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沒人預料到分院帽會吼出什麽。

短暫的沈默之後——

“斯萊特林！”

湯姆楞住了。

摘下帽子的哈莉卻只是回頭，沖他眨眨眼睛笑了。

……

“湯姆·裏德爾。”鄧布利多點到了他的名字。

他渾渾噩噩地意識到了這點，然後腳步飄飄地走了上去，坐在板凳上。

“……”分院帽沈默了一會兒。

或許，它本來是因為他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想暫時忽略他的血統給他一些其他分院選擇的，但等湯姆回過神來的時候，它發現他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去哈莉·波特被分到的學院。

“好吧，如果你執意要這樣的話，”它嘀嘀咕咕地說著，遺憾拉文克勞少了一個未來的精英。它提高了聲音——“斯萊特林！”

……

他走到斯萊特林的長桌邊，對向他鼓掌的其他學生點點頭，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表示謝意，然後他在哈莉身旁的空位上坐下。

“告訴我，”他不顧場合，幹巴巴地說，“你為什麽被分來了這裏？”

哈莉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笑盈盈地，“分院帽說可以讓我自己選擇呀。”

那就更不對了好嗎？你那樣子怎麽看都不適合來這個“奸詐狡猾”（來自其他新生的說法）的學院啊！

“你真是傻瓜，”哈莉簡短地回覆道，然後就扭過了頭去。

被稱為傻瓜的湯姆：“……”

晚宴很美滿，食物很美味，斯萊特林的新生雖然還有些拘束，但是在和老生的互動中放松了不少。

湯姆機靈地應對了幾個試圖探問“裏德爾”是什麽家族以及向哈莉旁敲側擊地問她是不是波特家族的人的問題——因為後者和未來的同學們打完招呼之後，就把嘴巴塞滿了東西，眨著眼睛一副“雖然我想回答你但是我好像沒有空”的無辜神態。

……

有過蛇媽媽經驗的湯姆覺得眼下承擔起一個波特媽媽的職責真心累。

當然，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晚宴一定是會結束的，然後他們跟著斯萊特林的級長走進了地窖。

哈莉披著雙件鬥篷，盯著那些潮濕的地面，似乎略有不滿。

湯姆覺得自己更加不明白她的想法了。

在一堵詭異的石墻前，級長報出了口令，“純血。”

“……”

湯姆懷疑他們幾十年的口令都不會改變。

女生級長，一個路人臉、所以湯姆一點印象都沒有、同時也忘了名字的高年級女生帶著哈莉她們離開了，她走在後面，回頭給了他一個眼神。

湯姆沒完全看懂，但是感覺是她待會要來找他的意思，只得放下心裏的各種疑問，乖乖地（至少表面上是）跟著另一個男生級長（不好意思還是沒啥印象）走向了男生宿舍。

他很幸運——自認為地——被分到了最後的房間——一個單獨的房間。

他的行李不多，簡單地收拾之後，他審視了一下自己的房間，嗯，很好，一切都齊全了，他看了看時間，決定去公共休息室去找（或者等）哈莉。

當然，這是在他沒有會錯意的前提下。

不過，在他推開寢室的門之前，它自己被從外面打開了。

哈莉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說了一句“晚上好”之後就非常自覺地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你沒敲門！”湯姆“悲痛”地控訴道。

“我敲了，”哈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是沒有反應，我就決定自己進來了。”

“……呵呵，”湯姆不由得在心裏進行了一番國罵，順便指責一下霍格沃茨的隔音性真好。“但是你怎麽能夠進來？”

“級長說女生是被允許進入男生宿舍的，”哈莉理直氣壯地回答道，“相反，男生不行。”

“……”這簡直是種族……啊不，是性別歧視啊。

“然後我就進來了。”說完，她用眼神詢問他還有沒有什麽別的疑問。

湯姆虛弱地搖了搖頭。

……

等湯姆·裏德爾少年從心中的悲憤中脫離，他重新收拾了一下心情，責問哈莉為什麽要選擇斯萊特林——相信這也是很多大跌眼鏡的讀者心中的疑問（噓——）。

“你不覺得大家眼中——而且這很有可能百分之百是事實——的斯萊特林和你的三觀存在很大的不符嗎？”他問，“鄧布利多……教授都說了我們會發現學生大多都沒有符合最初的學院精神和要求，為什麽你還是……”

