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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有仇慢慢報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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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結束, 辛甜整個人都松快下來。

結果要等月餘才會被公布在學校的告示欄上,該努力的全部都努力過了,考完就不再去糾結結果如何。

考驗的結果還沒下來, 辛甜倒是先一步收到了北京傳來的好消息。

陸景舜的升職沒戲了, 再一個,陸夫人被單位開除了!

辛甜聽完巴福明的話, 就笑得像是偷了油瓶的小老鼠,樂得咯吱咯吱笑。???

餘光看到陸讓, 戳著他身上的棉衣, 一下一個凹印問, “成功啦。”

陸讓順勢握住手揣口袋裏, “活該。”

辛甜見他這態度,又開心又傷心。

開心陸讓真的不把那一家子當親人, 這樣不必束手束腳。

傷心陸讓這麽好,那些都是什麽瞎眼豆蟲。

辛甜突然氣呼呼,貼著陸讓擠在沙發上, 讓巴福明仔細講講。

……

陸讓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特別是針對了辛甜, 一想到原本可以安心和她留校共同學習三年,現在因為陸家的插手,倆人散到了兩個學校的, 中間隔著那麽遠距離呢!

步行半小時呢。

為這個,他找上回家的齊正軍。

齊正軍沒回父母親安排的軍工廠, 靠著自己大學畢業的鍍金身份, 去人民醫院當會計去了。

他是後來才知道, 辛蜜嫌棄他家遠, 這之後計劃著, 先在醫院紮根, 等人考出來之後看分配醫院,到時候他調過去。

反正爸媽在軍區,一年也見不到幾次面,他自小也是當野孩子養大的。

醫院忙,忙的是醫生護士,他這種行政人員,也只有月底月初忙那麽幾天,所以陸讓一來電話請他幫忙,齊正軍立馬就答應了。

那一年暑假的事情,他在軍校沒能參與,事後回來卻在老師們口中知道了真相。

他本就是四九城人,自小也聽過陸家亂七八糟的事,後來找父母確認,他爹甚至一針見血地說,陸家會繼續認陸長明,也不承認陸讓,為的就是前些年的醜聞。

陸讓被欺負,被罵是事實。

陸家為了面子,不想以後別人提到陸讓,率先想起來的是這個。

所以陸長明順理成章占了陸讓的身份,未來陸讓認回去,要麽幹親,要麽收養。

齊正軍光是聽聽,就不想受這氣,事後又知道陸夫人私底下去見面打柔情牌,背後卻把倆人分得天南地北,齊正軍不由得想到自己。

他現在和心上人就分居兩地呢。

咳,雖然還沒答應吧,那一個說不準,沒準以後跟陸讓成連襟呢,得提前處好關系。

於是,陸讓和齊正軍合計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陸景舜也是有政敵的,是不是拉拉後腿,給點似是而非的消息影響戰局,陸讓還同齊正軍介紹了天橋上的一只乞討隊伍,當初他也是那其中一員。

上次回首都旅游那次,陸讓也去見了他們,自小沒吃好的人長得小小的,一半繼續乞討,剩下的賣藝雜耍呢。

他留了些吃的,臨走前塞了些錢,不多,是個意思。

也不讓他們幹什麽違反亂紀的事情,就跟著人看看一天在做什麽。

陸讓以為自己做的很隱秘。

直到再一次打電話,被辛甜堵在了報亭前面。

辛甜上下打量著,“你最近很不對勁,這都這個月第幾次打電話啦,跟誰聊呢。”

陸讓渾身繃緊,拿著話筒坦白,“是男的,齊正軍。”

辛甜瞇起眼睛,“你偷偷給他遞姐姐消息,是不是,以前在學校沒覺得你倆多好啊。”

初次之外,她還真想不起來倆人聊什麽,一聊就半個小時。

別問為什麽知道,問就是問了報亭老板。???

報亭老板這會問,“你這電話還打不打?後頭有人排隊。”

陸讓主動把話筒遞到辛甜耳邊,“你跟他說,我要先掛了。”

辛甜看著表清白的人,接過話筒問,“你和陸讓計劃什麽呢?可被帶壞他。”

齊正軍:“……”

他真是多管閑事。

張嘴實誠得多,“妹你可要搞清楚,要帶壞也是陸讓帶壞我,這次主意都是他出的,我當時一聽也覺得下三濫,這要是被外人知道多影響聲譽呀,可陸讓說什麽,不能讓你白白受委屈,我能怎麽辦,你要找找他。”

辛甜勾著電話線,“他那是關心我,我找他幹嘛呀,倒是你,背地說朋友壞話。”

齊正軍:“呵呵。”???

