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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爭奪男主的漫漫長路

作者:逸亭軒

文案:

簡潔版:蘇陌笙一直以為自己是女配,因為和男主糾纏不清的人是好友韓右右,和男配

糾纏不清的人還是韓右右,但是……某一天我和韓右右交換了身體……竟然從女配升級到了女主?

一個腹黑女+一個萌呆女,跟一個悶騷男+一個煞筆男的戀愛。

內容標簽:

搜索關鍵字:主角:蘇陌笙;韓右右 ┃ 配角:葉堯;傅子良;秦逸;各種作死女配男配;作者泥垢了;作者你節操去哪裏了?嗶嗶嗶嗶嗶—— ┃ 其它:金手指作者表示不作死就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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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新文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求包養~啦啦啦~

爾虞我詐(覆仇高幹)

另外此文一共15W,快完結了

蕭伯納說人生有兩出悲劇,一是萬念俱灰,另一個是躊躇滿志。而我現在正處於折中這兩個詞的人生之中,倍感無力。

拿起床頭櫃上的鏡子左右看一看,是韓右右的臉。我不死心,瞇著眼睡了一會兒,在心裏默數到第十只羊後,跳起來跑到客廳的落地窗前一照。

一米六一的個兒,發育不良的身材,一頭的雜草叢生的長發。令我捶胸頓足、幾欲屍橫當場的依然是韓右右的那張臉。

奔回房間,拉起頂著我的臉的韓右右使勁搖了搖,威脅說:“給你十秒鐘時間醒過來,不然我把你右手邊第三個粉紅色的香奈兒包包變成今年最時興的流蘇拉絲款式。”

想必我說的話遠不如直接行動那樣有震撼力,韓右右在我數到第二十秒,並忍無可忍地抓起抽屜裏的剪刀,在一塊木板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之後,終於翻下她戀戀不舍的席夢思床鋪,抱上我的大腿,發出更加撕心裂肺的吼叫:“笙笙啊!你不能!不能!它是我的寶貝心肝蜜餞兒,它是我的命啊!你不如殺了我吧!”

我看見她閉著眼睛都能準確無誤地將剪刀削尖的一頭抵著我喉嚨的份上,暫時大度地原諒了她。

韓右右起床後習慣先洗臉再刷牙,並且一面口吐牙膏泡沫,一面站在我面前顯示她廣袤無垠的胸襟:“不就是……換個身體嘛,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我繼續擺弄著鏡子,拂額頭疼地告訴她:“老佛爺,東方教主,太皇太後娘娘,請您先把口齒刷清,再來發表您的個人感言。”

她只能在我無比厭惡的眼神之下妥協,回到盥洗間和我的隱形眼鏡進行拉鋸戰。

韓右右有一雙1.5的眼睛,我的視力卻只有0.8,左右眼皆帶有超高度數的閃光,在發生了這件靈魂交換的不幸事件之後,只有這一點能讓我稍加滿意。

而關於這件不幸之事,我曾經在電視到看到靈魂交換的場景,大多有某些契機可尋,比如《秘密花園》裏面的男女主角遇上雷霆暴雨就能交換回自己的身體。而我和韓右右卻在毫無開始結束以及任何契機的情況下,能隨時隨地甚至隨身空間那般交換靈魂。

更可怕的是,在兩年前,我和闊別六年學海生涯的韓右右共同考入同一所大學後,便做出了一個讓我們懊悔不疊的決定——同居,並且在面對房東太太的一番出神入化的花言巧語之時,我們毫無抵抗力地支付了整整三年的房租。這就表示我和韓右右如果現在分開,將會浪費最後一年的房租。一個月的房租是2000元,一年的房租就要達到2萬4千元。

如此巨大的金錢數額,並不是兩個勤家節儉兼在外打工的大學生能狠下心浪費的。所以,我和韓右右就這個問題磋商一個小時候後,決定妥協。

我一度覺得這種遭遇簡直讓人痛心疾首,真是恨不得把上至玉皇大帝,下至酆都鬼帝,遠古至今所有的帝王都罵上烏龜王八蛋一遍,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當然我在一個月前,也就是這件事發生後的那一秒如願以償地這麽做了,並抱頭表示如果長此以往下去,我們兩個女孩子拖著這樣的疑難雜癥果斷嫁不出去。

