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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正文完》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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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甜沒能撐住在床上躺三天, 第二天就起來了。

陸讓下課回來順便去趟菜市場,專門買的鯽魚打算燉豆腐燒湯,進門就看到客廳沙發上光溜溜翹著的腳丫, 嗖一下就縮回去。

“誰啊?”

嫩嫩的聲音帶著試探, 進跟著露出個腦袋,看到是他, 整個人明顯松下一口氣來。

陸讓看得好笑,“媽不在家?”

把手裏東西放在餐桌上, 從沙發角落摸出一直毛襪子, 捉住亂動的小腳給套上。

“小心受涼。”

“熱, 進五月就算夏天了, 誰還穿這麽厚的襪子呀。”

陸讓手抓住她另一只沒穿的腳,冰冰涼。

辛甜嫌癢, 縮了回來,心虛地不看他。

這一動,壓在紅毛毯下的另一只襪子露了出來, 辛甜也看到, 認命地嘆口氣,“穿吧穿吧,好容易媽出去能我讓松口氣。”

陸讓收拾好, 伸手把人抱懷裏,看到她手裏的專業書。

“無聊了?”

“有點。”

“我又打聽了一下, 學校附近有賣房子的, 下午去看看?”

“真的!”

“找本地人問的, 他們關系比多, 有好幾家要賣, 可以慢慢看, 確定了趕在暑假之前裝修好,趁著夏天好好散散味道。”

說是下午去看,等出門已經四點多。

辛甜午睡完起來,整個人精精神神沒什麽不舒服的地方才出門。

林雪柔背著包,陸讓扶著人,辛甜就這麽體驗著大熊貓的待遇出門。

這年頭能拿出來賣的房產,大多都是同一個途徑,早些年出事的人家平凡後,返還的房產,但是因為中間這些年在其他地方安家立戶,房子只好轉手賣掉,又或者缺錢想趕時髦出國。

獨棟的小洋房拆戶,上下還住著其他人,基本中間人一說,家裏就把這種隔絕的個pass掉。

也有老小區的院子,獨門獨戶,之前是工廠的家屬房,廠子產能問題開始拆賣資產,這種產權一般都不清晰。

連著兩個被否,中間人上本事,提了學校家屬院那邊的一戶,老兩口恢覆高考就在學校工作,如今退休決定去兒子那邊照顧孫子,不回來了。

也巧,就是省大。

辛甜上下學步行十五分鐘就能到,細問發現老師也認識,是隔壁中文學院的老教師,平日去教職工食堂開小竈能遇到。

陸讓見她心動,決定實地看看。

位置特別好,就是面積不算大,加上個二十平的小院才八十多平,房內實際面積六十左右,還分成了兩室一廳,狹窄,擁擠。

辛甜意識到這點,就覺得她飄了。

陸讓反正沒看上,禮貌地道了謝,說再看看。

這才走一個,辛甜就覺得累了,眼神不住往學校瞟,想進去看看。

林雪柔:“我帶你回家休息?”

辛甜拉著媽媽哼哼唧唧。

陸讓:“要不剩下的我自己騎車去看,我先篩選一道,確定留在來接你們?”

辛甜:“這個好!”

陸讓被趕走了,辛甜拉著媽媽去學校裏參觀。

房子最後定在了距離省大三站外的距離。

典型的南方小院,入門正三間大廂房,左右兩邊攔了高墻,又往外延了一居,開得也是兩室的格局,連同主院的小門一關,就是個封閉的小院子。

算下來就是小大小,三個院子並排呈一字,院子裏地面鋪的是青石板,倒是不用再收拾。

門窗經年累月舊得很,連帶大門也要重新換一換,三米高的大院墻在一眾房屋裏特別突出。

後來才知道,房主祖上是徽州人,當初蓋房子跟施工隊攙了徽派的風格在裏頭,如今做生意要資金,閑置房產就處理了。

辛甜放學來看時,陸讓已經拿到鑰匙,定金付了一半,剩下的等房產證確定了再給。

陸讓解釋,“原本想等你確定,不過下午看的時候還有一家競價想買,我怕耽誤。”

辛甜沒什麽不滿意的。???

