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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突然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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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個鬼, 就是看到那些蟲子覺得不舒服。”葉南亭說。

夏準瞧他臉色都綠了,說:“要不然去那邊坐一會兒吧。”

“行, 趕緊走。”葉南亭立刻說, 他感覺自己可以三天不再吃東西了, 只要一吃東西就能想起那些蠕動的肉蟲子……

夏準對夏小靈說了一句,然後就與葉南亭從餐食區這邊離開了。

夏小靈站在原地, 氣得渾身直打顫。在她瞧來,夏準已經被葉南亭給迷得團團轉了, 對葉南亭好的不像話。

葉南亭趕緊推著夏準從餐食區走開, 然後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這才松了口氣。

“要不要看醫生?”夏準有些擔心的瞧他。

葉南亭擺了擺手,說:“已經沒事……”

他剛說著, 就瞧一個人托著一個盤子走了過去,他的盤子裏不是小肉蟲子,而是像蚯蚓一樣的大蟲子,那個人“嗷”的一口咬掉了一半蟲子,正吃的津津有味。

“嗬——”

葉南亭狠狠的抽了一口冷氣, 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臉色比剛才還要鐵青了。

“葉南亭?”夏準面色如常, 並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麽就難受成這樣。

畢竟這裏可是星際,早就和葉南亭見識過的古代和現代不同了, 吃的食物自然也有很大的不同。

“你真的沒事吧?”夏準實在是不放心。

“夏將軍!”

恰好這個時候, 有個穿軍裝的女士走了過來, 見到夏準似乎非常高興, 說:“這是夏將軍的夫人嗎?長得真漂亮。”

夏準和她寒暄了兩句,那女士又說:“你夫人好像身體不舒服,是不是……我先恭喜夏將軍了。那邊在叫我,我過去了。”

“再見。”夏準說。

葉南亭聽得雲裏霧裏,為什麽自己難受,別人會恭喜夏準?這也太奇怪了。

只是片刻的時間,就來了三四個人與夏準寒暄,無一例外全都恭喜夏準,然後又去和別人攀談。

很快的,連還沒出現的國王陛下都聽說了,傳說中不能懷孕的人魚王子葉南亭,好像是懷孕了!已經成功懷了夏準將軍的孩子,孕吐的反應特別嚴重。

葉南亭這會兒已經不想吐了,離餐食區非常的遠,完全不想靠過去。

“瞧那邊。”

“是夏準和那個人。”

葉南亭聽到了夏準的名字,有人在小聲的議論著,他順著聲音回頭去瞧,就看到有兩個人站在角落,對著自己和夏準指指點點。

葉南亭一瞧,竟然是認識的人。這不是昨天在圖書館,想要勾搭夏準,被自己教訓的那個凱恩嗎?還有他的一個同伴。

國王陛下的這次宴會非常盛大,能來參加的賓客,身份都是非常尊貴的。這凱恩其實家世背景不錯,要不然也不會那般無法無天了。

凱恩的父親是非常有名的富商,他家裏制造的東西,很多都是王室專用的產品,這次盛大的宴會,凱恩就和他父親一起來參加了,想要來長長見識。

凱恩見到葉南亭和夏準,臉色難看的厲害。

他的朋友就說:“原來夏準將軍身邊的那個人,是他新的將軍夫人啊。”

凱恩不屑的說:“真搞笑,一個瘸子來參加舞會?他怎麽跳舞啊?”

凱恩這話剛說完,突然“啊”的大叫了一聲。就瞧他的朋友,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突然掄起一拳頭來,就招呼在了凱恩的臉上。

今日凱恩的父親之所以帶著他參加舞會,其實也是想讓凱恩在舞會上,和某個國家的王子或者公主來個一見鐘情什麽的,這樣對他們家族非常有好處。

凱恩打扮的花枝招展,哪成想被他的朋友一拳揍在了鼻子上,鼻血都流出來了,一下子狼狽不堪,什麽形象也沒了。

“你幹什麽打我?!”

