界面，除非被提前設定好的汙言穢語和行為觸發，不然一直都是隱藏的狀態。這樣也避免了誤傷好人。
終端的存在本身特別巧妙，就算將靈魂拽出來也很難發現它的存在，除了萊茵，沒有任何人任何辦法能將它驅逐出去。
這一夜萊茵一直在奔波忙碌，他想要把終端送出去也得先找到人，蘇琳強撐著沒睡，一直陪著他。
一直到清晨左右，兩人終於來到了聖城。還好終端是以空中的魔法元素為基礎，在這種光明元素濃郁的地方，一絲絲的魔法粒子波動就像水滴融入大海，沒有被任何人察覺。
萊茵小心地操控著終端穿透聖城大門朝裏飛去，原來聖城也分了內城外城，內城竟然是魔法真空地帶，他只能停在內城邊。
“這太奇怪了，內城裏肯定藏了什麽秘密。可惜進不去。”蘇琳知道後遺憾地撇了下嘴。“沒事，他們總有出來的時候，不著急，消耗了一夜精神力，先休息吧，我也困了。終端有起效果麽？”她打著哈欠問道。
萊茵側頭像是在感應什麽，隨後眉頭微皺地點點頭：“有。”
不只是有，而是很多。
先前在亞考蘭城遇到的那些女孩們還是全部被主教留了下來，女孩躺在床上已經意識到了什麽，不住地發抖哭泣喊著父親母親，可惜就是她的父母親自將她送過來的。主教扯掉身上象征神聖的衣袍，露出肥膩的肚皮和醜陋的器官，一臉邪笑地走向女孩，也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女孩的時候，腦海中突然想起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誰？！”
主教猛地喊道，順手拿起了桌上的法杖，當然並沒有任何動東西出現。
聲音似乎是從腦海深處響起的，主教肚皮上的肉猛地一抖：“到底是誰，出來！是不是你？”法杖對準了女孩，女孩使勁搖頭。
這些女孩就只是普通人，什麽都不會，主教朝外看了眼，守在門外的神父顛顛跑過來，表示自己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因為一段時間沒有動作，詭異聲音慢慢消失了，主教松了口氣，再次朝女孩走去，然而這次，是一聲更加尖銳可怖的聲音，直接將主教嚇到差點翻白眼，別說做什麽壞事了，他那醜陋的器官都縮到看不見了，恐怕以後只要重覆這件事他就會有心理陰影。
“到底是誰，誰發出的聲音？”
神父們進來，紛紛搖頭表示自己什麽都沒聽到。
“主教大人，這是不是神給您的指示？”一名神父小心提示道。
主教瞪著眼睛，匆匆穿上衣服跑去神像前作禮拜了。
類似的情況在各地大量上演，一些女孩雖然因為遭到懷疑而受了傷，但畢竟免受更重的傷害，大部分女孩這一晚也都逃過了一劫。
蘇琳清早才入睡，醒來時天都快黑了，她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扒開萊茵的手臂朝外看去，就聽到了一陣熟悉的吵鬧聲，她這才發現原來萊茵已經帶她回到自由之都了。
“醒了，餓不餓？”
蘇琳眼神閃亮：“特別餓，叫上幾位朋友一起吃火鍋吧！”
蘇琳在劇院旁邊的火鍋店裏定了個包間，現在火鍋店在各城都非常火，自由之都已經開到
隨後她給幾位法聖和阿爾弗雷德發了消息請他們過來。
一收到消息阿爾弗雷德就眼前一亮，立即放下劇院朝火鍋店沖去，最近總是過來的麥克菲爾斯還以為他出了什麽事，一臉疑惑地跟著趕了過來。
“蘇琳，你們什麽時候來的？怎麽沒直接來劇院！”阿爾弗雷德熱情地想要跟蘇琳擁抱，不過看到旁邊的萊茵後他又非常自覺地收起了手，乖巧地拉開距離。
“來了兩天，辦事情了，剛閑下來。”蘇琳笑道，看向跟在他身後坐下的麥克菲爾斯。
阿爾弗雷德回頭，語氣比從前隨意多了，問道：“你怎麽也來了？”
“你這麽弱，我不跟著出事了誰幫你收屍。”明明是關心的話，麥克菲爾斯卻能說得人血壓上升，好在阿爾弗雷德已經習慣了，也沒怎麽理他，自顧自地跟蘇琳說話。