韓右右在聽到之後面帶歉然地告訴我:“笙笙啊,實在不行咱倆就湊合湊合著過吧,現在不是流行什麽PTL或者PPL嘛,你看咱們連兒子都有了。”

結果她得到我的一套黯然銷魂掌。

韓右右說的兒子是她在十六歲的時候生下來的,我遇見她的時候,韓小山已經能把一套變形金剛肢解成一片金屬狼藉,相當分量上繼承了韓右右的破壞遺傳因子,也為他確實是韓右右的兒子增加了可信度。

至於韓小山的親爹,我曾經盡量不勾起她任何不好回憶的情況下試探過兩句,得到的答案是:“你是想問小山的爸爸?你早說嘛,就是我初中的一個學長,叫葉什麽來著,不好意思我忘了啊。”

我相當懷疑韓右右是當真把人家的名字給忘了,還是因為他曾經帶給她痛不欲生的經歷,所以故意忘了的。

但是在看到她歡樂地解決了兩塊2.3寸的披薩,並且愉悅地看著快樂大本營裏的謝娜說:“笙笙,娜娜姐怎麽又變漂亮!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她了!”之後,我相信她一定屬於我剛才提出的兩條假設的前一條。

***

韓右右結束和隱形眼鏡的戰爭之後,拖著一雙粉紅貓拖鞋啪嗒啪嗒走到韓小山的門前叩了兩聲:“小山,起床吃飯,我記得你今天有期末考試!”

韓小山在敲門聲響起的第二秒已經抱著書包開門而出,看了韓右右一眼之後,面無表情且習以為常地說了一句:“今天是你當我媽媽啊。”

自我看見韓小山的那一刻起就覺得他的性格過於刻板,說一句話時常老氣橫秋像個七八十歲的老頭。我曾經向韓右右表示過,小山這樣的性格不大正常,要不要帶他看一看醫生。

韓右右不以為然:“兒子成熟點好啊,能照顧老娘我,你看我這麽年輕活潑,逆向生長就知道是晚節不保的女人,有個處處能為我考慮周到的兒子,才能有效地阻止我替他找個後爸。”

我敢保證自從韓小山聽到他媽說的那句話之後,變得更加成熟穩重,寡言少語得無限趨近於自閉癥兒童。

在我回憶的片刻,韓小山已經穿戴整齊,不同七歲的孩子那般動如脫兔,他一步一踏之間穩若泰山,中規中矩地坐到我面前吃早餐。在此之前他努力很久,想對著明明是親媽的軀殼,卻裝著蘇陌笙靈魂的我喊一聲蘇阿姨。結果努力很久,感嘆命運多蹇那般嘆了一口老生常態的氣,穩穩當當地啃起我昨天買的牛角面包。

韓右右當然不能無視兒子的教育問題,喝了一口牛奶之後,雙唇帶著一圈乳白色的液體,叉腰闊腿地進行屢見不鮮的韓式教育法:“韓小山,清晨一大早起來就應該跟長輩打招呼,你怎麽能自說自話就坐下,快喊一聲蘇阿姨。”

我覺得這種教育方法已經不適應二十一世紀的孩子,正思考著如何替小山解圍,韓小山聳了聳肩,有條不紊地分析說:“我覺得在現在這個非常時期,不應研論喊不喊人的問題。而是你頂著蘇阿姨的一張臉,我卻要叫你媽媽,實在太別扭,而蘇阿姨戴著你的一副軀殼,我還要客套地喊一聲蘇阿姨,又委實太生疏。與其糾結於打招呼的虛禮,你們兩個要不要實際地商榷一下,如何解決這個類似不定期大姨媽綜合癥的惡俗問題。”

從韓右右一臉驚悚的表情之中,我肯定她是被她年僅七歲的兒子,卻能冒出來“大姨媽綜合癥”和種種漢語專業名詞給威嚇住了。

我其實對韓右右的這個表情已經司空見慣,甚至能揣測下一秒她會抱上我的大腿,蕩漾她獨具匠心的哀喉,從而徹底震碎我的耳膜:“笙笙啊!!我是不是養出了一個怪物啊!為什麽他說的十句話裏我有九句話都聽不懂啊!他難道是M78星雲來的?還是氪星上小超人,或者是十二國記裏的胎果,通過虛海偷偷到我肚子裏安家的?”

