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難測喜事呈兇,血魔宮大話姻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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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狼絕崖上,刀挑刃砍,魔氣縱橫,苻桑落精疲力殆,魔息未覆;亦葉偷裘成功後,被魔人緊緊吃住。不久後,兄弟倆身上刀痕漸多,失血漸多。
刀刃中,血絲彌漫,血珠拋濺。
終於,亦葉被一魔人刀柄撞中胸口,激噴一口血霧,沈重倒下。就在亂刃分身之厄的前息,苻桑落拋刀迫近,再次使出血雲祭,聚集全身最後一道魔力,一圈光刃閃過,身側魔人悉數倒斃,駭得餘人連連退避,猶豫不前。
苻桑落緊緊抱住亦葉入懷,紅著眼圈,吶喊道,“兄弟,醒醒,兄弟”。在他的劇烈搖晃中,亦葉果真睜開了疲憊的眼瞼。
他氣息游絲地道,“哥哥,小心三生,此人口蜜腹劍,是地地道道偽君子,真小人。此次暗害哥哥,便是他的指使,哥哥,切記,切記。”
苻桑落哭道,“咱們先不管他,我來給你治傷”,說時,強扶他盤定,雙臂前抵,魔力緩緩從他後背逼入。
就在此時,眾魔人瞧出便宜,紛紛執刃逼來。只消一刻的功夫,必將兩人斬於亂刀之下。
就在此刻,濃郁的魔息從天而降,一道身影,袍影揮舞,長腿掃掠,魔氣成柱狂搗。不消半刻,眾魔人皆被殲斃,無一人生還。
亦葉驚喜向來人輕呼,“師傅,你來啦”!苻桑落亦向此人微微一掬,“七長老”。
來人正是亦葉的師傅,魔界的第七長老,生得頭尖臉幹,身材瘦長,雙掌似爪,雙足似錐,裹著一身墨血長袍,甚顯寬大,腰絳松別腰間,與其當作腰帶,當不如當作飾物更加貼切。他關切地扶亦葉入懷,忙不跌伸手入懷,探出兩顆回息丹,餵入他嘴中,微捋著他胸脯道,“乖徒兒,快閉目調息,不久便好”。
亦葉激動的奪淚欲出。依言盤坐調息。忽道,“師傅,救桑落”!
七長老笑慰著點點頭,他這才閉目斂神,領息流傷。
七長老待他完全入定後,方始將苻桑落擺正姿勢,雙臂抵住他後背,“落兒,準備好了嗎”?
“好了,七長老”。苻桑落安心地閉上雙目,感激地受著他緩緩註入的魔息。
一柱香功夫,忽然,身子一團躁熱,隨著氣息的源源輸入,身子仿佛一個巨大的蒸籠,熱氣無處漏洩,四處亂撞,直攪搗得五內翻騰。
即使苻桑落不甚明白經脈各氣脈的道理,可照這樣下去,充氣盈盈無處發洩,身子豈不要爆破開來。他驚魂不定正被恐懼侵裘時,身子驀然生出一道抗拒內息,將七長老手前彈開,也僅僅一剎那的功夫,雙掌又貼了上來;也僅僅這一剎那的功夫,體內如清風徐拂,暢快不少。
一時間,思海翻騰,為什麽會是這樣,終於,他感受到了背後那一股濃烈欲燃的殺氣以及源源不息輸入的魔息的淩厲與粗糙。他尚且知道,調理創傷所需的魔息需求甚少,而且還需慢輸細調,方可湊效,否則,稍有不慎,便會致人命亡。
他暗自催迫靈力,以背後雙掌對抗,漸漸的清晰使思念飛轉,在魔界之中,有十二位長老,他們的勢力與身為魔王的勢力相差無幾,屢屢爭鋒相對,唯有這七長老一向對魔王俯俯貼貼,他為什麽要殺我呢?
可是,一遍遍的雙掌拈貼欲推,使他清晰的認識到,七長老不是在調傷,是在殺人。一股寒意陡裘心間,此刻,苻桑落才始明白到,真正可怕的敵人是深藏不陋的。
“亦葉,亦葉”,任他千般呼喚,卻始終擠不出一絲聲音,就在最後一道抗力即將被催毀,隨之而來的便是全身爆炸的最後關頭,一聲“屠七,還不快快住手”時,苻桑落才如臨大赦,一身輕松地彈跳而起。
喊屠七之人正是魔王冷血。苻桑落突見師傅,激動得熱淚欲滾,忙撲倒在地,“師傅,師傅”。
冷血愛憐地扶他而起,冷冷質問七長老屠七道,“屠七,適才你是要我徒兒的命麼”?