“這次來要待多久？”
肯定是要等到事情解決再回去，蘇琳也說不好到什麽時候：“還不確定，應該會多待一陣。”
正說著幾位法聖就順著窗子飛了進來，竟然沒有走門。
突然看到對面的桌子上出現了幾個人，麥克菲爾斯嚇了一跳，手裏的劍都舉了起來。
“小蘇琳，我來了！”奈隆坐下，嗓門賊大地喊道。
柏莎白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擡手一片微涼的風吹了出去，蘇琳發現整個包間都被一層薄薄的水泡包裹住了，屋子裏的溫度瞬間下降，這種溫度裏吃火鍋最爽了。
安娜滿意點頭：“還是這樣吃火鍋最爽。”
聖西門看著已經點好的一桌子蔬菜和肉，拿起菜單念叨起來：“我要吃蘑菇，這裏有種彩色的蘑菇特別好吃。”
看幾人熟練的樣子應該是經常來吃了。
阿爾弗雷德知道蘇琳和幾位法聖的關系，先前賣終端符石的時候是他親自去送的貨，麥克菲爾斯則驚到一直在眨眼：“你們……法聖大人？”
得利多恩看了他一眼語氣隨意地道：“原來是塔索的學生，天賦真不錯。”說完又抱怨似地跟阿爾弗雷德道，“上次的貨太少了，沒拿到的學生現在都鬧到我那裏去了，每天堵在法師塔前不肯走。”
阿爾弗雷德指著蘇琳笑道：“老板就在這，你可以找她啊。”
“對，我差點忘了。”
麥克菲爾斯看著阿爾弗雷德跟法聖言談隨意，總覺得這個弟弟越來越成熟也越來越陌生了。
蘇琳點點頭：“給你們供貨沒問題，其實我現在有件大事想要請你們幫忙。”她說著說著聲音變得小了起來，腦袋朝前伸去，看著神神秘秘的。
得利多恩也放低了聲音問：“什麽事？請我們殺人？我們有誓言除非是發生兩界戰爭了，不然不能輕易出手。”
“殺人？不不，我們不幹這麽粗魯的事。”蘇琳擡起手腕，“你們願意加入我的傳，阿不，拯救世界組織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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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有了初步的想法之後,蘇琳還是和萊茵繼續朝北方飛去。
果然就和她預計的一樣，越靠近聖城信徒就越虔誠，最開始還能看到田地裏有人在勞作,漸漸地這種情況就少了，肥沃的田地荒廢下來,長滿了雜草，貧瘠瘦弱的老人成群結隊地想著聖城的方向走去,走一步跪一下,他們的膝蓋手腕額頭都長滿了厚厚的繭子,餓了就吃路邊的菜草根,渴了就喝天上的雨水。
有人直接倒在了路邊再也起不來,而這樣的人並不在少數。但旁人並不在意,依舊麻木又虔誠地繼續自己的朝拜，在他們心裏，撐不到終點的人是不夠虔誠,是無法見到神的，死後也升不了天堂,他們對這樣的人很不屑。
倒下的屍體不會堆太久，這一路上到處都是教堂，教堂的修士會及時出現將屍體帶走,至於帶走之後會怎樣就沒人知道了。
“隊伍裏沒有女人和孩子,仔細看,幾乎都是老人，中年人也有一些,青年人一個都沒有。”
女人用來繁衍下一代信徒,將死的老人榨幹最後一絲信仰之力後直接拋棄。蘇琳不得不說一句教廷國毒,實在是太毒了。
兩人一路跟到了聖城。
聖城不愧是聖城,這裏整座城都籠罩在光明之中，這裏的光芒竟然比天使城的還要更加炙熱明亮，在蘇琳的眼中幾乎堪比太陽的光芒了，亮到完全睜不開眼睛，多看兩眼就刺激到流出了生理淚水。
“啊，我要瞎了。”蘇琳邊擦眼睛邊道，萊茵趕緊伸手為她遮住眼睛，蘇琳拍了拍他的手，她閉眼的一瞬感覺自己看到了一道彩色的光，等她再睜開眼時，看到的世界又正常了，空中雖然仍舊有無處不在的濃郁光元素，卻不再像剛剛一樣看不清楚。
“好了？”
“好多了，你對我做了什麽？”
萊茵搖頭：“我什麽都沒做。”