他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發現哈莉正用一種看真正的傻瓜的目光盯著他看。

他不由得思索起來：難道我說的哪裏不對嗎？

“你說的沒有錯，”哈莉嘆了口氣，為他的“遲鈍”搖頭，“但是你沒明白嗎？——好吧，你看上去完全沒明白。”

湯姆不甘心地點了點頭。

“是這樣，”她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然後解釋，“我覺得斯萊特林更有挑戰性。”

“……什麽？”湯姆以為自己聽力出了點問題。

“如果我們能夠讓現在人們對他們眼中的‘糟糕的學院’大為改觀的話，”她說著，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豈不是很有成就感嗎？”

湯姆微微張開了嘴。

“所以——讓我們一起改造這個學院吧！”哈莉握緊雙拳，碧綠的眼眸中冒出了勢在必得的火光。“目標是在畢業之前成就一個全新的斯萊特林！”

……簡直是喪心病狂！

意識到這位可怕的、擅長“折磨”人的少女想要做什麽的時候，湯姆驚恐地連連後退幾步，直到他撞上背後的墻壁，還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

他徹底敗在她渾身上下散發著“艾瑪這實在太令人激動了如果不這麽做我豈不是太對不起分院帽對我說我完全可以進格蘭芬多的特質了嘛！”的氣息上了。

湯姆如果此刻再多想想，就會意識到，直到很久遠的將來，除了他，還會有更多的（千千萬萬個）斯萊特林小蛇受到一個曾經的（格蘭芬多）救世主姑娘的壓迫和禍害。

可惜……咱們還是原諒一個才十一歲出頭的從未見識過這種奇葩的熊孩子的腦容量吧……他已經死機了。

×××

湯姆和哈莉第一周的學習很順利。

第一，湯姆幫哈莉抄完了所有的魔法史筆記，後者在課堂上睡得一塌糊塗。這不能怪她，課堂上沒有聊天的其他斯萊特林都睡成了一片，只有湯姆非常有毅力地面對著催眠大師——幽靈身份的賓斯教授堅持了兩節課不倒。後話是從此以後哈莉巧妙地利用了他那有著優美字跡的筆記成為勾搭所有斯萊特林同學的必殺技。

其次，湯姆憑借他出色的記憶回答了魔咒課上的每個問題，為他們學院一共加了十餘分。後話是從此以後湯姆·裏德爾成為了全學院加分最多的人物，出色地拉了其他學院的各種仇恨。

接著，湯姆幽怨地看著自己完美地給火柴變了形，而鄧布利多只給他加了五分——可他對完全沒有成功的哈莉各種鼓勵和微笑的屬性增益！就差沒噓寒問暖地關懷她的魔杖是不是感冒了！

“這簡直太不公平了！”

他忍不住在他新變出的手帕上磨了一會兒牙。當他意識到自己表現得有多哀怨的時候，他嚇了一跳，趕緊放下手帕，在其他人註意到（他們都在忙碌地揮動魔杖念念有詞）之前努力恢覆常態。

更令他憤憤不平的是，唯一註意到他那種幼稚行為的鄧布利多回過頭來，給予了他一個奇怪而又好笑的目光。

“……”

湯姆覺得自己的玻璃心已經碎成了渣渣。

幸運的是，再然後的草藥學和天文學都很順利——湯姆堅信自己就算沒有純正的血統也贏得了所有同學的敬佩。

愉快的圖書館夜晚，湯姆整理著自己的筆記，感到（除了變形學之外都）非常滿意。

第二天就是周五了，還有黑魔法防禦課和魔藥課沒有上過，他躍躍欲試。

這時候，哈莉揮了一下魔杖——顯然她是在完成鄧布利多教授的課後作業——可是她的火柴毫無變化，反而是放在旁邊的筆記著火了。

括號，你要想想這是多麽可怕的事情！火柴還沒點燃就能夠【隔空】引起火災！反括號。

……

後來，湯姆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呆在圖書館，就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記憶力是有多麽驚人。