我相信她如果把看電影動漫的精神頭用在多讀幾本書上面,一定會認為自己其實也是從某個不為人知的星球上來毀滅地球的。

我拍拍她的背安慰道:“也不怪你,我十句裏面也有那麽一句不能理解。身為金融與貿易系的你有九句不理解是很正常的。”

韓右右順著我撫摸的手點點頭,在我起身離桌的瞬間,又抱住我的大腿,有些不依不饒:“不對啊,身為金融與貿易系的我不能理解,身為藝術生的你就可以理解啦!”

我想了想,點頭說:“好賴也是藝術系的,和文藝有些沾邊對不對,你就不一樣了嘛。”

韓右右這一次終於發揮了理科生應有的智慧,頗有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閑的堅韌精神:“也不對啊,我記得你是學畫畫,還是學毛筆,還是學別的什麽的,反正和文字不沾邊啊。”

我雖然很想表彰她的智慧突破了修仙小說裏第一層,奈何時間不等人,我七點的早自修再過一刻鐘就要開始了,而今天據說有一位新的輔導員將被撥到我們班上。

我使勁扒開韓右右緊攥我褲腳的雙手,在一聲撕拉聲毫無征兆地傳開之後,她終於默默無言地回到房間裏收拾書包。

我看了一眼這條一百二十塊的休閑打底褲,忍著心頭猶如被刀割的巨大疼痛,對韓小山招了招手:“快去上學,要遲到了。”

他點點頭,背起小書包站在我跟前說:“不要怪她了,她也不是故意的,你跟她認識這麽久,也了解她的性格就是那樣,千秋萬代都改不了。”

這孩子比韓右右還了解她自己。看來有時候孩子早熟一點也沒什麽不好,最起碼不會發生家庭戰爭。

我既然被裝在韓右右的身體裏,便肩負送韓小山上學的任務,即便他屢屢表示可以自己上學,礙於大人與身俱來的強烈責任感,我拒絕了他自己上學的提議。

能果斷作出這個抉擇,主要還是因為他的小學就在我學校的對面。

韓小山的老師並不知道此刻在韓右右身體裏呆著的是我,在看到我送韓小山來教室的時候,他笑著迎上來說:“你是韓小山的媽媽啊?小山這孩子很棒,期中考試的時候拿了全校第一,唱歌演話劇都像人家專業小歌星小演員,您一定花了不少心思栽培。”

有老師的一番溢誇,想必韓右右聽了一定能飛到天上去,可惜被我撿了個便宜。

我對老師笑了笑,說了兩句客套話,在韓小山深不見底的眼神中送他離開。剛剛轉過頭,卻看見一個陌生男人站在我面前,打量了我半天,突然用他鄉遇故知的口吻打招呼:“韓右右?”

我用幾秒鐘的時間為他做了個定義,冬季最新款的卡其色大衣,意大利名牌的紅色圍巾,某知名品牌的手套,配上一條價值三萬元的歐洲潮流牛仔褲。

不折不扣的千金太子爺。

韓右右居然認識這麽一只金龜,還是一只長相不凡的金龜?我有點不可置信,在他英俊的臉上流連了幾秒,才厚著臉皮回答他的問題:“嗯,我是韓右右。”恕我並不是韓右右本人,不知道這只金龜的名字,只能草草回答了一句,企望他不會刨根問底。

他目光裏透著一種我難以預料的傷感,能咂摸出來的,竟然還有一絲垂死掙紮的愛意。但這一絲愛意在他問我韓小山是不是我兒子,並且我替韓右右如實回答之後,被滅的蕩然無存。

他笑了笑說:“原來是這樣的,恭喜你。”冬日的陽光照在他有如鴻羽一般的柔美臉龐,我有片刻羨慕韓右右能認識這麽個奶油小生,再有片刻埋怨她認識奶油小生,卻沒將他變成自己的東西,真是瞎了眼。