回程時,陸讓和她商量著,想把省大旁邊兩位老師的那間小院子也給買下來改一改。

兩間房打通成一間房,下水改改,浴室廚房用水也方便。

“不一定住,你肚子大起來,午休能去那邊睡一覺,平時想吃什麽也有地方做。”

辛甜擔心價格,“我們錢夠嗎?”

陸讓也沒瞞著,“夠,爸媽說大房子那邊他們出錢,我們自己裝修,剩的錢夠再買給小的。”

別的不說,上大學後賺錢的渠道多了不少。

他出去跟著老師身邊學習時,輔助幫忙的一些案件得到的獎金,私下自己成立的那保護弱者的社會公益活動出名後,除開義務時間,也有人收費來咨詢。

平時還覺得挺多,現在買了房子再裝修,小妻子還懷孕了,未來的營養品,小孩子的奶粉尿布……

得賺錢啊。

……

房子落戶順順利利。

父母買的房產證上落了兩個人的名字,小房子陸讓獨資,暗戳戳只寫了小妻子一個人的。

錢掏出去,陸讓成了半個窮光蛋,之所以是半個,是因為裝修的錢許出去了,還沒掏。

陸讓空閑時間,開始做起兼職。

辛甜連著兩天中午沒嫁到陸讓,第三天陸讓出門送她去學校時,抓著人問了。

知道他為了賺錢,當天晚上掏出存折塞給他。

“給,裏頭應該還有一萬還是兩萬?買你中午陪我吃飯!”

陸讓詫異。

打開後瞧見餘額顯示的有兩萬三。

小妻子比他想象的更有錢。

陸讓忙了兩天,又心安理得的恢覆原狀。

同學:“你前天不是還說要努力賺錢養老婆?”

陸讓:“嗯,可我老婆說她養我比較輕松。”

同學:“?”

……

五月中,辛甜收到哥哥電話。

海軍成立遠航實習船隊,即將啟程出發,辛立燁擔任隊長,歷時多久歸程誰都無法保證。

怕七月胡思亂想,想把人送回家。

辛甜皺著鼻子,內心突突跳了兩下,有些擔心。

意圖剛說出來,電話那邊盯著辛立燁的七月就喊著不要,她要留在島上。

七月擔心,再給她送回去,又一年半載見不到人。

辛甜偷偷問哥哥,現在算怎麽回事。

辛立燁磨磨牙,最後自己洩氣,“我們說好了,等找到她家裏人之後,她還沒改變想法,就正經過日子。”

辛甜:“渣男。”

辛立燁:“?”

辛甜:“哥哥,那要是一輩子都找不到,你豈不是白占七月一輩子便宜,不主動不負責,渣不渣。”

倒不是非要撮合倆人,她只是覺得話要說清楚,別含含糊糊的。

辛立燁輕嗯,“再等三年。”

七月附和著,像是在告訴辛甜,她同意的。

還勸著別跟他哥哥學,非要把她送走,最近換季溫奶奶身體不好,她留下來正好能幫忙照顧照顧。

辛甜一聽,老人身體最脆弱了,“島上還是濕氣重,實在不行回市裏住。”

七月聽不見,辛立燁幫著解釋,“不是環境問題,島上有新的安排,溫奶奶是被氣的。”

辛甜聽了兩耳朵才聽懂,這是新海軍發展順利,有人想來分大餅了。

《勞動保險條例》裏規定,男六十歲就到退休年齡。

辛將軍今年已經六十八了,拿著這個話頭,有人開始逼退休,舞到臉上來。

海島前段時間空降兩名師長,超編的人員就奔著來頂位置的。

溫玉也難得強勢,“誰都行,就他趙定山不行,我的小三就是他害死的!你忘了我沒忘!”