完成這項苦逼的任務後，他為了保險起見用咒語覆制了幾份——梅林知道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一年級生能夠做到的。

湯姆堅信，如果再這樣下去，能夠成就常人無法達到的魔法能力的話，哈莉絕對會是那個最大助力，沒有之一。

周五一大早，沒事人一般的哈莉就出現在了斯萊特林長桌旁邊。她手裏捧著熱氣騰騰的甜點。

湯姆花了3秒鐘才反應過來——“你去了廚房？”

“要嘗嘗嗎？我發現廚房的芒果很新鮮！”哈莉興高采烈地放下盤子。

“什麽，你從香橙爬墻去了芒果嗎？”

“不，我想我一定一直是堅定的芒果黨，”哈莉非常鄭重地回答道。

……後來，湯姆發現如果自己不快點動手的話，那些點心極有可能被其他同學瓜分掉。

她怎麽就沒去赫奇帕奇呢？

湯姆郁悶地想道。

在所有人都誇她“溫柔可人會持家”的時候，為什麽大家都那麽高興她來了斯萊特林呢？

難道他們沒有意識到，有什麽奇怪的東西跑進了他們學院嗎？！

這貨全身上下的屬性沒有一個符合斯萊特林呀！（除了會說蛇語？）這貨隨便去拉文克勞/格蘭芬多/赫奇帕奇，都會是一個標準的鷹/獅子/獾啊！（掀桌）這根本就是一個披著蛇皮的……別的什麽東西嘛！

難道他們全然沒有預感到……在未來的七年中，他們將會過得多麽水深火熱嗎？！

……不，不對，湯姆突然反應了過來。

他一直忽略了一件事：這種可怕的野心也正是能夠讓哈莉分來斯萊特林的……最大特質吧。

然後他非常肯定：

——無論怎樣，她一定會成功。

×××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是斯萊特林的院長，也是他們的魔藥學教授。

第一堂課裏，他就對湯姆和哈莉的組合讚不絕口，對這兩位——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天賦絕佳的學生給予了異常多的關愛。

同班的斯萊特林和不巧和他們一起上課的格蘭芬多都忍不住用幽怨的目光望著他們兩個人。

這個雙人組合只花了半節課的時間就完成了魔藥制作。

之所以能夠節約那麽多時間是他們兩個對整個過程操作似乎異常地熟悉。而哈莉驚人的刀工和效率更是讓人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在家裏做飯做多了，然後切菜，稱量，對火候控制也非常熟練什麽的……

“你來孤兒院之前到底是做什麽的？”就連湯姆也忍不住好奇了。

哈莉認真地回想了一會兒，然後答道，“煮飯掃地拖地洗衣服修理草坪整理花架收拾房間……嗯，其他的忘了。”

“天吶！”旁邊一個格蘭芬多小姑娘眼睛睜得大大的，“難道你們家的宗旨是向一個家養小精靈學習嗎？！”

“……勤勞是美德，親愛的，”沈默一會兒，哈莉非常地溫柔告訴她。

……你怎麽不死去赫奇帕奇啊！

湯姆默默地擰斷了手中的試管。

哈莉一邊微笑著應對其他人的問題，一邊熟練地重新裝了一瓶魔藥。

下課了，哈莉·波特少女在所有學生敬佩的註目禮下走出了魔藥教室。

作者有話要說： 【隔了好多日來捉蟲】

我的哈莉實在是太逆天了、、、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土下座

哈哈哈，之前賭錯了的孩紙們快上交五毛錢/蜜棗/鴨脖……等等吧！【哦，負毛錢的那位還是以頭搶地去吧……

我相信你們不會覺得我給出的這個理由很奇葩的——這非常的哈莉·波特式，不是嗎？

PS：想起之間在哈利哈莉中跟一個讀者說過一定會寫哈妹在蛇院禍害小蛇們的故事，然後攤手表示我做到了。【歡呼

PSS:即便如此，我還是很遺憾哈妹不能帶著湯姆去過拉文克勞/格蘭芬多/赫奇帕奇的日子……雖然不能住高塔了，但是地窖起碼也離廚房近一些？

其實就我個人而言，我會在廚房和高塔的選項中猶豫不決……【不過好吧，也許分院帽不會給我選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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