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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七十八章提拔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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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七十八章 提拔心腹

淑懿滿意道:“巴福晉生產時那些事,只怕少不了孟太醫的手腳在裏頭,你叫銀珠小心處置!”

雲珠得意道:“娘娘放心吧,銀珠和孟太醫已經達成了默契,這事銀珠之前也已有了防備,事先叫長春宮裏一個小太監將金童灌醉,皇後發病時,跟前伺候的宮人,也都是素日與銀珠交好的,到時候太後叫銀珠前去回稟時,銀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淑懿這才放心地一闔雙目,疲倦道:“今兒鬧了這一天,本宮也累了,皇後既然不肯省事,本宮也只好想個法子叫她好生在長春宮裏養病!”

雲珠怕淑懿勞累過度,反而不易入睡,早就命廚房燉了一碗牛乳紅棗羹來,給淑懿安神。

雲珠笑道:“依奴婢看,皇後這次躍躍欲試也並非沒有好處,倒是替娘娘扳倒了貞妃,省得貞妃再來找娘娘的事!”

淑懿起身喝了一口,點頭笑了,又迷迷蒙蒙道:“皇上今兒折子多,在養心殿就寢了,叫吳良輔先別去拿皇後的事擾他,等明日叫銀珠去皇上面前說說這事就行了。”

翌日清晨,孝莊和順治就都知道了長春宮中發生的事,銀珠把皇後迷亂之時說出的只言片語回稟了,兩位主子雖不明說,心裏卻也各自有數。

銀珠告退之後,孝莊還罷了,順治卻氣咻咻地負手在殿中走來走去,步履急切,對孝莊道:“朕早就說皇後失德,太後卻顧忌外祖家,執意不肯廢她,如今怎麽樣,惹出這樣的事來,叫合宮都看笑話!”

孝莊閉目不語,半晌,才緩緩道:“宮裏女人的爭鬥,本就殘酷,你以為你如何能坐上這個皇位的,若是哀家不爭不搶,咱們娘倆兒早就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皇後這神志不清的毛病,說到底,還不是她自家妹子害的!”

順治咬牙道:“太後倒是十分同情皇後了,幸而淑惠妃給她留下這個病根,不然,朕還不知道皇長子到底是如何沒的呢!她也真是狠心,連皇嗣都敢害!”

孝莊以手扶額,頭痛不已,聲音裏隱隱有些嘶啞,“皇後這樣,已是生不如死了,皇帝就看在她也是你外祖家的格格份上,饒過她吧。皇貴妃已經執掌了鳳印,又有皇嗣,她在宮裏,比皇後只差著一個名頭而已。哀家會叫長春宮的人好好看著皇後,不會叫她再出事了!”

順治遲疑了,看起來皇後病得不輕,這時如果廢了皇後,宮裏人拜高踩低,只怕皇後性命都難保,留著皇後這個虛名在,還能叫她活得略平靜些。順治並不是個冷血無情的,想到這裏,他斟酌道:“那就叫皇後好生養病,兒臣並不是不憐惜嬪妃,貞妃舅舅那件事,也查出些眉目來了,貞妃雖收受賄賂有過,數額卻也不大,兒臣想著,也給她留一條活路罷。”

其實孝莊也無意將貞妃置於死地,當下便樂得做個順水人情,說道:“皇上就讓皇貴妃看著辦吧。還有貞妃往後是不能再協理六宮的了,皇貴妃願意自己辛勞些也罷,若不願意辛勞,提拔什麽人去協理六宮,就只由她去選吧!”順治知道這是孝莊感謝自己放過皇後的寬容,有意在這些事上,放權給皇貴妃,也是高興,恭恭敬敬答了個“是”,就出了慈寧宮,一徑向承乾宮而去。

這裏蘇茉爾等順治走了,近前幾步,笑道:“太後終於想通了?”

孝莊冷冷笑了一聲,道:“能做到居上位而不驕,才算是能當大任的,哀家如今就把六宮大權盡皆放到她手裏,看看她能不能當得起。”

為著四阿哥,承乾宮的暖閣裏還留著地炕火龍,大理古架子上擺著一盆寶珠山茶,一盆白梅,艷若流霞,凈如素雪,在暖意盈然的閣子裏,流溢出縷縷清澈的芬芳。

順治坐在炕上,倚著一只玫紅錦緞穿花大迎枕,瞇眼兒笑著看淑懿支起繡花繃子紮花兒,一壁含著淡淡的笑意道:“依朕看,那些女人誰是省事的?不如你自己令出如山的好,橫豎忙不過來時,還有雲珠和素篆幫襯著。”

淑懿拈著細如牛毛的花針,才在一朵嬌蕊上拉出一絲杏色珠兒線,此時擡起頭來說道:“不妥。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何況臣妾還要撫育四阿哥,一發地忙不過來了,雲珠和素篆再伶俐,終究是宮人,臣妾難道叫兩個宮人去管著那些娘娘小主?也太不成個規矩了?”

順治喝了一口茉莉清茶,悠然道:“這事你只管自己作主,朕也是為你著想,先前貞妃協理六宮時,給你出的難題還少麽?別當朕不知道!”