凱恩摸了一下鼻子,摸了一手的血,立刻沖著他的朋友大喊起來。

他的朋友一臉迷茫,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麽,一點印象也沒有,只是覺得手有點疼。

他們剛剛一直暗搓搓瞧著葉南亭和夏準說閑話,凱恩的朋友一瞬間和葉南亭的眼睛對上了,立馬就被葉南亭的瞳術給操控了。

他打了凱恩,還渾然不覺,說:“我怎麽打你了?好端端的,你幹什麽誣陷我啊。”

“我誣陷你,你看看我的鼻子,流血了,我的衣服都臟了!”凱恩尖銳的大喊。

“你流鼻血管我什麽事?”朋友真的覺得莫名其妙,覺得凱恩不講理,兩個人一來二去,就在宴會廳裏大吵了起來,沒兩句竟然發展到動手打起來了。

宴會還沒開始,宴廳裏就起了沖突,城堡的護衛們趕忙沖進來,將兩個打架的人全都給押了起來,然後趕出了城堡。

葉南亭瞧著那兩個人被丟出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你在笑什麽?”夏準忽然問。

舞會大廳出現了混亂,夏準的腿腳不方便,所以已經退到了角落去,免得被人撞到。

葉南亭收回目光,說:“沒有笑啊,你眼花了。”

葉南亭笑,自然是因為他高興。那兩個人敢罵夏準是死瘸子,葉南亭自然要教訓他們,眼下看到他們丟人吃癟,沒有不笑的道理。

“要喝一杯酒嗎?”

夏準從侍者那裏接過兩杯紅酒,遞給葉南亭一杯。

葉南亭一瞧酒就頭疼,他立刻想到了之前,自己只要一喝酒就會穿越的事情……

“我不喝了。”葉南亭果斷的拒絕,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一喝酒就會穿越,

不過還是小心謹慎一些比較好。

雖然這個星際世界亂七八糟的,讓葉南亭不是很適應。而且還變成了一個人魚王子,動不動就會有發情期什麽的,讓人頭痛欲裂。

不過……

葉南亭想著,自己好歹也要幫夏準把腿治好,再去其他地方吧?況且去了其他地方,也不知道情況會不會更糟糕。這次還只是變成人魚,下一次要是真的變成了一條魚……

夏準見他不喝,也沒有勸酒,幹脆就自己喝了一些。

舞會很快就開始了,國王陛下終於出來了,說了一些不要緊的話,音樂就又開始響起。

夏準仍然坐在角落,並不打算走到舞池那邊去湊熱鬧。

他歪頭看了一眼葉南亭,說:“你如果想去跳舞,可以自己去。”

“我不想跳舞。”葉南亭說。

葉南亭以前沒有跳過舞,看著舞池裏的人轉來轉去,覺得眼睛暈,也沒什麽有意思的感覺,仿佛像是耍猴一樣,根本不想加入。

尤其跳舞自然是兩個人一起,還要摟摟抱抱挨得那麽近,葉南亭向來不喜歡別人碰自己。

那邊夏小靈已經被一位王子邀請去跳舞了,正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看起來一臉的嬌羞模樣,非常不好意思,卻又滿臉歡喜。

“葉南亭,”夏準忽然說:“我去一趟洗手間,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洗手間?”葉南亭說:“我推你去。”

夏準搖了搖頭,說:“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可以,洗手間就在那邊。”

葉南亭聽他這麽說,也就沒有堅持,說:“哦,那你去吧,我就坐在這裏不去別的地方。”

夏準似乎有點不放心,說:“如果有人請你喝酒,或者喝飲料什麽的,不要接。”

葉南亭敷衍的擺擺手,說:“不接不接。”

夏準又說:“小心酒和飲料裏加了東西,你們人魚很容易被刺激發情的。”

葉南亭:“……”