屠七神色驚慌,顫顫晃晃地抱拳致歉道,“稟魔王,非也,適才為落兒治傷,由於火候未控制好,差點釀成大禍。千鈞時刻,幸得魔王以魔音正法相助,才得脫難,否則,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冷血笑道,“難得你一片苦心,難為你了”。屠七臉上皺紋綻放,“謝魔王諒解”。
苻桑落甚是不解,屠七明明借機欲殺自已,師傅為何是這般說辭。
冷血見愛徒嘟著小嘴,一股憤憤不平神情,便向屠七告辭,攜了苻桑落化煙遁去。
去血魔宮的路上,冷血笑道,“為師又何嘗不知那屠七想加害徒兒,可是為師獨統魔界,勢單力薄,再加上十二大長老久駐魔界,根深底厚,人多勢大,為師不得不有所顧忌啊。這屠七雖心懷鬼胎,卻始終以一副謙卑,慈祥面目示人,處處向我討好,示以忠誠。自上界魔王去後,我獨擔這魔界大任,正是用人之跡,屠七這層窗紗,我如何能輕易捅破,說翻臉便翻臉呢。正是我時常給他些臉面,他才會對我效力;正是我時常閉一只眼,睜一只眼,他雖想坐大,卻也有所忌憚。”
苻桑落聽得入神,才明白有這許多曲折。冷血又道,“落兒,這下任魔王便是你的了,為師講這些,就是讓你知道如何知人善任,各種才傑,納為已用。這些道理,你該懂吧”。
苻桑落激動得五內傾覆。從未像此刻這般,兩顆心的距離是如此親近。
血魔宮中,未待冷血坐定,苻桑落“撲嗵”一聲跪地,“師傅,徒兒錯了。”
冷血驚訝欲扶他,“徒兒能有甚麽錯處”?苻桑落執意不起,跪訴道,“師傅,昨夜,徒兒醉酒誤事,與兩妖界女子同床而寐”。
冷血一驚杵立而起,陷入沈思。忽爾,他朗聲大笑,扶苻桑落起身,“可笑啊,可笑啊,為師自以為對你們甚是了解,只道你與芹兒早生愛意,原來並非如此啊。”
苻桑落急欲爭辯,被冷血打斷道,“既然你與芹兒並非為師所想,正是少年心性,睡它兩只妖女又有何防。呵呵,這樣倒好辦多了。落兒啊,你瞧這是什麽”?他從懷中掏出一本紅紅薄貼,遞了過來。
“結婚喜貼”,苻桑落全身大顫,急忙翻開看罷,是三生與師妹的喜貼。他忙覆跪下,呈上貼子,“師傅,萬萬不可,其實……”,話至嘴邊,終於再難接下去。難道說其實我愛著的是小師妹嗎,如此一來,又另睡她人,師傅會怎樣想?
“師傅,那三生並非善類,你可知今日九狼絕崖一役,欲殺徒兒,師傅可知是誰的主意,是那三生”。苻桑落激動地連珠炮似地吐出。
冷血出奇的冷靜,笑了。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落兒,此事為師早已知情,這次與七長老從叱陰山前來,亦是為解此事。日後,師傅必定會嚴辭警告三生,如若再敢對你下手,師傅定不饒他。”
苻桑落如跌入萬丈深淵,瞬間,所有希望飛灰煙滅,只想一頭碰死算了,反倒了卻這無望的人生。
冷血忽大笑,“落兒,那三生雖放蕩不羈,卻並非大奸大惡之人,況且他乃仙界出身,其家財亦六界罕有,你師妹能嫁於她,乃幾世修來的福分!況且,有了仙界做依靠,日後,我們師徒倆欲光大魔界,實是得一重大補助。落兒,你道是也不是,你應該高興才是啊。”
苻桑落牽強地扯動嘴角,卻怎麽也揚不上去。
冷血笑道,“這也太過勉強”。忽的,她又從懷中掏出一紙錦箋,頓時滿室生香,“落兒,是否因芹兒大婚在即,你倆從小一處長大,甚感難受呀,這也難怪。落兒,為師一直當你作親生兒子,從未另眼相待,你與芹兒,師傅可從未偏心過,這素箋乃神界巫山大神高陽留下的筆墨。你看看吧”。
苻桑落接過瞧畢,頓時心內五味雜陳,箋上寫得分明,原來巫山大神高陽曾將大女兒瑤姬許配給師傅的大弟子。如此說來,不就是自已嗎。
他惶惑地望向冷血。
冷血才娓娓道來,“想從前,與我高陽同為六界兩個法癡,幸有一日,兩人得遇一較高下。沒想,巫山雲雨府那場比較,我與高陽勢均力敵,鬥了半月有餘,依舊難分高下。不料,天有不測風雲,不知誰向神王昆侖子告密,派天兵天將攜帶神王手紮捉拿我與高陽。高陽因在神界官居要職,終連累其職位不保,也惹得為師被神界追殺,逃至江州武家村,才有你我師徒一場緣份。”
苻桑落揣著錦箋,迷惑地道,“師傅,那這張箋稿卻是為何”?
