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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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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南國對雷婷的印象很好,漂亮、大方、不做作,性格溫婉,人又善良。

只是可惜了,部隊規定不許外來無關人士在部隊逗留,若是有機會將她介紹給自己的戰友那該有多好啊!

這麽一想,柳南國不由的厚著臉皮問道:“雷婷,你電話號碼多少?呃……”柳南國頓了頓正在糾結要電話的緣由,雷婷突然低呼一聲,輕聲懊惱道:“我真是壞記性,我的電話一直關機到現在。”

雷婷的手機從她在H市登機之時就關了機,之後她就一直沒想起來開機,即使方小雅那會兒聯系柳南國的時候拿著手機打了一個又一個,雷婷也只是微微奇怪了下,怎麽自己離家這麽長時間了,爸媽沒給她打電話,難道那個李耀不願意和自己相親了?

雷婷從提包裏找出手機,果然一開機,一條條的未接來電短信就跟催命符似的迫不及待的蹦跶了出來。

柳南國錯愕的看了眼雷婷,“你要說你沒男朋友我還真不信,爸媽總不會才半天時間給你打這麽多電話吧?你又不是未成年的小女孩怕被壞人拐跑了。”

雷婷尷尬不已,坦白道:“我晚上有相親宴,我媽著急把我嫁出去,可我……”

“哧……”

“嘭!”

急促刺耳的剎車聲,雷婷正低著頭翻看手機短信,一個沒註意猛的一頭撞上車前面的擋板。

柳南國也被嚇的不輕,這神經病開的車啊!本來都各行其道,怎麽那瘋子就突然加速,一個甩尾不要命的橫在他勻速行駛的正前方,真是作死的節奏!

柳南國氣的要命,也沒分心查看雷婷,驚魂未定的張口就準備開罵,打眼一瞧,咦?軍用吉普!

下一秒,賀理已經氣勢洶洶的從吉普上一躍而下了,惡人先告狀道:“你小子,我對你鳴了幾次笛了?非逼得老子違反交通規則!”

“團長?!”柳南國呆了呆。

賀理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剛才他鳴笛不成,又和柳南國並列行駛了一段距離,可這臭小子只顧著和雷婷聊的熱火朝天,根本就沒反應。賀理騰的就妒火中燒了,車子又行駛了一段距離,眼見著後面幾百米內沒其他行駛車輛,賀理索性心一橫直接將車開到倆人前頭,堵了他們的去路。

賀理走上前二話沒說,嘩的一聲拉開駕駛室的門,命令道:“下車!”

柳南國是徹底的懵了,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麽了?”此時雷婷一手捂著鼻子,偏頭看向了他倆。

賀理一門心思的都在雷婷身上,自然雷婷一出聲就看了過去。

“流血了?”柳南國睜大了眼,卻僵在那不知所措。

“沒事,沒事,”雷婷擺擺手,一只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在提包裏翻面巾紙。

“你給老子下來,別礙事!”賀理一著急直接拎著柳南國的領子就將他從車上扯了下來。

雷婷雖然鼻子受傷,可眼睛沒受傷,乍一見先前那個兇巴巴的軍官,又簡單粗暴的將柳南國拽了下,緊接著他又生龍活虎的躥了上來,雷婷頓時只覺得空間狹小,呼吸不暢,壓力倍增。

“這怎麽回事?怎麽無緣無故流鼻血了?柳南國,你駕照是撿來的吧!”賀理擰著眉頭,拿起雷婷捏在左手還沒來得及擦鼻子的面巾紙就擦了上去。

雖然雷婷不情願,但迫於賀理強制性的服務,卻也無可奈何,畢竟她不想二次受傷,無奈之下她只得不斷的嗡嗡的說道:“沒事了,我自己來,真的沒關系,不用你幫忙,可以了……”

雷婷總算是止住了鼻血,擡眼一瞄,正對上一個灰黑混合物咧著嘴對自己傻笑。

沒感到什麽受寵若驚,毛骨悚然倒是差不多。

“你不記得我了?”賀理指著自己的鼻子,“我,賀理!”

“賀禮?”雷婷仔細回想了下,還是搖了搖頭,“對不起,若是你洗把臉,或許我還有些印象。”

賀理哈哈大笑,發動了吉普。

“團長,你這是要去哪兒呀?”一直站在車外摸不著頭腦的柳南國急了。

賀理心情舒暢,指了指自己開過來的車,“你去開我那輛,回營地!”