媽的,真想罵一句狗男女。

齊正軍:“你倆可真配!”

這句陸讓靠著外音聽清楚了,“那是,甜外面曬,你想知道什麽回家我告訴你。”

齊正軍:“……”

他多餘唄。

話筒裏,陸讓的聲音還在繼續。

“隔壁小賣部有賣牛奶雪糕的,吃不吃?”

“我給你撐著傘。”

“等回去……”

啪。

齊正軍忿忿不平地掛斷電話,磨磨牙,轉了辛家的電話號碼。

辛甜和陸讓不在家,那在家覆習的不就一個辛蜜了。

趁熱打鐵!

……

陸讓拎了一兜雪糕,回去的路上還遇見了挑擔子賣西瓜的貨郎,選了兩個肚大皮綠的西瓜,同辛甜回家。

雪糕先塞進冰箱裏,見辛甜還要伸手,拍了拍西瓜。

辛甜扶著冰箱門,“我再吃一根,天好熱的。”

陸讓胳膊拐著人,小聲說:“你生理期快到了,我們吃西瓜?一會切了先放冰箱幾分鐘,一樣是涼的,給你用勺子挖著吃。”

辛甜被拐去洗西瓜,然後撤了冷藏的夾層,想了想去廚房準備了三個勺子。

陸讓看她眼巴眼望地等著,抽出勺子主動提及幹的事。

“我有找人,打算壞了陸景舜的升職,他在這個位置有幾年了,生一次升遷還是78年,該動一動了。”

辛甜註意力果然被轉移,十分驚訝,“會不會牽扯到你。”

陸夫人能那麽容易就改了倆人畢業的分配,手中自然是有權的,還是實權,要是升職……

辛甜不敢想。

陸讓詫異她不生氣,反而第一時間關心自己,情不自禁之下,趁著家裏沒人偷偷親了她一下。

然後趁機坦白一切。

除了陸景舜,還有陸夫人。

“她不是改了你的分配?那她也嘗嘗換工作的滋味好了。”

“對了,還有陸長明,我不信這些事情他不知道,既然他選擇了要陸家的權勢,我就不可能單獨忽略他。”

辛甜望著陸讓,說話氣勢可足了,越看越喜歡。

“對嘛,被欺負了就該揍回去,偷偷跟你說哦,其實我也找人了。”

“?”

“分配唉,人一輩子就一次,我還不興生氣啦,所以我跟二虎要了個人,說是戳事最有本事了,以前就是街上混的。”

辛甜忽然想到什麽,“對了,好像是之前收錢想去找你麻煩的,具體是誰我就不知道了。”

……

被提到的巴福明,在得了消息的當天,就打算去買火車票。

二虎嫌棄時間慢,給換了飛機票,報銷。

早上飛,下午到。

也不用饒去辛家一趟,該說的電話裏頭都說過,不拘著什麽辦法,只要不違法,怎麽惡心陸家怎麽來。

巴福明也是個人才,鵬城待了這麽些年,整個人氣質算是養出來了,穿著印花襯衫,喇叭褲,長發紮個小揪揪在腦後,猛一看有幾分藝術家的氣質。

跟著二虎見人見鬼,嘴皮子功夫也不錯,到地方,夾著皮包就故意和剛下班的陸長明撞上。

巴福明也算是簡單了解過陸長明的,這人大學即將畢業,卻腦抽一樣的不想聽分配,一門心思想要和人合夥做生意。

為這個,學校老師輪番勸,家裏長輩兄妹也挨個掰開揉碎了說。

現在看陸長明從土地局出來,猜測應該是最後聽從了家裏人的建議,放棄了下海經商。

那可不行。

來之前他可是拍著胸脯保證過,把陸家攪和翻天的,讓他們沒工夫去插手別人。

巴福明撞到人,主動道了歉,故意讓自己的錢包掉出來,轉身要走。

三步遠,被陸長明給喊住了。

“同志,你的錢包掉了。”

巴福明操著一口南方口音,“靚仔謝謝你,我全部錢都在裏頭,這可是我廠子全部的貨款,幸好遇見了好心人,正好快到晚飯時間,一定給我個機會謝謝你,出門在外交個朋友。”