“那真是奇怪，算了，先不管了。”蘇琳低頭掃視聖城，一眼就看到了位於城市中心的巨大廣場，那廣場大到足以容納好幾萬人，此時廣場上跪滿了前來禱告的人，這些人一半以上都是從各地跪過來的最虔誠的信眾，無數粗壯的白光從他們身上飄出全都匯聚到前方的教堂之中。
蘇琳很想進教堂裏看一眼，但是這裏守衛得非常森嚴，廣場上就站了一排修道士和聖騎士，他們眼神警惕無比，任何可疑之人隨時可能被抓出來殺掉。
“要進去？”
這種地方一絲黑暗都容不下，蘇琳不想讓萊茵繼續前進了。
“太危險了，會被發現。”蘇琳搖了搖頭。
等到廣場前跪滿了人之後，幾名身穿紅衣的大主教走了出來，這是總主教和樞機主教，在他們身後跟著一長串的白袍黑袍主教還有神父。
今天似乎是什麽大日子，信徒們仰著頭狂熱地看向走出來的一群人，口中不住地喊著神，剛剛就很明亮的信仰之力再次狂熱地湧出。
“你們都是神最虔誠的子民，為了獎勵你們，今天讓聖女為你們賜福。”
蘇琳眼前一亮，一路都在聽說選聖女，據她所知聖女應該只有一個才對，是神挑中的在人間的使者，也是天使降臨時最好的附身選擇。
等了沒多久，一隊聖騎士在前開路，後方幾名白袍女子圍著一個人緩緩走了出來，白袍女子們向兩側挪開腳步，露出了裏面站著的少女。
那少女一身潔白，頭上也披著白沙，白皙的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她微微低頭閉著眼睛，整個人神聖靜謐又沈靜，那神情和氣質瞬間讓蘇琳想到了加拉赫，雖然兩人長得並不相似。
靜默片刻，少女緩緩擡頭並睜開了眼睛，那一剎那仿佛整個天地間都開滿了鮮花，在為她慶祝歡呼，蘇琳甚至在她身邊看到了幾只小精靈。
實在是太美了，充滿了不可褻瀆的神性，仿佛愛與美之神降世。
她出現之後，巨大的廣場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不管是信徒還是風都消失了，所有人都凝視著聖女，她就是一切的焦點。
聖女沒有說話也沒有在意這樣的註視，而是張開嘴開始歌唱，蘇琳是聽過蒂絲唱歌的，她沒想到竟然有人類的歌聲和蒂絲不相上下，這仿佛來自天堂一般的歌聲讓人心靈瞬間升華，大腦一片空白，天使在眼前飛舞。
伴隨著聖女的歌聲，空氣中四處飄散的光元素開始飄動，雨絲一樣向所有聽到歌聲的人飄去，就連隱藏起來的蘇琳和萊茵這裏都飄來了點點光明之力，蘇琳伸出手去，元素落在她手上又很快飄遠。
信徒們身上的疲憊困倦疼痛全都伴隨著歌聲消失了，連一路來弄出來的繭子也都消失了，容貌也年輕了幾歲。
聖女的歌聲比天使親自現身的威力還要巨大，就算此時還有不那麽虔誠的人，聽完聖女唱歌後也會成為最忠誠的信徒。
“這唱歌的能力比說一萬句話還要管用。”蘇琳禁不住感慨，“聖女真不是普通人。”
一次能對這麽多人施加祝福術，聖女的修為幾乎到了法聖的地步了。
“難辦，真是難辦。”蘇琳搖著頭。
那邊歌曲停下，聖女的視線在場中一一掃過，可能是錯覺，蘇琳覺得聖女似乎看了她這邊一眼，兩人甚至還對視了一下，但他們並沒有靠近還隱身了起來，聖女怎麽可能看得見。
“她是不是察覺到我們了？”
但聖女並沒有揭穿他們存在也沒有再看過來，一曲結束後跟主教點了下頭就被一群人簇擁著離開了。
主教們沒多久也離開了，剩下一群信徒們繼續在原地做禱告。
蘇琳對聖女充滿了好奇心，可惜兩人繞著聖城轉了一大圈也沒有找到可以混進去的入口，這座城裏裏外外都圍得像個鐵桶。
“我們先離開聖城。”
沿著聖城一路向西飛去，最後在海邊坐下。
“你有什麽計劃？”萊茵問，他最喜歡看蘇琳動腦筋的樣子了，每次表情都特別鮮活。
蘇琳的手指在空中指指點點：“教廷國這麽大一個國家，這麽多信徒，肯定沒辦法一下子就把他們扳倒，不然就要引發人界或者兩界大戰了，這樣，咱們先來做一個針對信徒的改良版終端。”
