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吸血鬼可以敵得過凱厄斯，更何況是盛怒之下急需宣洩的他。所以直到訓練場上的每個侍衛都痛到連聲認輸，凱厄斯才不情不願地放過了他們。

每次從訓練場出來，凱厄斯總是喜歡獨自一人飄回房間，然後再洗個冷水澡，使緊張疲憊的神經能夠得到暫時的放松。

也許是長久以來的習慣和勞累，致使他走到臥室門口才想起亞西諾多拉可能還酒醉未醒，尚在休息。

凱厄斯長長地籲了一口氣。自從亞西諾多拉恢覆記憶蘇醒後，疲勞總是像海潮一樣，一波又一波地席卷著他的神經。

“凱厄斯，是你嗎？”亞西諾多拉的聲音從門內清晰地傳來，“進來吧。”

凱厄斯推門而入，看到亞西諾多拉正倚在床頭邊坐著，手裏還抱著一本褐色封皮的書。

他覺得那本書很眼熟，但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因為無論是他的還是沃爾圖裏的藏書，都多到數不勝數。

“她很漂亮。”亞西諾多拉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提醒了凱厄斯。那本書是美第奇家族的家史，裏面記載著每一個美第奇家族成員的畢生，當然也包括那個“她”——露易莎·美第奇。

“不，她···”凱厄斯下意識地反駁，但他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麽，任何解釋在此時都顯得蒼白無力。

“是的，如你所知，露易莎是我的歌者。”他咬咬牙，選擇坦然承認。

“那我呢？我是什麽？”亞西諾多拉迅速反問，她的聲音裏充滿了不甘和憤恨，“你神志不清時的選擇，還是對一個俘虜的憐憫。”

“愛人，你是我的愛人！我愛你，斯泰茜！”凱厄斯從未像現在這樣急於表達自己的心情，也從未像此時此刻一樣的情真意切。

“那位美第奇小姐呢？她出身名門，傾國傾城。”在凱厄斯聽來，亞西諾多拉對露易莎的這些誇讚是給予他最大的反諷。

“最重要的是，她是你的歌者。她的結局，不是成為你的伴侶，就是成為你的食物。”她一字一頓地說，“而最後，什麽都沒有發生。”

凱厄斯如鯁在喉般地難受，“斯泰茜，我對她···從來沒有產生過對你那樣的感情。”

亞西諾多拉盯著他，一步一步地走近他，“感情，什麽感情？”

凱厄斯皺起眉，五官都痛苦地糾在了一起。無論是和亞西諾多拉的回憶，還是和露易莎的回憶，對他來說似乎都沒那麽愉快。

“斯泰茜，在你第一次靠近我的時候，你對我產生的影響讓我以為你就是我的歌者。你吸引著我，我深深地迷戀著你。但直到你摔下懸崖，我才發現我對你不止是迷戀，還有愛。”

亞西諾多拉有些動容，藍色的眼眸裏似乎浮動著晶瑩的波光。

“但露易莎和你不一樣，我在美第奇宮見到她時，就產生了強烈的進食沖動。”凱厄斯註視著亞西諾多拉的眼睛繼續說道，“她有時候會讓我想起你，所以我強忍著，放過了她。”

凱厄斯選擇把一些內容忽略掉。比如露易莎每次都會在他來美第奇宮的時候跑來見他，再比如露易莎曾向他大膽求愛，甚至以性命為代價求她的父親洛倫佐·美第奇為她向沃爾圖裏提親。

“我不止遇到過露易莎這一個歌者，”凱厄斯的手指輕撫上亞西諾多拉的臉頰，“但是我的愛人，只有你一個。”如果不是那個19世紀出現的德國士兵，他可能永遠都分不清歌者和亞西諾多拉的區別。

亞西諾多拉發白的嘴唇微微蠕動著，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凱厄斯的雙手滑到她的肩膀，用不輕不重的力道握住，“斯泰茜，關於歌者的傳說，其實我從未相信過。”

他的語氣是如此的鄭重而真誠，亞西諾多拉築起的心墻開始松動。

“我知道是什麽吸引著你，”亞西諾多拉垂下眼睫，盯著凱厄斯衣袍上的金色紐扣嘆息，“我身上的特殊氣息，可是現在我沒有了。”她又仰起頭和他對視，“所以你確定了嗎？你是真的愛我嗎？”

只是愛我——這個叫亞西諾多拉的女人。既不是愛她的容顏，更不是愛她的氣息。

“是的，我確定！”這個答案甚至都沒有在凱厄斯的腦海裏轉過一圈，便從他的嘴唇裏清晰吐出。

凱厄斯回答之後，他的神智便瞬間回籠。但就在下一秒鐘，他又陷入了另一種飄飄然的混沌之中。

亞西諾多拉吻了他。

她趁他不備掙脫了雙手，輕踮腳尖，捧起他棱角分明的臉龐，在他錯愕的眼神裏親吻上去。

“我也愛你，凱厄斯。”亞西諾多拉的表白含混在唇齒間，融入了對凱厄斯濃濃的愛意、埋怨與悔恨。

凱厄斯緊攬住亞西諾多拉纖細的腰肢，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他的一只手悄無聲息地伸入她的發間，慢慢地將這個吻加深。

理智逐漸在情感中沈淪，情人相擁著陷落在柔軟的美好中。

凱厄斯輕勾手指，素凈的白色長裙便成為了七零八落的碎片，飄落在地。

他的指尖沿著亞西諾多拉堅硬的脊骨緩慢地下滑，皮膚下流動的血液將溫熱一點一點地染上他冰冷的軀體，最後直抵內心，點燃了他埋藏已久的愛與欲。

亞西諾多拉柔若無骨的雙臂圈住凱厄斯的脖頸，藍色的雙眸似一波湖水，隨著劇烈的動作起起伏伏。

她的眼神失焦地看著天花板，在時間的流逝中漸趨迷離。

最後，原本寬大的床鋪便只勉強容得下一個人。凱厄斯沒有理由不把它讓給已經陷入沈眠的亞西諾多拉，盡管他還不願意就這麽放開她。

凱厄斯破天荒地點了盞油燈放在床頭。明亮的燭光映照在亞西諾多拉的臉上，顯得她是如此的真實而美麗。

他聽著她淺淺的呼吸聲，感受到她有力的心跳。

凱厄斯湊近亞西諾多拉，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我愛你，永遠。”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咳，我盡力了。沒這個天賦，純粹瞎寫。希望不要被封，封了我就真的不會改了。實在不行大家就上老福特看。

其實到這好像算是HE了（並不），但這樣我的線就都白埋了。反正他們最後還是會在一起的，現在多吃點苦也沒啥對吧。

女主，怎麽說呢，人的情感很覆雜，有時候我們總是會自己騙自己，在痛苦中偷偷地尋找一點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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