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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所謂的賴尚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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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賈蓉的船只往金陵出發的這一日裏,王夫人也遣了自己心腹的陪房周瑞,也快馬加鞭的往金陵趕過去。

“太太,且不用擔心的。蓉大爺那裏走的是水路,到金陵,差不多要一個月的時間。我家那口子騎的是快馬,而且日夜兼程。七、八日也就到了。必定能趕在蓉大爺過去之前,把一應的事情都打理的妥當的。”周瑞家的見王夫人一臉的擔憂之色,想了想,便開口安慰說道。

王夫人嘆了口氣,說道:“我哪裏能不擔心。東府蓉哥兒的是個什麽性子?你也知道的。最是個膽大包天又下手狠辣的。到如今賴大媳婦癱瘓在床上躺著。就是母親拿他也沒有半分法子?如果他這一次真只是為了東府太老爺的生祭也就算了。但如是專門尋麻煩的……蓉哥兒眼尖狠辣的,他這是要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麽鬧騰呢?”想到賈蓉的手段,她就忍不住抖了抖。

周瑞家的聽王夫人這麽說,心裏也是一陣的沈默,不過嘴上卻還安慰道:“太太,您放心了。我那口子要早蓉大爺二十多日到金陵。必定能把事情安置周全的。況且那邊還有七老太爺在,必定沒問題的。”

“只但願如此吧。”不知道為何?王夫人打從周瑞出發,這心裏就荒的厲害,總覺得會發生什麽大事一樣。心裏很是有些不安,“周瑞家的,扶我過去小佛堂那裏,我要念上幾篇經文。”

周瑞家的知道王夫人一旦心有不安,便會到佛堂裏念經,求個心安。便應了一聲,扶著王夫人過去了。

賈蓉來到這裏之後,這還是第一次走出京城,剛開始的那幾日裏,她的神情還頗為興致勃勃的,每日都會坐在甲板上,看看這江面上的景色,著實的新鮮了幾日的時間。等過了這個時間段,新鮮勁過去,賈蓉就開始了自己蝸居的生活。

行船的日子其實是很無聊的。

因為在船上無法練功,所以賈蓉的空閑的時間便相對的多了起來。當然了,時間多了起來,並不代表賈蓉沒有事情做了。在連著將近七八天的時間沒有出自己的房門半步,甚至好幾次連飯都忘記了。這讓知秋和無涯十分的糾結,不過想著賈蓉的性格,兩個人都知是躊躇的停在門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別說是推門進去,就是出聲都不敢的。

大爺進去之前可是已經發下狠話了。

不許任何人打擾她。不然的話,自己就直接的跳到江裏去吧。

大爺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是面帶笑容的,但別說是眼力界一等一的知秋和無涯,就是一般的奴仆也能聽得出來,大爺這話絕對是實話。如果真的有人敢去觸黴頭的話,那麽大爺一定會把他扔到江裏的。

到了第十天傍晚的時候,賈蓉終於帶著滿面的笑容,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手中握著一個小小的青瓷瓶。

“大爺,您這是?”知秋看著賈蓉手裏的青瓷瓶,直覺有些奇怪,開口問道。

賈蓉嘴角漾起一抹略帶古怪的笑容,揚了揚手中的瓷瓶,說:“這個,這個可是難得好東西呢。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調制出來的。只有這麽一小瓶。”

“綠鴆髓。”是用七種不同的至毒之物調制而成的,用內力打散到空氣裏,只要吸進去一點點或者是肌膚碰觸到,便能夠殺人於無形。

知秋聽到這個名字,果斷的沒有再開口問下去。雖然她是不認得這綠鴆髓?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不過她卻清楚的知道,這大爺口中的綠鴆髓絕對不會是什麽好東西?她也是學習醫理的,雖然不及大爺來的精深,但自詡還不算是太差。加上大爺素日就喜歡搗鼓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一次南下,他們帶的最多的東西,不是衣食而是大爺那些各種的瓶瓶罐罐以及各色各類的藥草,而且多半都是帶毒性的,諸如斷腸草之類的。每一次船只靠碼頭補充的時候,大爺也都會交待她和無涯一起,到藥鋪裏去尋一些藥草。

根據這些,她想,這綠鴆髓,多半和大爺先前調制的那個‘孔雀膽’是一樣的,是毒藥的一種。

只是不知道這綠鴆髓的藥效如何?想到上一次那孔雀膽的藥效,只一滴,便足以要人命,知秋表示,她的心裏對著綠鴆髓也有幾分的好奇。

“知秋,讓人去尋幾條活魚過來。”賈蓉開口說道。

知秋知道,大爺這是用活魚試探綠鴆髓的藥效,立刻興奮的點了點頭,自是去準備不提。

只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才指揮著一個小廝,用木盆子,端了幾尾活潑亂跳的鯉魚過來,便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響。

賈蓉正在拔塞子的手,便也停了下來,凝耳靜聽了一番,片刻,嘴角便勾起一抹的冷笑,低聲說道:“正愁要試試這綠鴆髓的藥性,你們就撞了過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說著便擡腳走出了房門。

知秋一見,也立刻面帶興奮的跟在了賈蓉的身後,一道出去。

賈蓉出去的時候,便見他帶過來的一應的護衛,已經團團的把船給圍了起來,無涯帶了幾個人,正站在甲板之上。而在對面不到十米遠的地方,便停了幾艘船,每個船上都插著一個黑色的旗子,在旗子上面印著一條正在跳躍的鰲花魚。在領頭的那一艘船上,站著十多個的拿刀帶劍,兇神惡煞的人。

一見賈蓉出來,無涯立刻後退兩步到賈蓉的身後,躬身說道:“大爺。”

“這是江賊?”所謂的江賊就是在江面上專門打家劫舍的賊。

無涯立刻回答說道:“回大爺的話,這是鰲花魚,他們是這一條江面上最兇狠的存在,出沒無常,多見偏僻之處。最喜打劫富貴人家的船只,而且手段兇殘,每次打劫,幾乎都是雞犬不留。殺了人,搶了東西後,便把船燒毀。官府曾經多次出兵圍剿,不過因他們實在的狡猾,人數也不多,最後只得不得而終。”

賈蓉聞言,一雙眼睛便亮了起來,“倒是來的正好。”正好試試她的新藥的藥性?