“胡扯什麽。”辛海晏黑著臉,“根本不是一碼事!你之前不還說我沒時間陪你,等調令下來,我陪你出去走走?”

“走?走去哪!我沒臉出門,我怕出去被小三看到,她親爹拿命給害死他的兇手鋪路,害了我的小三現在還要毀了立燁!除非你把立燁從遠航隊伍上摘出來!”

“他是軍人,要服從命令。”辛海晏聲音堅定。

溫玉嗚嗚地哭出聲,“是,軍人命就不是命,死了就是活該,小三該倒黴成了你兒,他趙定山帶團出任務最後就死我兒一個,也是我兒活該!”

“這是他的命。”

“就你一心為國!”溫玉噌地站起身,一把推開面前人走出去,連東西都不用收拾。

辛海晏聽著身後哐當一聲響,再看冷冰冰的家,覺得渾身累得慌。

強撐著精神洗漱完,回到臥室才發現少了不少東西,楞回神掀開被子躺下,海邊潮氣重,被子摸著卻幹幹的,閉上眼半宿沒睡著。

接下來幾天,都沒再見到愛人,不用想也知道去了家屬院那邊,十天半個月地住在那邊,還真把人當親孫子了。

這天,一大清早就喊了集合。

遠航船隊的人聚集船艙,辛海晏目光如軍掃過船上一道道鮮活的面孔。

趙定山也在,面帶笑容十分親切地問候一切安排,那張揚的臉好幾個人看得都不爽。

狗娃站在岸上,隔著人群往船上探,忍不住磨牙念叨。

“海上的事情半點譜都沒有,還帶那麽多雜人。”

所說的雜人,就紮在一旁整理東西,各行各業都有,勘測天氣的,觀察天文的,分析無線電的,水文海向零零總總占了不少人數。

“還不是你不爭氣!”

“別說了。”

狗娃被戳,才看到嫂子挽著人來了,看嫂子面色紅潤,心想著沒孩子的事情看樣子過去了。

再看她笑著揮手,又覺得什麽都不知道真好。

船準點出發。

七月望著遠航的身影,已經開始記掛,垂眸見奶奶精神不佳,手輕拍著胳膊安慰,想到來時看到早攤上的新鮮海貨,詢問她要不要吃。

溫玉想了想,還點名要烤的,七月見她還有心情才松下一口氣,同狗娃打聲招呼要走,餘光看到了一張臉定在原地。

“七月?”

溫玉察覺人不動,擡頭就看她在看什麽,一動不動,目光順著看過去,瞅見了一章厭煩的臉,直接擋住。

“孩子,那不是個好人,以後見到他離遠一點。”

七月回神,木木地點點頭,兩人相互攙著朝早攤走去。

人群中,辛海晏也見到愛人,看她蔫蔫的模樣渾身氣壓就更低了。

偏有人不長眼,趙定山還要故意往前湊,故意找到老嫂子,“難得見一面,我去打個招呼。”

看著看著,視線落在溫玉身旁的人身上,一雙眼瞪成銅鈴。

不可能!

“將軍,嫂子身邊那人是誰?我怎麽看著有點眼熟。”

辛海晏皺起眉頭,立燁媳婦他自然認識,“我還有事。”甩手就走。

趙定山沒問出來,追上去兩步也只看到了背影,沈思片刻,讓身邊勤務兵去調查去。

……

辛甜前腳確定哥哥出海的消息,後腳又得到姐姐要出國的消息。

姐姐說,艾滋病毒已經在全球蔓延。

她靠著這兩年來的努力,申請了做交換,如今一切手續已經辦妥。

辛甜聽了就沒說話,握著話筒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辛蜜意識到什麽,“之前沒說,是害怕不成,你也知道現在出國手續麻煩。”

辛甜:“恩,知道。”???

辛蜜:“生氣了?”