在羨慕又埋怨兩相夾擊中,發現早自習的時間已近在咫尺,急急忙忙和奶油小生說了一聲:“我上課來不及,先走了。”之後,頭也不回地奔向校門口。

身後能感覺到一雙視線久久停留在我的背脊上。

☆、初遇葉堯

聽說因班導的兒媳婦上班遲到的緣故,她決定將原定於早自習的班會改到下午最後一堂課結束後的二十分鐘內。因此我利用整一個白天來為我的畫打上一個底稿。

到了下午回到教室內,同桌蔣麗麗看到我已經嫻熟得能自然打招呼,就像普通的好友那樣:“韓右右,你又替蘇陌笙來上課啊?”

我想即使告訴她我身上發生的事,她頂多當我有點精分,如果她沒能如我所料而相信了的話,估計第二天蘇陌笙和韓右右這兩個名字就會躁動全校。

我這個人其實挺怕出名,就如韓右右總嚷著又胖了兩公斤,安於一隅是我的本性。

基於以上的一番考量,我決定沈默寡言,淡淡地回了一個“嗯”字,然後拿出我的筆記本,繼續設計我的畢業論文和作品。

蔣麗麗顯然有很多話要說,平時我的本尊在她旁邊,她從來不會這麽聒噪。因而讓我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長相過於嚴肅時,她突然用喁喁私語的音調在我耳邊吐氣:“你和蘇陌笙住在一起應該很壓抑吧,她總是那麽獨立,清高的根本不需要別人幫助似得,整個人像是開了金手指,每年又是拿獎學金,又是拿優秀幹部,她累不累啊?對了,她今天沒來應該是生病了吧,我就說嘛,整天把自己當作一架機器工作,體力哪能不透支。”

說到這裏她嘆了一口氣:“但是也只有她有資本來去無影,換做我們遲到早退不來上課,早被班導拎起來訓了。”

我從她的言語之中能品摸出來兩條信息,第一,我在別人眼裏竟然是開了金手指的一代高人。第二,她除了羨慕我這個高人能隨心所欲曠課之外,其實還有點妒忌。

我琢磨要不要跟蔣麗麗說,我曾經為了拿獎學金解決水電、生活費而通宵達旦讀書,甚至有一回通宵了五天的艱苦生活時,猛地回想起自己通宵五天,卻只補了一個雙休日的回籠便又生龍活虎的事情後,就立即決定守口如瓶,以免我的形象更加非人類化,從而引起她的恐慌。

關於曠課的問題,其實我在前兩年已經把所有學分修滿,只差畢業論文、作品,和一份實習報告,不必每節課都來。

蔣麗麗這時湊過來看我的畢業作品,揚調“咦”了一聲說:“原來你也是學美術的,你是幾班的?”

其實韓右右是學國貿的,但我不能讓她生出如今連國貿的人都會畫畫,要她們專業畫手怎麽存活的心理,只能點點頭說:“我在隔壁,三班的。”

蔣麗麗很輕易便相信了我的胡編亂造,指著我的畢業作品說:“你是學抽象主義的嗎?這只貓叫什麽名字?”

我看了一眼炭筆之下的雄師,意識到蔣麗麗在過去兩年裏的考試無一遺漏的全是補考,大概分不清抽象主義和印象主義這兩種畫派的區別,便輕飄飄地回答:“它叫洛可可。”

意料之中得到她驚訝的一叫:“哦,原來是洛可可派的啊,我不是學這個的,所以不知道,對不起啊。”

我看著她紅撲撲的臉,滿意地點了點頭說:“不要緊。”

她又拿走我的畢業論文,繼續驚訝了一聲:“你已經開始著手寫論文了?借我看一看,我聽說這個東西很難寫的,特別是我們這種學藝術的,在語言方面不夠……”她停了停,看了看我。

我補充說:“詞不達意。”

她笑道:“對啦對啦,就是詞不達意,唉,我們班導那麽嚴格,一定很容易被退稿的啦。”

她說完後,目不轉睛地研究起我的畢業論文,而我繼續埋首於炭筆之下的雄師,就在我猶豫究竟是該給這只雄師定為整體呈金黃色,還是和大自然融為一體,成為綠色的一部分時,蔣麗麗幽幽地湊過來說:“原來現在的畢業論文已經變成小說形式的啦,那這不是要我的命嗎!我看小說從來不記得情節的!每個愛情動作場景都差不多啊!”

