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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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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希哲的臉“唰”地就綠了。

唐桁一口茶嗆進嗓子眼, 拳頭抵著嘴唇咳個不停。

裴雲瀟也楞住了

萬萬沒想到,事情居然是這麽個走向……

“……回公主,在下仍在三年孝期, 不敢耽誤公主,公主錯愛了。”裴雲瀟抱拳解釋。

“唔……”利野雲一臉可惜:“看來我是選不出什麽來了。”

“京城之中, 我看也就裴公子與唐將軍器宇不凡,格外不同。既然如此, 我也只能作罷了。”

一場“相親宴”, 如一出鬧劇般結束。

馬場的事情很快傳開, 利野孥給皇帝賠了罪,請他不要計較利野雲的小孩心性。

皇帝當然不在意, 卻好奇問道:“貴國公主怎麽單單只瞧中了這二人?朕覺得, 趙希哲不也不錯嘛?”

裴雲瀟和趙希哲可是滿朝文武裏相貌最是俊郎的, 連皇帝瞧著都覺得賞心悅目,上朝心情都好上不少, 怎麽利野雲看不上呢?

利野孥只推脫說利野雲年紀小,不懂事,可耳邊卻回響起利野雲的原話:“唐桁是哥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那小白臉把我當傻子, 以為我看不出他與唐桁有仇?真是白長了一張臉!”

之後的幾天,應利野雲的要求, 裴雲瀟和唐桁成了陪伴她游玩京城的人。

馬場的流言越傳越廣, 正值兩國議和的喜慶時期,這流言更帶著些傳奇色彩,飛往京城的各個角落。

在羯頡使團啟程返回的時候,裴雲瀟和唐桁已經成了京城中公認的“京都雙璧”!

城外,裴雲瀟與唐桁奉旨來送使團。

裴雲瀟看著不遠處相談甚歡, 惺惺相惜的唐桁和利野孥,有些感慨。

原著裏,利野孥就是唐桁的盟友,友誼深厚。唐桁登基後,因為二人的關系,中原與羯頡也交往頗深。

原來,所有的事情,都會兜兜轉轉,走向既定的路途。

“在京城呆了這麽久,還是沒瞧見唐桁的心上人。他藏得也太好了!”利野雲看著唐桁,嘟著嘴抱怨。

“裴公子,等日後唐桁娶親時,你可一定要寫信告訴我是哪家的女子。我真想看看那女子是如何比我強的!”

裴雲瀟有點疑惑:“比……公主強?”

利野雲點頭,說出王庭決戰那晚的事,目光帶上了些朦朧:“如果不是唐桁,我也不會知道,把一個人放在心上時,真的誰都不如他好……”

羯頡使團漸漸走遠了,裴雲瀟站在原地,半天晃不過神來。

在兄長的心裏,真的是誰都不如她好嗎?

“瀟瀟?”回程路上,唐桁多日來終於找到和裴雲瀟私下說話的機會。

“你怎麽了?這幾天都見你情緒不對,出什麽事了?”

“我……”裴雲瀟不知該怎麽說。

難道要說,她吃醋了嗎?

說她擔心他會納娶三宮六院,雨露均沾?

沒有發生的事,她又如何去說?

她該對唐桁有信心的,不是嗎?

“我……”裴雲瀟找了個理由:“我是在擔心邊關的事。”

“陛下與羯頡王達成的盟約中提到,現如今羯頡境內的大歷流民會全數放歸大歷,以此為交換,大歷也會交還羯頡流民與戰俘。”

“我在擔心,這麽多流民,該如何安置,又該如何生存。”

裴雲瀟的擔心很快成了真。

收納流民,乃是為彰顯朝廷的恩澤,畢竟他們都是大歷的子民,過去在羯頡比奴隸還不如。朝廷若是不管,只恐邊境依然不寧。

可在接納了北地流民之後,大歷邊境的城池立刻就發現了他們的力不從心。

邊境大多是軍鎮,屯田不多,大部分又都是軍戶,閑時耕種,戰時參軍。陡然冒出這麽大一批流民來,安置著實成了問題。

京郊莊園,夜近三更,藏書閣裏卻是燈火通明。

裴雲瀟端著廚房又熱了一遍的稀粥進門,唐桁仍舊埋首在書堆裏,一邊翻看,一邊奮筆疾書。

“兄長,喝點粥,暖暖身子。”