辛甜:“沒有,就想到好久都見不到姐姐。”

辛蜜:“哪裏有好久,交換生就一年時間。”

辛甜:“那明年這個時候,我帶你外甥去接機。”

原本不想說的,可出國不好聯系,辛甜想想還是說了。

也是這事,辛甜也意識到,她也有事沒及時跟姐姐說,好像距離拉開,就是這樣。

辛蜜尖叫,質問陸讓怎麽回事,讓人懷孕這麽早。

陸讓扶著人,默默聽著話筒的外音,只顧著打量小妻子,剛剛也不知道說了什麽,臉色好難看。

等辛甜掛斷電話,得知真相,憐惜地抱抱她。

“我肯定一直在你身邊。”

“真的?”

“恩。”

……

等辛繼榮和林雪柔知道這事後,兩人又輪番念叨了辛蜜一番。

可一直都是孩子自己做主,她想去,誰也不能攔著,林雪柔帶著辛甜收拾東西,辛繼榮忙著,還抽空找關系兌了幾萬塊的外匯。

辛蜜說交流生學校負擔費用,也沒能攔住。

辛繼榮說:“雖然我最疼的是你妹,可你也是我閨女,自己在外面多註意安全,錢拿著缺什麽別不舍得,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算事。”

辛蜜揪著電話線,收了。

想到他最近在忙的事情,跟空間要了份後世傳呼臺的詳細發展,郵寄給老父親。

辛繼榮設想過傳呼機未來的廣泛使用,可瞧見老二給的資料,還是嚇一跳,越看雙眼越反光,熬了兩晚上,自己改過內容,拿著又跑了一趟上海,去見向正庭。

之前能見到傳呼臺的人,就是托向正庭的關系,如今他要大力開發這一快,就不能繞過去。

見面談了一下午,辛繼榮再離開走路都帶風。

他覺得,傳呼機在國內沒準能趕超香江那邊的銷量,畢竟人數基本在那。

傳呼臺歸入了通信公司,開始和電話機一樣登記。

辛繼榮暫停寧市的市場,大力配合上海市場,一時之間傳呼機如雨後春筍般冒頭,成為有錢人身份的象征。

出門在外,一個傳呼就能收到。

上海的影響力是巨大的。

辛甜就發現,學校那些家裏做生意的同學,腰上都別上一個東西,為此襯衫要紮在褲腰裏,皮帶要用最帥氣的那條,然後把腰側的小東西顯露出來。

聽到嗶嗶響地聲音,手按著向前一滑,就將東西取下,和腰帶上的殼子中連條鏈子,絲毫不怕被偷。

“BB機,我爸獎勵我的。”

“聽到響就是有人給我打電話,看屏幕沒,我打回去就好。”

“是啊,到哪都能找到,比帶個電話在身上方便多了。”

“好貴的,有錢人才買得起。”

“有錢。”

錢昆同辛甜並肩路過,看得牙酸。

“那麽一小個東西,大四千塊,都快趕上裝臺電話的了。”

“有什麽用,收到消息還不是要去找電話打。”

“燒包。”

辛甜噗嗤笑出聲,用筆戳戳學長,“把饞的口水擦一擦。”

錢昆下意識吸溜一下,才知道被耍了,蔫巴巴地垮了肩膀。

“唉,說到底是有錢人的玩具,和我們沒關系。”

“嗶嗶。”

“?”

錢昆擡起頭,“什麽聲?”

辛甜指著前頭,錢昆看去,謝仁木著連從口袋掏出個新傳呼機,按了兩下。

錢昆瞪圓眼睛,“你買的!”

謝仁疑惑,“恩。”

錢昆:“你又不出門,買這個幹嘛。”

謝仁:“說是聽到這個響,就去吃飯。”

錢昆:“那你為什麽不買鬧鐘!”

謝仁:“這個能顯示漢字。”

錢昆:“!”