冷血神情凝重,神思飄遠,惻惻然道,“高陽大哥與我同是法癡,雖不同界,卻亦算是同道中人,惺惺相惜。孰料昆侖子以大哥結交魔人之罪,罷免他的官職,派大軍迫殺於我,也差點害我命喪。這樣以來,更使得我二人情堅不移。為表此心此誼,我二人便做了這項決定。”他接過錦箋,眼眶濕潤,“如今細細思來,已五載有餘了,真是歲月如梭呀。”
忽爾,冷血神情高亢,將錦箋交付苻桑落,勸他收好,即刻起程,前往巫山求婚。又道苻桑落較冷芹年長,唯有苻桑落先就姻親,再操辦冷芹的婚事,如此才能全長幼先後之序,心才安理才得。
瞧得出來,苻桑落神情怏怏,喜色淡薄。冷血哎嘆一聲,“落兒,神界享位之尊,不用為師言道,你是明白的。想咱們魔界中人,能接牽如此姻親,是破天荒頭一糟啊。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盡管道來,師傅替你作主便是。”
苻桑落心亂如麻,心道,“除了師妹,還能有什麽滿意的,如今被妖女牽累,我是有口難訴,口不得張,再想與師妹好,已成空話了。”
冷血道,“落兒啊,你得巫山神女為妻,乃幾世修來的緣法。落兒,為師養育你們一場,也不望你們報答,只要你們過好,幸福,為師便心願足矣。”好似錯覺,從冷血的言語中,苻桑落似乎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蒼桑,無奈,淒涼之感。
“卟通”一聲,苻桑落跪倒塵埃,“師傅,落兒不孝,讓你老人家操心了,徒兒這就前往巫山。”一滴淚落,雖然,明明知道師傅很想弄大魔界事業,令魔界強大,得神仙兩界攘助,是必然之舉。可是,適才師傅所講養育之情,字字非虛,親歷親受,再加上與師妹的緣份已劃上感嘆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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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中,血絲彌漫,血珠拋濺。
終於,亦葉被一魔人刀柄撞中胸口,激噴一口血霧,沈重倒下。就在亂刃分身之厄的前息,苻桑落拋刀迫近,再次使出血雲祭,聚集全身最後一道魔力,一圈光刃閃過,身側魔人悉數倒斃,駭得餘人連連退避,猶豫不前。
苻桑落緊緊抱住亦葉入懷,紅著眼圈,吶喊道,“兄弟,醒醒,兄弟”。在他的劇烈搖晃中,亦葉果真睜開了疲憊的眼瞼。
他氣息游絲地道,“哥哥,小心三生,此人口蜜腹劍,是地地道道偽君子,真小人。此次暗害哥哥,便是他的指使,哥哥,切記,切記。”
苻桑落哭道,“咱們先不管他,我來給你治傷”,說時,強扶他盤定,雙臂前抵,魔力緩緩從他後背逼入。
就在此時,眾魔人瞧出便宜,紛紛執刃逼來。只消一刻的功夫,必將兩人斬於亂刀之下。
就在此刻,濃郁的魔息從天而降,一道身影,袍影揮舞,長腿掃掠,魔氣成柱狂搗。不消半刻,眾魔人皆被殲斃,無一人生還。
亦葉驚喜向來人輕呼,“師傅,你來啦”!苻桑落亦向此人微微一掬,“七長老”。
來人正是亦葉的師傅,魔界的第七長老,生得頭尖臉幹,身材瘦長,雙掌似爪,雙足似錐,裹著一身墨血長袍,甚顯寬大,腰絳松別腰間,與其當作腰帶,當不如當作飾物更加貼切。他關切地扶亦葉入懷,忙不跌伸手入懷,探出兩顆回息丹,餵入他嘴中,微捋著他胸脯道,“乖徒兒,快閉目調息,不久便好”。
亦葉激動的奪淚欲出。依言盤坐調息。忽道,“師傅,救桑落”!
七長老笑慰著點點頭,他這才閉目斂神,領息流傷。
七長老待他完全入定後,方始將苻桑落擺正姿勢,雙臂抵住他後背,“落兒,準備好了嗎”?