貞妃給淑懿出了許多難題,淑懿也並非不能轄制,只是覺得親姐妹在宮裏鬧個沒臉,對她來說也未必是好事,不過悄悄地暗示吳良輔,尋找時機把貞妃所為告訴了順治而已,順治雖然礙於淑懿的面子不好處置,對貞妃那點本就不多的恩寵,也就更加平淡了。

淑懿瞧了一眼花樣,拿起一串橙紅的珠兒線,與旁邊放的淡金、深黑和淺棕的珠兒線配色,一面對順治笑道:“太後不是也說叫臣妾自己拿主意麽?臣妾索性就放肆一回,替福臨挑一挑人。”

順治星目一睜,笑道:“難道你已經想好了人?”

淑懿低眉含笑道:“還是福臨與臣妾心有靈犀。實不相瞞,自打貞妃出了事,臣妾就一直在想這件事,若是太後自己有主意,給臣妾派一個幫手來,臣妾自是無二話的,若是太後叫臣妾拿主意,臣妾可真得好生思量思量了!”

順治笑道:“難道你已經想好了?”

淑懿一根銀針在空中一滯,輕輕點頭,道:“臣妾想選端順妃和恪嬪兩個,端順妃性子柔順,連福臨也知道她素來是個省事的,恪嬪性子雖然烈了些,也不是那等沒見識的人,福臨以為如何?”

順治沈思道:“她們二人算是品性純良的,只是端順妃似乎太仁善了些,怕不能頂事,恪嬪的位份又似乎低了些。”

淑懿拈起一根深黑的珠兒線,分成兩股,笑道:“福臨別小看端順妃,她雖然平素和軟,卻極是細心謹慎的,至於恪嬪的位份麽,這就要求福臨的恩典了!”

順治想了想,說道:“也好,貞妃壞了事,就又少了個妃位,恪嬪雖無子嗣,卻是行事清正,也該晉一晉位份了,擇個黃道吉日,朕就晉她為恪妃,仍居鹹福宮主位吧!”

淑懿嬌媚一笑,道:“那臣妾就先替恪妃謝皇上恩典了!”

順治看著淑懿的媚眼如絲,心窩裏只覺得發燙,忍不住坐到她身邊,把玩著她纖細柔長的手指,撫摸起來,淑懿欲拒還迎道:“福臨別擠著臣妾,你瞧這片葉子都要繡歪了!”

順治的呼吸中有了低低的喘息,胸口一起一伏,道:“哪裏就這樣急著繡呢,朕這兩日政務繁忙,沒來承乾宮,你說實話,想不想朕?”

淑懿期期艾艾道:“想……自然是想,不只臣妾想你,四阿哥更想你呢!”

順治刮一刮她柔美的鼻子,笑道:“促狹鬼!叫你不肯說實話,呆會兒到了榻上,朕才問你想不想朕呢!”

說著,抱起懷中嬌嫩柔軟的美人,疾步轉入寢殿。

柔華寂寂地坐在寢殿的烏木暗刻海水的暖炕上,如泥塑木雕一般,腳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碎瓷片,淋淋漓漓的茶葉,和撕爛的珠翠綾羅,除了箱子裏那件皇後的朝服她不敢扯,案上放著的那只鳳冠她不敢摔之外,長春宮能摔的東西,她都摔了。

金童跪在殿裏冰涼沾濕的金磚地上,磕頭如搗蒜,“皇後娘娘,請饒了奴才這條狗命吧,昨夜有兄弟請奴才喝酒,說是難得得緊,是埋在地下十年的佳釀,奴才一時喝得興起,就醉了,竟不知娘娘受這樣大的苦!”

柔華一拍案,怒道:“吃幾口黃湯便不知道東南西北了!仔細本宮把你當酒壇子埋在地下!”

金童知道這位娘娘可不是愛開玩笑的,一個不高興,說不準真把自己不聲不響地收拾了也十分可能,他犯了大錯,眼前只想著保命要緊,立時伸出兩只手,左右開弓,劈哩啪啦地打了幾十下,一邊打,一邊嘴裏只是念叨著:“叫你這不長進的東西,只顧吃那黃湯,竟連皇後娘娘受那麽大委屈也不知道……”

柔華無動於衷地瞧了一會兒,因心裏還掛著別的事兒,便一口喝道:“罷了!”

金童如聞天簌,他不敢在皇後面前弄虛作假,這一頓打下來,那臉上如開了染坊,早綻出一塊塊的赤橙黃綠青藍紫,只覺得兩頰疼得發木,兩只耳朵如有十數只馬蜂盤旋不去,只是嗡嗡作響,金童停了手,忍著疼痛,膝行兩步,軟軟道:“謝娘娘仁慈,只是依奴才的拙見,娘娘的昨夜那場病,也未必就是舅老爺送進來的湯藥所致,因娘娘還有些血氣不足的癥狀,不是一直服著孟太醫給的藥嗎?興許是兩種湯藥相克了,也未可知!”

作者有話要說:此文的正文部分泠然已經完結存稿,目前準備碼番外,請親們積極留言,想看哪些人物的番外,大致什麽類型的內容,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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