原來人魚發情期不只是一年六次這麽簡單,日常生活裏還有不少刺激源,就好像是過敏源一樣,稍微一刺激,人魚就很容易發情的。

葉南亭覺得,怎麽聽起來這麽危險,這簡直就是病啊,需要治一治才行。

夏準囑咐了他,然後就離開了,往洗手間方向去了。

葉南亭一個人坐在原處,剛才明明並無人找他搭訕的,不過這會兒夏準一走,就有好幾個人走過來和葉南亭搭訕,而且無一例外,都端著酒杯來請葉南亭喝酒。

葉南亭面無表情的一一拒絕,那些人有些失落,但這裏是國王陛下的舞會廳,他們總要註意著自己的身份,所以就都只是悻悻然的離開了。

葉南亭看了看時間,夏準去的有點久,不過因為夏準的腿腳不好,久一點也是正常的。

葉南亭在考慮,要不要去洗手間打撈一下夏準呢?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葉南亭看到了國王陛下。國王陛下正端著酒杯,四處尋找著什麽人。

葉南亭耳朵很好使,雖然隔得很遠,但是也能清晰的聽到,國王陛下在和他身邊的護衛說話。

護衛說:“國王陛下請您放心,只要人魚王子喝下這杯酒,他今天就是陛下您的人了。”

“嘎巴!”

葉南亭拳頭響了一聲,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國王陛下嘿嘿的笑了起來,說:“我只要一想,就覺得已經等不及了。葉南亭他人在哪裏?你快幫我找一找。”

葉南亭坐在角落,這地方的確可以說是很隱蔽了,一時片刻根本發現不了他。

他聽到那兩個人的對話,冷笑了一聲,說:“作死。”

葉南亭只是“啪”的打了個響指,就瞧國王陛下突然“哎呀”了一聲,好像是被人絆了一下,眼看著就要摔倒。

護衛趕忙伸手去拽國王陛下,但是不巧,“嘶”的一聲,護衛直接把國王陛下一條袖子給扯下來了,還根本沒拽住國王陛下。

國王陛下的臉直接就先拍在地上,手裏的酒也灑了他自己一身。

這還都不算是慘的,這裏可是舞會廳,大家全都在跳舞,哪裏想到國王陛下忽然倒下了。

跳舞的人們就在周圍,國王陛下倒下的一瞬間,被踩了好幾腳。那些人後知後覺,踩完之後才驚恐的叫起來。

好端端的一場舞會,已經接連兩次發生了突發情況,這第二次還是國王陛下受傷了,人群難免一陣慌亂。

葉南亭瞧國王陛下出醜,這才覺得滿意了一些,幹脆站起來轉身往洗手間去,準備去洗手間找一下夏準。

洗手間裏很空曠,全都是獨立的隔間,葉南亭走進去轉了一圈,也不知道夏準再哪一個房間裏。

葉南亭叫了一聲,說:“夏準?你在哪裏?掉進馬桶裏了嗎?”

他叫了一聲夏準,並沒有人回答葉南亭,仿佛夏準並不在洗手間裏一樣。

不過葉南亭耳朵尖,聽到“噓”的一聲,非常微弱,從最裏面的一個隔間裏傳過來。

葉南亭往那邊走了兩步,果然聽到裏面有夏準的聲音,不過聲音非常小,並不想讓外面的人聽到。

夏準低聲說:“葉南亭已經來了,你還是先走吧。”

“殿下!”

原來那個隔間裏不止一個人,夏準在裏面,而且裏面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

葉南亭回頭看了一眼洗手間的大門,這裏可是男廁所啊,竟然還有女士在,而且還在夏準所在的隔間裏,真是……

葉南亭抱臂站在隔間門口,挑了挑眉。

那女人的聲音低聲說:“殿下,請隨屬下離開這裏吧,這裏太危險了。如果讓別人發現了殿下的身份,恐怕……”

葉南亭將他們的話一個字不落全都聽到了,忍不住又挑了挑眉。

他並不知道裏面的女人是誰,不過這個女人一直在叫的殿下,應該是夏準無疑了。

夏準是將軍,雙腿不能站立之後,一直在家裏閑著,並沒有再參加什麽戰役,身份和殿下這兩個字八竿子打不著。

夏準說:“我不能走,會讓人起疑心。我的安全你們可以放心,我會照顧自己。”

“可是殿下的腿……”女人擔憂的說:“殿下的腿已經耽誤這麽長時間了,若是不及時醫治,恐怕以後……”

夏準語氣平淡的說:“至少需要再等一些時間。”

女人似乎勸阻不動夏準,心中焦急也是沒辦法的,最後就沒有說話了。

夏準說:“你先不要離開,過一會兒再走,知道嗎?”

