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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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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一天天暖和,春意盎然,一片春景。

郭熙早早就收到了張家的拜帖,約她今日去城外踏青,與其說是踏青,不如說是給張家小兒子張巒物色物色妻子的。

“我、譚然、張巒我們三個年紀相仿,從小一起長大,眼下譚然在軍營中不便外出,我這個做兄長的理應去幫他看看。”

梁景珩剛醒,在一旁挑著衣服,他瞧了一眼已經換好衣服的餘顏汐,她頭發散亂披著,一襲淡藍色單衣,襯托出她姣好的身姿,芊芊細腰,柔得宛如春日的湖水。

梁景珩指尖在眾多衣服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一件湖藍色長衫上。

“今天萬姮也去,她剛到臨州,身邊除了我沒其他熟人。”餘顏汐見梁景珩衣領沒有理好,過來給他整理著。

梁景珩楞了一下,心中不安,下意識問出口,“萬渺去嗎?”

餘顏汐:“萬大人處理公務都來不及。”

言外之意,不去。

有了餘顏汐的回答,梁景珩喜滋滋,他去了衣櫃,把放了一冬天的的折扇重新拿了出來,是去年餘顏汐送給她的那把。

餘顏汐捏了捏眉心,有些無奈,道:“梁景珩,今天不熱。”

“小爺我高興,你不覺得小爺我拿著扇子的模樣英俊瀟灑嗎。”

梁景珩背脊筆直,頭高昂著,一把折扇緊緊捏在他手中,“春風拂面,楊柳依依,新綠抽枝,花香四溢。”

梁景珩說著,餘顏汐腦中竟然跟著他描述的出現了一幅畫面。

河堤兩岸的柳樹下,梁景珩一身湖藍色衣裳,身後是一片湖水,映著陽光,波光粼粼一片,和他今日穿的衣服顏色很襯。

春光明媚,他眉眼含笑,和春日裏和煦的陽光一樣,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一把折扇,春風一吹,衣袂飄飄,他招手,喚她過來,嗓音溫潤,眼尾微卷,一雙桃花眼燦如星辰,撩人心懷。

“想什麽呢。”

她額頭一疼,被人彈了一下回過神來。

這廂,梁景珩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她跟前來了。

餘顏汐:“……”

她居然僅憑梁景珩一身穿著,便聯想了一連串。

餘顏汐耳根頓時火辣辣的,她躲開梁景珩的視線,急忙轉身朝門口走去,推門叫半夏進屋給她梳妝打扮。

半夏聞聲進來,瞧了眼正在整理衣袖的梁景珩,忍不住道:“淺藍配湖藍,今日少夫人跟姑爺的衣服很配。”

梁景珩低低笑了一聲,餘顏汐瞪了半夏一眼,“貧嘴,就是隨便找了一件穿。”

她雙手垂在身側,指尖不自然地捏著裙子。

===

踏青的地方約在了城郊,沿著河堤走,有一個湖心亭,湖中泛舟賞春的船只三三兩兩。

此次踏青是張家夫人一手操辦的,馬車停下來時,那邊已經圍了不少婦人。

“侯爺夫人。”

張家夫人跟郭熙關系不一般,時常聚在一起,這廂見侯府的馬車停下,待人下車熱情打著招呼。

郭熙下車後感嘆道:“今兒天氣好,風和日麗。”

“顏汐。”

萬姮比餘顏汐早到一會兒,看到她後提著裙子歡歡喜喜來到餘顏汐跟前。

在餘顏汐印象中,萬姮不是一個怯生的女子,至少不是現在這樣——萬姮微微垂著頭,挽著她手臂,隱隱約約有幾分害羞模樣。

餘顏汐擡頭,掃了一圈,正巧看見張巒盯著這邊看。

她已經不是還沒醒事的小姑娘,自然是這般模樣意味著什麽。

張巒博聞強識彬彬有禮,是個能托付終身的人。

想著想著,餘顏汐揚起一抹笑容,然而片刻後,她嘴邊的笑容凝住了,因為朝她這邊走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餘以柔。

也是,今天張家明面上是說邀人踏青,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次絕非簡單游玩,其實是張家夫人為挑兒媳婦專程準備的,餘以柔削尖了腦袋想要嫁給張巒,今天能在這裏碰到餘以柔,餘顏汐真沒有意外。

只是原本極好的心情,被餘以柔的出現,弄的有些不舒服。

“張夫人安好。”餘以柔一襲青衫,小步邁過來,同張夫人問好,又看了一眼張巒,俯身柔柔道:“張公子。”

看著自己的青色對襟半袖,餘顏汐額角三條黑線。

——晦氣。

她出門時特意搭在外面搭的對襟半袖。

張巒出於禮貌,淡淡回她一個微笑。

“你是?”張夫人只覺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她叫什麽名字,是哪家的姑娘。

餘以柔雙手相疊至於腰間,娓娓道來:“回夫人,小女餘以柔,父親是餘家絲綢坊餘懷山。”

“餘家?”張夫人若有所思,緊接著恍然大悟,對身邊的郭熙說:“可不就是你親家?”