唐桁輕“嗯”一聲,頭也沒擡,接過瓷碗就要喝,第一口就被燙地一個激靈。

裴雲瀟連忙上前扶穩粥碗,拿出隨身絹帕替他擦掉灑出的米粥,哭笑不得:“你看你急什麽!這東西晚寫一會兒也沒什麽,又不急於一時。”

唐桁卻是搖頭:“流民在北地多滯留一日,便是一日的不安定,朝堂裏反對聲一陣接著一陣,陛下難得下了如此決心,若不盡快寫出細則來,只怕夜長夢多。”

裴雲瀟目光垂向唐桁桌案上寫了滿滿當當一大篇的手稿上。

編戶齊民啊……裴雲瀟不免暗自感嘆。

北地流民的安置,是近來朝堂的第一大事。有人認為他們本就是邊關的百姓,最好是待在邊關哪兒都別去,免得南下遷徙,徒增各地的負擔。

可邊境各州卻著實養不起這麽多人,這麽多無家可歸,無田可種的百姓多流離一日,邊境州縣的地方官就要頭疼一日,生怕他們哪日鬧出些什麽事來。

皇帝從最初,就有意將這些人接進來,遷往各州縣去,化整為零,分別安置。這的確是現如今最有效的辦法了。

可這項計劃卻遭到了世家勳貴的竭力反對。

反對不為別的,要安置流民就要給他們劃農田耕種,劃地皮安家。朝中的那些世族們,哪一個沒有在州縣各種霸占良田土地,享受奢靡的?安置流民要觸動他們的利益,不反對才怪!

偏偏以黃晗和劉缶為首的一派也看中了這個時機,上書皇帝借安置流民的機會,在天下各州縣重新核查一遍農戶的數量。

這也就意味著,世家那些藏著掖著,不符合定制的佃戶就會因此被暴露,只要皇帝一道旨意,他們瞬間就失去了廉價的勞力,榮華富貴打了折扣。

多出的佃戶將會成為相對自由身,重新編入朝廷的籍冊,種皇帝的糧,給皇帝交稅,而不是給他們世家的哪一個姓,哪一個人交稅了。

世家反對聲勢浩大,但皇帝卻前所未有的強硬,將此事交給黃晗、劉缶來處理。

兩人一個領翰林,一個掌樞密,一文一武,看樣子無論遇到什麽阻礙,都決心要一往無前了。

唐桁,正是受了劉缶指派,撰寫如何利用天下各州縣的兵馬來促成此事的措施。

“這件事,沒有那麽容易。世家的勢力盤根錯節,彼此牽扯,地方阻力太大,若是強行推行,不知會鬧出什麽來。”裴雲瀟比較擔心。

“我又何嘗不知。”唐桁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可劉大人也說了,這是難得的機會。不抓住,以後再想試圖鏟除世家的強權,會更難。”

裴雲瀟也知道是這麽個道理,想了想,突然想到一個主意:“這樣吧,江南交給我,潼陽裴氏現在在我和裴羨手裏握著,我爹他們還在守孝,翻不出什麽浪來。林國公一脈在江南勢力不小,但在土地佃戶這種事上卻不太熱衷,找他們聯手,應該也不會拒絕。”

“你說的可是當年在柘州的秦氏?”唐桁問道。

“不錯。”裴雲瀟點頭:“說到秦氏,東南郡那邊,有敬文兄在,應該也可以放心。”

裴雲瀟拿起筆,在一張紙上快速寫下了幾個名字。

“明日你將這份名單上的人請到莊園來,這件事,孤軍奮戰可不行,我們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脈!”

