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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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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相思

老六從來沒有想過做老大,他不想在這裏混,他一直對他哥說,這裏的風太淺,無法施展他的才華,實現他的抱負。老五也不勉強他,好男兒志在四方,能在上海灘混出點名堂,比做個地頭蛇強多了。老五也從來沒有安排過接班人的事,死對他來說,是遙遠的事。遙遠的事會突然降臨到他的頭上,這是他始料未及的。還好,他死的時候,老六正好在這裏,要不然,群龍無首,整個幫會就四分五裂了。這也是光頭的如意算盤,差點就讓他算準了。但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沒有把老六考慮在內。

老六抱負比他哥宏大,能力也比他哥強多了。幾天下來,就把整個幫派管理得井井有條,頗像個國際化的公司,許多人得到了提拔,收服了人心。他的所作所為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出殺害他哥哥的兇手。這才了他的人生最急迫的使命,如果不能完成,他活著將失去意義。至於那明代文物,青花瓷器,倒不算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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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的死,市裏的一眾大員們心情覆雜。按理說,這麽一個為非作歹,無法無天的黑幫老大的突然去世,是應當慶賀的。這些年,多少人在他的**內輸得精光,多少家庭被他逼得家破人亡,這種人早就應當鋃鐺入獄不得好死了。事實上,抱這種想法的官僚少之又少,他們心底就算有一絲喜悅,那也是因為這世界上少了一個知道他們貪腐內幕的人。老五為了維持自己**能在嚴打或是掃黃打黑的風暴中的正常運轉,安全過關,把自己收入的一多半送進了這些官員的腰包。如今他死了,以往的交易可以一筆勾銷,所有的內情同他一起從人間消失,如同沒有發生過一樣。喜悅之餘,還有幾分遺憾,說來說去,這是一棵搖錢樹,也是一個取款機,臨時要用點錢,只有一個電話,他就會送上門來,比銀行方便多了。以後,會少了一大筆收入,大大高於工資的收入。但遺憾是可以彌補的,老五死了,他的**還會開下去,他會有繼承人,還會有源源不斷的進貢。

春水聽說老五被人砍死了,十分意外。他的計劃裏,只要讓陳來老板與老五互相猜忌,相互防備,分散他們的註意力。事情發展出乎他的意料。也許他的死另有它因,老五仇人很多,被人砍死也是他應當的死法。如果他能壽終正寢,那倒非常意外了。

不管怎樣,這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讓他們再打一會吧。他給嫂子打電話。在小姨家去年開始能用上手機了,信號發射塔就建在她家的後山上。嫂子換了新號碼,與春水聯系專用的。春水也不斷地換手機,換號碼。手機雖然方便,卻成為一個發射源,被人知道了號碼,就等於告訴人家行蹤。在公安局做了幾年領導,他學會了很多。在這個社會,普通人,已經沒有什麽秘密隱私可言。

他向嫂子說了市裏最近發生的事。嫂子說靜觀其變,老五的死,一定會掀起一場波瀾的。黑社會他們自有一套辦事方式,如果真是陳來老板幹的,他這段時間一定會疲於應付。嫂子認識老五,好幾年前,她還是局長夫人時,他曾經到家裏拜訪過,帶了好些禮物。說話洪亮,長得挺正派的。後來,他的幫派越來越大,做事也越來越暴。

說了幾句,春水聽到嫂子溫綿的聲音,突然很想她,問她在山裏過得如何。她呵呵一笑,聲音很清脆,如水滴打在河面上一樣。很顯然,她的心情不錯。她說每天帶著兩個孩子幫小姨放羊,在山裏鉆,樹上爬,草裏滾,再也沒有那些覆雜的人際爭鬥,也看不見了社會的種種黑暗,眼不見心不煩,幾天下來,像換了個人似的,身輕如燕呀。如果這時見了她,不一定認得她,每天再也不用化妝打扮,她要做一名真正的農婦,小姨怎麽生活,她就怎麽做。小姨還心疼她,說她是城裏人有知識有身份的,不讓她幹農活粗活。春水說那一定曬黑了皮膚變粗糙了。他頭腦裏想起撫摸嫂子的質感,光滑細膩,先天的遺傳與後天保養的完美結合。嫂子問他粗糙了還喜歡不,他說肯定喜歡,能不喜歡嗎。她說那就對了,雖然看上去粗了點,可摸上去說不定質感更好呢。城裏好多女人都是金玉其表敗絮其中,經不得看耐不得摸的。在農村,空氣新鮮,水質清凈,吃得東西都是原生態的,沒一點汙染。她這些天,與孩子保持與小姨、小姨父的作息時間高度一致,日落而息,日出而起,不看電視,不上網絡,精神飽滿,渾身有使不完的勁。這樣下去,能長命百歲呀,對不得山裏人長壽。她說得眉飛色舞,看來這種方式挺適合她。人真是奇怪,農村人,千方百計地想跳出農門,成為城裏人,像城裏人一樣生活就成為奮鬥的夢想;可一旦城裏住久了,就向往農村生活的簡單樸素自然。嫂子小時候是農村長大的,她能在城裏教書在城裏安家肯定非常她的村人羨慕。可現在她卻喜歡農村的生活了。

