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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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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建剛的話翻譯過來就是養病吊胃口嗎?這要是讓我的爺爺、父親知道, 估計會先打斷潘建剛的腿, 再收拾我,這是醫德問題。但是, 我摸著下巴,這個其實是可以有的啊, 這心臟病在世人眼中本就是不可治愈的,我只要保證病人能正常生活,相信劉主任也就該知足了, 到時候還能順便救出吳老的戰友們, 又不會暴露萆荔草, 算是兩全其美啊。

我和潘建剛合計之後, 又找了吳老商量, 這事兒就算是通過了,不過,現在的首要問題是, 怎麽跟劉主任說, 既不顯得刻意, 又能達到目的,最好是讓劉主任過來求藥, 然後順勢找個借口將人弄過來。

要不怎麽說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那,這連續小半個月的降雪已經讓劉主任的母親再也受不了,徹底倒在了床上,劉主任急得牙宣都犯了,就在這時, 鄰居錢建軍卻突然告訴他,俞鹿年能徹底治愈心臟病,但是,俞鹿年愛財,得看看你有沒有能足夠讓他出手的錢財。

錢建軍一家是什麽人,這麽長時間的鄰居,誰家什麽脾性互相會不了解?再說,誰家心臟病能去根兒?真能的話,那就是華佗在世、扁鵲重生了,但是,去年錢建軍去了一趟他那便宜丈母娘家,這病確實好了不少,冬天雖然也病了兩場,但是也沒聽說像往年那樣嚴重。

於是,劉主任帶著兩瓶罐頭,一個果匣子就去了二道河溝村,一打聽才知道人初一開始就在孤兒院了,這不,又趕緊跑了過來,進門就直接將來意說了。

我自然是答應去給看看,但還是說道:“我家治心臟病確實有些獨到的地方,但是什麽能去根就純屬扯淡了,那錢建軍是因為為人有些問題,我救了他,不知感恩也就算了,還以此為要挾,必須治好他,我這才懶得再搭理他,他因記恨才造的謠。

另外,我並不知道伯母具體的病情是什麽樣,你也知道,這醫生是講究藥醫不死病,誰也不敢拍著胸脯說,一準能治,如果治得效果不好,那也只能說是我學藝不精,可不能因此不樂意。”

劉主任連連點頭道:“那是那是,我娘都病了二十來年了,這五六年是越發的重了,不管怎麽樣的結果,我們心裏都有數,現在就是死馬當活馬醫,只要能讓她好點兒,多活幾年,少遭點兒罪,我們就知足了。您放心,這醫藥費絕對少不了你的。”

我收拾了醫藥包之後說道:“咱們還是現在就趕緊去吧,能救再說其他的,不能也省的耽誤事兒,你也能趕緊看看別的大夫。”只是,當我來到劉主任家前邊的時候,我卻不肯再走一步了。

這裏叫做新明路,在市區算不上繁華地段,這裏的房子都是後建的,比較規矩的一趟趟連著的平房,樣式大小都是統一的,每家就靠著院墻間隔。我指著這趟房子問劉主任道:“從咱們這頭數,這第一趟第七家,第二趟第三家、第四家、第六家,第五趟第一家、第二家還有最後一趟的末家,是不是都有病重的人?”

劉主任有些震驚地問道:“您來過這裏?”我搖頭道:“我是沒來過,要是來過,我就不會跟你走這趟了。”劉主任奇怪的問道:“這是什麽意思?”我道:“我要說了,您不會按照封建迷信找人把我押走吧?”

我這麽一說,劉主任就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於是又問道:“是這宅子建的有問題?”我道:“是蓋房子的人有問題,這裏原本應該是墳圈子吧?”劉主任奇怪的問道:“這裏這麽出名,你不知道?”我道:“我不是這當地人,剛來半年我知道什麽?”

劉主任這才想起來,我對這裏並不太知道,於是道:“這裏並不是簡單地墳圈子,這是Y市早年的亂葬崗。”我問道:“我說的這些人家裏,有您家沒?”劉主任點頭道:“第二趟,第六家就是我家。”

說著又指著遠處道:“最後一趟末家就是錢建軍家,他老丈人家和你們一個村的,就是他家跟我說的你能治病的。”我點頭道:“原來他家祖輩人品就不行啊,把人家的東西據為己有不算,還將人家的屍骨四處揚,連人家死時的腹中胎兒都逗弄著玩兒,他家若是不絕戶是不會好的。”