話一說完,抽了空將雷婷的安全帶綁上,再猛的一個倒車。因為這段路沒有監控也沒有路中欄桿,賀理直接掉了個頭就暢通無阻的往來時的路跑去了。

雷婷剛才因為賀理給她綁安全帶,嚇的沒敢動彈,此時卻看到汽車掉頭了,頓時急了,“這位首長,你開錯方向了,我現在回家。”

“沒錯,是帶你回家。”此時的賀理大有強盜強搶了新娘子趕時間回去洞房的春風得意之感。

雷婷並不是那種一遇到事就張皇失措的女孩,雖然賀理的表象是兇悍了點,但她並不認為自己的生命或財產受到了威脅,所以此時也只是很淡定的坐正,嚴肅道:“這位首長,你開什麽玩笑?對不起,我趕時間,請你正經一點好嗎?”

“別這樣,”賀理空出一只手就握住了雷婷撐在座位上的左手。

這下子可真的嚇到了雷婷,觸電般的猛的一甩,可是賀理握的緊,哪是那麽容易就甩掉的呀。

雷婷的情緒瞬間就不好了,這,這不是當兵的嗎?不會是流氓冒充的吧!

恰巧此時雷婷的手機響了起來,雷婷等賀理松手,賀理壓根就跟沒那回事一般,照常開車。雷婷心情不好的偏過身子,雖然覺得自己被一個陌生男人就這麽抓著手有些奇怪,但也僅限於奇怪。因為雷婷好歹是學醫出生,少年時又在國外居住過一段時間,所以對於男女偶爾的肢體接觸倒也不會驚慌失措。

電話是媽媽打來的,雷婷鼻子止住了血,兩只手都空出來了,賀理握著她的左手不放,她就只能用右手按了接聽鍵。

果然電話才接通,媽媽就劈裏啪啦一通大呼小叫,雖然媽媽在外人跟前一直顯得很有涵養,但也僅限於外人跟前。

雷婷握著電話,又將電話貼近了耳朵幾分,因為她似乎都能感覺到賀理正專心致志的偷聽她的電話。

真是變態!

“不,不是,我沒有逃避相親……我人現在在X市,真的,沒騙你。別別,你別讓李耀來找我,他哪兒找得到我啊,我真的人在X市,你怎麽就不相信呢……我現在正在公路上,我從哪兒找公用電話給你打電話啊……媽,我和李耀不合適,你別撮合了……好,好,我回來就是了,可是若是我們相處不來你可別怪我……”

雷婷正集中十二萬分的精神應付雷媽媽,豈料身旁的賀理突然將身子移了過來,松了她的左手,環過她的脖子就奪了她的電話,“餵,阿姨您好,我是賀理,雷婷在我這兒呢……”

估計那邊頓了好一會,因為甚至雷婷都能感覺得到媽媽的抽氣聲。

“是啊,阿姨,我們是在X市,雷婷就是來找我的……”

如果說先前雷婷對這突發狀況還沒反應過來,現在真可以說是大驚失色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這人誰啊?這人真是有神經病吧?

雷婷生氣了,瞪圓了眼,撲上去就想搶電話。

賀理卻跟逗小貓似的,讓了讓,樂呵呵的甚至是寵溺的語氣,“別鬧,開車呢……”

雷婷被他那語氣膩的渾身起雞皮疙瘩,又深怕媽媽真的誤會什麽,終於難得大著嗓門喊道:“你把手機還我,你什麽意思啊?那是我媽的電話,你搶什麽電話呀?”

雖然雷婷在嚷,但賀理和雷媽媽的通話仍舊繼續著。

前面的車開的歪歪扭扭,開在後面的柳南國看的心驚膽顫,團長同志今兒是搞嘛呀!

好容易雷婷搶到了電話,語無倫次的沖著電話就抱怨,“媽,你別聽他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他……餵……餵……”

“阿姨早就掛了電話,”賀理心情很好,“阿姨說讓你安心住在我這兒,叫我好好照顧你。”

雷婷也不著急跟媽媽解釋,偏過身子生氣的看向賀理,壓抑著怒氣,盡量平靜,但聲音卻不覆先前的柔和,而是清清脆脆,“這位先生,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過分嗎?你是我什麽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讓我家人誤會的目的是什麽?好吧,就算你是個喜歡開玩笑的人,那這個玩笑到此為止,請你掉轉頭,送我去機場,我要回家。”

賀理舔了舔幹燥的唇,加快速度,繼續開車,充耳不聞。

雷婷盯著他看了半晌,終於氣的大叫,“餵!”身子想站起的同時又被安全帶給拉了回去。

“別叫,我聽著呢。雷婷,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們初高中是同學啊!”