春水聽著她的歡聲笑語,受到了感染,也暫時忘了殘酷的現實與激烈的鬥爭,他躺在床上,拿著電話,說他非常想她。

她說一定要註意安全,要不也來這裏避一避吧。現在是亂世,躲避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古代許多高人隱土見世界太亂,都躲起來了。

春水說他是個男人,男人應當去戰鬥。

嫂子說她支持,鼎立支持。

春水說還是很想她。這段時間光顧著鬥爭,與嫂子分別多日,身體的荷爾蒙開始作怪了。他急切地想與她做愛。

她哪有聽不出來之理?只是路途遙遠,情況特殊,現在談這個她覺得不合時宜。

確實不合時宜。她躺在床上,兩個孩子睡在另一張床上,雖然隔得較遠,但處在同一個房間。要在往日,沒有春水的電話,她早就睡了。山村的夜非常安靜,入睡很快。

春水不依不饒,問她晚上能睡得安穩。她說當然了,你以為會怎樣。

春水想說好幾天沒有那個了,她不想嗎。嫂子現在顯然已經與那時的環境融為一體,修身養性,清心寡欲了。

嫂子這時聲音低了很多,有一種特別的口吻說,你是不是特別想我呀。

春水說很想很想。

嫂子問這些天有沒有與其它女人上床呀。春水連聲說哪有哪有,整天想著那些煩心事,哪有時間想這些。

她說她以為這或許是他不打電話的原因。春水這些天都沒有打電話給她。

春水說真沒有。現在他只有她一個女人,他的眼裏只用她。

顯然,這句話讓她很受用。女人都愛聽甜言蜜語。

她故意說:“如果你有,我也不介意。你是個男人,你有需要,就去找嘛。我沒指望你像個和尚一樣生活。”

春水說:“我是個要結婚的男人了,怎麽能亂來呢?結婚的男人講的是忠誠。”

“這麽說你是守身如玉了?”

“那是當然。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麽急切地想著你。”

嫂子被打動了,開始把聲音壓得更低,說:“我也想著你。”

雖然兩人分隔兩地,但在這安靜的夜裏,她的聲音就像在他的耳邊呢喃。

“那怎麽辦呢?”春水說。

“我跟你說,前兩天我還想你得很呢呢。”嫂子放開了心扉,暴露了自己最深處的秘密。

“你不是睡得很香很安穩嗎?哪有時間想我呀?”春水故意逗她。

她說起農村早晨的事情:“早上的時候。我和孩子們一起在清晨來到樹林,要他們背課文,他們背了一會,就跑得沒影了。我呢,一個人呆在林子裏,享受著清新的空氣,就蹲在灌木林中,撒了泡尿。農村最不讓我適應的就是廁所,前面沒有擋板,後面漏著個大洞,又破又臟,每次去上廁所,都是提心吊膽的,怕掉到糞坑裏,怕被人看到。後來我索性不在廁所上了,直接鉆到林子裏去。林子是個天然的屏障,找個隱秘處,一邊解決,一邊聽小鳥的叫聲,享受難得的清靜。我都喜歡上這種天然的上廁方式了。這樣的時刻,思緒特別地活躍,想東想西的,如果這時來支筆來個本,肯定能記下不少奇思妙想來。當然,為了環保,為了解決完以後,我都會花點時間來掩埋。”

她是個環保主義者,生怕臟了農村的美麗風景。春水聽她說了一通,感受到了她現在的自由自在,可他更想她說想他的事。

“能不能說重點?我好想聽。”

“睢把你急得,今天我就滿足你一下。那天清晨我撒完了尿,正想站起來,發生了件糗事。你知道是什麽事嗎?”她故意賣了個關子。

“我猜不到,快說呀。”春水猴急猴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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