我被她這句話驚嚇到了,並不是因為“愛情動作”四個字,而是前面的“小說形式”四個字。

我斜過身仔細看了一眼論文上的內容,才發現我拿錯了筆記本,這上面其實是韓右右要求我寫一個童話故事,目的是想做一回給兒子臨睡前講故事的母親。

故事的內容我曾經研究了很久,經過我再三權衡後,決定寫一個同人小說——哈利波特穿越到《凹凸曼大戰小怪獸》之後的生活。

只是在故事的最後我遇到了一個瓶頸,我在想究竟是讓哈利波特幫助凹凸曼打小怪獸呢,還是讓他幫助小怪獸打死凹凸曼。

我在這兩個結局之間步履維艱的時候,韓小山看了一眼告訴我說:“我覺得這個故事太沒新意了,還不如給我講一講賈寶玉為什麽會跟秦鐘有一腿。”

我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就是告訴韓右右,結果她淡定地反問我說:“秦鐘不是賈寶玉的真愛嗎?”

我說:“你從哪裏看到的?”

她指了指網頁說:“貼吧上都是,戲說紅樓啊,知不知道!”

我記得我當場便摔門出去買了一桶八喜,試圖把自己的心臟和腦子凍成兩塊冰磚。

我回神過來對蔣麗麗說:“這個不是畢業論文,是我拿錯了,這是給小孩子看的來著。”然後把它壓在我的畫稿下面。

蔣麗麗的眼神似乎還要追問某些高深的問題,但是被身後的兩個姑娘打斷。

左邊那個長頭發的說:“四班的新班導什麽時候來啊!”

“大概再過兩分鐘吧。”短頭發的四處張望。

蔣麗麗拿手肘頂了頂我問:“這是不是你們班的啊?”

我看了後面兩人一眼,厚著臉皮搖頭說:“不認識。”

長頭發的繼續嘟囔:“為什麽新班導不分配我們班級裏,只分給四班,太不公平了。”

我從眼風裏能看到她一臉的嫉妒羨慕恨,並很淑女地皺了皺眉頭。

另一個隨波逐流:“估計是四班的那個老女人塞過錢給教導主任,都這麽老了還勾三搭四,覬覦年輕小夥子。”

左邊的義憤填膺了:“葉堯哪裏看得上那種四十過半,還一臉麻雀班的媽媽桑!”

短發姑娘被這句話一點,眼眶瞬間就濕潤了,柳眉頃刻就憂愁了,整張臉下一秒就我見猶憐了:“那我寧願他喜歡一臉麻雀班的媽媽桑,至少這個目標不難,我聽說他在國外有一個女朋友,還是國際明星來著,那個長得叫……嘖嘖嘖……”

羨慕嫉妒恨的姑娘終於咆哮了:“那她長什麽樣啊,有沒有艾薇兒那樣完美的臉蛋,玲瓏有致的身材,靈動的雙眼,和一頭山水寫意的頭發!”

我見猶憐的人旋即興奮起來了:“其實啊我也是她的粉絲,那長相不用說的,兩個艾薇兒都比不上,身材更不用講的,演泰坦尼克號的女主角叫什麽來著?哎呀,就是那個肉絲,當然是精瘦版本的肉絲,那個叫一級的讚哦!”