唐桁拿過名單,隨意一掃,心裏就有了數。

名單上的人,要麽在朝中身居要職,要麽家族在一方較有勢力,還有的,則是有許多交好的關系,散步在地方州縣,就如星星之火一般,一旦同時點燃,很容易就能掀起燎原之勢。

這個名單,是裴雲瀟多年來緊盯朝堂局勢得來的,增增減減,最終能夠啟用的,也就是這麽些人。

如今的唐桁,已非往日的唐桁,在名單中這些人的眼裏,唐桁與黃晗、劉缶一樣,類似一個領軍似的人物。兵權在握,寒門庶人如虎添翼。

“如果想順利推行此次‘編戶齊民’,江南、江東、京畿、川蜀,這幾個富庶之地是重中之重。尤其是江東、江南和京畿,世家盤踞百年,是難啃的硬骨頭。”裴雲瀟分析道。

“啃下這些地方,其他州縣見勢不妙,自然就會低頭。江南有我和裴羨、再加一個林氏、秦氏。京畿的話……潁川劉氏可以一用,朝中有劉柏湘,州府有劉膺。”

“至於江東,最好的入手之處就是鄭院首和老師。梁氏和王氏一倒,江東大族便以鄭氏、宋氏為首,我們畢竟在江東待過兩年,還是有些底氣的。”

“好,我馬上著手聯系。”唐桁神情一肅。

“只是……”他突然握住裴雲瀟的手:“你已經很久沒回過裴府了,一直住在這裏。我擔心你卷進這件事裏,你父親……”

唐桁也是從錦英那裏知道,裴淖為了裴家的權力,居然對裴雲瀟下了殺手。

虎毒尚且不食子,可如裴雲瀟之父裴淖,如他那所謂的父親唐勇,倒真是比虎狼還不如。

“兄長,不要擔心我。”裴雲瀟容色堅定:“這也是我想做的事。我掙紮、圖謀了這麽多年,為的就是這一刻!”

“我不是被卷進來的,從一開始,我就是要做掀起風浪的那只手啊!”

不久,唐桁果然按照裴雲瀟的計策聯絡了一大批支持者。

朝堂上,涇渭分明的兩派吵得不可開交。最終,皇帝頂著巨大的反對之聲,下旨在全國搜刮佃戶。

唐桁被任命為欽差,帶京畿衛,與池淵、周必等人巡檢江東、江南,監督此事的進展。

世家各個如臨大敵,空前的聯起手來試圖阻撓此事,卻沒想到,江東卻是最先突破的地方,隨後便是京畿。

而潼陽裴氏在此事之中,一直未有表態。

在許多人眼裏,裴家如今處境尷尬,家主守孝在家,無法參與朝事,唯一受皇帝寵信的裴雲瀟,在唐桁回京後,又顯得不太突出。

皇帝這一次明擺著是對世家下手,又任用了唐桁掌管此事,裴雲瀟反抗不得,什麽都說不得。

但這些,只是表面上看來……

裴府。

“逆子!”裴淖砸掉了又一只茶杯,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大哥,宗族那邊現在是完全倒戈裴雲瀟了!”裴三老爺也氣得不行:“外人說咱們裴氏是袖手旁觀,無力回天,放屁!”

“這分明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我們都讓裴雲瀟這小子給騙了!他哪裏與那唐桁決裂了?都是做戲!”

“唐桁這一次可是聯合了黃晗、劉缶寒門一派,還有江東、潁川那一群小世族。華氏也倒戈了,還有林國公、嘉慧長公主,這背後沒有裴雲瀟的手筆,我是不信的。”裴二老爺也說道。

“如果爹還在,哪裏輪得了他們如此放肆!”這個時候,裴二老爺還在妄想著。

“玩鷹的讓鷹啄了眼睛!”裴淖怒道:“我早就勸過爹,別太偏信那個逆子!現在好了,印鑒在他手裏,他要把整個裴氏都埋葬!”

