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０－１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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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互相撥打以致占線，這種局面，只能說微妙巧合。
還是許博遠更加心急一些，先一步撥通手機。
職業選手眼神都不錯，喻文州一看來電，笑了：“是小許，看來絕色確實到了他那邊。”
說著，按下接通鍵。
“餵，你好，請問是黃少嗎？”話筒傳來清潤嗓音，呼吸有些急促，是緊張？
“你好，你是許博遠吧，我是喻文州。”
對面聲音一聽就在顫抖：“喻、喻隊！喻隊好喻隊好！我是許博遠，那個，我是藍溪閣公會的，大號藍橋春雪。”
“我知道你，小許，這麽稱呼可以嗎？你那邊是不是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
“啊，沒問題——是的是的！您那邊也是？黃少的賬號卡變成真人了嗎？”
“沒錯，流木就在我身邊，絕色好嗎？”
“他挺好的……”話筒傳來亂七八糟聲音，“這個怎麽用……給我……餵餵……流木前輩流木前輩在嗎！我是絕色！我和契約者在一起啦！但是他不相信，你怎麽解決的呀？”
喻文州把手機拿得離耳朵遠了點，沒開免提，屋裏另兩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流木動了動，喻文州善解人意將手機遞了過去。
絕色興致勃勃嘰裏呱啦說著話。
許博遠在一邊默默捂臉。
——不用證明了，他已經信了。
黃少天也在一邊暗自慶幸。
——流木沒有絕色這麽呱噪，真是太幸運了。
“……什麽？哦哦，我光顧高興了，把正事忘記了，流木前輩，等會兒再和你說話啊。”絕色把手機往旁邊一放，“契約者，我們來說正事。”
“正事？”許博遠問了一聲。
緊接著他就被熊抱住了。
“契約者你不要拋棄我啦！”
“等等，我怎麽拋棄你？”
“你很久不用我了，我都沒法長大！”絕色控訴，“就知道對大哥二哥好，小許太過分！”
許博遠後知後覺，才想起一開始絕色嚷嚷的話：“藍橋是大哥？藍河是二哥？天哪……”
“別岔開話題！”絕色接著說，“你知不知道，被契約者中途拋棄的賬號卡很慘的blablabla……我和流木前輩拼了命要找到你你知道多困難blablabla……好容易到這裏你都不肯認我我多傷心blablabla……”
他絮絮叨叨說了又說，說了再說，說了還說。
偶爾擦擦眼淚，擤擤鼻涕；偶爾大力抱抱，用力蹭蹭；偶爾神情沮喪，心灰意冷；偶爾慷慨激昂，壯志淩雲。
原來賬號卡都那麽……單純可愛。
許博遠抱著懷裏這個大號寶寶，指天發誓：“我保證，以後每天都跟你玩一會兒！”
“小許最好了！”大號寶寶啪嘰親一口臉蛋。
一邊的手機忽然傳來自動關機的樂曲聲。
許博遠充電，開機，面對一個小時的通話記錄，呆了。
“……絕色，剛剛你沒掛電話？”
“啊？怎麽掛？”絕色不明所以。
這個月的電話費還在其次，全讓喻隊和黃少聽了笑話，自己還怎麽面對他們啊……
許博遠有種微妙的絕望。
11
其實許博遠的擔心是多餘。
因為聽電話的人不是藍雨正副隊。
“……絕色最後還是忘記思考怎麽回去了。”流木放下手機，他一直靜靜聽著，直到裏面沒有任何聲音為止。
黃少天撓頭：“要不，你說說具體是怎麽過來的？”
“這要感謝君莫笑……”