隨著那幾個船越來越靠近,到了五六米處的地方停下,便見有一個嘍啰,從中走出,揚聲喊道:“把船上所有值錢的東西以及貌美的丫鬟留下,老子便留你們一條小命。不然的話,可就不要怪老子心狠手辣。”

這個時候,因天色已經暗下來,火把也都舉了起來,照亮了一片的江面。

賈蓉的耳朵忽而動了動,嘴角勾起一抹的冷笑,手指翻動,幾顆不大的血色藥丸便被賈蓉丟入江中,入水即化,江面上瞬間被染成了淡淡的紅色,從這一處裏,往四周蔓延開來。

只一息,便見從賈蓉他們的船的周圍,慢慢的浮現出七八個人來,面色往上仰,也不知死活?看他們的打扮便知道和眼前這個鰲花魚是一夥的人。

賈蓉滿意的點點頭,看來這藥效比她想象的還要好上一些。

見到這個情形,賈蓉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江賊的表情大變。

既然這個鰲花魚是江賊,那必定是熟識水性的,不然的話,能在這江面上來去無蹤嗎?就在剛才那個人喊話的時候,她隱約的聽到一陣敲打的聲音,細細的一思索,便知道了這是什麽聲音?

正好這幾天的時間,她除了綠鴆髓之外,還調制出其他的不少的好東西出來,她本來還正在煩惱該如何的測試藥性。還怕用動物測試不出藥效如何?現下倒是不用煩惱了,眼前這些江賊,可不就是現成的試驗品嗎?

沒有再有任何的猶豫,賈蓉翻手,接連一個的拇指大小的青瓷瓶,用內勁,一一的朝著江賊的幾只船打了過去。

那青瓷瓶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挨個的飛到那幾只船的船上,而後,只聽‘嘭’的一聲瓶子便爆炸了。

而後一股若有似無的蘭花的香氣便在空氣中慢慢的彌漫開來,賈蓉轉頭,快速的往無涯和知秋的嘴巴裏各塞入了一顆丸藥,“這是解藥,吃下去。”說著也往自己的嘴裏丟了一顆。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所有的江賊,包括賈蓉自己這邊,除了因她和無涯知秋吃了解藥之外,其餘的人,都已經軟趴趴的倒在船上。

賈蓉從袖口裏摸出一個白瓷瓶來,遞給知秋,說:“這裏的藥丸,每人一顆。”

知秋接過瓷瓶,點了點頭,自是和無涯去忙不提。

又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賈蓉船上的人,在吃了解藥後,也都重新的站了起來。賈蓉對無涯吩咐說道:“去,把那些江賊都給我捆綁起來,鎖到一個船上。”

無涯自是帶人領命不提。

“都已經辦妥了?”賈蓉端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粥,不緊不慢的吃了一口後,方開口問道。

無涯點點頭:“回主子的話,都已經妥當了。一共五十六人,都已經捆綁,按照主子的要求,鎖到了船上。”

賈蓉點點頭,又開口問道:“江裏的那幾個人,可也已經打撈上來?”剛才那幾個人只是中了毒,可是沒死的。賈蓉便讓無涯把人撈上來,一起丟到江賊的船上去。又讓無涯往江裏撒了解藥下去。她剛才的丟下的毒,乃是紅日醉,顧名思義,中毒之後,人的身體會變輕,猶如喝醉了酒一樣,七日後,便會在不知不覺之中醉死。

“主子,在那些江賊之中,屬下發現一個極為熟人。”無涯又開口說道。

賈蓉倒是挑了挑眉頭,“誰?”

“賴尚榮。”無涯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的殺意,回答說道。

賈蓉的嘴角一勾,泛起一抹的冷笑:“賴嬤嬤的孫子,賴大的長子。”

賴尚榮,她豈能夠不知道的。這賴尚榮打從娘胎裏一落地,便被消了奴籍,成為自由人。他在賴家裏,過的也是公子哥兒一般的生活,從小都是由丫頭婆子以及奶嬤嬤捧鳳凰似的養大的。更是自小請了師父,念書習字,走走仕宦之道。只是這家裏世代為奴的,即便是放了奴籍成了平民,三代之內也不得科舉。

不過誰讓他命好,身後靠著的是榮國府,不管是其祖母還是父親,都極為得賈母的信任。是以,在去歲的時候,蒙的賈母使人打點,捐了個前程,謀了一個縣衙主簿之位。好巧不巧的,他任職的地方乃是花溪縣,正是剛好位於金陵的邊界之上。

現如今,他們的船最多再有兩日的時間,便要到達金陵的地界裏。

看來這一次他們之所以會被這一幫人惦記上,怕不是個意外吧。就是不知道這只是賴大一家子背著賈母的行動,還是賈母和他合謀,更或者這是賈母坐等漁翁之利,借刀殺人之計。

想到自己讓無期調查而來的東西,賈蓉覺得可能性很大的,瞇起眼睛,說:“走,去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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