“是,殿下。”女人說。

葉南亭聽到他們的對話,知道夏準要出來了,就轉身藏在了旁邊的隔間裏,將門輕輕的關上。

夏準果然出來了,轉著輪椅離開了洗手間。

在他離開之後,大約五分鐘之後,有個女人從那個隔間裏走出來,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沒人,這才繼續往外走。

葉南亭瞧她出現了,就也從旁邊的隔間裏走了出來,抱臂站在她身後。

女人似乎還挺警覺的,猛的回頭去看。

不過葉南亭並無躲藏的想法,非常坦然又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背後。

“你是誰?!”

女人戒備的看著葉南亭,右手探在腰間,那裏別著一把類似於手槍的東西,似乎隨時準備攻擊葉南亭。

葉南亭仍然抱臂,似乎不怎麽將她放在眼裏,說:“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叫夏準殿下,我有點好奇。”

“你!”女人瞇起眼睛,死死盯住葉南亭,說:“你聽到了我們的對話!”

葉南亭非常誠實的說:“聽到了兩句,所以想請你把之前那些對話,也給我覆述一遍。”

女人當然不打算乖乖覆述,突然將腰間的配槍摘了下來,對準葉南亭就要開槍。

“怎……怎麽回事……”

女人的槍口都對準葉南亭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全身僵直,扣動扳機的手指就是按不下去,她瞬間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了。

葉南亭還是好端端的站著,用琥珀色的眼睛註視著那女人。

女人一下子慌了神,說:“你到底是什麽人!”

女人被葉南亭的眼睛控制了,所以無法扣動扳機。但她全然不知葉南亭的眼睛有問題,在這麽危險的情況下,女人本能的死死盯住葉南亭,怕葉南亭趁機發起攻擊。

她盯著葉南亭,這就成了一個死循環,越是盯著她就會越被控制。

葉南亭說:“我聽你剛才說夏準的腿,夏準的腿為什麽會突然站不起來,你知道嗎?”

“你休想知道!”女人堅定的說。

不過下一秒,女人的嘴巴也不受控制了,說:“還能是怎麽回事?肯定是那可惡的國王搞的鬼!他想要害殿下!”

女人說完了,整個人都慌了,喃喃的說:“不,怎麽回事?我不能說。”

葉南亭皺眉,說:“國王弄的?”

葉南亭覺得,夏準站不起來,可能是因為背上的夢蘭花開了。不過和這個眼前的女人所說的不同。

女人驚慌失措,卻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嘴,繼續說:“一定是那可惡的國王給殿下下了毒藥,才會變成這樣的。殿下背上出現了奇怪的圖案,雙腿不能動只是一個開始而已,如果不及時治療,恐怕以後……”

葉南亭聽得皺了皺眉,這個女人還知道夏準背上的夢蘭花,看來知道的很多。

葉南亭問:“國王和夏準背上的夢蘭花有關系?”

女人說:“一定有關系,除了他之外,誰還會害殿下呢!”

葉南亭雖然挺好奇,為什麽這個女人叫夏準為殿下,不過他眼下更想知道,關於夢蘭花的事情。

葉南亭說:“你知道關於夢蘭花的事情?知道多少?”

女人立刻回答,說:“當然知道,我在一本書裏見過記載,聽說是遠古時期的一種毒藥。”

“遠古時期……”

葉南亭聽得眼皮直跳,原來在星際時代人們的眼睛裏看來,自己原來生活的那個時代,已經是遠古時期了嗎?怎麽不說是侏羅紀時代呢。

葉南亭說:“書?什麽書?在哪裏見過?上面記載了什麽?”

