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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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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顏汐中午沒回來,梁景珩吃了午飯在書房裏看書,卻怎麽也看住進去,他滿腦子都是餘顏汐。

中午吃飯,萬渺定是會回府衙,餘顏汐跟萬渺是青梅竹馬,兩人又那麽長時間沒見面,勢必會說上好久的話,梁景珩一想道餘顏汐同萬渺有那麽多話要說,他心裏就煩躁。

忽而聽見院子裏一陣響動,他眉梢一喜,隨及扔了書本,大聲道:“從安,可是少夫人回來了?”

從安聞聲從屋外進來,“不是,是修花枝的花匠來了,少夫人前天說院子的花枝太雜。”

“行了,下去吧。”梁景珩落了個空,臉頓時頹喪起來。

門開了又關。

梁景珩手裏拿著書,書上的字他都認識,偏連在一起,他就不想認了。

誰說看書靜心,他是越看心情越煩躁,將書一拍,隨索性不看了。

他回到裏屋,去了榻上睡午覺。

睡著睡著,梁景珩眼睛聽見耳邊喧囂,好像是餘顏汐的是聲音。

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不不知何時到了一處亭子裏。

亭子除了餘顏汐外,還有萬渺。

桌上擺了一盤橘子,餘顏汐在萬渺旁邊坐著,手裏剝著橘子,一點一點將橘瓣上的白色經絡撕下來,梁景珩承認他生氣了,他氣急敗壞去拉餘顏汐,可是他手卻直直穿過餘顏汐,撲了個空,他又大聲喊了她的名字,她好像聽不見一樣,沒有做任何回應.

“三水哥哥,我跟梁景珩和離了,你什麽時候娶我啊?”

餘顏汐餵了萬渺一瓣橘子,萬渺捏了捏餘顏汐鼻子,有些埋怨道:“為什麽不等我,婚姻大事,早早便將自己嫁了。”

餘顏汐莞爾一笑,是梁景珩從來沒有見過的溫順模樣,“現在你來了,不算晚。”

嫁屁!不準嫁!

梁景珩手中握拳,他看萬渺那張臉是越看越不順眼,模樣不及他萬分之一,梁景珩擡手就要朝萬渺臉上打去,突然之間眼前的人全都消失了。

白光驟現,待梁景珩再次睜眼時,換了個場景,他發現自己不在涼亭,而是在一間屋子裏。

一張圓桌,餘顏汐和萬渺靠得近。

“汐妹,松鼠鱖魚,你最喜歡的。”萬渺夾了塊蘸滿湯汁魚肉。

餘顏汐嬌羞地低下頭,筷子戳著碗裏的魚肉,“三水哥哥,明日就是我們的大喜之日,按規矩,我們今日不能見面。”

——汐妹?

麻痹萬渺,叫的這麽親昵,他都不敢這麽在餘顏汐面前這樣叫她。

——大婚?!

梁景珩氣不打一處來,偏這時萬渺伸手摸了摸餘顏汐頭,眉宇間盡是溫柔,“汐妹,你現在住的地方是我家。”

梁景珩之前摸餘顏汐的頭,她就吹胡子瞪眼看著他,現在換成了萬渺,她居然跟一只小白兔一樣,溫順乖巧。

餘顏汐:“三水哥哥,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小時候跟你分開之後,我就心裏無數次想著和你重逢的一天,如今能回到蒼梧縣大婚,我很開心。”

手臂一伸,萬渺攬過餘顏汐,將她整個人圈在自己臂膀之下。

“汐妹,讓你受委屈了,這裏不是臨州,沒人知道你和梁景珩的事情。”

“梁景珩?三水哥哥不提,我都快忘掉他這號人物了,整日游手好閑,在家坐吃山空,若是不是當時沒有辦法,我才懶得同他假成婚,白白耽誤我一年的時光。”

驀地,餘顏汐似乎能看到梁景珩一樣,目光朝他這邊看來,她靠在萬渺胸膛,勾唇一笑,一如之前的冷漠,“梁景珩,我瞧不起你,要本事沒本事,只會活在父母的庇佑之下,不務正業,你不是玉,你是廢人一個。”