順手,包裏頭掏出一張名片,印著:五彩服裝廠廠長巴碟。

陸長明:“……”

總感覺這名字怪怪的。

“巴同志,舉手之勞……”

“千萬別客氣,其實我也有點小私心,我第一次來,也想找個熟人指指路,我聽你口音是本地的吧。”

陸長明點頭,心裏倒是順暢不少,能幫上忙總是讓人心情愉悅的。

巴福明又扯了兩句,立馬拉進相互之間的關系,陸長明半推半就跟著去了東來順。

也算實話實說,巴福明對北京真不熟悉。

以前就在建方縣那個小疙瘩地方打轉,後來去了鵬城,這些年倒是把附近的幾個城市給摸清楚了,甚至連港城也去過兩次。

北京真是第一次來,首都啊,所以巴福明還是挺稀奇的。

菜單給了陸長明,讓他點菜,在巴福明的豪氣下,攏共點了六道菜,京幫菜的分量可不小。

陸長明心頭有些震撼。

他現在位置其實很尷尬,陸景舜並沒有地外說得那樣把他當親子對待了,興許是陸景賢的事情有他插手,陸景舜在防著他。

更不說,南方還有陸讓這個親兒子在。

陸長明偷聽到,陸景舜夫妻倆已經在為陸讓回陸家做安排。

京大的關系利用起來,走了後門拿到的保研資格,計劃著等畢業後不管是繼續進行學術,還是轉實崗,學歷都是敲門金磚。

那時候距離陸景賢的死已經過去好幾年,他們想尋個借口,以心疼孩子孤家寡人為由,收養進陸家當親子來養,同時也能為陸家博個好名聲。

到時候陸景舜也上了年紀,快到退休的年歲,交接一下陸家的人脈資源,族長繼任會選擇讓陸長明來擔任,不講究年歲,講究的是輩分和職位,夫妻倆覺得這樣也不算虧待養大一樣的陸長明。

不虧待嗎?

陸長明覺得是不虧,可不能因為這個就否認他們偏心。

他當時就想著,到底是隔了層肚皮,索性趁著畢業下海自己拼出一條路來,不再借用陸家的資源,以後發達了他會孝順還養育之恩,如果不甚失敗,他也不會扒拉著陸家兜底。

偏偏夫妻兩個不放心,必須讓他走陸景舜的老路,從基層做起。

輪番轟炸,不孝,不聽話,煩得他最終沒能撐住,答應了,最後被分配到土地局,已經在實習中。

原以為都習慣了,現在瞧見巴福明這麽瀟灑,隱隱有些羨慕。

他想著沒辦法下海,那就多聽聽別人怎麽說。

巴福明也捧場,直白表明了個體戶的身份,那服裝廠是他自己開的,原先就是個小作坊,他和媳婦兩個人,一個做一個賣。

南方現在買布買衣服都不用票的,陸長明驚呼,他還真不知道。

後來忙不過來,招了鄰居親戚,慢慢在對外招工。

“你猜我做到現在這個規模,廠子裏的貨直接能供應到首都的百貨大樓來,用了多長時間?”J??

陸長明算算,正式宣布改革開放是七九年年底,至今,滿打滿算算兩年,如果前頭就準備起來……

“三四年?”

“哪用那麽久,你這是老思想了,這個數。”巴福明伸出一只手,五根手指頭筆直筆直的。

陸長明睜圓眼睛,有了三四年打底,他可不信這手指頭是五年的意思。

“五個月!”

“對嘍,現在全國市場大著呢,國家鼓勵個體戶自主創業,就我這工廠招工解決了我們當地白來口人的工作,大多用的都是回鄉的知青,大齡沒工作的青年,政府還頒給我個優秀個體戶的獎狀,光榮。”

陸長明被驚訝到。

趙雲海來尋他時,說是為了愛人和女兒,同家裏決裂了,為了養活家裏人決定下海經商,想找人合作。

當時趙雲海描繪的藍圖讓他十分心動,可再心動,都不如真實的數據來得刺激人。

腦瓜子一轉就有了想法,“南方那邊不需要布料,那價錢豈不是增加了。”

“怎麽會。”巴福明捏著花生米,給陸長明倒了杯茅臺酒,“就因為不用票,布匹不限量,想要就有價錢比以前降了不少,畢竟搶的才稀罕。”