“以前是,但現在,”郭熙頓了頓,目光略過餘以柔,直接轉到餘顏汐身上,“顏汐是顏汐,餘家是餘家,他餘家的人跟我侯府沒有半點關系。”

上一刻還揚著笑意,下一刻,提到餘家,郭熙臉一下子便沈了下去。

郭熙的臉陰沈得嚇人,風雨欲來之,餘以柔內心閃過一絲惶恐,片刻後她穩住心神,和善道:“侯爺夫人息怒,只因當時姐姐頂撞父親,惹父親生氣,父親怒火中燒,情急之下這才姐姐斷絕關系。”

事實確實如此,但是在眼下的場合說出來,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餘以柔的小把戲,餘顏汐從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聽了出來。

四下無人理睬她,餘以柔又接著說:“姐姐,你也是,血濃於水,骨子裏連著的血緣關系怎能說斷就斷?”

餘以柔笑盈盈走了過來,餘顏汐知覺那笑容極其惡心,異常反感,所以在餘以柔過來想握住她手的時候,她想也沒想閃躲開來,卻被梁景珩緊緊握住手心。

餘以柔撲了個空,手懸在半空中又訕訕收了回來,“自家人有什麽深仇大恨?爹年事已高,你那天還偏當著眾人的面斷發絕義……”

“餘二姑娘,今日是來敘舊?”郭熙徒然打斷餘以柔的話,“若是敘舊,便請你回去,眼下春光正盛,可不要擾了我兒媳賞春的雅興。”

出口不帶臟字,卻在無形之中讓人難堪,極具有攻擊性。

餘以柔面色難看,跟吃了蒼蠅一樣,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氣氛有些尷尬,這廂,張夫人過來打圓場,笑呵呵道:“既然來了,便一起,多一個人踏青,多一份熱鬧。”

她想起來了,好幾月之前,她在暗自幫張巒物色妻子時,城中的媒婆給她看過一副畫像,話中的女子便是眼前的人——餘以柔。

餘以柔似乎沒有當剛才那幕發生過一樣,心安理得應了張夫人的話,站到了一邊去,悄無聲息地慢慢挪到距離張巒不遠的地方。

梁景珩:“娘,顏汐跟萬姮是多年未見的姐妹,今日踏青,想來兩人有很多體己話要說,不如便讓顏汐自己去玩?”

有餘以柔在這裏,餘顏汐正想著找一個什麽樣的理由脫身,不曾想梁景珩開口提了出來,餘顏汐越發覺得梁景珩能夠看穿她內心。

以前遇到這種情況,餘顏汐早就離去了,根本不會有任何顧及,但是現在不一樣,現在她出門在外,是以梁景珩妻子的身份,在眾多人面前,她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安和侯梁家,她不怕被別人說沒有禮教,但是侯府的臉面不能因為她的隨心所欲而被人拿捏住,成了恥笑的把柄。

“也好。”郭熙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

“萬姮,你覺得張巒這麽樣?”

脫離一行人,餘顏汐和萬姮行至湖心亭,餘顏汐靠在欄桿上,從一旁拿過魚餌盒子,餵起湖中的魚兒來。

萬姮沒有回避這個問題,“張公子舉止文雅,說話一股書香味,你沒來時,我同他聊了幾句,和他談話很舒服。”

餘顏汐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人,手肘戳了戳她,意味深長道:“還不錯,那就是可以嘍。”

萬姮被餘顏汐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臉上夾著一抹粉紅,低頭下去看著手中的魚餌盒子,撚了一點魚餌撒向湖中,湖面上已經聚集了不少錦鯉。

水波蕩漾,水下的魚爭先恐後在搶奪食物。

“顏汐,其實今日我跟張公子並非第一次見面,剛搬來臨州那會兒,我嫌房間裏的擺件太過單一,便出門打算置辦些字畫掛在墻上,那日在字畫店,我跟張公子相中了同一幅字畫,我們兩人都不願放手,老板就給我們兩人出一道詩詞題,誰能答出來,字畫就賣給誰。”

餘顏汐靜靜聽她說著,萬姮笑意溫柔,“張公子才學出眾,雖然最後他贏了,但是卻把字畫留給了我。”

餘顏汐笑了笑,“張巒是出了名的有才華,臨州許多姑娘都想嫁給他,我聽梁景珩說再過一個月他就要去上京趕考了,我瞧著下次回來應該能有個一官半職。”