她雙唇翕張,一字一句說著,眼底流露出的除了不屑就是冷淡。

視線越來越模糊,梁景珩猛得醒來,發現自己在軟榻上躺著。

原來是一場夢。

他掌心出了一層冷汗,喘著粗氣,緩了好久才緩過神來。

從榻上下來走到窗邊,梁景珩推開窗戶。

外面天陰蒙蒙的,枯敗的樹枝“啪”的一聲斷裂,驚起幾只棲息的麻雀,枯枝直直垂掉到了池塘,濺起一圈漣漪。

他素來少夢,都說夢是反的,他堅信剛才那些都是假的。

狗屁和離、狗屁大婚,餘顏汐是他三書六聘娶回梁家的,是跟他梁景珩拜堂成親的妻子,只要他不放手,誰也別想從他手裏把人搶走。

話隨著這麽說,只是,夢裏的場景太過真實,餘顏汐又確實對他無意。

梁景珩望著池塘裏的一潭死水,心中無底。

餘顏汐是在天快黑時回來的。

一進屋子,她便將身上的紅色披風脫下掛在衣架上。

梁景珩對餘顏汐這麽晚才回來有些不高興,她進屋就沒理睬他,他當然也沒有同她打招呼。

又一次被無視,梁景珩坐不住了。

他心裏別扭,雖然不願意,但還是跟了過去,見餘顏汐在洗手,他將幹幹凈的帕子遞過去給她擦手。

“怎麽這麽晚才回來?中午在萬姮家吃的飯?”

餘顏汐擦幹手上的水,高興說:“跟萬姮聊開心了,一時間忘記了時間。”

“梁景珩,我從十歲後就再也沒有吃到過蒼梧縣的菜,三水哥哥居然把他家的廚子帶了過來,中午做了一桌子蒼梧縣的菜,那道松鼠鱖魚還是小時候的味道。”

她語氣輕快,眉眼彎彎都是笑意。

松鼠鱖魚……

梁景珩突然開始有些胸悶氣短,從她手裏奪過帕子。

“三水三水,才來臨州還沒三天,你嘴裏半句話離不開他,今天在府衙一待就是一天,我看要不我去同萬渺說一聲,你幹脆住進府衙去算了。”

餘顏汐眉頭一蹙,“吃□□了?說話這麽沖。”

她越過梁景珩,去了一邊坐下,“我約了萬姮明天出去逛街,你說說是先帶她去城北的瓦舍呢,還是先帶她去城西的湖邊。”

梁景珩承認自己脾氣不好,聲音也有些大了,但是餘顏汐千不該萬不該在他面前提萬渺。

“對了,三水還讓我帶他去濟吉堂,你要去嗎?下次帶上你一起。”

“你愛帶誰去帶誰去!”

梁景珩丟下這一句,怒氣沖沖出了屋子。

意識到梁景珩有些不大對勁,餘顏汐追著他出了屋子,他步子快,已經走到了院子外面,“梁景珩,快吃晚飯了,你去哪?”

“與你無關!”

一身怒氣,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攬月苑。

===

當晚,譚府。

梁景珩已經喝了一壺酒,但並沒有半點醉意,他重重拍了一下譚然的肩膀,在耳邊絮絮叨叨說著。

“餘顏汐沒有心,小爺我前前後後幫她做了不少事情,她呢,萬渺一來,她就忘了小爺的好。”

梁景珩傍晚時分來到譚府,那時譚家人正在準備晚飯,他什麽也沒說,手裏一左一右抱著兩壇酒,譚然見他臉色不好,想來是有什麽煩心事,便拉著他回到自己屋中。

梁景珩一上來就喝酒,喝著喝著,嘴裏就開始說不停。

他往大碗裏倒滿酒,擡手正準備要喝,譚然從他手裏搶了過來,“這個萬渺跟弟妹什麽關系?真有你說的那麽邪門?”