“君莫笑？葉秋！怎麽又是他！隊長，該不會君莫笑也出來了吧，問問在不在在不在！”
“少天，不急。”喻文州微笑著，往他嘴裏塞一塊牛肉幹，“流木，請繼續。”
於是流木將來這裏的經過講了一遍：“……來是來了，但關於回去還沒有頭緒……”說著，他又喝了一口可樂。習慣之後，這飲料還真不錯。
“裝備編輯器？”黃少天手快地打開游戲，抽出張卡，“流木我拿你的號試試——”一刷。
喻文州眼前一花。
“流木，你沒從這個角度看過自己吧……流木？流木呢？”
喻文州攤手：“突然不見了。”
“不會這就回去了吧？咦，有東西眼熟，隊長你來看！”黃少天放大細節。
流木手上，儼然是那罐可樂！
兩個人面面相覷。
這麽快就回去了。
黃少天打開包裹，可樂在武器欄裏。武器呢？
武器在床頭，聊天時黃少天對這把劍感興趣，流木摘給他玩來著。
“他還能出來嗎？”黃少天嘟囔著，在[附近]頻道喊了幾聲，流木沒反應。
“他說過在被你使用時，沒有自主權吧。”喻文州想了想，建議，“不如你退出游戲，等上一會兒再說？”
“行啊，我試試。”
“等會兒，你發一句話。”喻文州忽然攔住他。
“什麽話？隊長你說。”
喻文州笑瞇瞇：“你說，方不方便邀請索克薩爾一起來，他的契約者很榮幸能和他並肩作戰，麻煩他這麽久，請他賞臉過來坐坐。”
“我靠啊，我怎麽沒想到！”黃少天那什麽手速，轉眼間一大串文字泡就嗖嗖往上冒，“流木你別急，我馬上就退出，你試試還能不能過來，順便問問夜雨聲煩和索克薩爾能不能一起來，但是知道的人別太多，因為不確定人多了會不會有危險。總之麻煩你啦，等你回來換武器啊，還有榮耀大陸的特產也能捎來嗎？我一直挺好奇那個紅藍藥的。好好不打擾你了，趕緊過來吧你還沒嘗嘗薯片呢！”
他退了游戲。
流木動了動身體，第一件事給藍橋春雪和藍河發信息報平安，第二件事就是世界頻道喊人。
半個小時後，黃少天的宿舍沸騰了。
與此同時，絕色好好享受了一下熱水浴，濕答答跑出來：“小許——”
許博遠正在用大號處理公會事情。
現在他操作藍橋春雪都是小心翼翼的——沒辦法，絕色那把劍抵著他的感覺，實在令人印象深刻。
聽見絕色聲音，趕緊扭頭一看，他認命地折回衛生間拿了條大毛巾，又拆了條新的，“這個擦身體，這個擦頭發，我這裏沒有吹風機，你擦幹一點再睡。這個是睡衣，這個是內褲，我們這兒都得穿……”
是的，按照絕色的習慣，或者榮耀大陸的習慣，小絕色是光著的。
全身，光著。
12
“哎呀，小許真啰嗦。”絕色語氣表示嫌棄，然而一臉享受，“雖然啰嗦是缺點，可我還是喜歡小許呀，小許最可愛啦！”
“亂講話。”許博遠現在拿絕色當個大號熊孩子，“現在你該休息了，要是明天回不去，我再跟黃少聯系下，想辦法吧。”
“我不困！”絕色興奮，“我想看你怎麽使用我哥！我也想用一下可以嗎？小許，好小許，讓我試試唄。”
“你試你試。”許博遠很爽快，“但是我不知道你回去以後，你哥會不會生氣。”
絕色笑嘻嘻：“我就說是你讓我用的！”
“好啦好啦，你就不想讓藍橋和藍河也過來麽，休息一下想想辦法吧，我家絕色最聰明了。喝杯熱牛奶，餅幹要嗎？”對付熊孩子，第一要能岔開話題，第二要能哄。
果然食物的誘惑力更大。絕色捧著牛奶杯問：“小許你平時吃這些？”
“差不多吧。”
“可是我聽你們經常說一種叫做泡面的食物，能嘗嘗嗎？我有面包，跟你換！”絕色手一翻，憑空出現一塊方方正正的大面包。
——這可是榮耀大陸的食物啊。
許博遠眼都直了：“那什麽，我去給你泡面，你有材料嗎我看看？”作為宅男必備食物，泡面要多少有多少。
“材料？我找找啊。”
等許博遠端著一碗泡面，從廚房轉出來一看，差點兒把碗摔了。
泡個面要多久？
三分鐘。