雷婷一楞,也沒再叫喚了,默默的想了許久,最後迅速的扭過頭,氣道:“你說謊!我初中同學中根本就沒你這號人,而且我高中是在國外念的,我更不可能會記錯。”

“你初三是在N市第一重點中學讀的是不是?”

雷婷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會自己的記憶真的出現錯亂了吧,慢吞吞道:“嗯,是啊。”

“那不就結了,你插班讀一中初三的時候,我剛好高三,你說我們是不是初高中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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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語有雲: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雷婷這個書呆子,現在真真是體會到了當中的無奈。

吉普卷起一陣灰塵,賀理穩穩的將車停好。一直很有禮貌的雷婷也沒打招呼,推開車門,抓起自己的行李,就跳下了車。賀理咧著嘴傻笑,緊跟著就熄了火。

誰知賀理才下了車就看到雷婷站在柳南國的吉普旁,擡腳準備上去。

“你車癮還沒過啊?”賀理抓住她肩上的小包包就是不撒手。

雷婷生著悶氣,“你放手!對不起,柳南國,麻煩你再送我去一次機場可以嗎?拜托了。”

柳南國嘴巴張了張,搞不清狀況的來來回回看著雷婷與賀理。

賀理松了手,靠在車頭,滿頭滿臉的烏糟糟卻非要擺出英俊瀟灑的造型,“遲了,就算你現在乘火箭也趕不上去H市最晚班的飛機了,再說柳南國的派車單只能用一次,現在即使去申請也不予批準。”

☆、7撬團長墻角

賀理與雷婷的僵持最後以雷婷生氣的跺了一腳轉身離去而結束。

賀理也沒追,只揚高了聲音喊了聲,“哎!婷婷,你去哪?”

雷婷因為這聲稱呼,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半轉了身子,一臉看怪物的表情,最終半個字也沒說,只是加快了離去的步伐。

賀理一手撐著頭,胳膊肘搭在車前蓋上,目不轉睛的追隨著雷婷婷婷裊裊的背影,笑的那叫一臉的春水蕩漾,風騷、淫、蕩。

柳南國全程圍觀,總體感覺有些微妙,磨蹭了半晌,試探的問道:“團長和雷醫生認識?”

賀理咧著嘴笑,也沒回答,而是動作誇張的又一次抱住了柳南國,一副哥倆好的情深意重,“柳南國你可真有福氣啊,找了個好老婆,你老婆太會辦事了!哥得好謝謝她,回頭我請你們倆口子吃飯啊。”

言畢又拍了拍柳南國的肩,這才轉身離去。

柳南國這下真是徹底的懵了,這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啊?若說認識那剛才在廣場那邊也不該是那個態度啊,若說不認識,瞧團長喊雷醫生名字時那熱乎勁!

有玄機,有玄機,此事必定大有玄機!

柳南國迫切的想解開這個疑團,轉身直接跑回了自己現在的住房,先前看雷婷離去的方向肯定是去找小雅了,再說她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也只能找他們倆口子。

柳南國本以為雷婷一定已經到了他的家,誰知走近了發現她居然還站在一樓的大廳內徘徊。

“雷婷?你怎麽不上去啊?”柳南國幾步走到她的跟前。

雷婷有些不好意思的擡頭問道:“可不可以麻煩你再送我一次?也不需要去機場,只要到了市裏,有賓館就成。”

柳南國看了眼屋外暗下來的天色,勸道:“今天太遲了,你是專門送小雅母女來我這的,我若不將你親自送到機場也不放心啊。你還是在這將就一晚吧,明兒我再送你。”

“那你們部隊有招待所吧?我去招待所。”雷婷仍舊很猶豫。

柳南國抓了抓頭發,說道:“住招待所其實挺麻煩的,需要打申請,不過要是有人就簡單多了,看樣子你和團長挺熟的,跟他打聲招呼,一句話的事。”柳南國這麽說其實也是存了打探倆人關系的目的。

“唉……就那個瘋子?”雷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語氣也不好了起來,“我怎麽會跟他熟,我就是初三轉校和他同校而已,最多算個校友,不過這個校友還是他說的,我根本沒半點印象。”

“哦,”柳南國仍是滿臉的疑惑,“咱上樓再說吧,今晚就這麽定了啊,你和小雅睡一起,我回宿舍睡……”

倆人回到了屋裏,才到門口就聽到了裏面孩子呀呀的哭聲,柳南國推門而入,站在門口楞了楞,“喲!你怎麽來那!”