“可不就是餘顏汐沒回臨州之前在那邊認識的一個兄長,一口一個三水哥哥三水哥哥,叫的可甜了,”梁景珩心裏不平衡,“餘顏汐這人你是知道的,不拘小節,不被禮教束縛,隨心所欲,你何時見過她這般?”

譚然:“兄弟,說到底,還是你的問題,你想想弟妹有七八年沒有見小時候要好的人了吧。”

梁景珩點頭,譚然繼續說:“弟妹在臨州無親無故,跟家裏的關系又不好,如今見到兒時的夥伴,自然有說不完的話。”

一碗酒見底,梁景珩道:“萬渺跟餘顏汐是青梅竹馬,我害怕……”

梁景珩欲言又止。

萬一餘顏汐對萬渺念念不忘,跟他提出和離一事,他這大半年的時光,他這滿滿的深情,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把給了心出去,卻沒換來任何東西。

“還有你害怕的事情?”譚然眉梢一挑,他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震驚道:“梁景珩,你該不會跟弟妹還沒有圓房吧!兄弟,你難道真的不行??”

梁景珩手抖了一下,碗裏的酒灑了他一手,他怒道:“你才不行!!”

“小爺我是梵樓裏的常客!餘顏汐跟小爺夜夜笙歌,小爺我天天香玉在懷,佳人在側,我們夫妻蜜裏調油,如膠似漆,好著呢!”

譚然一聲嗤笑,“得了吧你,玉芝跟我說了實話,你們兩個在梵樓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清清白白,你這麽做可不就是不想讓我們笑話你。”

梁景珩不高興,撇撇嘴,“她怎麽什麽都跟你說。”

譚然:“她不跟我說,難道跟你說?”

見梁景珩悶頭喝酒不說話,譚然心裏猜個大概,他這個兄弟就是死要面子,逞口舌之快。

譚然給他空碗裏倒酒,“行了,跟我還不實話?你大晚上來找我,不就是想找人安慰?”

白酒三兩口下肚,梁景珩慢悠悠開口,“假的,都是假的,餘顏汐跟我有約定,一年之後她就得走。”

譚然總算明白了,“我說你小子怎麽這麽爽快就答應家裏的的婚事,原來是假成婚。”

“動情了?”譚然意味深長地看著梁景珩。

梁景珩悶頭喝酒,他是不願在譚然面前說這些的,說出去還被他笑話?可是心裏憋著事情不說,梁景珩又難受得慌。

“眼看大半年過去了,我跟她關系好不容易緩和些,中途又冒出一個青梅竹馬的萬渺。”

一提起這人,梁景珩牙癢癢,“他什麽都還沒有做,餘顏汐就屁顛顛去找他了!當我這個夫君是個擺設!!”

他當年削尖了腦袋想進濟吉堂、想見到顏七,餘顏汐明明就知道他心裏的想法,藏著掖著她的身份,就是不想要他知道。

萬渺一來,餘顏汐就說要帶萬渺去濟吉堂,還順帶把他捎上?

順帶?!

梁景珩心情久久不能平覆,仰頭灌了一口白酒。

“你們經歷生死,弟妹應該不是對你無意,你們沒好好談談?”

梁景珩擦了擦嘴角滲出來的白酒,還沒來得及說話,譚然又道:“也是,就你那別別扭扭的性子,估摸著還沒跟餘顏汐說。”

“餘顏汐同別的姑娘不同,她是真的對我無意,把她惹急了,她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一壇酒見底,梁景珩喝的差不多了,整個人醉眼迷離,心裏話全說了出來,“而且從一開始,她就不看好我,刻在腦子裏的印象,難改。”

為情所困,買醉喝酒,譚然看了心軟,他開始為自己兄弟的幸福著急,“英雄救美呢?試過沒?”

“小時候,她能一個單挑一群混混,你說我能怎麽救?”

“……”

譚然:“不是非要在美人遇到壞人的時候才出手,你等弟妹遇到難題時,挺身而出,一回兩回,慢慢地,弟妹心再鐵也會被感動。”

梁景珩打了一個酒嗝,半信半疑,“能行?”