葉南亭在他原本的世界裏,並沒有找到太多關於夢蘭花的記載,雖然有幾本書的確提到了,但只是說的含糊其辭,說夢蘭花很可怕,只是說了感染夢蘭花的癥狀,並沒有說解決之法。

之前葉南亭就在想了,在這個星際時代,說不定能知道一些關於夢蘭花的記載。這裏科技這麽發達,或許就有破解夢蘭花的希望。

只不過昨天在圖書館裏發生了一些意外,所以葉南亭根本來不及去找關於夢蘭花的書。沒成想,今天就遇到了一個活的百科全書。

女人說:“在人魚星球的國際圖書館裏看到的。”

“人魚星球?”葉南亭一聽,那不是“自己”的老家嗎?

女人繼續說:“有一本遠古書冊記載了關於夢蘭花的傳說,還有破解之法。只是書冊是用遠古語言記錄的,我只能翻譯出幾句話。”

葉南亭一聽,立刻大喜過望,什麽遠古語言,那不就是普通文字記錄的嗎?如果自己能看到那本書,肯定能看得懂。

女人又說:“殿下的情況不容耽擱,再這樣下去,毒性會進一步侵蝕殿下的身體,就不只是雙腿不能行動這麽簡單。”

夢蘭花在不斷吸食夏準整個人,雙腿不能行動只是第一個反應而已。過不了多久,夏準恐怕會失明,或者癡傻瘋癲,出現更多匪夷所思的情況,最後被夢蘭花掏空,變成一具屍體,這都不算是結束,還會被成一具傀儡屍體。

“哢噠”一聲。

葉南亭面色很難看,正在思索關於夢蘭花的事情,洗手間的大門被推開了,他一時沒有察覺。

夏準坐在輪椅上,推開洗手間大門的,就是他。

女人見到夏準去而覆返,立刻驚喜的想要呼救,不過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下去,想要假裝和夏準不認識的樣子。

夏準說:“葉南亭,把她放了吧。”

葉南亭挑了挑眉,說:“你放心,我沒有要對她怎麽樣。”

葉南亭說著一打響指,女人就感覺無形的束縛被解開了,一下子就能動了。

她戒備的看著葉南亭,走到了夏準的身邊,說:“是屬下無能。”

夏準擺了擺手,示意讓她先行離開。

女人雖然有些不放心,不過還是低下頭,快速的離開了洗手間。

幸好這會兒洗手間並無人進出,不然就會看到一位女士從男洗手間裏出來的怪異景象了。

夏準平靜的看著葉南亭,說:“你好像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

葉南亭不在意的說:“我向來知道的多,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全都知道。”

夏準瞇著眼睛,說:“那還真是可惜,畢竟知道的太多,很容易丟了性命。”

葉南亭笑了,說:“聽你這麽說,你想殺我滅口?”

夏準瞧著他,伸手壓了壓心口的位置,不知道為什麽,聽到葉南亭這句話,他心口有些刺痛。

夏準搖了搖頭,說:“並不想。”

他自嘲的笑了一聲,又說:“說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我會無緣無故的在乎你,我不想傷害你。”

葉南亭沒想到夏準會這麽說,說的他一楞。

夏準這是……

突然對自己表白嗎?

夏準說:“我知道你喜歡國王陛下,但是你既然知道了我的事情,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放你離開了。”

葉南亭:“……”

上一句好像是表白,下一句就是誤會?

葉南亭一臉嚴肅,非常鄭重的說:“都說了好幾遍了,我不喜歡那個又老又醜的國王。”

夏準顯然不怎麽相信。

葉南亭對那個國王,別說不喜歡了,真是看見了就覺得討厭。夏準的擔憂和失落,根本就是自尋煩惱。

還有就是,葉南亭還沒來來得及問夏準的秘密,那個女人已經走了。

夏準說:“我不想傷害你,我的秘密你必須守口如瓶,我也不想給我養父養母一家人帶來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葉南亭剛才滿腦子都是夢蘭花的問題,對什麽秘密不是很感興趣,不過夏準這會兒一說,葉南亭突然有點感興趣了。