“哥哥也這樣說,他說張公子雖然不及他當年,但是卻不失為難得的人才,見解獨到,就是有些事考慮得過於拘謹,小心翼翼。”

餘顏汐輕嘆一聲,同萬姮導出緣由,“家裏人逼他太緊,十幾年來,張巒身上背著張家人對他的所有期望,張家一直希望張巒能夠在科考中脫穎而出。”

這也是梁景珩不去私塾的其中一個原因。

萬姮楞了一下,目光流露出一抹憂傷,她有感而發:“肩上的擔子太重,他肯定不快樂。”

這廂,身後有腳步聲出來,餘顏汐扭頭一看,梁景珩和張巒已經踏到湖心亭中。

萬姮被餘顏汐剛才說的話分了心神,垂眸看著湖中搶食的魚兒出神,根本沒有察覺到有人來了。

手中撒了一把魚食,萬姮兀自說著,“魚兒搶食,淌起水花,也不知是因為有吃的而高興,還是因為有人來了而喜悅。”

張巒一聲低笑,“萬姑娘,魚兒的心情你我怎會知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此時此刻,張巒借用惠子的一句話,巧妙地將話題引了出來。

萬姮回過神來,接著他的話,說:“子非我,安之我不知魚之樂?”

同樣,萬姮承接下去,用莊子的原話駁了張巒。

萬姮補充說:“妄加揣測,總歸是有一種可能。”

“你們非要在湖心亭裏繼續這個問題嗎?這裏不是濠水,你們也不是惠子和莊子,再繼續下去,要一言不合打起來了。”

梁景珩看不下去了,及時打斷兩人,他是過來找餘顏汐的,不是來這裏聽他們兩個關於某個問題討論的。

萬姮和張巒兩人之間有共同的話題是件好事,繼續順著聊下去能夠加深彼此的了解,卻被梁景珩猝不及防的開口打斷,餘顏汐瞪了他一眼,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梁景珩莫名被瞪,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印象中,餘顏汐一個月有餘沒有這樣兇他了,梁景珩此刻的心,不平靜了。

氣氛突然尷尬,張巒想了個由頭,問:“萬姑娘也喜歡莊子嗎?”

萬姮點頭,回道:“莊子的文章詼諧幽默,細細品來,無不折射出哲理。”

這廂,梁景珩見餘顏汐靜靜聽著,似乎是對兩人的對話感興趣。她臉上有著淺淺的笑容,目光柔柔,是四月的風,溫柔似水。

原來餘顏汐喜歡這樣的,梁景珩腦子一下便冒出這個想法來,他可不是一無是處的人,想到年讀書時夫子誇他的時候可比張巒多到哪裏去了。

於是,為了能讓餘顏汐高看他一眼,不打算插話的梁景珩沒忍住,道:“莊子的文章讀多了,罵人都能找到合適的話,說話不帶臟字,也能將人諷刺到。”

餘顏汐:“……”

張巒和萬姮兩人聊的好好的,梁景珩你別插嘴。

她無奈地扯出一個笑容,放下食盒走到梁景珩身邊,“站久了,腰有些酸,你陪我去外面休息休息。”

梁景珩沒有拒絕,一口應了下來,“好!”

餘顏汐挽上梁景珩手臂,正欲要走,萬姮有些手足無措,“顏汐……”

餘顏汐回身,道:“張公子,這一帶你熟悉,萬姮便麻煩你了。”

“嫂子放心。”張巒福身,好心提醒道:“出湖心亭沿著主路有幾間房,供人游玩休息的。”

張夫人此次挑選的地方,有山有水,裏面有供人歇腳休息的屋子。

“知道了。”梁景珩帶著餘顏汐出了亭子。

這廂,藏在竹林暗處的餘以柔將湖心亭中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她跟在一直張巒後面,想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同他搭話,卻不料梁景珩和他待在一起。

好不容易梁景珩走了,張巒又同一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臭丫頭站在一起,有說有笑,餘以柔恨不得把那臭丫頭臉給撕爛、撕碎。

一片又一片竹葉被餘以柔撕成碎片落到地上,她臉上掩不住的憤怒,對侍女冬兒說:“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了?人找好了?”

冬兒:“姑娘放心,一切打點妥當,就等張公子去了。”

“成敗在此一舉,我將所有都堵在今日了,所以這次必須成功!”

餘以柔眸中閃過一絲陰狠,看張巒背影滿是勢在必得。

冬兒:“姑娘寬心,辦事的人收了錢,手腳麻利,藥下到茶水裏面無色無味,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讓張公子去屋裏休息。”

餘以柔眸子微瞇,狹長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陰辣,道:“先不急,餘顏汐剛走,我倒是想看看亭子裏那臭丫頭同張巒要說多久。”

===

梁景珩被餘顏汐挽著手臂出了湖心亭,循著主路往前走,拐彎處一小廝迎來。

“廂房在哪邊?”

