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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通靈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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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和至高神私藏月女神的畫像一樣神奇。◎

【靈感度達標, 執行鑒定,鑒定成功,取得祝福〔通靈〕。】

蒔蘿緩了幾口氣, 感覺到手下柔軟的毛發,才勉強從那似真似假的幻境回神, 同時也確定了眼前的人是穆夏, 年方十七, 頭發濃密。

是啊,他可是狼,狼怎麽可能會禿,一只禿毛的狼就和不舔人的狗一樣,是不可能存在…..

一條濕漉漉的大舌頭打斷她的思緒,蒔蘿呆若木雞, 她緩PanPan緩舉起手, 往臉頰上一抹,一手黏濕,還牽著幾條銀絲。

她眼睛發直地瞪著眼前的狼騎士, 手掌沒有放下的意思, 仿佛在猶豫是要一掌打醒自己,還是一拳撂倒變態狼。沒等她思考完畢,那條舌頭又啪地一聲, 在少女臉頰上留下黏答答的口水。

“布萊克, 不行!”

蒔蘿終於看清楚,瞳孔不禁瞪大,那是一只足足超過半人高的大狗, 有那麽一瞬間她以為是穆夏的狼朋友, 但她很快肯定那是一只狗, 還是一只名貴的純血犬。

兩條扁翼似的耳朵後傾下垂,大狗的腦袋極為狹長,像是將所有生長養分全都貢獻給了針尖般的長鼻子,渾身棕褐色的毛發絲長而卷厚,但在笨重的皮毛下,大狗的四肢卻異常纖細,雙肩與軀幹結合緊湊,給人一種隨時都能奔跑過整片草原的爆發力,一只無比壯碩健美的巨犬。

這是蒔蘿第一次見識到傳說中用金幣秤重的卡奧沃爾森獵狼犬。

月桂直接嚇得躲在蒔蘿身後,牠沒看過狗,更沒看過那麽大一只的狗,所以直接把狗當成狼。月精靈嚴重懷疑自己和蒔蘿無意間打擾了兩只狼在夜晚的散步約會。

與慓悍兇狠的名聲截然不同,獵狼犬兩只圓長的眼睛是亮晶晶的糖褐色,它用長鼻子拼命往自己身上頂,蒔蘿忍不住驚呼,直到對面的狼人黑著臉強行將自家狗狗勒回來。

“這是我和妳說的布萊克,是牠帶我來找妳的。”穆夏勉強笑著,用了些力氣才把那顆該死的狗腦袋鎮壓住。

蒔蘿想起來了,穆夏說過他有一只獵狼犬,每個獵狼騎士的標配,但那時候他正在扮演名為騎士的身分,所以蒔蘿事後想想,也沒認真當一會事。

狼騎士養了一只獵狼犬,這就和至高神私藏月女神的畫像一樣神奇。

然而現在回頭看,就像穆夏說的,他不會對蒔蘿說謊,包括這一項微不足的小事。

“布萊克!”穆夏熟練地制服住大狗,他輕松地往按了一個地方,就讓躁動的獵狼犬乖乖趴伏在狼騎士的腿下。

蒔蘿腦中靈光一閃,她突然意識到一個明亮的事實,

少年是真心把銀騎士當作自身榮耀和職責,所以才甘願壓抑本能,穿上盔甲,養育獵犬,冒著一次次被發現的風險,不遺餘力去實現它。

哪怕這只小狼有一些反人類的想法,但他的自我認同一直是人類。

蒔蘿突然對霍爾卓格的家族秘辛不是那麽感興趣了,管他是從狼肚子還是人肚子蹦出來的,只要穆夏認為自己是人類就夠了。

穆夏確認蒔蘿沒受傷,正想松一口氣,但身下的大狗查覺到有機可趁,立刻就不老實,直接朝少女撲過去。

蒔蘿早就體會到這只獵狼犬對自己異常的友善,她不慌不忙,兩只手動作更快,接住那顆比狐貍還要尖長的大腦袋,直接上手順著背頸開始擼狗,完全不顧月桂的抗議。

沒一會,高貴的獵狼犬就嗚嗚嚶嚶,半個身子癱軟在少女香噴噴的懷裏,屁股更是一扭一扭,長長的尾巴興奮地發出啪啪的甩動聲,正確來說是往穆夏發黑的臉上甩。

狼主子一把捉住那條亂動的長毛拖把,考慮著要不要把這只養不熟的白眼狗直接拖回來暴力鎮壓。

“你說牠叫布萊克,好奇怪的名字。”蒔蘿輕輕搔著狗狗絨毛似的大耳,

不知道是戳中哪一個點,少年皺著眉異常堅持:“上任銀騎士長就有一只黑色的獵狼犬,就叫布萊克。這是象征絕對忠誠和榮譽的聖名。”

穆夏說到一半,就看到布萊克舒服地躺在少女大腿上,一條大舌頭吐露在嘴巴外。

他咬牙切齒:“名字沒問題,是狗的問題。”

“牠一點問題也沒有。””盡管穆夏的語氣是毫不掩飾的嫌棄,但蒔蘿覺得寵物隨主,這麽一只甜美的大狗恰好配牠巧克力色的狼主子。

“行吧,牠沒有問題,我更好奇半夜夜游的姑娘會有什麽問題。”