葉南亭琥珀色的眼珠子一轉,顯得特別靈動的模樣。他的瞳術對於其他人都管用,可對於夏準是根本不管用的,不過這沒關系。

葉南亭說:“那要看你是否坦誠了,具體怎麽回事,你跟我說說。”

夏準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他們還站在洗手間門口,的確不是什麽說話的地方,夏準對他招了招手,說:“我們去樓上。”

一樓是舞會大廳,二樓也是交際的地方,不過再往上就有一些空房間了,特意為這次來參加舞會的賓客們準備的。因為舞會要開到很晚,所以不少賓客會留在城堡裏,等到明日一早再行離開。

夏準帶著葉南亭上了樓,並沒有人阻攔,兩個人就進了一間空房間,將門關上。

葉南亭走進去,很自然的坐在沙發上,說:“可以說了吧?”

夏準點了點頭。

夏準是被領養的,他的養父和養母,就是夏小靈的親生父母。夏準從小就在夏老將軍家裏長大,老將軍對他雖然嚴格,但是無微不至,仿佛親兒子一般。

夏準從沒想過,自己的身份有什麽問題,也沒想過自己的親生父母會是什麽樣子的人。

老將軍對他很嚴格,夏準從小到大,什麽都學過,也樣樣都很優秀。

只是後來有一天,夏準授命帶軍隊去抵抗其他星球的進攻,俘虜了幾個犯人,返回帝國之後,發生了一些事情。

老將軍似乎認識被俘虜的犯人,見到那幾個犯人,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後來犯人在帝國的監獄之中消失了,幾個人全都逃獄,消失的無影無蹤。

國王陛下大怒,讓夏準去調查這件事情,夏準幾經調查之後,卻意外地發現,犯人逃獄的事情,竟然和自己的養父有關系。

葉南亭挑了挑眉,雖然很好奇,但是沒有打斷夏準的話。

夏準發現,竟然是養父將那些犯人偷偷放走了。夏準不敢置信,想要去養父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過就在夏準從城堡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在逃的犯人。

那個犯人告訴夏準,他可以跟著他回去接受判刑,不過需要夏準聽他講一件事情,等夏準聽完了,他們就死而無憾了。

夏準說:“他們說,我是前任國王的獨子。”

“啊?”葉南亭聽得一楞,心想著狗血啊狗血,一大盆狗血潑下來了,果然又比譚孟導演的劇本還狗血。

帝國的前任國王,是現任國王的兄長,但是在幾百年前就已經英年早逝了。

據說當時有外敵入侵,前任國王陛下為了國家,親自帶領士兵抵抗外敵。大軍凱旋的路上,誰知道還有餘黨殊死一搏,刺殺了當時凱旋的國王陛下。不只是國王陛下死了,王後和國王陛下的獨子,也都沒能幸免於難。

夏準只是聽說過這個傳聞,畢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

夏準說:“我……”

“等等!”

葉南亭感覺自己腦袋轉不動了,說:“前任國王幾百年前就死了?你是前任國王的獨子,那你……”

葉南亭想問,幾百年前是怎麽回事,這麽說夏準已經有幾百歲了嗎?

夏準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麽好奇怪的,說:“我今年732歲。”

“7……”

葉南亭眼皮狂跳,臉部肌肉也狂跳了起來,上上下下好好的仔細的打量著夏準。

夏準已經七百多歲了,真是比老王八活的還要久啊……

在葉南亭原本的世界裏,拜入名門,修煉的當的話,也是可以長壽的。那些個一代宗師,壽命都被說是與天同齊。可掐指一算,最年長的也不過二百來歲而已,而夏準……

葉南亭扶額,說:“一眨眼,你就比我大了七百多歲……”

葉南亭有種活見鬼的感覺。

夏準並不覺得自己七百多歲有什麽不妥,說:“小玲也有五百歲了。”

“什麽?”葉南亭還以為夏小靈只有十四五歲呢,畢竟看起來比較中二。

“那你……”夏準狐疑的問:“有二百歲了嗎?”