譚然拍著胸脯保證:“那是自然!”

“最近白天我都在軍營裏,你有事情找我就讓府上的小廝給我帶個話。”

梁景珩驚訝,“你去軍營幹什麽?難道要從軍?”

譚然點頭,“邊疆戰火紛飛,我也想出一份力,梁景珩我以後肯定做將軍。”

“一定會的。”

梁景珩舉著酒碗,譚然同他碰了碰,“借你吉言。”

“你和弟妹一定會白頭到老。”

梁景珩笑著回他,“借你吉言!”

兩壇酒喝完,梁景珩覺得不盡興,便又讓譚然把他珍藏多年的酒拿了出來。

===

餘顏汐不知都梁景珩去了哪裏,在家一直等著他回來吃晚飯,天徹底黑盡了,下人才將梁景珩送了回來。

梁景珩喝得爛醉如泥,半個身子靠在那下人身上。

“少夫人,梁少爺今晚同我家少爺喝了不少酒。”那下人是譚然的貼身小廝,餘顏汐之前見過,他將梁景珩交給從安扶著。

一身的酒味,也不知道喝了幾壇。

生氣了?所以喝酒?

餘顏汐瞧見他這樣,有些無奈,對從安說:“放床上我來照顧吧。”

梁景珩似乎能聽到餘顏汐說話一樣,嘴裏哼哼唧唧幾聲,扭著身子拒絕,迷迷糊糊說:“我不睡床,我要睡軟榻!”

他嗒叭嗒叭嘴巴,雙目緊閉。

“算了,我來吧,你出去打盆熱水來。”

餘顏汐扶著梁景珩去了軟榻。

從安很快打水回來,出去時將門帶上了。

餘顏汐把榻上的被子挪開,騰出地方把人放上去,“你說說你,心情不好跟我好好談談,去找譚然喝那麽多酒幹什麽?”

梁景珩嘴裏又開始哼哼唧唧,餘顏汐沒聽清他想說什麽,心想無非是什麽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便沒在意,起身去一旁擰帕子過來給他擦臉。

梁景珩閉著眼睛,哼哼唧唧搭著嘴巴,他感覺臉上有熱熱的,像是有人在用指尖描著他的眉毛、他的臉頰,然後一路向下,到了他鼻尖便止住了。

柔柔軟軟的停留了好久。

餘顏汐給他擦完臉,情不自禁感嘆一句,“下次可不能再讓你喝這麽多了。”

梁景珩聽見餘顏汐的聲音,迷迷糊糊開口,“我沒醉。”

“醉鬼才不會承認他喝醉了。”

聽見梁景珩回她,餘顏汐倒是沒有意外,去把帕子打濕又坐回軟榻邊上。

她低頭給梁景珩擦手,沒想到卻被梁景珩反握住了手,他握著她的手漸漸收緊。

“顏汐。”

梁景珩叫了她一聲,嗓音沙啞,又藏著幾分小孩子般的撒嬌。

“在呢。”

餘顏汐知道他喝醉了,便沒有同他計較,低聲應了他一句,另一只手捏著帕子,也沒閑著,正仔細給他擦著手背。

“顏汐。”

梁景珩又喚了她一聲,這次不一樣了,他說完握著她手,將她手臂拉過去離他更近,接著他臉在她胳膊上蹭了蹭,繼續說:“你是不是還在討厭我。”

餘顏汐楞了下,也不知道梁景珩為什麽這樣問,她低頭看著他側臉,神色恍惚,身下的人似乎對她沒有任何回應有了意見,嘴裏又開始哼唧哼唧。

她這才輕聲回他,“我從來沒有討厭過你,頂多是看不慣,但現在沒有了。”

“你撒謊,你就是討厭我,”梁景珩有些委屈,他挪了挪身子,頭枕在餘顏汐腿上,“你的竹馬來了,你巴不得甩掉我。”

他撅了撅嘴巴,臉上的酡紅還並未消散,餘顏汐瞧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笑著。

“想什麽呢,才沒有。”

梁景珩:“你就有,三水三水叫著,叫到我的時候就是全名。”

餘顏汐無奈笑著,“那我以後不這樣叫了,以後我叫你王行。”

梁景珩皺眉:“不要!難聽死了!”