就在這短短三分鐘裏，他的房間變成倉庫！
皮毛、肉塊、礦石、布料、木材、粘液、怪獸眼球、骷髏手臂、不知名的信件、破舊頭盔、純銀吊墜……絕色笑嘻嘻看著他：“這些，夠不夠？”
“很夠很夠！” 我記得小號沒做很多任務啊……許博遠心裏嘀咕，忍著強烈的視覺刺激，把泡面給他，“嘗嘗吧，挺燙的，小心，可能沒你想象的好……”“吃”字沒說完，絕色就開始歡呼，“謝謝小許，我開動啦！真香——哎哎！”
就在絕色伸手要接泡面的時候，一只手憑空出現，截了胡。
不僅如此。
直接抿了一口。
讚嘆：“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泡面，果然名不虛傳。”
藍河單手端著泡面，另一手很自然從還沒緩過神來的許博遠手上接過筷子：“辛苦小許了，絕色沒給你添麻煩吧。”
“這是小許給我的！”絕色驚叫，一個箭步沖上去搶。
藍河劍影步一晃，出現四個正在吸溜泡面的身影。
絕色直接奔著床上那個去了：“二哥大懶蟲，這個一定是真的！”
“錯錯錯，”正襟危坐在桌子前的藍河又吸溜了一口泡面，“民以食為天，當然是先吃啊——小絕色大哥讓我問問你，你想使用他還讓小許背鍋是怎麽回事？”
就在絕色手指快要碰到面碗時，藍河這一句轉折，成功讓他動作停頓。
“那什麽……二、二哥！你怎麽來了！餓了吧，快吃快吃！”絕色笑成一朵花。
13
在和許博遠討論問題的時候，絕色忘記了，他說話嗓門一向很高。
身為劍客，藍橋春雪的耳力當然也特別的好。
因此當流木報平安，並表示一會兒會再過去的時候，盡管藍橋正在使用中無法自由行動，但他還有一個兄弟，叫藍河。
“我來看看契約者，順便看看你——這是什麽裝備？”藍河一邊繼續西裏呼嚕吃面，一邊指著絕色身上藍白格子睡衣，問。
“小許說睡覺時候穿的。”絕色捏了捏一角，“沒有防禦力，耐久也很低，也沒有任何附加屬性——但這是小許給我套上的，羨慕吧嘿嘿。”
“欸，小許呢？”
“……我在這兒。”
許博遠端著第二碗泡面出現。
在他看見屋裏憑空又多出一個劍客打扮的帥氣青年時，他就有了思想準備。
果然藍河先搶到了泡面，於是他轉身又去泡了一碗。
“小許你真是大好人！”絕色撲過去，接了面碗，同樣西裏呼嚕一邊吹著氣一邊吃。
“謝謝小許。”藍河一推面碗，幹幹凈凈一滴湯都不剩。
“啊，你喜歡就好。”許博遠對藍河的態度要從容一點，畢竟後者看起來比較穩重。
“這是榮耀大陸的特產，不成敬意還望笑納。”藍河一翻手，煙、酒、茶、保健品四大件，“我聽你們閑聊時說，這些是上門送禮的首選，要是鬧了笑話，也多多包涵。”
“沒有沒有，我都很喜歡。”許博遠趕緊回答，“這些一般是送給長輩的，我覺得受之有愧就是了。”
“那我沒選錯。”藍河笑瞇瞇，“因為你是我們的契約者呀。”
“好說好說。”許博遠受寵若驚。
“小許喜歡就好。”藍河說著，自來熟往床上一躺。
——趴成一個平面。
——在趴成平面之前，還打了個小嗝。
紅燒牛肉味兒。
“那是小許給我鋪的床！”絕色叫起來，端著泡面，一個三段斬加速沖過去。
“別鬧，就你睡一覺滾出五十米，你以為小許這裏有這麽大地方嗎——哎呦！”藍河沒翻身，聽風辨位，擡手一擋。
嘩啦——淋了一身泡面湯。
被子報銷。
床單也報銷。
許博遠在心裏慘叫。
他為什麽會覺得藍河靠譜？一切都是錯覺！
錯覺！
藍河訕訕地坐起來：“抱歉。”
頭發上還殘留著一小塊蔥花。
絕色一看藍河和許博遠的臉色，也訕訕站在一邊兒：“對、對不起啦小許！我不是故意的！”