一聽這話,劉主任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因為當年錢建軍的爺爺就是參加蓋這房子的人,本來是沒他家份兒的,但是錢家爺爺讓出自家房子,又不要工錢,說是就想要一間自己親手蓋的房子,大家一看他選擇的是最角落的那間,再加上大夥嘴裏說著,反對封建、反對迷信,但是真要住到墳堆上,其實也是不願意的,所以就同意了。

錢家到了這裏之後,就開始四處巴結交好,最後扒上了幾個有些本事的人家,這才把錢建軍他爹安排成正式工,但是錢建軍父子是有名的病癆,所以後來就讓錢建軍去接了班兒,他老子開始回家養病。

蓋房子的時候,劉主任還沒升為主任,就是個普通的工作人員,具體的情況不知道,但是錢老爺子之所以能在這兒站住腳,聽人說主要還是他主動和紅衛兵一起將這裏所有的墳都撅了,還拿死人頭骨當球踢過,這才入了當時專管紅衛兵的柯主任眼的。

這段事情早就被掩藏了,挖墳掘墓的事情,錢家自己沒事兒自然是不會提起的,而那時候紅衛兵幹這事情的並不少見,再加上各家都被他們的打砸搶弄得人心惶惶的,哪有功夫去註意他們家去?知道這件事兒的,只有當年的一些老住戶,也就是紅衛兵們。劉主任知道,是因為錢老太太和一戶落魄的人家吵架的時候,被說出來的。

這些事情連錢家的親家都不知道,否則就是怎麽的也不會把閨女嫁過來啊。這俞大夫自然也不可能從王家那裏知道,所以,這裏看來是真的有問題了,更何況,這麽一說來,自己母親早年身體確實不好,但也沒啥大問題,很多人心臟都有毛病,自己母親也只是不抗氣罷了。

但是,從打六年前,老主任上吊自殺,自己因為往上隨了禮,接了老主任的位置,老主任死後,老主任的兒子被分到麻袋廠,另外給分了房子,這房子收回來之後就給了自己,想到這兒,劉主任倒吸一口冷氣,老主任上吊死的...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悅耳女生道:“爸,你幹啥呢?大冷天不進屋,擱這兒喝西北風那?”劉隊長卻直接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這聲音有些熟悉,我一邊伸手扶劉隊長站起來,一邊回頭。

利落的齊耳短發,綠色軍大衣,圍著紅色毛線織的長圍巾兒,一邊哈氣一邊搓手取暖的年輕姑娘,她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英姿颯爽,是個豪爽的東北姑娘,我們看到對方的時候,都是立即認出了對方,女孩子先開口道:“俞大夫?怎麽是你啊?你認識我爹?”

我笑道:“原來劉主任是你的父親啊,這是今天休息了?”女孩子搖頭道:“這不是黃泥河火車站通不了車了,我們暫時都放假了,得回這趟車回來了那邊才封的,要不得老遭罪了,對了,你這是?”

緩過勁兒的劉隊長一邊撲棱褲子上的雪,一邊說道:“以後說話別在人身後突然說話,心臟不好的得直接讓你嚇過去。對了,你咋和俞大夫認識啊?”女孩也就是當初我送毛線的那個列車長趕緊過來,一邊幫著打掃雪,一邊說道:“爸,俞大夫就是我跟你說的,去年五月份的時候,火車上帶著三個孩子,後來下車了還給我毛線的那個大夫。”

說著話,又看向了我,等著我回答剛才的問題。劉隊長搶在前邊解釋道:“這不是讓俞大夫給你娘看看病嗎,去年秋半近兒的時候,老錢家那個小子的病,就是俞大夫給看的,我這不是就過去把人給找來了嗎?”

女孩子皺眉不解地問道:“那來都來了,咋還站在外面不往裏走,有啥話不能進屋說的?我從供銷社往這麽走,就看著你們了。”劉主任好像不太想讓他女兒知道,怕嚇著她女兒,所以有些猶豫。

我笑著道:“還記得當初在火車,那個孕婦產子時發生的事兒不?”女孩兒點頭,神色有些凝重,我又道:“當初在火車上,不僅我兒子看到了那個鬼嬰,其實我也看到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能看到這些,你家的房子,建的時候,看到屍骨直接就往地裏砸進去了,然後直接起了房子,你說人家會高興嗎?”

女孩兒仔細回想,這才發現,當初我驚嚇到的時候,其實是在我彎腰低頭往裏看之後,並不是只是被孩子童言童語給嚇得,自然也就相信我了,當即有些帶著害怕地問道:“那該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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