餘顏汐頓時覺得喝醉酒犯迷糊的梁景珩太好玩了,平時可見不到他這副模樣。

她一只手還在梁景珩手裏握著,他半個腦袋躺在她腿上,微微側著頭,將半邊臉埋在她懷裏。

餘顏汐看岔了身,情不自禁摸了摸他頭,接著,她又聽梁景珩說:“夫人。”

梁景珩聲音輕柔,恰好被餘顏汐聽了去,這聲“夫人”一叫,她身子顫了一下,心跳如雷。

只見身下的男子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兩人目光揉在一起,餘顏汐剛剛平覆好的心,頓時又開始跳快了,她忙移開視線。

她任由梁景珩枕在自己腿上,在床邊陪著他。

===

翌日。

枝頭鳥啼聲不斷,嘰嘰喳喳。

梁景珩悠然轉醒,宿醉後的頭特別疼,伸手揉了揉,整個人清醒不少。

發現自己睡軟榻上,他四周看了看,發現屋子裏空無一人,床上的被褥疊放整齊,此時天已大亮,餘顏汐怕是一早就去找萬渺了。

梁景珩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加上昨晚喝多了,胃有些難受。

披上衣服,他俯身去穿鞋,正穿著,門“咯吱”一聲開了,餘顏汐推門進來,身後跟著半夏和從安,她見榻上的人醒了,從從安手裏接過托盤,讓身後的兩人出去了。

“你沒出去?”

梁景珩有些意外,此時餘顏汐已經端著托盤到了桌邊,她說:“不出去了。”

朝桌邊走去的梁景珩懷疑自己聽錯了,停下來掏了掏耳朵,只見桌上放了一碗熱騰騰的小米粥和一碗湯水。

“宿醉後吃的清淡,我讓廚房熬了些粥,楞著幹什麽,快些過來吃。”

餘顏汐站在桌邊催促著,梁景珩被她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弄懵了,他應了一聲擡腳走了過去。

坐下喝著溫熱的米粥,昨晚的一些片段在梁景珩腦子裏逐一浮現開來。

他摸過餘顏汐的手,還枕過她的腿!

好像還絮絮叨叨跟她說了不少話,梁景珩嚇得打了一個嗝。

“怎麽了?可是粥燙了,要不你先喝點湯水。”

餘顏汐將那碗醒酒的湯水推到梁景珩面前。

梁景珩沈默著,他手有些抖,穩了一下端起那碗喝了一口湯。

憑借著記憶,他發現昨晚醉酒並沒有說出什麽過分的話,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酒壯人膽,但也不是這樣壯的,差點把他心裏的小九九說出來,梁景珩暗自慶幸著,他以後再也不多喝了。

喝完粥,梁景珩輕咳一聲,瞧了眼一直坐在他旁邊的餘顏汐,道:“那個……你今天不是和萬姮約好了要逛街嗎?怎得不了。”

“不想去就不去了。”

餘顏汐輕描淡寫說著,低垂著頭收拾空碗。

兩人沒有再開口,沈默了下來。

良久,餘顏汐又說:“我跟萬姮許久未見,所以說的話自然就多了些,昨兒聊高興了,就沒註意時間。”

梁景珩楞了一下,後知後覺,試探性問道:“你這是在同我解釋嗎?”

餘顏汐沒有否認,“算是吧,免得你胡思亂想。”

梁景珩聽這話,笑出聲來,之前煩悶的心情一掃而光。

餘顏汐推了推梁景珩,下巴朝衣架那邊支了支,“去把衣服穿好。”

梁景珩起床,身上只披了一件棉袍,冬天的早晨最是冷的時候,餘顏汐這也一說,他倒是覺得身上涼嗖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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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叮咚~探個頭讓我看看還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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