騎士的話聽起來溫柔無害,卻冷不防刺中要害。

蒔蘿手一僵,如若她和布萊克一樣有尾巴,現在肯定是炸毛狀態。穆夏捕捉住她的困窘,笑聲無奈卻又有幾分愉悅:

“每次我以為我把妳放在最安全的窩,下一秒妳又出現在最危險的峭壁上,妳是貓嗎?蒔蘿,我老是捉不住妳呢。”

“活下去不代表最好。”蒔蘿本想說不是每個人貪生怕死,但又覺得這樣太擡高自己了,畢竟一開始她就只想在船上混吃躺死等冥月過去。

“人和動物最大的差別,我們有自由意志,有選擇的權利。”少女目光晶亮,理直氣壯,同是也在暗示穆夏別再替她選擇了,她有人權好嘛。

“所以就算死掉也沒關系?”

這可不像騎士會說的話啊。蒔蘿心臟吭登一聲,年輕的騎士屈膝坐在她身邊,她似乎聞到了若有似無的酒味。

穆夏自顧自地像是在碎碎念:“蒔蘿,我有時候真的搞不懂人類。”

“穆夏你是不是……”

犬科可以喝酒嗎?蒔蘿胡思亂想的腦袋第一個跳出這個疑問。

“我很生氣。”

已經有些醉意的少年說得極快極小聲,明明人已經坐在她旁邊,卻像是在背後說人壞話還怕被她聽到。

“但看到妳又不生氣了,因為這就是妳,妳如果會乖乖聽我的,妳就不叫蒔蘿了,我也不會那麽放不開妳了。”

蒔蘿顧不得摸狗,她想確認下穆夏的清醒程度。對方卻像鬧別扭一樣,將腦袋別向另一邊。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將大白鵝抱在懷裏,大概是有意要和抱著自家狗的蒔蘿做對比,只是蕪菁不怎麽配合,靈活的脖子一彎,直接一口咬住狼爪,力氣之大,某狼人一時間竟動彈不得。

蒔蘿可以確定,他醉了。月桂倒是興高采烈,它宣布自己從今以後徹底原諒這只老想吃自己的鵝

少年這頭還沒完,他的手還沒從鴨嘴抽出來,就繼續委屈地發嘮叨:“然後蕪菁這個名字簡直是災難,妳取名字的能力太可怕了,蒔蘿,還有妳本身的名字也是,怎麽還好意思能說布萊克很奇怪。”

這次換蒔蘿臉黑了,

【對、對,之前還想叫我五仁!】記仇的月精靈第一次認同狼人的話。

喝醉的狼人還是比人類醉漢強一點,穆夏依然口齒清晰,只是比起以往,他話更多,情緒不加以掩飾,說話思維也經常從這頭跳到另一頭。

蒔蘿正在考慮要不要直接拿個除狼香包塞進他鼻孔時,穆夏又像是突然清醒了。

“所以妳是來探索緋壁堡那些迷人的秘密嗎?我註意到妳在我某位曾叔公畫像面前停留很久。”

少年擡起頭,眼眸清綠,亦如畫中的騎士。

蒔蘿楞了一下,她的目光重新回到剛才那幅騎士祈禱圖;清晨的陽光,絢麗的花窗,一切都是那麽真實,就仿佛她真的到畫中了。

少女按著亂跳的心臟,盡可能自然地問:“怪不得那位曾叔公長得和你很像,他有孩子嗎?是不是長得和你更像?”

穆夏又有些迷迷糊糊,他往上瞄了一眼,漫不經心解釋:

“吉利恩.霍爾卓格,年紀最老的銀騎士,他妻子早逝,沒有子嗣,聽說他一直拿銀騎士的身分當擋箭牌,不願意再娶,所以你只看到他的一幅畫像。”

蒔蘿回憶老騎士口中的祈禱,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這就是通靈?

月桂與她心靈相通:【與召喚亡靈幫忙的降靈不一樣,觸碰亡者遺物就可以感知其生前的記憶,無論是時隔多久都一樣。】

蒔蘿吞了吞口水,她突然有一個主意,但是……

“穆夏,我有話要和你說。”

穆夏沒有回話,蒔蘿怕他真的醉暈過去,便輕輕推起身上的大狗,微微傾前,想查看穆夏的狀況。

身影單薄的少年靠在墻上,他的披肩不翼而飛,漂亮的外衣有些暗色的酒漬,頸部的瑪瑙扣也沒扣緊,露出蒼白的皮膚。金色的瀏海在額前柔軟垂落,穆夏雙眸輕閉,低垂的睫羽在眼瞼處氤氳著陰影,看上去累急了。

蒔蘿偷偷嘆了一口氣,她想到對方在船上替自己張羅得密不透風,如今薩夏發生那麽多事,他作為領地繼承人肯定沒幾天好睡覺。

今晚,還是就這麽算了吧……

她將手放在穆夏肩上,猶豫著要不要將他搖醒回床上睡,卻在擡頭瞬間,燒融的燭光異常刺目,她發現那其實是一雙灼金色的眼瞳,此時正發散著非人的光芒。

布萊克在少女身後發出威嚇性的咆哮,仿佛睡著後再度醒來的主人已經是一個陌生人。

“蒔蘿?妳怎麽在這?”

他張開嘴巴說話時,蒔蘿可以清楚看到犬牙尖長的末端。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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