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無可退了。◎

“新年好呀！顏總。”溫嘉卉熱情地上前打招呼, 也算是幫蘇研打了個岔。“吃過飯沒有？”

“路上已經吃了，今天剛好路過，順便過來看看你們, 不打攪你們吧？”

“你這話說的, 怎麽會打擾呢, 人多正熱鬧呢。”

“這是我的一點新意，祝你們新年快樂。”說著顏澤便將手中的禮品袋遞了過去。

溫嘉卉接過袋子道了聲謝, 便張羅著要給顏澤去倒水。

蘇研看她手上拿著東西不方便, 主動提出幫忙：“我去倒吧。”

“好啊, 辛苦啦小蘇，顏澤你要喝茶還是水？”

“普通的水就可以了。”

蘇研從廚房倒了杯水, 再回到客廳時, 三人已經在坐到了一起。蘇研把水杯放到了顏澤面前, 挨著溫嘉卉坐下，他們正聽顏澤說著顏煊的近況。

“……昨天剛剛給我發了消息，說和同學一起住在了一家農場裏, 上午做義工，下午開車出去兜風。”

溫嘉卉聽後心生向往, “這樣日子聽上去好有意思呀……”

葉景南便問：“那我們過兩天也出去逛逛？”

“算了吧, 我也就是嘴上羨慕, 我可不愛動。”溫嘉卉連忙擺了擺手, 又問顏澤：“那你過年打算怎麽過？要不要跟我們一塊？”

096

“不用了，明天還得回去, 今天就是稍微坐一坐……”說完, 顏澤擡頭望向一直沈默不語的蘇研說：“另外也是想找小蘇商量些事情。”

“哈？”溫嘉卉下意識地發出一聲驚呼, 剛剛聽說顏澤來了她就覺得不太對勁, 現在她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這兩人之間不簡單呀。

想到這兒，她立刻站了起來，輕咳一聲：“那你們聊吧，我和老葉進屋待會兒。”不用等她打招呼，葉景南便十分有默契的起身，夫妻倆進了臥室把客廳留給了她們。

隨著房門一關，蘇研便主動問他：“找我有什麽事？”她也很好奇，顏澤這個時候跑來找她會是因為???什麽事。

“你什麽時候出發？”

“還有十來天，到時候要先回學校集合，然後再一起走。”蘇研猜測顏澤可能是想來送機，畢竟當初顏煊走的時候她也去了，於是說：“不用特意來送我，大家是一起走的，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我想說的不是這這件事……”

他的表情忽然變得無比鄭重，蘇研從中察覺出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氛。

“下個月我也會去C國。”

“出差嗎？”聽到這個消息她一點也不以為，以顏澤的情況出國辦公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湊巧在C國？

顏澤卻搖了搖頭，“不是，我們在C國設立了一個臨時辦公點，我可能今後會常駐那邊。”

“常駐？”蘇研楞住了，公司設立辦公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從來沒聽說過總裁放著總部不呆，要去辦事點呆的。“為什麽是你常駐？一般來說不是會安排負責人嗎？”

“很多事情都可以通過線上完成，所以我人在哪裏並不重要。”

“既然在哪裏並不重要，那為什麽要呆在C國，而不是留在E市，又或者是顏煊上學的地方呢？”

蘇研越問越覺得奇怪，如果這只是顏澤的工作安排倒還好說。可這明顯是私人決定，而對方又特地來告訴她，還是選在這個時候。

很明顯這是對方在向她散播信號，他是說什麽呢？

她清了清嗓音，鎮定自若道：“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顏澤只覺得蘇研話語中的那個“您”字異常刺耳，他微微皺起眉，語氣無奈地說：“每次只要你稍微感受到哪裏不對勁，就會開始拼命地拉開和別人的距離。”

不等蘇研回應，他輕嘆一聲繼續：“不過你一直都是這樣，我早該知道的。”

聽著顏澤忽然說起了和往日截然不同的話題，蘇研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是好，對方是個很有分寸的人，向來很註意話題的內容和尺度，他從來不會如此直白的點評她的為人。

怪異的談話內容讓蘇研大腦內立刻警鈴大作，註意力高度集中。

以顏澤的做事風格，必然是在事情處理周全後才會說明。看這樣子，他是打算跟自己攤牌了？

可她的心中抱著一絲期許，希望能夠維持著現在的狀態，不要揭穿那最後一絲保持體面的遮掩。

她艱難地咽下口水，強作鎮定：“我不太明白。”