“好了,七長老”。苻桑落安心地閉上雙目,感激地受著他緩緩註入的魔息。
一柱香功夫,忽然,身子一團躁熱,隨著氣息的源源輸入,身子仿佛一個巨大的蒸籠,熱氣無處漏洩,四處亂撞,直攪搗得五內翻騰。
即使苻桑落不甚明白經脈各氣脈的道理,可照這樣下去,充氣盈盈無處發洩,身子豈不要爆破開來。他驚魂不定正被恐懼侵裘時,身子驀然生出一道抗拒內息,將七長老手前彈開,也僅僅一剎那的功夫,雙掌又貼了上來;也僅僅這一剎那的功夫,體內如清風徐拂,暢快不少。
一時間,思海翻騰,為什麽會是這樣,終於,他感受到了背後那一股濃烈欲燃的殺氣以及源源不息輸入的魔息的淩厲與粗糙。他尚且知道,調理創傷所需的魔息需求甚少,而且還需慢輸細調,方可湊效,否則,稍有不慎,便會致人命亡。
他暗自催迫靈力,以背後雙掌對抗,漸漸的清晰使思念飛轉,在魔界之中,有十二位長老,他們的勢力與身為魔王的勢力相差無幾,屢屢爭鋒相對,唯有這七長老一向對魔王俯俯貼貼,他為什麽要殺我呢?
可是,一遍遍的雙掌拈貼欲推,使他清晰的認識到,七長老不是在調傷,是在殺人。一股寒意陡裘心間,此刻,苻桑落才始明白到,真正可怕的敵人是深藏不陋的。
“亦葉,亦葉”,任他千般呼喚,卻始終擠不出一絲聲音,就在最後一道抗力即將被催毀,隨之而來的便是全身爆炸的最後關頭,一聲“屠七,還不快快住手”時,苻桑落才如臨大赦,一身輕松地彈跳而起。
喊屠七之人正是魔王冷血。苻桑落突見師傅,激動得熱淚欲滾,忙撲倒在地,“師傅,師傅”。
冷血愛憐地扶他而起,冷冷質問七長老屠七道,“屠七,適才你是要我徒兒的命麼”?
屠七神色驚慌,顫顫晃晃地抱拳致歉道,“稟魔王,非也,適才為落兒治傷,由於火候未控制好,差點釀成大禍。千鈞時刻,幸得魔王以魔音正法相助,才得脫難,否則,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冷血笑道,“難得你一片苦心,難為你了”。屠七臉上皺紋綻放,“謝魔王諒解”。
苻桑落甚是不解,屠七明明借機欲殺自已,師傅為何是這般說辭。
冷血見愛徒嘟著小嘴,一股憤憤不平神情,便向屠七告辭,攜了苻桑落化煙遁去。
去血魔宮的路上,冷血笑道,“為師又何嘗不知那屠七想加害徒兒,可是為師獨統魔界,勢單力薄,再加上十二大長老久駐魔界,根深底厚,人多勢大,為師不得不有所顧忌啊。這屠七雖心懷鬼胎,卻始終以一副謙卑,慈祥面目示人,處處向我討好,示以忠誠。自上界魔王去後,我獨擔這魔界大任,正是用人之跡,屠七這層窗紗,我如何能輕易捅破,說翻臉便翻臉呢。正是我時常給他些臉面,他才會對我效力;正是我時常閉一只眼,睜一只眼,他雖想坐大,卻也有所忌憚。”
苻桑落聽得入神,才明白有這許多曲折。冷血又道,“落兒,這下任魔王便是你的了,為師講這些,就是讓你知道如何知人善任,各種才傑,納為已用。這些道理,你該懂吧”。
苻桑落激動得五內傾覆。從未像此刻這般,兩顆心的距離是如此親近。
血魔宮中,未待冷血坐定,苻桑落“撲嗵”一聲跪地,“師傅,徒兒錯了。”
冷血驚訝欲扶他,“徒兒能有甚麽錯處”?苻桑落執意不起,跪訴道,“師傅,昨夜,徒兒醉酒誤事,與兩妖界女子同床而寐”。
冷血一驚杵立而起,陷入沈思。忽爾,他朗聲大笑,扶苻桑落起身,“可笑啊,可笑啊,為師自以為對你們甚是了解,只道你與芹兒早生愛意,原來並非如此啊。”
苻桑落急欲爭辯,被冷血打斷道,“既然你與芹兒並非為師所想,正是少年心性,睡它兩只妖女又有何防。呵呵,這樣倒好辦多了。落兒啊,你瞧這是什麽”?他從懷中掏出一本紅紅薄貼,遞了過來。
“結婚喜貼”,苻桑落全身大顫,急忙翻開看罷,是三生與師妹的喜貼。他忙覆跪下,呈上貼子,“師傅,萬萬不可,其實……”,話至嘴邊,終於再難接下去。難道說其實我愛著的是小師妹嗎,如此一來,又另睡她人,師傅會怎樣想?