夏準昨天見葉南亭對發情期那麽不了解,覺得葉南亭可能是第一次發情,那肯定年齡很小,但二百歲總也該有了。

葉南亭對著夏準伸出兩根手指,另外一只手揉著鈍痛的額頭。

夏準松了口氣,說:“幸好怎麽也有二百歲了。”

否則夏準會覺得,自己老牛吃嫩草,也太過於禽獸了。

葉南亭說:“二十七。”

“二十……”

這回輪到夏準傻眼了。

葉南亭可以說是上天的寵兒,別人需要十年才能修成的心法,他只需要一年,甚至更短的時間。所以自從十七歲那年離開師門之後,短短不到十年的時間,葉南亭已經變成了讓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只要一提起他的名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雖然葉南亭在江湖中成名已久,可是他其實還很年輕,根本都沒有到三十歲。

夏準被葉南亭給嚇著了,緩了一會兒,才說:“你不要跟我開玩笑。”

如果葉南亭二百歲,夏準都覺得自己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而現在葉南亭告訴夏準,他才二十七歲,讓夏準突然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禽獸。

不,禽獸不如。

葉南亭擺了擺手,說:“算了,我不該打斷你,你繼續說。”

夏準都忘了自己剛才講到哪裏了。

據說前任王國被敵軍餘黨殺死,但其實事實根本不是那樣的。前任國王陛下,是在返回的路途,被自己人殺死的。

那個暗殺他的頭目,就是他的親弟弟,現任國王陛下!

前任國王陛下死了,剛剛出生的獨子也慘死,這簡直是一個噩耗。就在這個時候,現任的國王陛下站了出來,成為了帝國的英雄,繼承了帝國至高無上的寶座。

在那次戰役之中,夏老將軍也是在的,而且很巧,他誤打誤撞的發現了事情的真相。

在前任國王陛下去世之時,他將自己的兒子托付給了夏老將軍,夏老將軍帶著還是嬰兒的夏準逃走了。

前任國王的獨子並沒有死掉,仍然活著,就變成了夏老將軍的義子,一直養在身邊。

這件事情,夏準從來不知道,老將軍沒有和他說過,似乎是覺得不是時候說出來,夏準還沒有覆仇的能力。

那些人找到夏準,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他,夏準覺得不可思議,他不太相信那些人的話,但是那些人手裏又證據。

那是通訊器錄下來的一段視頻,到處都是鮮血和屍體,現任的國王親手殺死了他的兄長和嫂子。也就是夏準的父親和母親……

夏準當時腦子裏嗡嗡作響,他看到那個死掉的母親,懷裏抱著一個小嬰兒,而她的手腕上,戴著一只精美的手鐲。那手鐲分外的眼熟……

夏準從軍裝的口袋裏,拿出一只手鐲,說:“養父說,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

由不得夏準不相信,夏準急匆匆的就去找老將軍問了個明白。

葉南亭說:“所以,你養父告訴你,這是真的?”

夏準點頭。

老將軍見事情無法再隱瞞,就說了出來,告訴夏準這的確是真的。

當時前任國王陛下托孤,這件事情只有夏老將一個人知道,就連他的夫人,他也是沒有告訴的。

沒想到突然出現的那些犯人,其實是前任國王陛下的親信,他們將夏準認了出來。

葉南亭說:“你要給你父母報仇嗎?”

夏準笑了一聲,不過聽起來像是譏諷的笑聲,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說:“你看我的腿已經這樣了,還有報仇的機會嗎?”