我相信你們都不是故意的，不故意就這樣，要是故意，我這間屋子一定被拆了……許博遠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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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你好，請問是黃少嗎？”話筒傳來清潤嗓音，呼吸有些急促，是緊張？
“你好，你是許博遠吧，我是喻文州。”
對面聲音一聽就在顫抖：“喻、喻隊！喻隊好喻隊好！我是許博遠，那個，我是藍溪閣公會的，大號藍橋春雪。”
“我知道你，小許，這麽稱呼可以嗎？你那邊是不是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
“啊，沒問題——是的是的！您那邊也是？黃少的賬號卡變成真人了嗎？”
“沒錯，流木就在我身邊，絕色好嗎？”
“他挺好的……”話筒傳來亂七八糟聲音，“這個怎麽用……給我……餵餵……流木前輩流木前輩在嗎！我是絕色！我和契約者在一起啦！但是他不相信，你怎麽解決的呀？”
喻文州把手機拿得離耳朵遠了點，沒開免提，屋裏另兩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流木動了動，喻文州善解人意將手機遞了過去。
絕色興致勃勃嘰裏呱啦說著話。
許博遠在一邊默默捂臉。
——不用證明了，他已經信了。
黃少天也在一邊暗自慶幸。
——流木沒有絕色這麽呱噪，真是太幸運了。
“……什麽？哦哦，我光顧高興了，把正事忘記了，流木前輩，等會兒再和你說話啊。”絕色把手機往旁邊一放，“契約者，我們來說正事。”
“正事？”許博遠問了一聲。
緊接著他就被熊抱住了。
“契約者你不要拋棄我啦！”
“等等，我怎麽拋棄你？”
“你很久不用我了，我都沒法長大！”絕色控訴，“就知道對大哥二哥好，小許太過分！”
許博遠後知後覺，才想起一開始絕色嚷嚷的話：“藍橋是大哥？藍河是二哥？天哪……”
“別岔開話題！”絕色接著說，“你知不知道，被契約者中途拋棄的賬號卡很慘的blablabla……我和流木前輩拼了命要找到你你知道多困難blablabla……好容易到這裏你都不肯認我我多傷心blablabla……”
他絮絮叨叨說了又說，說了再說，說了還說。
偶爾擦擦眼淚，擤擤鼻涕；偶爾大力抱抱，用力蹭蹭；偶爾神情沮喪，心灰意冷；偶爾慷慨激昂，壯志淩雲。
原來賬號卡都那麽……單純可愛。
許博遠抱著懷裏這個大號寶寶，指天發誓：“我保證，以後每天都跟你玩一會兒！”
“小許最好了！”大號寶寶啪嘰親一口臉蛋。
一邊的手機忽然傳來自動關機的樂曲聲。
許博遠充電，開機，面對一個小時的通話記錄，呆了。
“……絕色，剛剛你沒掛電話？”
“啊？怎麽掛？”絕色不明所以。
這個月的電話費還在其次，全讓喻隊和黃少聽了笑話，自己還怎麽面對他們啊……
許博遠有種微妙的絕望。
11
其實許博遠的擔心是多餘。
因為聽電話的人不是藍雨正副隊。
“……絕色最後還是忘記思考怎麽回去了。”流木放下手機，他一直靜靜聽著，直到裏面沒有任何聲音為止。
黃少天撓頭：“要不，你說說具體是怎麽過來的？”
“這要感謝君莫笑……”
“君莫笑？葉秋！怎麽又是他！隊長，該不會君莫笑也出來了吧，問問在不在在不在！”
“少天，不急。”喻文州微笑著，往他嘴裏塞一塊牛肉幹，“流木，請繼續。”
於是流木將來這裏的經過講了一遍：“……來是來了，但關於回去還沒有頭緒……”說著，他又喝了一口可樂。習慣之後，這飲料還真不錯。
“裝備編輯器？”黃少天手快地打開游戲，抽出張卡，“流木我拿你的號試試——”一刷。
喻文州眼前一花。