辛甜忍著笑,因為姐姐離開的資料,父親最後那一點漢譯的難題也被攻克,如今市面上有兩款,價格自然不同。

兩款她包裏都有裝,爸爸給的,要是被錢昆知道,估計更氣。

怎麽說呢,貧窮的錢學長有點仇富。

最明顯的表現,他單方面同謝仁冷戰了兩天。

辛甜越發喜歡校園生活,多快樂。

快樂的日子過著,辛甜趕在放假前,收到了哥哥歸程後的電話。

電話中,辛立燁聲音沙啞低沈,“回來了,這次收獲頗豐,有假期,我帶七月回家住段日子。”

辛甜現在在養胎,不適合來回坐火車,正好辛家也已經裝修好,因為沒刷油漆,只是換了木料,來了就能住。

趕著哥哥來前,開始一點點的搬家。

樓下看電話的大媽看到好奇地問一嘴,“你們以後是不住這了?”

辛甜點頭表示搬近點,留的是學校家屬院那邊小院子的電話。

那個要敲墻重新規劃,如今進程才過半,估摸著還要一個月,到時候再晾晾,開學後就能去歇腳了。

辛甜懷孕沒什麽改變,能吃能喝,連林雪柔都說孩子是來報恩的,一點也不折騰人。

滿三個月去醫院檢查,陸讓拿著資料跑上跑下建檔,當即還被安置在醫院的計生員抓著問,生完之後打算誰節育。

辛甜低頭看肚子還沒出來,人家就問結紮的事,她不想上環,爸爸之前調查對比傷害時,也沒瞞著她,姐姐一個醫藥學生也說過上環不好。

幾乎沒什麽猶豫,指著陸讓說他結紮。

陸讓笑瞇瞇地點頭,“就想一會見到醫生後,問問結紮的手續。”

計生員半信半疑,“那你可要記得,接完紮不算了事,你還要拿著醫院開的結紮證明去計生辦那登記,到時候計生辦會針對遵守國策的人派發米面油,可多了,別忘記領。”

陸讓:“……”

行吧,國家發的。

……

辛立燁到這一天,辛甜鄭重地來車站接的。

大熱天的,陸讓扇著風,辛甜抱著水壺等得一派悠閑自在,讓來來往往的人看到都羨慕。

“看看人家男人,在看看你,喝個冰汽水都不給。”

爭執的小情侶拉拉扯扯離開。

辛甜笑著,“人家誇你呢。”

陸讓借著,“我該誇。”

辛甜直樂呵,“厚臉皮,讓讓,我也想和冰汽水。”

陸讓挑眉,“要不要喝可樂?回去路過友誼商店能買到。”

辛甜瞬間把冰汽水拋到腦後,“那你要記得。”

陸讓頷首,率先瞧見車站走出來的人,“大哥到了。”

辛甜蹭地站起來,才發現大哥說話藏了一半,明明說來倆人,實際到了三個。

“奶奶!”

溫玉笑呵呵地快步走,迎接上人,“慢點慢點。”

辛甜很驚喜,“奶奶你來哥哥還瞞著不讓我知道。”

溫玉:“是我硬要跟來的。”

辛甜:“歡迎您來呢,走,我們回家看看。”

知道是來接人,陸讓租了車,載人順便裝行李,如今看到有老人,更是覺得這點好。

正副駕駛上兩個男的坐著,辛甜和七月一左一右挽著奶奶,小嘴吧吧把人逗樂。

辛甜說:“奶奶你來,我請你喝可樂!”

陸讓:“……”

不過走到半路,陸讓忽然說:“老婆,你小本本帶著沒?看看上面寫沒寫孕婦能不能喝可樂。”

辛立燁直起身回頭,“你懷孕了!”

溫玉開心到不行,“好事啊,這是好消息。”

辛甜如今已經習慣自己孕婦的身份,笑瞇瞇地介紹懷了多久,溫玉生過四個孩子,連聲問情況,都不用辛甜去翻本子,就果斷回答不能喝可樂。

“早起可樂是當藥來治胃病的,你覺得孕婦能吃藥嗎?”