所謂的改良版終端功能更像符石投影，還是沒有控制權的那種，使用者無法選擇自己要看什麽，也無法選擇要不要看什麽時候看，只要終端開始播放，他們就必須接受，被迫觀看。
這樣的終端制作起來相當簡單，萊茵改好後問道：“要給他們看什麽？”
“先教他們識字吧。”蘇琳樸實無華地道。
萊茵：“……”
“就這麽簡單？”
“你知道這世界上什麽人最好騙麽，是無知的人，往往越是無知的人越好騙也越虔誠，說什麽他就相信什麽，因為他能看到的世界只有這麽大。文字是溝通世界的橋梁，先給他們架橋吧，也給他們重新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
“然後呢？”
“然後。”蘇琳五指成拳，“然後需要一個對教廷教義了解透徹的人，重新解讀經文，全部推翻重來，現在的教義完全是扭曲的，教廷用神的語言約束我，那我就用神的言論反擊回去，都是神說的，難道神會有錯麽？懷疑的種子一旦被種下，就很容易生根發芽。這種事如果交給那個聖女來做效果肯定很好，可惜她一看就不好騙。現在只能請聖西門幫個忙了。”
“當然了，這只是
萊茵附和地嗯著，眼神柔和。
蘇琳揉揉他的臉：“要不也給你拉點信徒，就叫貓貓神，只有愛貓人士才能得到眷顧。”
萊茵點在她腦袋上：“我只眷顧你。”
蘇琳嘿嘿兩聲，她蹲的腿麻，一屁股坐在地上，上半邊身體趴在萊茵懷裏，下巴擱在他膝蓋上有些低落地道：“沒有救那些女孩，我心裏其實有點不太舒服。”
在她沒看見的城市裏，還有數不清的女孩被推到神父和主教們面前，她們這樣的被帶到聖城又能有什麽好下場。
萊茵輕輕摸著她的頭發，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那我直接現身去毀了教廷國。”
“哈哈哈哈，有魄力，不愧是魔王大人。”蘇琳眼睛彎成一條縫給他點讚，“然後
說完她做了個呆滯的表情把自己逗樂了，趴在萊茵腿上嘎嘎笑。
萊茵也跟著笑了起來：“我直接殺了所有人稱霸兩界，讓你做真正的王後，每天一起出去巡視領地，沒有任何煩惱。”
蘇琳問：“從白天巡視到晚上才巡視完一遍，
“也不是不可以。”
“不不不，這太刺激了，我還是喜歡普通一點的生活，有煩惱才是真的幸福，沒有煩惱人很快就會厭倦世界了。”蘇琳認真地說道。
萊茵點點頭，現在他突然有點想不起來在蘇琳出現之前的那百年是怎麽過的了。
兩人漫無邊際地胡言亂語一通，天已經黑了下來，星空垂下，海面也灑滿了點點星光。
“像這樣就挺好的。”蘇琳看著水面靜靜地說著。
萊茵嗯了一聲，內心裏無比平靜，說什麽殺光教廷稱霸兩界，他更喜歡安靜地抱著蘇琳在天空一飄一整天，什麽都不用做，就這麽靜靜地飄著，飄到哪是哪，等蘇琳餓了就找個地方落下來一起吃點東西，然後繼續飄著。
“但是那些人還是不能放過，我想到一個折磨神父和主教的好辦法，嘿嘿嘿。”蘇琳一臉壞笑，打開終端找到了小一。
魔域的天也剛黑，小一正站在枝頭高歌，它們這些魔鳥幼崽們都已經成年了，不再跟隨蒂絲也不跟著其他弟妹們一起，而是獨自一窩居住，小一自己占據了山上一顆大樹，在樹頂做了窩，每天早晚都興致勃勃地唱歌，美名其曰自己現在也是有粉絲的鳥了，要勤加練習不能辜負粉絲的期望。
因為它的存在，這棵樹方圓百裏都再沒有來過一只動物。
看到蘇琳的消息，小一立即就想跟她炫耀自己的歌聲。
蘇琳連忙打斷它：“我現在需要你給我錄一首新歌，急需。”
小一精神一震，展示自己的機會又來了，它相當專業地問：“要什麽類型的？”
“你有特別難過或者特別害怕的時候，要那種感覺的。”
小一用爪子搔搔翅膀：“啊，害怕是什麽，我好像沒有過，但是我上次被讓你罵唱歌難聽的時候很傷心，現在想想還很傷心，他們太不懂欣賞了！”
蘇琳立即給它鼓掌：“對，就是這個感覺，用這個感覺唱，把你的情緒表達出來。”