陸長明抿一口酒,火辣辣的刺激著味蕾,腦海中算一筆賬,低價不要票的布料轉手送到北京,絕對有市場。

可惜,他已經開始實習了。

巴福明見他一口悶,又扔了粒花生米到嘴巴裏,嚼吧嚼吧,每次端起杯子來都嘗一口,偏偏給陸長明倒滿杯。

嘴上還叭叭著,“也別嫌我啰嗦,我家裏兄弟多,父母疼大的寵小的,我夾在中間是兩頭受氣,現在自己拼出個前程來,反倒是他們來巴結我了,所以啊,別人有不如自己有,誰知道別人給的哪天要回去,哎呦瞧我這嘴,喝多了,吃菜吃菜。”

陸長明有點暈,腦子裏全是巴福明那句別人有不如自己有。

最後醉趴在桌子上,睡過去。

巴福明略帶嫌棄,手拍拍他腦門,“兄弟?”

幾下都沒叫醒,撇撇嘴坐回位置上,覺得陸長明沒出息,他們那一幫子兄弟,誰幹白的都能喝上二斤。

要不是幾天接活得保持清醒,他也想過過酒癮。

這會只能把餘下的茅臺砸吧完,桌上的菜讓人幫忙打包,擡手看表算了算時間,將人朝招待所抗去。

不是什麽上檔次的地方,有些老舊所以開房間價格便宜,就吸引了不少野鴛鴦或者家裏不方便的夫妻出來玩。

巴福明扛人走的時候,還故意跟前臺要了套。

前臺有被嚇到。

他是男的,身邊人也是男的。

雖然知道來這是辦事,可誰直接要套!

巴福明瞧見,還故意啐了句,“這還首都呢,辦事連個東西買不到,難得見一面,今天就不用了?”後面是跟陸長明說的。

醉鬼沒有說話能力,但是吃疼。

巴福明掐他一把,哼唧地喊出聲,像是回應。

前臺渾身起雞皮疙瘩,欲言又止,大為開眼,忍不住去想男的怎麽辦事。

一遍一遍加深了印象,這一天別人不說,這倆人來住過是絕對記住了的。

以至於,前腳倆人進去沒一會,後腳來了個漂亮姑娘問情況,她就如實說了,然後就看人家姑娘淚眼汪汪地甩著長辮子嗚嗚嗚地哭著跑了。

前臺想,這是個心裏脆弱的,不然她強大!

……???

跑的姑娘沒去別的地方,直奔陸家。

姑娘叫向愷琪,如果辛甜或者陸讓在,一眼就能認出來,這是曾經在趙新麗店裏和老莫餐廳遇見過,被摻和在陸長明和陸耀光中間的那個高個子姑娘身邊的朋友。

“陸姨,長明真的答應我們的婚事了嗎?”

陸夫人正在修剪花枝,聽到這哭腔第一反應皺眉,看到來人才安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兩家走禮的事情他都知道,那必定是答應了的,可別哭了,眼睛再哭壞了長明看見該心疼了。”

“真的?”向愷琪哽咽著。

“不相信我?”

“沒有。”

“那是長明欺負你了?你們今天不是約好傍晚去逛公園,長明呢?”

向愷琪委屈,“他找人送信,讓我別去單位,換個了地方給我,可我等了好久都沒等到人,最後發現他跟被人進了招待所。”

陸夫人沈下臉,很快安慰,“應該有其他什麽事情,你也知道長明一向招女孩子喜歡,可誰都不如你對他真心,即便是出了的報錯這樣的誤會,他前面那個訂婚的對象當即退婚,只有你一直不離不棄,阿姨看在眼裏呢。”

“這要但凡是個女的,我都自信比得過,可……可長明要是喜歡的是男人呢。”

“!!!”

……

陸長明再次睜眼,是被水潑醒的。

好酒喝醉雖然不頭疼,可酒還沒醒,陸長明整個人依舊昏昏沈沈的。

大晚上招待所的燈光有些暗,一時之間沒看清楚情況,頂著一頭水剛坐起身,迎面的一個巴掌直接扇在臉上,打得他頭一歪,撞在床頭墻壁上,徹底清醒。

擡起頭,母親陰沈著臉站在床邊,門口被家裏堂兄弟給守住。

“媽?”

“別叫我媽,我沒你這麽一個不要臉的兒子,你幹的這叫什麽事情!”

