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但是眼見的陸小草，卻看到了他那滴晶瑩。

“誰說的！？”久仁板起臉來，很是尷尬。

“人間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陸小草輕咳兩聲。

久仁趕忙提心吊膽的摸一摸她有些泛紅的臉蛋：“你又發燒了嗎？”

“沒。”陸小草想要頭，卻感覺到頭頂被一層層的禁錮住了，連一個皺眉的動作，都很難做到。

不免心涼：“我是不是很狼狽，很醜？”

“不會，我覺得你這樣反倒漂亮呢！”久仁安慰道，心卻疼著。

“是嗎？”陸小草自嘲。

“你瞧，你和我現在都是臉部受傷呢！！”久仁連忙指指那一半的面具：“看，咱們很配吧？！

可是話一脫口，他便瞬間垮下臉來。

什麽配不配？！

他們之間，哪裏還有資格，談及相配？！

陸小草也是一頓。

一切，都不是一場噩夢。

他久仁，竟會是自己的哥哥。

氣氛突然間的凍結住，沈默，讓時間一點一滴的流淌而去。

“小草，你是不是覺得，很別扭？”久仁率先打破這寂靜，他不喜歡這樣，很不喜歡！

“何止是別扭，根本是恥辱。”陸小草的眼中，閃現出仇恨！

“是因為我？”久仁皺皺眉。

陸小草看看他，沒有回答。

“我知道，一定是你討厭我，覺得……”

“久仁，你還不明白嗎？！其實即便作為一個妖，你都大可不必如此的！你為什麽會心腸狠毒，為什麽會濫殺無辜？這些，拜誰所賜你還看不懂嗎？！！”

“你……”

“我是恨你，我當初恨不得殺了你，不，我真的嘗試去殺了你，可最終，我發現你其實，還是一個有心的男人，比如對我。”陸小草緊緊的盯著他。

那目光，仿佛刺穿到他的心底。

“你對我很粗暴，但是我明白你的用心。”

“我有……很粗暴嗎？”久仁不再挑起眉頭，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有，而且是相當的粗暴！”陸小草埋怨著：“但是後來，我看到你為了我，和狐貍和平共處，我就知道，你的心，並不是冷的。”

久仁再次擡起頭，緩緩的，輕輕地。

“可是，你之前錯了太多太多。”陸小草忍不住，鼻子一酸：“你對黑黑……”

“黑黑是誰？”久仁莫名其妙。

“你當然不記得。”陸小草冷笑：“因為你殺過的人，殺過的妖，殺過的生靈太多太多。”

“草兒，我不是……”

“好了，別說了。”陸小草難以忘記那些血腥的畫面，她腦袋很痛，回憶令她心驚肉跳，而現實，更讓她無法呼吸！

“你怎麽了？”久仁關切的看著她難受的表情。

“一切早已鑄成大錯，你千不該萬不該，是他陸紀的兒子，而我……”陸小草哽咽了，她眼前浮現出狐貍的背影，那決絕的背影。

不要，也罷。

他那麽灑脫的轉身。

但是她以為，他也不會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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