“流木，你沒從這個角度看過自己吧……流木？流木呢？”
喻文州攤手：“突然不見了。”
“不會這就回去了吧？咦，有東西眼熟，隊長你來看！”黃少天放大細節。
流木手上，儼然是那罐可樂！
兩個人面面相覷。
這麽快就回去了。
黃少天打開包裹，可樂在武器欄裏。武器呢？
武器在床頭，聊天時黃少天對這把劍感興趣，流木摘給他玩來著。
“他還能出來嗎？”黃少天嘟囔著，在[附近]頻道喊了幾聲，流木沒反應。
“他說過在被你使用時，沒有自主權吧。”喻文州想了想，建議，“不如你退出游戲，等上一會兒再說？”
“行啊，我試試。”
“等會兒，你發一句話。”喻文州忽然攔住他。
“什麽話？隊長你說。”
喻文州笑瞇瞇：“你說，方不方便邀請索克薩爾一起來，他的契約者很榮幸能和他並肩作戰，麻煩他這麽久，請他賞臉過來坐坐。”
“我靠啊，我怎麽沒想到！”黃少天那什麽手速，轉眼間一大串文字泡就嗖嗖往上冒，“流木你別急，我馬上就退出，你試試還能不能過來，順便問問夜雨聲煩和索克薩爾能不能一起來，但是知道的人別太多，因為不確定人多了會不會有危險。總之麻煩你啦，等你回來換武器啊，還有榮耀大陸的特產也能捎來嗎？我一直挺好奇那個紅藍藥的。好好不打擾你了，趕緊過來吧你還沒嘗嘗薯片呢！”
他退了游戲。
流木動了動身體，第一件事給藍橋春雪和藍河發信息報平安，第二件事就是世界頻道喊人。
半個小時後，黃少天的宿舍沸騰了。
與此同時，絕色好好享受了一下熱水浴，濕答答跑出來：“小許——”
許博遠正在用大號處理公會事情。
現在他操作藍橋春雪都是小心翼翼的——沒辦法，絕色那把劍抵著他的感覺，實在令人印象深刻。
聽見絕色聲音，趕緊扭頭一看，他認命地折回衛生間拿了條大毛巾，又拆了條新的，“這個擦身體，這個擦頭發，我這裏沒有吹風機，你擦幹一點再睡。這個是睡衣，這個是內褲，我們這兒都得穿……”
是的，按照絕色的習慣，或者榮耀大陸的習慣，小絕色是光著的。
全身，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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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小許真啰嗦。”絕色語氣表示嫌棄，然而一臉享受，“雖然啰嗦是缺點，可我還是喜歡小許呀，小許最可愛啦！”
“亂講話。”許博遠現在拿絕色當個大號熊孩子，“現在你該休息了，要是明天回不去，我再跟黃少聯系下，想辦法吧。”
“我不困！”絕色興奮，“我想看你怎麽使用我哥！我也想用一下可以嗎？小許，好小許，讓我試試唄。”
“你試你試。”許博遠很爽快，“但是我不知道你回去以後，你哥會不會生氣。”
絕色笑嘻嘻：“我就說是你讓我用的！”
“好啦好啦，你就不想讓藍橋和藍河也過來麽，休息一下想想辦法吧，我家絕色最聰明了。喝杯熱牛奶，餅幹要嗎？”對付熊孩子，第一要能岔開話題，第二要能哄。
果然食物的誘惑力更大。絕色捧著牛奶杯問：“小許你平時吃這些？”
“差不多吧。”
“可是我聽你們經常說一種叫做泡面的食物，能嘗嘗嗎？我有面包，跟你換！”絕色手一翻，憑空出現一塊方方正正的大面包。
——這可是榮耀大陸的食物啊。
許博遠眼都直了：“那什麽，我去給你泡面，你有材料嗎我看看？”作為宅男必備食物，泡面要多少有多少。
“材料？我找找啊。”
等許博遠端著一碗泡面，從廚房轉出來一看，差點兒把碗摔了。
泡個面要多久？
三分鐘。
就在這短短三分鐘裏，他的房間變成倉庫！