一個東西飛過來,砸在臉上,最後軟趴趴地掉在腿上,陸長明蹙眉低頭,看清楚是什麽後瞳孔微縮。

橡膠材質的東西,即便沒結婚,身為男人也和其他人交流過的。

“這不是……”

“不要狡辯,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之前你想著經商,我還能當你年紀小,考慮不周全,現在呢!”

“我沒有……”

“夠了,現在跟我回家,真是丟人丟到外頭了。”

陸長明抹掉臉上的手,站起身來,八月的天,明明空氣都還帶著熱度,他卻猶如置身冰窟。

臨打開門前,陸夫人扭頭最後說一句。

“我不管你在外面是喜歡男的還是女的,我今天會和你爸商量,九月天氣不冷不熱,正適合辦婚禮,你的妻子,只能是向愷琪。”

……

人前腳走,後腳巴福明趴在隔壁窗戶上,目送著陸長明一家子離開。

手上搓著下巴,心裏頭計算著這火夠不夠旺。

主要的他不確定陸長明是不是個爺們呀,萬一憋憋屈屈的就這麽點頭答應呢。

想明白這點,巴福明躺在床上痛快地睡醒,先找到郵局給辛甜打電話。

辛甜聽得一楞一楞的,腦海中滿是陸家猜忌陸長明的混亂場景。

她又聽到後面的計劃,“你再去,陸長明不就猜到你故意攪事?”

巴福明:“那不會,因為我真是來跑單的呀,我跟嫂子專門要了單子來,首都百貨大樓裏面一些南方物件,有從咱們合作的代工廠進的,至於代工廠是不是我的,陸長明要是真能查到這點,我服氣。”

辛甜忍不住感嘆,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扭頭看到陸讓,想到了他之前的交底。

沖話筒說:“對了,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有什麽需要去人民醫院找會計齊正軍,偷摸的,他也在找陸家的茬 ,你們合計合計看看,有沒有什麽能互相幫助的。”

巴福明掃了圈牙根,應下,掛斷電話就去聯絡戰友去了。

陸讓倒了杯水,見辛甜看他,遞過去,“首都來的電話?”

辛甜抱著茶缸點頭,喝了半杯才把陸長明的事情說清楚,“不過我真沒想到,趙同學畢業後竟然選擇下海,還跟家裏決裂了。”

小說原文怎麽寫來著?

反正是闔家團圓的大好結局,太久時間沒去想劇情,如今全記不得了。

甩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不禁感嘆,“陸長明也是夠背時的。”

“為什麽?”陸讓不明白。

“他要是和趙同學共同合作的話,未來肯定能賺很多很多錢。”J??

陸讓聽了心裏不是滋味,“你倒是對這個趙同學很信任。”誰啊這人。

辛甜像是聽到他心底的疑惑,“就是咱們村之前那個知青趙雲海啊,你不覺得他的運到一直很好嗎?你看,知青下鄉選到我們生產隊,生產隊長老實負責,他本人也以來就是領隊頭頭,後來一朝考上最好的大學,如今在別人都端鐵飯碗的時候,他早早選擇了下海,真不愧是……”

真不愧是當男主的男人,以後還會更順風順水呢。

陸長明放棄了這個機會,錯億。

陸讓心頭泛酸,不承認,“也不過如此,要這麽說,他運道不如我。”???

辛甜欲言又止,扭頭不忍心摸了摸陸讓的頭發。

崽,咱們只是個男二,還是別跟男主爭了,好容易走兩條道。

他爺爺去世後,辛甜這兩年一直提心吊膽的,生怕陸讓那顆反社會的心再次萌芽。

再熬兩年,熬過陸讓的死劫,她才算是徹底的放心。

想到這,辛甜伸手抱住陸讓的瘦腰,兩年倒是補了點肉,總算不是抱骨頭的感覺,只是肉也軟不到哪裏去,硬邦邦。

手上摸了摸,嘴巴甜甜地開口,“在我心裏誰都比不上你。”

陸讓開心了,只是話還是要說清楚。

“我認真的,像你那樣說,我受苦遇見了你,救回了爺爺,後來平反改變人生,被你鼓勵還考上了大學,才有今天的模樣。”

陸讓頓一下。

“應該換個說法,我有你,怎麽都差不了。”

至於運道,也就不跟別人搶。

辛甜仰頭,這男人還真是知道怎麽說會讓她心動。

她笑瞇瞇地靠著他肩窩,“我決定送你個禮物。”

溫熱的呼吸灑在耳邊,陸讓有些緊張。

是要親他嗎?