不能。

辛甜情緒來得快,蔫巴巴地靠著肩膀,沒可樂喝了。

溫玉哄著,知道孕婦嘴巴叼,拿別的事來引導,很快回到新家。

白墻灰瓦翹腳,新家裝扮得像模像樣,辛立燁下車就揣陸讓一拳頭,這才拉著妹妹進屋。

辛甜直接帶人去東邊,跨過小院指著屋子說:“哥哥你和七月住著。”

辛立燁:“還單獨給我弄了個小院。”

辛甜:“那當然,媽跟我住在正院裏,還有一間房留給奶奶住,她年紀大我不放心單獨住。”

辛立燁單手插兜,隨便繞繞放下行李回了正院。

辛甜覺得不對,“哥哥你現在也學會耍帥了嗎?”

辛立燁挑眉,辛甜去掏手才察覺不對勁,手腕上纏著繃帶,一層層的直包到虎口。

辛甜:“!”

辛立燁動了動,“沒事,小傷。”

辛甜:“就知道你不受傷不會休息,下次你還是別來了。”

辛立燁:“借傷才能申請下來假,笨蛋,我制藥的早好了。”

話沒說錯,老錢在,他什麽傷口都好得特別快。

辛立燁:“你要是擔心,去給我洗個蘋果。”

辛甜乖乖去洗蘋果了,洗的時候還掉了兩滴金豆豆。

陸讓來找人呢,就看到這一幕,心疼死了。

“好了好了,一會就去給你買汽水,橘子味的好不好。”

“?”

辛甜懷孕慢下來的小腦袋瓜突然動起來,想到車站被陸讓忽悠才要喝可樂的,其實她最開始想要的是汽水。

汽水孕婦可以喝!

辛甜:“大騙子!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辛甜:“除非你給我買兩瓶!”

辛甜:“橘子味和蘋果味都要。”

……

辛甜成功喝到汽水,雖然常溫不冰,可甜滋滋的味道也讓人心情很好。J??

她一邊吸一邊斜眼看陸讓,含糊道,“原糧你了。”

小臉一鼓一鼓,萌陸讓一臉,大方地說下次想喝再買。

辛甜才不信這糖衣炮彈,都是騙人的,下次指不定想什麽點子攔她呢。

“對惹,我跟你說個好消息,哥哥松口要給七月補彩禮呢。”

“?”

陸讓心頭咯噔一下。

“補什麽彩禮?大哥不是說要等七月找到家裏人……”

“找到啦,還是別人主動找上門的,就是關系亂了點,見著的好像是七月媽媽妹妹的愛人,七月什麽都想不起來,讓對方拿證據呢,等七月表姨到了就能正式說彩禮的事。”

陸讓:“她表姨從哪裏來?”

辛甜:“首都,你說巧不巧,那表姨咱們還認識。”

陸讓:“我們都認識?”???

郭太身份真暴露了,辛立燁不可能不知道他娶不了七月。

辛甜:“當當,是趙雲海她媽媽,是不是特別巧,趙同志和七月竟然是表兄妹,明明他們兩個人長的沒有一定點相向的地方。”

陸讓皺眉,覺得不對頭。

一下子就想到當初我Lisa給郭太的那封信裏,其中一項調查就是,失蹤的小姐被親戚蓋證居住一年後,回程才才出事,可真實碰到七月的時間往前推,七月是上火車去親戚家的路上出事的。

趙家真是那親戚,為什麽瞞著?

還有一點,趙家也是軍區大院的人,為什麽親戚裏能有這種境外關系。

陸讓擡起頭,看到客廳裏面寒暄的人,覺得不能再瞞著。

信息不對等最容易出現失誤。

中午飯後哄睡辛甜後,陸讓來到東小院,辛立燁和七月正在收拾東西,他敲敲門,見辛立燁看過來才開口,“大哥,有空嗎?”