“讓他發了誓又有什麽用?死都死了,難不成還從棺材裏爬出來不成!”說著說著,裴淖又怨起了裴瑫。

如果不是裴瑫錯信裴雲瀟,現在的裴家,該是他牢牢握在手裏才對!

“爹,說起來,小七的眼光倒是夠毒。看著唐桁不聲不響的,如今兵權在手,陛下信重,尋常人都奈何不得他了。”裴雲兆陰陽怪氣開始拱火。

“眼光毒什麽?”裴淖憤恨:“還不是靠著我裴家爬上來的,有了點起色就想著掘世家的墻角,不自量力的東西!”

裴雲拓也不甘示弱地開口:“可不是。說來小七也是咱們裴家悉心教養的,怎麽上趕著去倒貼那幫賤民?真是自甘墮落,無藥可救!”

滿堂人各個氣得臉色通紅的,一聲似笑非笑的輕哼突然想起,打破了焦灼的氣氛。

“老四?”裴淖擡頭,正對上裴家四公子裴雲冀的眼神。

裴淖一直覺得這個侄子有點陰冷,一雙眼睛像毒蛇一樣,隱伏在暗處,冷不丁就出來撕咬一口。若不是他與自已是同一陣營,裴淖覺得,這樣的人,都是早除掉的好。

裴雲冀搖著輪椅,一點點挪到了堂中,正對著裴淖。

他幼時患過急病,雙腿行走有些遲緩。後來以為已經好轉,也站著進了朝堂,可就在裴瑫去世的這個冬天,他舊病覆發,徹底癱在了床上。

也就是說,即便孝期過去,他也再不可能重返官場了。

裴雲冀相信,他才是這世上,最恨裴雲瀟的人。

小時候,在眾兄弟還不知什麽爭權奪利的時候,也曾有過甚為歡欣的時光。

只是他的某些癖好,不太能被常人所接受,可偏偏,他最喜歡看到別人被他嚇住的模樣。

他嚇到過很多人,連大哥裴雲兆都不例外。

裴雲瀟是最小的弟弟,裴雲冀當然也想要去嚇唬他。

只是那一次,他嚇唬裴雲瀟不成,卻反被弄死了最心愛的寵物,裴雲瀟還順手把他推進了院子的池塘裏。

冬春之交,剛化開的池水,冷得刺骨。

可裴雲瀟卻沒有救他的意思,反而站在岸邊冷眼旁觀。

裴雲冀恨!如果不是那一次,他或許不會這麽快的倒下!

從那天起,裴雲冀就恨上了裴雲瀟,尤其在他徹底癱瘓之後,唯一的心願,就是將裴雲瀟好生折磨,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冀兒,你有何話說?”裴淖疑問道。

“伯父,六弟剛剛說小七自甘墮落,無可救藥,我有不同的看法。”裴雲冀微微傾身行了一禮。

“你說。”裴淖心下暗奇,瞧裴雲冀的眉眼,有些不詳的預感。

“我說?”裴雲冀冷笑一記:“我說小七恐怕什麽也不為,她是被情愛糊住了心智,拿裴家當她的嫁妝了!”

“什麽……你在說什麽?”裴淖聽得一頭霧水。

裴雲冀眼神陰鶩:“伯父,我的意思是——女、生、外、向!”

裴淖猛地直起身子,死死盯住裴雲冀,咬著牙:“你再說一遍!”

“裴雲瀟,是個女人。”裴雲冀靠在輪椅上,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堂中所有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他的身上。

“老四,沒有證據的事,不要捕風捉影!”裴雲兆最先開口道。

裴雲瀟是女子?怎麽可能?合著他們鬥了這麽多年,還不如一個女人?