小一仿佛找到了靈感立即就要張嘴，蘇琳警惕地將腦袋往後靠了一下，下一秒就聽小一的歌聲嘩一下傾倒過來，簡直就像萬鬼齊哭萬魂尖叫，蘇琳的頭發都嚇到直立了。小一的聲音聽上去不像傷心，反而非常憤怒瘋狂和說不出的詭異。
蘇琳一邊錄音一邊拍胸口，如果沒有心裏準備突然聽到這聲音恐怕要嚇到痙攣，這還能生出欲/望就太強了。
“冷靜一點。”蘇琳道。
小一的情緒很快安靜下來，歌聲也變得緩慢，就是慢過頭了，跟被風吹散了一樣時輕時重時強時弱，這麽一來就變得幽幽咽咽，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以為沒了卻又出現，聽得人難受至極，蘇琳狂冒雞皮疙瘩，五官皺成了一團。不知道小一是不是故意的，蘇琳總覺得它每次都能精準地踩在人最沒法接受的那個線上。
“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絕的歌聲？”蘇琳真誠發問。
小一還以為她在誇獎自己，一個興奮歌聲又高亢起來。蘇琳差點直接撅過去。
但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她還是堅強地挺了過來。
“謝謝你的歌聲，它將會伴隨很多人一生。”會成為他們的噩夢。
小一不明所以，不過還是非常優雅地行了個禮：“感謝你的推廣，也希望他們會喜歡。”
拿到音樂後，萊茵重新準備了一份終端，這一份是給那些神父和主教們的大禮。
“時間不等人，我們現在就去吧。”
早一點說不定能救下很多人，兩人立即從教廷國的最南端開始，為教堂中的每一位神職人員都送了個特殊終端，終端落入身體時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它不像正常終端一樣有提示有界面，除非被提前設定好的汙言穢語和行為觸發，不然一直都是隱藏的狀態。這樣也避免了誤傷好人。
終端的存在本身特別巧妙，就算將靈魂拽出來也很難發現它的存在，除了萊茵，沒有任何人任何辦法能將它驅逐出去。
這一夜萊茵一直在奔波忙碌，他想要把終端送出去也得先找到人，蘇琳強撐著沒睡，一直陪著他。
一直到清晨左右，兩人終於來到了聖城。還好終端是以空中的魔法元素為基礎，在這種光明元素濃郁的地方，一絲絲的魔法粒子波動就像水滴融入大海，沒有被任何人察覺。
萊茵小心地操控著終端穿透聖城大門朝裏飛去，原來聖城也分了內城外城，內城竟然是魔法真空地帶，他只能停在內城邊。
“這太奇怪了，內城裏肯定藏了什麽秘密。可惜進不去。”蘇琳知道後遺憾地撇了下嘴。“沒事，他們總有出來的時候，不著急，消耗了一夜精神力，先休息吧，我也困了。終端有起效果麽？”她打著哈欠問道。
萊茵側頭像是在感應什麽，隨後眉頭微皺地點點頭：“有。”
不只是有，而是很多。
先前在亞考蘭城遇到的那些女孩們還是全部被主教留了下來，女孩躺在床上已經意識到了什麽，不住地發抖哭泣喊著父親母親，可惜就是她的父母親自將她送過來的。主教扯掉身上象征神聖的衣袍，露出肥膩的肚皮和醜陋的器官，一臉邪笑地走向女孩，也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女孩的時候，腦海中突然想起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誰？！”
主教猛地喊道，順手拿起了桌上的法杖，當然並沒有任何動東西出現。
聲音似乎是從腦海深處響起的，主教肚皮上的肉猛地一抖：“到底是誰，出來！是不是你？”法杖對準了女孩，女孩使勁搖頭。
這些女孩就只是普通人，什麽都不會，主教朝外看了眼，守在門外的神父顛顛跑過來，表示自己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因為一段時間沒有動作，詭異聲音慢慢消失了，主教松了口氣，再次朝女孩走去，然而這次，是一聲更加尖銳可怖的聲音，直接將主教嚇到差點翻白眼，別說做什麽壞事了，他那醜陋的器官都縮到看不見了，恐怕以後只要重覆這件事他就會有心理陰影。