但她並不明白，感情這事情就是不進則退。

在顏澤既然決心開始那一刻，一切就都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你明白的。”顏澤緩緩說道，他表現出了極為少有的強硬姿態，堅定沈穩的視線似乎能夠看破蘇研的內心。“你早就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只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蘇研不自在地避開了顏澤的視線，呼吸也不由自主的變得緊促。

從上次送她回學校開始，她就已經察覺到了顏澤對她態度的轉變，只是對方不提，她就一直裝作不知道而已，只要兩人都不說出來，那他們還是可以繼續保持現狀的。

偏偏顏澤今天就是當面說出來了，真相一旦公布於眾，一切假象都將暴露無形。

“那為什麽今天又要說出來？”其實顏澤也可以什麽也不說，等下個月去了C國再聯系自己，說是因為業務問題，要在本地留上一段時間，她也不會生出任何疑慮。

明明有更合適的處理方式，可他卻偏偏選擇了這種方法。

說實話這並不符合顏澤的風格，實在是太莽撞草率了。

顏澤的回答緩緩在客廳傳蕩開：“如果你還留在本地，我們當然可以保持現狀，你不會有改變，而我可以慢慢靠近你，但很可惜，你選擇了另一條路，所以……我沒有時間了。”

蘇研不自覺地皺緊眉頭，“所以你想告訴我，你是因為我才去的C國？”她很不喜歡這種強加於身的奉獻，但理智又告訴她，事情應該不是如她想的那樣，因為顏澤並不是這樣的人。

“不，我是想告訴你，距離對我來說並不是問題，所以你不需要為這種事情而考慮，你想做什麽就去做，想去哪裏都可以，我不會幹涉你的任何決定，因為這是你的自由。”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是百分之百的自由，那你不就得百分之百的迎合順從我嗎？”這種畸形的相處關系，光是想象都足以讓蘇研感到不適。

“那你未免也太小瞧自己了，你不是一個隨心所欲的人，你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你也不會去做毫無意義的事情，而我欣賞的也正是這樣的你……”

當把話真正說開之後，所有的感情流露都變得順理成章起來了。

其實喜歡一個人也沒什麽好隱藏的，蘇研理智獨立、溫柔善良、堅強勇敢，他可以用世界上一切象征著完美優秀的詞匯來形容她，會被這樣的女性吸引也是自然。

會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住所有目光，會因為看見她的笑容而欣喜，甚至會有多無法言說的渴求。

“蘇研，有些事情藏是藏不住的，我也不打算藏了。”顏澤的目光冷靜又迫切，低沈的語調一字一句道：“我是喜歡你，並且沒打算放棄。”

蘇研想也不想地就站了起來，連連往後退，拉開了顏澤之間的距離，“這不行，我們不合適。”

“給我一個理由。”

她立即回答：“我現在沒有談戀愛的想法，我只想好好讀書提升自己。”

“我知道。”

“你知道還這麽說，那你是想讓我怎麽回答，讓你等我嗎？”蘇研一個沒忍住，提高了音調說：“誰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事情？我不能耽誤你的時間，萬一讓你白等了呢？”

未來是一個非常縹緲的詞，她也不願意提前讓自己背負起這麽大的承諾，無法掌控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妙了。

“耽誤不耽誤不是由你決定的，我覺得你值的這就是我的判斷。至於未來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有面對的信心，就像我剛才和你說的，距離不是問題，一切都是有解決的辦法，問題在於你願不願意邁出第一步。”顏澤的語氣不容置疑。

“我……”蘇研張了張嘴，可那不願意三個字就是說不出口來。

她可以毫不猶豫地拒絕任何人，但總在顏澤這裏網開一面，盡管她總是自我安慰這是為了要維護和顏澤的關系，也許更深層次的原因是因為她並不想那麽輕易拋開和顏澤建立的聯系。

“你猶豫了。”

此時，顏澤也站了起來，朝著蘇研的方向邁了一步。

他不經意地前進，便讓蘇研不自覺地又後退了一步。

幾個來回後，蘇研已經站在了窗臺的位置，後背抵住了窗沿，她已退無可退了。

顏澤見狀便停了下腳步，他的嘴上說著抱歉，但是不管從話語、語氣、又或者神態上都看不出任何一絲抱歉，反而是有些咄咄逼人。

“抱歉，但這次我要是不趁機問個明白的話，我相信你一定躲得遠遠的。”

作者有話說：

看更新時間就知道我有多卡了

德芙都救不了我【哭哭】

我可能明天睡醒之後會改文吧，可能不改

都不確定……感謝在2023-03-02 03:43:05~2023-03-03 05:02: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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