辛甜松開手,推開他,站起來,“走,覆習去,我給你好運,必能考上!”

陸讓:“……”

……

巴福明和齊正軍碰頭了。

醫院廁所背後的空地上,還神神叨叨地觀察四周,生怕被什麽人看到。

齊正軍雙手插在白大褂裏,這是他為了附和醫院形象專門自己弄出來的,更好融入集體。

他說:“陸家定了九月九那天辦婚禮,沒多少天了。”

巴福明抖著腿,大喇叭褲一甩一甩,“知道,結婚之前得去買東西,路線你能拿到不。”

“明天還是這,我給你。”

“等會。”

“還有事?”

“換個地方成不?這雖然是廁所背面,還是挺臭的。”

“……那,食堂見。”

“……”

這還可著流水線找地盤。

吐槽歸吐槽,第二天食堂順利拿到東西,巴福明設計了百貨大樓的見面。

他,剛剛交付完貨物,正打算離開首都的形象。

陸長明,和個女人保持兩米距離,怎麽看都不像是即將要結婚的兩口子。

其實最先看到巴福明的人,是向愷琪。

無他,那喇叭褲在一眾灰白黑綠的四九城裏,太過獨特。

向愷琪想攔著人,這讓原本沒看見的陸長明,看見了。

陸長明確實對巴福明有懷疑,再次見面沒了熱絡,倒是巴福明一如既往,還帶著久別重逢的喜悅。

“好巧,又見面了,上次我出去見個對象的功夫,再回來你就不見了。”

“見對象?”

“哎,我沒跟你說嗎?我媳婦在四九城開店的,不然這生意也做不到百貨大樓裏。”

向愷琪滿臉防備,對象,這說的是陸長明嗎?

她追根究底,“是嗎?店在哪呀,四九城南方的服裝店就沒我不認識的。”

那意思,但凡說謊立馬戳穿你!

巴福明:“大前門,開玻璃門的那家。”

向愷琪嗤笑,“撒謊!那家老板娘明明都四十多了!你看起來三十都沒有。”

巴福明不開心了,“你誰啊,那是我丈母娘,我媳婦的店讓她媽看著不行啊。”

向愷琪:“!”

她是知道的,那家老板娘有個女兒,在電影學校裏上大學。

再看巴福明,“不可能,她女兒根本沒結婚,還在上學!”

巴福明心突突跳,幸好早有準備,“那是我小姨子,你這人怎麽回事,老找茬。”

是的,店是趙新麗的店,小姨子指的是方嬌嬌。

巴福明說話本身就是真真假假的,誰知道這女人還真清楚。

巴福明肯定地開口,“我們一個地的,我和我媳婦從小青梅竹馬,下次你再去店裏報我巴碟的名字,我讓我丈母娘多送你一對扣子。”

向愷琪:“……”

摳不死你。

但是也就因為這樣,向愷琪反倒是相信了巴福明。

相信了,自然要解決疑問,“那前兩天,你們……那前臺……”

陸長明看向向愷琪,她立馬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這幾天陸長明已經弄清楚誤會點,不讓向愷琪說,只是不想再丟人。

本身和巴福明就一面之交,如今見面點頭問好,擦肩而過的關系最行。

巴福明看出來,主動告辭,“明兒早上的火車我就回去了,下次來就得下個月了,有緣再見。”

他走了。

是真走了。

回去不趕時間,巴福明不舍得買機票,就那麽慢慢悠悠擠上火車,途徑每一站,下車還從當地淘點吃的弄上車,偷偷摸摸的跟車上的小餐車搶生意。

回程一趟,倒是把路費給掙了回來,至於這些天,純粹當旅游了。

巴福明走了,輪到齊正軍發力。

兩人之前就猜測,陸長明會調查巴福明,齊正軍一打聽,百貨大樓那有人來問服裝供應廠的事情。

趙新麗那提前通過氣,沒兩天也來電話說,有人莫名其妙的去店裏買東西,抓著她家東問西問,有幾個女兒。

因為提前說過,趙新麗一律說倆。

大女兒出嫁,小女兒上學。

齊正軍觀察著,陸長明像是信了,最明顯的表現在於,婚禮日期延遲了。

原定的九月九本就倉促,在陸長明和向愷琪的共同提議不想留遺憾的說辭下,日子推到了年底,陸長明說,等工作穩定,結婚正合適。

齊正軍見此,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天橋丐幫多了項業務,除去每天跟著陸家人外,瞧見了陸家的親戚朋友,要那種遠親和關系不好的鄰居。

瞧見那種人來,就兩兩三三的湊一塊去。

“聽說了嗎?陸長明不喜歡女的。”

“那還要結婚?”