裴雲冀聳聳肩:“祖父去世那天,裴雲瀟吐血昏迷,是裴羨抱她回去,又請了郎中。”

“郎中進去沒多久,裴羨身邊的小廝又偷偷摸摸請了李娘子去,正好被我瞧個正著。郎中走時,是裴羨親自去送,我當時就覺得有問題。”

“難怪那天你來的那麽晚……”裴雲兆回憶起當時,祖父剛去世,裴雲瀟又吐血暈倒,昭玉堂裏亂作一團。

裴雲冀果然陰的很,慣會躲在暗處,不知道看去了多少秘密。

“起初我倒沒當回事,可前幾天卻聽說這郎中發了一筆橫財,舉家搬出京城去了,我覺得奇怪,派人去查了一番。沒想到,竟問出這天大的秘密來……”裴雲冀說的輕巧。

裴淖還是不信。他怎麽也不能接受,他的兒子,怎麽就變成了女兒了?當年華氏生產,他明明也在府中,怎麽就……

“冀兒,那郎中既然拿了封口錢,怎麽又會對你說實話的?”裴淖心存懷疑。

裴雲冀把玩著腰間的一塊兒玉佩:“伯父是在小瞧我的手段嗎?除了死人,再烈性的人,我也有辦法讓他開口!”

裴淖心裏一突,想到自家這侄兒養得那些個東西,汗毛都豎了起來,也終於相信了裴雲冀說的,都是真的。

“如果她真是女子……”裴淖雙眼一瞇。

裴雲瀟是兒子的時候,裴淖恨他搶了自已人父的權勢和風頭,反正他的兒子不止裴雲瀟一個,除掉這個,也不妨事。

可如今這兒子變作了女兒,有些事情就不好辦了。

殺了她?那般樣貌、姿容,又得皇族、世家的無數青眼,不好好利用,怎麽也不甘心。哪怕就是把她嫁給唐桁,只要能拉攏人脈,裴淖也願意。

可若是不殺……裴雲瀟是個極為難纏的人,必不會聽憑他們擺布,稍有不慎,可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爹,想要證實四弟的話,把小七叫回來問一問不就行了。”裴雲兆道。

“自打你祖父去世,她就不知躲到了哪兒去,你叫她就肯回來?”裴淖沒好氣道。

“那就是騙,也得把她騙回來!”裴雲兆狠狠道。他竟和一個女人爭了那麽久,還沒爭過,他怎能不恨?

只有借這個機會把裴雲瀟從中書舍人的位置上拉下來,讓她交出裴氏大權,這樣他才有機會!

裴淖哪裏不知道自已的兒子在想什麽,冷嘲一記,警告道:“都先別輕舉妄動。”

“就算小七真是個女子,你以為我們能將此事宣揚出去?趙家、何家正等著我們露出把柄,你當捅出此事,我們裴氏能獨善其身?”

裴淖難得清醒一次,瞬間在眾人心上敲響了警鐘。

“那怎麽辦?”裴雲拓不滿道:“殺又殺不得。若是裴七莫名其妙的死了,還不知皇上和唐桁能幹出什麽呢!”

“大哥,依我看,就把她誑回來,鎖在家中,逼她寫一份請辭折子。這般膽大包天,我們裴氏可不能給她陪葬!”裴二老爺出主意。

“我看行。”裴三老爺附和道。

“怎麽騙?”裴淖翻了個白眼:“她親娘、奶娘都沒了,我這個爹她也從沒放進眼裏,現在裴府可還有她留戀的?”

裴雲冀突地一挑眉:“伯父,侄兒有一計,不知可否。”

“說!”

“裴雲瀟別的是不在乎,可她似乎極為在乎府裏幾位姐妹啊。”裴雲冀陰笑道:“四妹五妹雖在府中,可侄兒怕惹了大伯娘傷心。不如……”

“就用大姐做文章吧?小七可是極為護著大姐呢!”

“大哥,你不介意吧?”裴雲冀看向裴雲兆。

裴雲兆毫不猶豫:“我當然不介意!”

“那就好!”裴雲冀眼神一凜:“不如就讓大姐給小七寫一封信吧……”

裴淖聽著,終於也點了頭:“就按冀兒說的辦。”

作者有話要說:是因為臨近五一了咩?最近好涼~

可以打滾求個評嗎?不打滾也成,什麽姿.勢都可以商量>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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