“有事?”

陸讓看了眼七月。

辛立燁同七月說一聲,獨步出了院子,陸讓怕辛甜隨時醒,直接把人帶去了空著的西小院,壓著聲音把前因後果都給說了一遍。

辛立燁聽完眉頭緊皺,第一時間問Lisa。

陸讓說:“她太囂張,嚴打中被抓了典型。”

城門口的那一場槍決,讓最近治安都好了不少。

辛立燁:“也就是說沒證據?”

陸讓:“不需要證據,看大哥信不信,甜甜說你們這次回來前七月遇見了親人,如果是真的,對方肯定知道七月的真是身份,為什麽不說?”

辛立燁皺眉,不說肯定是因為有目的。

目的是什麽?

現在和七月關系最親密的,就是和她同個戶口本上的他。

現役軍人和境外人結婚,是堅決不允許的。

一旦被發現,他退役沒商量,沒準還要被監管一段時間。

辛立燁說:“趙定山倒是在我走之前提了個要求,因為這次遠航發現眾多,我負責帶獨立團,將重新選擇,趙定山希望他兒子能跟我。”

陸讓:“趙雲海?”

辛立燁:“不是,他弟弟,趙雲瀾,趙雲海畢業就下鄉,考回來後上大學也不是軍校,沒資格進我團裏,趙雲瀾就不同,他自小跟趙定山在軍區裏長大,走的就是軍校路子,現在國家講究幹部年輕化,軍校出來的人很快都要被安排在重要崗位上。”

軍裏的事情陸讓不多言,他直說自己知道的,大哥自己能判斷。

辛立燁也判斷出來趙定山的目的。

他不是想要借機來接辛將軍的位置,而是提前來給小兒子鋪路。

當初兩師長空降,會安排成一將軍一政委,如今看,趙定山是後頭這個,他退一步,另一個能不承情?都是土埋半截身子的人,最後福報都是報在子孫身上。

辛立燁忽然覺得,他這假興許不該請。

陸讓見他神色不定,提醒,“大哥,現在唯一能抓住的點是七月的身份。”

解決這個,其他都好說。

畢竟這年頭沒什麽能檢測雙方既定親屬關系的測驗儀。

辛立燁明了,“這事我會安排,你照顧好小妹。”

……

辛甜醒來,就發現大哥走了。

“我這一覺睡了兩周?”

低頭看看肚子,沒變化呀。

“大哥不是說拿到兩周的假期。”???

林雪柔正裁著舊衣服做尿戒,“有事提前歸隊。”

溫玉吐槽,“軍人就這點不好,隨時隨地隨喊隨到。”

辛甜唔噥一句,“奶奶辛苦了。”

溫玉鼻頭一酸,“快熬到頭了,你爺爺他這兩年也到歲數退了,等退了看我使喚他。”

辛甜看她紅著眼圈,沒戳穿。

爸爸說奶奶好可憐的,辛爺爺一生奉獻給不對,奶奶生了四個養了四個送走四個……

懷孕感傷,辛甜想著想著給自己想紅眼了。

陸讓趁著長輩發現前,扶著小妻子站起來給挽了挽尊,說帶她出去走走。

辛甜就扯著陸讓胳膊說:“你以後敢讓我自己帶孩子,我就把你給趕出家門。”

陸讓:“趕。”

辛甜扭頭,瞪他,“你答應的倒是快。”扭頭又問,“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陸讓頭皮發緊,“你生的都喜歡。”

心裏想著,想打回胚胎讓TA下次再發育。

辛甜盯著他眼睛看一會,信了,摸著肚子打報告。

“爸爸媽媽愛你哦。”

……

辛甜後來才知道,哥哥帶七月去了上海。

再回來,多帶回來一個媽。

“???”