“這不婚禮推遲了,你覺得為啥,肯定是知道真相但是退婚又丟臉唄。”

“聽說了嗎?陸家人都知道陸長明的病。”

“哎呦那還找對象。”

“所以一家子都是坑貨,專門坑好人家姑娘,黑心肝啊。”

“聽說了嗎?陸家當家的聽說又要升職啊。”

“可真有本事啊,還這麽年輕。”

“你不覺得太年輕了,我倒是覺得和他競爭的某某更合適,穩重。”

“聽說了嗎?”

……

最初的改變,是陸夫人出門時,遇見鄰居報以微笑,對方總是會看著她露出更奇怪的笑。

偶爾轉過神,還能看到錯身走過的人在背後沖她指指點點,看到她,便同步噤聲,默契到不行。

陸夫人心裏越發覺得奇怪,這種現象人傳人,蔓延到了她單位裏。

她出現,大家抱著同樣表情的笑。

她離開,大家聚眾討論說得熱火朝天。

最先戳破這個現場的,不是陸家這邊的關系。

是向家。J??

向家和陸家嚴格來說不算是門當戶對,門楣低了點。

不過高價女,低娶媳,真結親也算是合適。

向家歡天喜地,就等著九月九嫁女兒時,婚期推到年底心裏就有些不爽了,可姻親嘛,他們不是強勢的那一方,只好低頭答應。

年底就年底,只要嫁的是她女兒,像女兒說的,時間長一點慢慢準備。

直到,向愷琪媽媽的娘家弟媳婦上門來。

說是在菜市場買菜的時候,聽到了陸家的八卦,來問說的那個陸長明,是不是外甥女要嫁的那個陸長明。

兩人一對信息。

謔!竟然真是一個人。

向母當場炸了,弟媳婦還說:“沒準推遲婚期真打著退婚的念頭呢,我們家姑娘又不愁嫁,何必和個兔哥攪和在一起。”

“陸家,未來光明,”

弟媳婦想到街上聊天時0聽別人議論的其中一個可能,忍不住提議。

“再光明隔著姓呢,這門婚事本身就是外甥女高嫁,現在就這麽磋磨人,要是倒是再升眼睛還不得長到腦門上去,要我說,也該趁機給姓陸的一點教訓。”

“教訓?”

“拉下來呀,讓陸家知道,你們向家不單純是攀著陸家的,也是能幫忙的。”

“這……這可就結仇了。”

“就先試一試,表露出這個意思,對方要是狗急跳墻,咱們就真去拉下人,反正我瞧著外面說的真真的,現在不說整個四九城都知道,也得有一半知道的,你可是親媽。”

這事向母沒辦法做決定,晚上同愛人商量了一下。

向父想得多,沒用這法子,而是去重提了想提前結婚的可能,九月太緊,那十月呢?總歸年底太晚了。

向父想著,只要陸家願意商量,說明陸家重視這門親,家裏媳婦說的事就當沒聽見。?S?

不管外面的消息是真是假,女兒嫁過去再籠絡住陸長明就好。

誰知道,陸景舜二話不說拒絕了。

訂好的日子哪能隨便改。

再問陸長明,本就不想結婚的陸長明也表示拒絕。

這下子向父火了。

你改日子我合該配合,我改你這態度,真結親能當向家是姻親?

最主要,以後向家能吃到你陸家的好處?

這時候,陸家對頭出現許諾,幫他,給實實在在的好處,頭一遭就是解決他女兒現在基層的工作,往上動一動。

兩相對比,向父決定要實實在在的好處。

硬氣的趕在換屆前退了婚,攪亂陸長明家裏事,隔天換屆,陸景舜一動不動似王八。

心思多放了一點在家裏陸景舜回神,一口老血悶喉管裏。

要知道,早先組織部已經找他談話,言語中有動一動的口風,以往這種情況,基本十有八九就是定下來的。

現在換人了!

陸景舜憋著火,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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