她們大概沒有意識到所討論的話題,已經從‘四班的新班導’徹底跑到‘四班的新班導的女朋友’身上去了。

蔣麗麗其實有個八卦之宗的稱號,對於世界上任何一個她感興趣的人物,哪怕是所住的珠穆朗瑪峰酒店裏房間號,她都能在第一時間內掌握。

她在我身邊撇撇嘴說:“這種八卦我一個月前就知道了,現在才拿出來講。”然後又笑瞇瞇地貼上我的耳朵,用低分貝的音量說:“我還知道,葉堯他喜歡姐弟戀,他的現任女友就比他大了三四歲。”

葉堯這個名字在初初傳入我的大腦時,曾被我莫名地和韓小山的爸爸,也就是將韓右右的肚子搞大之後,不負責任、一走了之的渣男勾搭上。

但轉念一想,世界上姓葉的多了去了,我的命中率也不會高到換個新班導就能碰上那個渣男,從而將他狠狠虐一頓的機會。

既然如此,對於葉堯這個人我只能表示根本不認識,蔣麗麗目瞪口呆地看著我,直覺她的嘴裏可以放下兩個雞蛋。

她拿出手機,打開網頁,輸入葉堯兩個字,等加載完畢後伸到我面前,我想她的意思是讓我臨時抱佛腳,補充一下新班導的身世背景。

我如她所願的瞄了一眼後,才發現他的資料並不是瞄一眼就能一覽無遺的。

大約能翻轉十頁左右的字數,大部分是講述葉堯如何白手起家,在年僅十六歲的時候砸鍋賣鐵,果斷買入了當時處於最低迷狀的一家新上市的游戲軟件公司的全部股票,在連連暴跌半個月後,忽然突飛猛漲,他不僅成了那家公司的最大股東,更擁有幾近兩億元的流動資產。

蔣麗麗用虔誠的語氣介紹:“聽說葉堯用兩年的時間就拿滿了大學加研究生的所有學分,這一次是為了完成最後一年的實習,來我們學校做新班導的。”

“還聽說,他擁有四分之一的英國血統,眼瞳帶著淡淡的憂郁藍。”

身為一個真正的女人,我很遺憾地表示對這種帶著四分之一英國血統的成功男人不感興趣,但是身為美術四班的團支部委員,必須對這個帶著四分之一英國血統的新班導打起興趣,以保證能獲得這個學期的優秀幹部推薦書。

我盡量保持蔣麗麗說的話從我的右耳進,而不會從我的左耳出,手上的炭筆依然故我地設計著雄師的造型。

蔣麗麗卻將雙手攤在我的畫稿上,阻止我洶湧撲來的創作靈感,微帶怒氣地說:“我最討厭別人在我說話的時候做別的事了,你有沒有聽我說啊。”

我不動聲色地把陰風掌下的畫稿抽出來,回答她說:“有啊,你剛才是不是說葉堯長得比姚明還要帥,比萊納昂多還要高,比什麽蓋茨還要富可敵國啊?”

我說完這句話,卻看見她微帶怒氣的臉,豁然燒起了一把大火,我回憶剛才所說的話是不是有什麽紕漏,整個教室頃刻爆發出原子彈襲擊廣島般的呼救聲。

坐在我前面的兩個女生似乎因氧氣不足而休克過去,也恰好讓一身黑色意大利純手工的羊絨大衣從我眼前經過,蔣麗麗心中怒氣沖天的小怪獸,大概已經被眼前的人扼殺在搖籃裏,狠狠晃動我的手臂說:“看見沒有,他的眼睛果然覆蓋了一層淡淡的憂郁藍,配上那件大衣,有一種深邃如黑洞的吸引力。你們文人墨客是怎麽形容他這種氣質的,什麽謙謙君子,氣質幽蘭……”

我被她晃得頭疼,說:“陌上人如玉……”

她立即接過去眉飛色舞道:“對對對,陌上人如玉,葉堯世無雙!”