“到底是誰，誰發出的聲音？”
神父們進來，紛紛搖頭表示自己什麽都沒聽到。
“主教大人，這是不是神給您的指示？”一名神父小心提示道。
主教瞪著眼睛，匆匆穿上衣服跑去神像前作禮拜了。
類似的情況在各地大量上演，一些女孩雖然因為遭到懷疑而受了傷，但畢竟免受更重的傷害，大部分女孩這一晚也都逃過了一劫。
蘇琳清早才入睡，醒來時天都快黑了，她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扒開萊茵的手臂朝外看去，就聽到了一陣熟悉的吵鬧聲，她這才發現原來萊茵已經帶她回到自由之都了。
“醒了，餓不餓？”
蘇琳眼神閃亮：“特別餓，叫上幾位朋友一起吃火鍋吧！”
蘇琳在劇院旁邊的火鍋店裏定了個包間，現在火鍋店在各城都非常火，自由之都已經開到
隨後她給幾位法聖和阿爾弗雷德發了消息請他們過來。
一收到消息阿爾弗雷德就眼前一亮，立即放下劇院朝火鍋店沖去，最近總是過來的麥克菲爾斯還以為他出了什麽事，一臉疑惑地跟著趕了過來。
“蘇琳，你們什麽時候來的？怎麽沒直接來劇院！”阿爾弗雷德熱情地想要跟蘇琳擁抱，不過看到旁邊的萊茵後他又非常自覺地收起了手，乖巧地拉開距離。
“來了兩天，辦事情了，剛閑下來。”蘇琳笑道，看向跟在他身後坐下的麥克菲爾斯。
阿爾弗雷德回頭，語氣比從前隨意多了，問道：“你怎麽也來了？”
“你這麽弱，我不跟著出事了誰幫你收屍。”明明是關心的話，麥克菲爾斯卻能說得人血壓上升，好在阿爾弗雷德已經習慣了，也沒怎麽理他，自顧自地跟蘇琳說話。
“這次來要待多久？”
肯定是要等到事情解決再回去，蘇琳也說不好到什麽時候：“還不確定，應該會多待一陣。”
正說著幾位法聖就順著窗子飛了進來，竟然沒有走門。
突然看到對面的桌子上出現了幾個人，麥克菲爾斯嚇了一跳，手裏的劍都舉了起來。
“小蘇琳，我來了！”奈隆坐下，嗓門賊大地喊道。
柏莎白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擡手一片微涼的風吹了出去，蘇琳發現整個包間都被一層薄薄的水泡包裹住了，屋子裏的溫度瞬間下降，這種溫度裏吃火鍋最爽了。
安娜滿意點頭：“還是這樣吃火鍋最爽。”
聖西門看著已經點好的一桌子蔬菜和肉，拿起菜單念叨起來：“我要吃蘑菇，這裏有種彩色的蘑菇特別好吃。”
看幾人熟練的樣子應該是經常來吃了。
阿爾弗雷德知道蘇琳和幾位法聖的關系，先前賣終端符石的時候是他親自去送的貨，麥克菲爾斯則驚到一直在眨眼：“你們……法聖大人？”
得利多恩看了他一眼語氣隨意地道：“原來是塔索的學生，天賦真不錯。”說完又抱怨似地跟阿爾弗雷德道，“上次的貨太少了，沒拿到的學生現在都鬧到我那裏去了，每天堵在法師塔前不肯走。”
阿爾弗雷德指著蘇琳笑道：“老板就在這，你可以找她啊。”
“對，我差點忘了。”
麥克菲爾斯看著阿爾弗雷德跟法聖言談隨意，總覺得這個弟弟越來越成熟也越來越陌生了。
蘇琳點點頭：“給你們供貨沒問題，其實我現在有件大事想要請你們幫忙。”她說著說著聲音變得小了起來，腦袋朝前伸去，看著神神秘秘的。
得利多恩也放低了聲音問：“什麽事？請我們殺人？我們有誓言除非是發生兩界戰爭了，不然不能輕易出手。”
“殺人？不不，我們不幹這麽粗魯的事。”蘇琳擡起手腕，“你們願意加入我的傳，阿不，拯救世界組織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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