杜泉笑嘻嘻的指著方小雅懷裏的寶寶,“聽說弟妹帶著孩子來了,我當然要來看看我小侄女啊!”

“柳南國,你看,杜泉還給孩子包錢了,你快還了他,這怎麽好意思啊。”方小雅將手中一疊大紅票子遞到了柳南國的面前,不經意的一瞄竟看到雷婷正站在他的身後對她笑。

“雷婷?”方小雅驚訝的喊了聲。

柳南國接了老婆手裏的票子,逗趣道:“嗬!一沓呀!夠客氣的呀,你小子!別給這麽多,我收一百,意思一下就成了。”

“你拿著,給孩子買點有用的,你說咱這荒無人煙的地方,我也沒地方給孩子買點什麽。一點心意,別跟我拉了。”

柳南國也不再客氣,戲謔道:“你小子這麽舍得,那等你結婚生娃時,我得多大的壓力啊。”

“老婆孩子沒影的事呢,您老放寬心。”

倆人正說著話,雷婷已經被方小雅拉進了屋。杜泉一眼掃到雷婷,頓了頓,連柳南國正在問他話都沒註意回答。

“你好,”雷婷對著杜泉點了點頭。

“你好,你好,”杜泉終於恢覆了表情,笑道:“柳南國,這位是誰呀?還沒介紹?”

柳南國夫婦便高興的給人倆人做了介紹,正巧勤務員小趙端著幾盒飯菜上了樓。

“喲,還沒註意這都開飯那!”柳南國一咕嚕從椅子上站起了身,“雷婷你在這等一會兒,杜泉你現在也別走了,都在我這湊合著吃一頓吧,不過今天老婆孩子才來,小廚房裏什麽都沒有,我這就去食堂多打點飯菜,雷婷,你想吃點什麽?我給你打,你是客人,別客氣……”

柳南國又領著小趙拿著幾個大飯盒下了樓,房間裏只剩下方小雅幾人。

這期間方小雅少不得要問雷婷去而覆返的緣由,雷婷不想讓人誤會,也不想在杜泉面前說他們團長的壞話,隨便搪塞道:“去遲了,沒機票,你老公說將我一個人丟在X市住賓館不好意思,讓我暫時在這裏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去。”

幾人閑聊了會,柳南國就打了幾大盒的飯菜回來了,倆個男人收拾了桌子,剛好圍成一桌,而孩子也睡著了被小雅放到屋子裏去了。

柳南國非常熱情,抄了白酒和啤酒,問道:“雷婷,要不要來一點?白的還是啤的?”

方小雅白了老公一眼,“我們女同志不喝酒。”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雷婷來一點?”

“好吧,不管白的或是啤的,隨便哪樣都行,不過我一次只能喝一種,絕對不能摻著喝。”

“你這性子我喜歡,大大方方。”柳南國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這就跟雷婷逗起了趣。

快要吃完的時候,雷婷起身上了趟衛生間,從廁所出來,陽臺上的涼風吹的她一陣清明很是舒服,她也沒著急回到餐廳,而是走到了陽臺上吹起了風。

“嗨,”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方小雅鬼鬼祟祟的靠了過來,“吃飽了?”

“嗯?被你老公灌的有點暈,吹會兒風醒醒酒。”雷婷一手按著太陽穴,輕輕的揉了起來。

“嗨,他就那樣,不管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一點不懂得憐香惜玉。我看杜泉就比他細心體貼多了。哎?你不知道吧,杜泉老家就是H市的,聽南國說他家裏還有一個姐姐,父母都是教師,知識分子家庭出來的就是有涵養,他本人也是國防科大出來的,研究生學歷……哎……你對他印象怎樣?”

雷婷覺得從方小雅嘴裏說出來的杜泉的背景介紹怎麽聽著那麽耳熟呢?似乎不久前誰才跟她說過了似的。

“呃……挺好的,挺斯文幹凈的一個人,也挺細心體貼,不錯。”雷婷沒做他想,中肯的評價道。

“那……”方小雅的語氣瞬間就暧昧了,“我把他……”

“砰砰……”前廳的門被大力的敲了幾下。

方小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倆人紛紛回頭,就見到一個陌生但長的非常英武的男人大刺刺的堵在自己家門口。

賀理將自己打掃的眉眼清爽,一絲不茍,就連身上的軍裝也是嶄新的發著綠油油的光。

小林被賀理堵在門後,半天沒見首長動彈,忍不住往前擠了擠,“團長,你讓讓,你堵著門口算怎麽回事啊?”