“師傅,那三生並非善類,你可知今日九狼絕崖一役,欲殺徒兒,師傅可知是誰的主意,是那三生”。苻桑落激動地連珠炮似地吐出。
冷血出奇的冷靜,笑了。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落兒,此事為師早已知情,這次與七長老從叱陰山前來,亦是為解此事。日後,師傅必定會嚴辭警告三生,如若再敢對你下手,師傅定不饒他。”
苻桑落如跌入萬丈深淵,瞬間,所有希望飛灰煙滅,只想一頭碰死算了,反倒了卻這無望的人生。
冷血忽大笑,“落兒,那三生雖放蕩不羈,卻並非大奸大惡之人,況且他乃仙界出身,其家財亦六界罕有,你師妹能嫁於她,乃幾世修來的福分!況且,有了仙界做依靠,日後,我們師徒倆欲光大魔界,實是得一重大補助。落兒,你道是也不是,你應該高興才是啊。”
苻桑落牽強地扯動嘴角,卻怎麽也揚不上去。
冷血笑道,“這也太過勉強”。忽的,她又從懷中掏出一紙錦箋,頓時滿室生香,“落兒,是否因芹兒大婚在即,你倆從小一處長大,甚感難受呀,這也難怪。落兒,為師一直當你作親生兒子,從未另眼相待,你與芹兒,師傅可從未偏心過,這素箋乃神界巫山大神高陽留下的筆墨。你看看吧”。
苻桑落接過瞧畢,頓時心內五味雜陳,箋上寫得分明,原來巫山大神高陽曾將大女兒瑤姬許配給師傅的大弟子。如此說來,不就是自已嗎。
他惶惑地望向冷血。
冷血才娓娓道來,“想從前,與我高陽同為六界兩個法癡,幸有一日,兩人得遇一較高下。沒想,巫山雲雨府那場比較,我與高陽勢均力敵,鬥了半月有餘,依舊難分高下。不料,天有不測風雲,不知誰向神王昆侖子告密,派天兵天將攜帶神王手紮捉拿我與高陽。高陽因在神界官居要職,終連累其職位不保,也惹得為師被神界追殺,逃至江州武家村,才有你我師徒一場緣份。”
苻桑落揣著錦箋,迷惑地道,“師傅,那這張箋稿卻是為何”?
冷血神情凝重,神思飄遠,惻惻然道,“高陽大哥與我同是法癡,雖不同界,卻亦算是同道中人,惺惺相惜。孰料昆侖子以大哥結交魔人之罪,罷免他的官職,派大軍迫殺於我,也差點害我命喪。這樣以來,更使得我二人情堅不移。為表此心此誼,我二人便做了這項決定。”他接過錦箋,眼眶濕潤,“如今細細思來,已五載有餘了,真是歲月如梭呀。”
忽爾,冷血神情高亢,將錦箋交付苻桑落,勸他收好,即刻起程,前往巫山求婚。又道苻桑落較冷芹年長,唯有苻桑落先就姻親,再操辦冷芹的婚事,如此才能全長幼先後之序,心才安理才得。
瞧得出來,苻桑落神情怏怏,喜色淡薄。冷血哎嘆一聲,“落兒,神界享位之尊,不用為師言道,你是明白的。想咱們魔界中人,能接牽如此姻親,是破天荒頭一糟啊。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盡管道來,師傅替你作主便是。”
苻桑落心亂如麻,心道,“除了師妹,還能有什麽滿意的,如今被妖女牽累,我是有口難訴,口不得張,再想與師妹好,已成空話了。”
冷血道,“落兒啊,你得巫山神女為妻,乃幾世修來的緣法。落兒,為師養育你們一場,也不望你們報答,只要你們過好,幸福,為師便心願足矣。”好似錯覺,從冷血的言語中,苻桑落似乎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蒼桑,無奈,淒涼之感。
“卟通”一聲,苻桑落跪倒塵埃,“師傅,落兒不孝,讓你老人家操心了,徒兒這就前往巫山。”一滴淚落,雖然,明明知道師傅很想弄大魔界事業,令魔界強大,得神仙兩界攘助,是必然之舉。可是,適才師傅所講養育之情,字字非虛,親歷親受,再加上與師妹的緣份已劃上感嘆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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