辛甜眨眼看著徐阿姨,有點回不過神。

阿姨不是病好了?

七月倒是一回來就跟奶奶湊一塊,說她找回親媽了。

辛甜左看看,右看看。

徐詩文笑道,“傻眼了?”J??

辛甜點頭,傻了。

徐詩文:“當年我生的是雙胞胎,因為若若身體不好,我對如如一直有恨,覺得她搶了妹妹的營養,加上之前生病,現在病好了,就這一個女兒,肯定要好好對待,之前人丟了,嚇死我,你現在徹徹底底是我的恩人了。”

“……?”

辛甜兩眼無神。

這個故事,真的假的?

七月那也開口,說不怪她。

徐詩文這才介紹,身為姐姐的七月原名叫向如,和妹妹向若是異卵雙胞胎,自小養在鄉下親戚家。

辛甜合理懷疑,這鄉下指的是建方。

等寒暄完,辛甜回房間午睡的時候,抱著陸讓的胳膊止不住地問。

“大家現在是不是都覺得我懷孕了,所以變成了個小傻子,覺得隨便說兩句什麽話我就會信?”

“你不信?”陸讓輕拍她。

辛甜按住他那讓人昏昏欲睡的手,“當然!好假啊!真有一個那怎麽會生病。”

更不說,她有原文佐正!

“我是有證據的。”

“什麽?”

“……”

辛甜不能拿出來。

“反正是有的。”

“甜甜,你為什麽覺得你的證據會是真的?有東西證明它?”

辛甜楞了下。

小說原文已經亂套了。

就像之前信誓旦旦說脫離家族的趙雲海,聽說買廢鋼被坑,老老實實低頭回家按照安排去上班。

就因為他回家了,首都那邊人脈有人維護,趙雲瀾才會被調來海島。

看,男女主都扛不住劇情線了,她為什麽還要認定原文。

辛甜眨巴眨巴眼,覺得有道理。

安靜下來,往陸讓的懷裏又挪了挪。

她還悄悄問了陸家,那一家子現在可倒黴了。

陸長明背叛趙雲海,先一步坑了人回陸家,打的是繼續安穩生活。

偏偏趙雲海記仇,不給他安穩,回家後就開始動手欺負人,工作上,生活上,怎麽找茬怎麽來。

陸景舜和陸長明疲於應對,陸夫人也因病被封在家裏,再沒人來找茬欺負讓讓了。

挺好的。

……

七月葵花開得正好。

陸讓尋了片葵花種植地,趁著家裏人都在,兩輛車一塊拉去郊游去了。

地邊田埂上鋪好油布,家裏制作的小吃林林總總好多樣。

辛繼榮也來了,還提前兩天抽空鹵了鍋小食。

到地方,辛繼榮看著母親那頭白絲,忍淚扶著人走走說說,天南海北的笑料一齊說。

溫玉聽著時不時附和,偶爾也會說一兩句自己的事情。

“老頭子快要退休了。”

“死腦筋活該沒兒子摔盆。”

“我怕兒子也在下頭恨他,他就生在了那個時代,太亂了。”

辛繼榮扶著的手越攥越緊,“換我,怨肯定怨的,恨就算了,親爹呢。”

溫玉看著比她人都高的葵花,黃彤彤一片,“瞧瞧多好看,等以後我也帶他來。”

不遠處。

辛立燁皺著眉頭堵住七月。

七月習慣性擡手要去揉眉頭,手舉到一半被辛立燁抓住,四目對望。

辛立燁問:“你找到了家人,要不要回去……”

七月單手擡起手:我的家人嗎?

手指最後點在他胸前,目標明確:你。

七月:我都知道的。

七月:我是誰,來自哪,都知道。

七月:去上海的時候,我請求了媽媽,幫我做了個手術。

她擼起胳膊,寬袖下面,有個地方被紗布貼著。

生活在一起這麽多年,辛立燁記得,那地方有個很淡的胎記。

七月:媽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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