小林擠進來的同時將提著的幾大包東西往柳南國家的地板上一放,“團長來看看孩子。”

柳南國一掃地上堆的營養品,嗬,艾瑪!全都是高級貨啊,他何德何能啊這是。

賀理狀似不在意的看了眼雷婷,然後繞著柳南國的小家看了一遍。這房子雖然是一室廳,可空間卻有尋常住房的倆室廳那麽大,即使這樣,小屋子裏一下子擠了四個男人兩個女人還是顯得有些空間狹小了。

賀理看了看飯桌上的剩飯剩菜以及空了的酒杯,瞄了眼雷婷酡紅的臉,又看了眼容貌也算出眾的杜泉,沒話找話道:“你怎麽也在這?”

“團長,我是來看看孩子的。那團長你呢?”

賀理做賊心虛道:“我和你一樣。”

由於團長大人的突然造訪,本來其樂融融的聚餐頃刻變得像臨時檢查,眾人一時都沒了話。

冷場了。

方小雅扯了扯雷婷的袖子,壓低聲音道:“不會吧,他不會就是先前那個兇巴巴的團長吧?難道這個是副的?”

“不清楚,這個你應該問你老公。”

賀理巡查結束,又漫不經心的看了雷婷一眼,從表象來看,倆人似乎根本不認識。

杜泉是個老好人,看氣氛有點冷,遂走上前給倆人做起了介紹,“雷婷,這位是我們的團長。團長,這位是柳南國妻子的同事……”

雷婷對杜泉微微一笑,如果說先前她還沒認出賀理的話,那自他進屋後不可一世的氣勢以及犀利的眼神,她就已經猜出這人就是方才那個臟的跟從爛泥隊裏爬出來似的瘋軍官了。

這一笑,賀理本來自信滿滿的感覺又不好了,果斷開口道:“雷婷,飯都吃完了,趕緊收拾東西跟我走吧。”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大家面面相覷,表情精彩紛呈。

倒是方小雅反應大的推了雷婷一把,“雷婷!原來你認識大領導啊!”

賀理笑了,心情很好的樣子。

雷婷生怕眾人誤會,表情淡淡,故作平靜的解釋,“以前的校友,不過很多年沒聯系了,這次居然碰到連我也很吃驚。你好,好久不見。”

她嘴上雖然這麽說著,心裏卻是狠狠的咒罵,誰認識你呀?臉洗幹凈了也認不出啊,你哪兒蹦出來的啊!

賀理倒是很高興,“你終於想起我了?很好!總算我當年花了那麽多心思沒有白費。那,走吧。”

雷婷的牙根生生的疼,客氣而又疏遠,“不用,我住這裏挺好的,再說明天我就走了。”

賀理突然“呵”了一聲,很突兀的笑了,揚高了聲音,“你怎麽皮那麽厚啊!人家柳南國夫婦多長時間沒在一起了?你好意思還讓他們夫妻分房睡?都這麽大年紀了怎麽還那麽不懂事。”

“我……”雷婷紅了臉,或許是氣的,但也的確不好意思了。

“算了,算了,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我給你找個地方睡吧。”賀理對著雷婷招了招手,意思是讓她跟自己走。

“沒關系,不用麻煩了,晚上我還回宿舍睡,反正就一個晚上,湊合一晚就好了……”柳南國還想客氣,卻被方小雅攔住了,她心中有了些捉摸不定的想法,遂狐疑的看了眼賀理,笑道:“雷婷住招待所總比和我擠一個屋要舒服多了,再說我們還有孩子呢,孩子鬧夜的厲害,團長同志既然都出面了,肯定會將雷婷安排的妥妥當當。”

賀理非常欣賞方小雅的知情知趣,給了她個大大的笑容,讚嘆道:“弟妹真是賢良淑德,秀外慧中!柳南國真是有福氣。”轉而又走到雷婷身邊,俯身靠近她的耳邊小聲道:“看出來了吧,人家根本不想留你,你還是自覺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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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當柳南國和老婆溫存過後,老婆軟軟的靠在老公懷裏,倆人聊起了天。

“死相!你看你剛才猴急的樣!我腰都快被你弄斷了。”

“理解萬歲,我都快憋壞了!你要多多體諒軍人的難處啊……對了,你說我倆撮合撮合杜泉和雷婷怎麽樣?”

方小雅玩著手指,一聽這話沒好氣的呼了一聲,“說你傻你還真傻!難道你就一點都看不出情況?”

“怎麽啦?”

“你還好意思問!我今天被你誤導的差點撬了你們團長的墻角!你說這要真撬掉了,你們團長還不把你給吃了啊。”

☆、8雷婷是我未來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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