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也淡笑道：“師兄，其實你喜歡師姐，我很早就知道了。”

大清早的，突然被人一語道破自己珍藏了這麽久的秘密，竹居只是動作頓了一下，然後擡眼看他：“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看過許多話本子，上面寫小姐和公子一見鐘情之後公子是怎麽怎麽思慕小姐，眼神怎麽樣，動作怎麽樣，心思怎麽樣，統統都有相通之處，我那時候還很是疑惑，但是看了你對師姐的樣子，我就恍然大悟了，就是你這個樣子，簡直就是書裏的範本。”

又是話本子，竹居無比怨念，這些一個個天真無邪的小屁孩被話本子禍害得什麽都知道了，然後再來禍害他。

“但那時候，你即便是喜歡師姐，也只是放在心裏默默的喜歡，後來厲言叛出師門，師姐跟著跑了，你沒跟著師姐跑，說明你還是很理智的，知道在大事面前，兒女情長得放在一邊，可現在呢，你看看你自己，你還不如從前理智了呢。”

竹居很想說，當時他真的沒想那麽多，溫萱追隨著厲言跑了，那他就是被丟掉的那個，溫萱能投奔厲言，他總不能投奔溫萱吧，所以說是大義什麽的，未免也太大了，他當時也很懵，也很絕望。

不過，要真的是溫萱要帶他走呢？他會不會走？竹居認真地想了一下這個問題，後來發現他還是應該會選擇留下來，他要是走了，青玄宗也許就真的垮了，師父將他們撿回來養大不容易，竹居不可能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去傷害師父。

竹居也不喝茶了，用指尖轉著茶杯，看他：“你還是不能接受師姐是嗎？”

“我當然不能接受。”小七道，“以前的事情暫且不說，你怎麽就能確定她沒問題？她可是在清月派待了那麽久的啊，厲言當時連有養育之恩的師父都說背叛就背叛了，你以為他會對我們手下留情？而且比起其他江湖人士對青玄宗的覬覦，厲言知道得更多，他要是通過溫萱使什麽壞招，防都防不住。”

“這些年，師姐過得並不好。”竹居嘆道，“厲言本就是一個花心之人，娶了師姐之後，還納了許多妾室，甚至在練功走火入魔之時還會打師姐，我們遇到師姐的時候，她正在被追殺，但凡我遲去一點，那後果就不堪設想，她們現在已經回不去清月派了，青玄宗再不收留，那她們就只能流落街頭了。”

小七顯然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他楞了一下，遲疑道：“不會吧，厲言雖然看著不靠譜，但是師姐可是投奔他去的啊，他就這樣將師姐趕出去了？”

“他修煉了這麽久的魔道，我曾經聽聞過他的不少消息，只覺得他的性子比以前還要乖張，而且師姐是受不了玲瓏這麽小小年紀也被厲言打，這才帶著她逃出來的，清月派可能是察覺到了，所以派人追殺她們，幸好我們碰巧從那裏經過。”

小七不出聲了，他靠在椅背上，一邊喝茶一邊看外面的風景，這世間的許多事情要分出個是非曲直來還真是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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