這裏正處三岔路口,左右兩邊都是石子路,梁景珩一時找不到方向,於是便攔住小廝問道。

小廝指了指身後,“這裏過去不遠便是。”

梁景珩正準備走,只聽小廝問:“小人眼拙,不知少爺、夫人是哪家的?”

梁景珩指了指餘顏汐,朗聲說:“餘家。”

話畢,梁景珩就知道餘顏汐會不高興,她果真生氣了,板著一張臉,要不是他牽著她手不放,她早就走遠了。

那小廝聽後恍然大悟,“想來兩位對此處不熟悉,小人領兩位過去吧。”

梁景珩點頭,“也行,帶路吧。”

“你知道的,我口快,一時忘記就說了出來,下次別人問我,我就說你是梁家兒媳婦。”

跟在小廝後面,梁景珩有鼻子有眼說著,最後五個字加重了音調。

餘顏汐臉上一熱,嗔他一眼,“誰是你梁家兒媳婦。”

“你啊,我們可是拜過堂的。”

梁景珩笑意盈盈,握她的手更緊了。

正說著,小廝已經就人帶到一處房間外面,他推門進屋,“今日踏青,夫人昨日專門命我仔細打掃過一遍,屋中有茶水和糕點,二位請慢用。”

小廝說完便退了出去,餘顏汐坐在椅子上,對半夏說:“今日天氣好,就別守著我了,想去哪裏玩就去哪裏。”

“謝少夫人。”半夏一喜。

這廂,梁景珩對從安說:“你也出去,都出去好好踏青賞春。”

從安和半夏出去後,屋子裏便只剩兩個兩人了。

餘顏汐手肘支在桌子上,半撐著頭,另一只手從盤子裏拿了塊糕點,百無聊賴。

“休息一刻鐘,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保證好玩。”梁景珩撐著半邊臉,直勾勾盯著餘顏汐。

“不去。”餘顏汐拒絕的幹脆利落,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出去肯定會遇到餘以柔,我不想跟她打照面。”

梁景珩勸道:“地方大,人多,不會遇到的。”

“不去。”

許是糕點太幹,餘顏汐喝完一杯水後,又倒了一杯。

梁景珩心裏不快,輕哼一聲,從腰間抽出折扇,起身到屋子裏四處轉轉。

門不知何時被關上了,梁景珩想看看春色,過去開門。

誰知大門從外面鎖住了,他聽見有鎖扣的聲音,叮叮作響。

餘顏汐不明情況,問道:“門壞了?”

“外面落了鎖。”梁景珩沈著目光,折身去了窗邊,發現窗被堵死了,和大門一樣,根本推不開。

他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恐怕是有人故意為之,顏汐……”

正說著,他扭頭一看發現餘顏汐面色潮紅,似乎在隱忍什麽。

意識到不對勁,梁景珩忙不疊過去,“怎麽了?那裏不舒服。”

餘顏汐眼眸含波,“熱,好熱。”

聲音綿長,梁景珩身子顫了一下,心裏仿佛有一只小貓在撓一樣,癢癢的。

“梁景珩,我好熱~”餘顏汐臉更紅了,她伸手將外衫散開了些。

梁景珩暗叫一聲不好,盯著桌上的食物,眸色暗沈,“糕點和茶水被人下藥了。”

——麻痹誰幹的!

——下三濫的藥!

梁景珩喉結滾了滾,呼吸有些急促,“顏汐,你忍一忍。”

梁景珩走到門邊,一陣拍打,“開門!!”

外面無人回應。

“嗯~”

餘顏汐極力在克制,嘴裏卻忍不住出聲。

那一聲“嗯”,帶著幾分情/欲的味道,如鉤子一般,撩動著梁景珩的心,他身子僵直,扣在門板上的手用力摳著,他吞咽一口唾沫,四下張望著,發現屋子裏並沒有捆綁的繩子。

梁景珩將外衫脫下,“顏汐,趁著你還清醒,把我手捆住。”

因為藥效的作用,餘顏汐臉色越來越紅,身子也越來越熱熱,她紅唇一張一合,忍住體內的那股腫脹感,道:“你把我捆住。”

“困你作甚?該捆的人是我。”梁景珩將衣衫扯直,急忙遞到餘顏汐手中。

手指碰到她皮膚的那一刻,她的身子滾燙如火。

梁景珩指尖不由顫抖了一下,心跳如雷。

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平日裏面對餘顏汐,他對自己的自制力還算滿意,但是如今不同了。

他是喜歡餘顏汐,他想要的餘顏汐真心實意將她自己交給他,而不是此刻在藥力下。

他寧願低看自己的自制力,也不願冒險去賭。

當然,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會賭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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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下一章會不會鎖,明天大家來早點,18:00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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