皮毛、肉塊、礦石、布料、木材、粘液、怪獸眼球、骷髏手臂、不知名的信件、破舊頭盔、純銀吊墜……絕色笑嘻嘻看著他：“這些，夠不夠？”
“很夠很夠！” 我記得小號沒做很多任務啊……許博遠心裏嘀咕，忍著強烈的視覺刺激，把泡面給他，“嘗嘗吧，挺燙的，小心，可能沒你想象的好……”“吃”字沒說完，絕色就開始歡呼，“謝謝小許，我開動啦！真香——哎哎！”
就在絕色伸手要接泡面的時候，一只手憑空出現，截了胡。
不僅如此。
直接抿了一口。
讚嘆：“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泡面，果然名不虛傳。”
藍河單手端著泡面，另一手很自然從還沒緩過神來的許博遠手上接過筷子：“辛苦小許了，絕色沒給你添麻煩吧。”
“這是小許給我的！”絕色驚叫，一個箭步沖上去搶。
藍河劍影步一晃，出現四個正在吸溜泡面的身影。
絕色直接奔著床上那個去了：“二哥大懶蟲，這個一定是真的！”
“錯錯錯，”正襟危坐在桌子前的藍河又吸溜了一口泡面，“民以食為天，當然是先吃啊——小絕色大哥讓我問問你，你想使用他還讓小許背鍋是怎麽回事？”
就在絕色手指快要碰到面碗時，藍河這一句轉折，成功讓他動作停頓。
“那什麽……二、二哥！你怎麽來了！餓了吧，快吃快吃！”絕色笑成一朵花。
13
在和許博遠討論問題的時候，絕色忘記了，他說話嗓門一向很高。
身為劍客，藍橋春雪的耳力當然也特別的好。
因此當流木報平安，並表示一會兒會再過去的時候，盡管藍橋正在使用中無法自由行動，但他還有一個兄弟，叫藍河。
“我來看看契約者，順便看看你——這是什麽裝備？”藍河一邊繼續西裏呼嚕吃面，一邊指著絕色身上藍白格子睡衣，問。
“小許說睡覺時候穿的。”絕色捏了捏一角，“沒有防禦力，耐久也很低，也沒有任何附加屬性——但這是小許給我套上的，羨慕吧嘿嘿。”
“欸，小許呢？”
“……我在這兒。”
許博遠端著第二碗泡面出現。
在他看見屋裏憑空又多出一個劍客打扮的帥氣青年時，他就有了思想準備。
果然藍河先搶到了泡面，於是他轉身又去泡了一碗。
“小許你真是大好人！”絕色撲過去，接了面碗，同樣西裏呼嚕一邊吹著氣一邊吃。
“謝謝小許。”藍河一推面碗，幹幹凈凈一滴湯都不剩。
“啊，你喜歡就好。”許博遠對藍河的態度要從容一點，畢竟後者看起來比較穩重。
“這是榮耀大陸的特產，不成敬意還望笑納。”藍河一翻手，煙、酒、茶、保健品四大件，“我聽你們閑聊時說，這些是上門送禮的首選，要是鬧了笑話，也多多包涵。”
“沒有沒有，我都很喜歡。”許博遠趕緊回答，“這些一般是送給長輩的，我覺得受之有愧就是了。”
“那我沒選錯。”藍河笑瞇瞇，“因為你是我們的契約者呀。”
“好說好說。”許博遠受寵若驚。
“小許喜歡就好。”藍河說著，自來熟往床上一躺。
——趴成一個平面。
——在趴成平面之前，還打了個小嗝。
紅燒牛肉味兒。
“那是小許給我鋪的床！”絕色叫起來，端著泡面，一個三段斬加速沖過去。
“別鬧，就你睡一覺滾出五十米，你以為小許這裏有這麽大地方嗎——哎呦！”藍河沒翻身，聽風辨位，擡手一擋。
嘩啦——淋了一身泡面湯。
被子報銷。
床單也報銷。
許博遠在心裏慘叫。
他為什麽會覺得藍河靠譜？一切都是錯覺！
錯覺！
藍河訕訕地坐起來：“抱歉。”
頭發上還殘留著一小塊蔥花。
絕色一看藍河和許博遠的臉色，也訕訕站在一邊兒：“對、對不起啦小許！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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