不只是腿,夏準有的時候會突然頭疼,會突然昏厥過去。有的時候又會失去意識,不受控制的做一些事情。

夏準說:“我知道這件事情,還沒有兩日的時間,腿就突然不能站起來了。”

怪不得那個女人覺得是國王給夏準下的毒,弄得他不能站起來。這事情趕事情的,實在是太巧合了,說給誰聽誰都覺得有關系。

夏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自然不可能再給國王賣命,正好雙腿出了問題,幹脆就留在了家裏,不再指揮戰役。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夏準雙腿殘疾了,不能站起來,但是他心裏,其實是非常想要覆仇的。

葉南亭能體會這種感覺,因為他曾經親眼看到,自己的父母被殺死,但是那個時候,他無能為力,什麽也不能做。

同樣,當夏準看到那段視頻的時候,他心中也升起一股濃濃的無力感。他的父母離他那麽近,卻什麽也做不了,只能看著血色蔓延開來。

夏準要報仇,就算他只是一個殘廢,也要報仇。他不僅僅要殺了他的仇人,還要將他父母的東西,全部搶回來。

夏準在計劃著,不能叫國王察覺,否則一切前功盡棄。

夏準的屬下想請夏準立刻離開,這樣才好醫治雙腿,但是夏準不肯。

剛才那個女人,也是冒險來懇請夏準暫時離開去治腿的,最後結果是,又一次被拒絕了。

夏準說:“如果我突然離開,國王會起疑心的。”

最近國王已經對夏準非常不滿了,就算夏準盡量顯得與世無爭,但是國王仍然各種挑三揀四。尤其是這一次,葉南亭和夏準結婚之後,突然和夏準關系變得很好,更讓國王感到不滿。

葉南亭皺眉,說:“可是你的腿,難道就不要了嗎?”

夏準沈默了一會兒,說:“就算我離開了,也不一定能治好,我不想冒險。”

葉南亭說:“不行,你的腿必須治好。”

夏準奇怪的看著他,說:“為什麽?你是在關心我嗎?”

葉南亭被他突然一問,心裏突突的猛跳了兩下,辯解說:“你背上的夢蘭花,和我也有關系,只有你才能解決我心中的疑問,所以我肯定要治好你的。”

“原來如此。”夏準說:“就算如此,但是我心裏還是有點高興。”

葉南亭:“……”

葉南亭幹脆說:“如果找到正當借口,不就能暫時離開了嗎?”

“什麽正當借口?”夏準說:“我是帝國的將軍,帝國有規定,但凡指揮過戰役的將軍,都不能隨意離開帝國王城。”

畢竟夏準做過那麽多年的將軍,知道的軍事機密非常的多,帝國有這樣的條例也是情理之中,帝國怕他們通敵賣國,所以像夏準這樣的人,就算是全身癱瘓了,也不可能離開帝國王城。

葉南亭思索了一下,說:“你跟我回人魚星球探親,也不可以嗎?”

“探親?”夏準被他說懵了,似乎不太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葉南亭差點忘了,他和現在的夏準之間,可是有不可逾越的代溝的。畢竟這裏是星際時代,他們的想法偏差很大。有的時候葉南亭覺得夏準像神經病,覺得他聽不懂人話,而同時的,其實夏準看葉南亭也覺得不可理喻。

葉南亭解釋說:“就是……我們不是結婚了嗎?你難道不用回我家裏去看看嗎?”

剛才那個女人說了,人魚星球有一本記載夢蘭花的書,正好葉南亭想要去人魚星球看看,但是他不知道路怎麽走,如果能把夏準一起帶走,那就再好不過了。

夏準似乎終於理解一些葉南亭的意思了,說:“我跟你回人魚星球去?這……”

夏準露出一絲為難的表情,說:“這種事情聞所未聞。”

人魚種族的地位不怎麽高,說白了就類似於繁衍工具。人魚種族會不斷的送出和親人魚,給各個帝國,以謀求暫時的和平。和親送出去的人魚,就算是王子或者公主,那也沒有理由再回人魚星球了。

“除非……”

夏準似乎想到了一種可能,說:“除非你……”

“我什麽啊?”葉南亭趕忙說:“你想到辦法了?有辦法就好,我什麽都行,你說吧讓我幹什麽。”

“如果讓我跟你回去,也不是絕對不可能,倒是有一種辦法。”夏準有些猶豫的看著葉南亭。

葉南亭嫌棄他磨磨蹭蹭,說:“到底是什麽,快說!”

夏準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說:“除非你真的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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