而此時,被身後兩個其他班的姑娘,尊稱為四十過半,且滿臉黃雀斑的班導跟著走進來,將驚堂木一敲,示意所有女生安靜一分鐘,再笑臉介紹身邊的人說:“這是你們今年的班導,葉堯老師,大家鼓掌歡迎。”

我在擂鼓般的掌聲中,感悟到班導的那一記驚堂木真是白敲,前面兩個休克一分多鐘的姑娘,已經自行得到救助,並在我面前手舞足蹈起來。

本來她們跳舞頓足不關我的事,奈何這一跳,生生把我的畫到一般的畫稿跳出三丈遠的講臺,而我出於本能,反射性地猛虎一撲,直直撲到那雙不沾塵埃的黑色皮鞋跟前。

我喉嚨裏暗叫一聲悲劇,撿起畫稿打算速度坐回第三排,頭頂便上響起一記溫潤的聲音:“右右?”

心跳莫名因這個聲音而漏掉一拍,擡起頭和他淡藍色的雙眸撞個滿懷,剛毅沈穩的臉部線條突然變得柔和,眼底掀起了藍色的海浪。

他,被眾星所捧的月亮,葉堯,突然對我笑了笑:“韓右右,果然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新開文,雙更哦~

☆、身份被識

被眾星捧著,且熠熠生輝的月亮沖著我笑,並且是煙花璀璨的一笑之間,我心中滋味難辨。

首先我在第一秒意識到自己將成為全校女生的公敵,韓右右這個名字估計會在當天夜晚,不,下一分鐘就被上傳到學校的專用論壇或百度貼吧上進行批鬥。

接著我慶幸自己是蘇陌笙,而不是韓右右……

最後才發現,葉堯果然認識韓右右,並且關系匪淺,重要的是他姓葉。

我在此刻油然而生一種要去買六/合彩的沖動。

“你學了美術?我記得你從前說你沒有藝術細胞,而決定學金融與貿易。”

熠熠生輝的月亮優雅地皺了皺眉,淡藍的眼眸湧動著一股幽幽的潮水,這般深邃的眼神透著一絲疑惑,晦暗不明,我瞬間就曉得他八成是在懷疑我的身份。

立即擺出韓右右經典的笑臉說:“葉堯啊,好久不見了,原來當四班新導師的人是你啊。四班的小姑娘多,你多多照顧些啊。”

我這個轉接實在轉得太好,班級裏的小姑娘立即丟下手機,停止各大bbs上的批鬥大會,驚喜且感激地看著我。

我再笑了笑說:“其實我不是四班,我替同學來見一見新班導,既然見到了,我就先撤退了。”

“韓右右,等一下……”

我沒理他,迅速拿回桌上的筆記本走到門口,卻被四十過半,滿臉麻雀班的班導拿包青天一般的嘹亮一吼震住。

“這位同學是替蘇陌笙來的吧!”

我克制住心裏一吼而出的小怪獸,笑瞇瞇地轉身回答:“是的,陳老師。”

陳班導咧開嘴,黃赫赫的智齒之間嵌著一顆璀璨的金牙,在此時閃得格外尖銳:“蘇陌笙已經一個月沒來學校了,你知不知道怎麽回事啊?”

我尋思自己究竟做過什麽感人肺腑的好事,而被陳班導關心如斯。因為美術班的男生不多,我們班唯一的男生長得太像林志穎,在大一的時候就被班導欽點為班長,此後我們全班的宗旨就是有事沒事都找班長,班導也不例外。

我這個團支書完全是擺設來可供遠觀的,唯一的工作就是給學校的團支部當跑腿,教導主任倒是對我這雙上刀山下火海的腿表示十分滿意。

想到這裏,我委婉告知:“哦,陌笙啊,她上個月大姨媽來了肚子疼,所以沒來。過了一個星期又得了流感,醫生囑咐說要在家關半個月,不要出去亂跑掀起大家沒有必要的恐慌,所以沒來。等流感好了,我熱情地請她吃了一次新疆麻辣大盆雞,結果她拉了四天的肚子,現在還處在虛脫之中,所以我替她來了。”

陳班導被我一番慘痛的經歷嚇得心驚肉跳,片刻後向我表達哀悼說:“那蘇同學真是該好好休息,我本來想讓她來填一下今年的最佳團幹委員表……”

我立馬沖過去親切地握住她的雙手,笑道:“您把表格交給我就可以了,我保證蘇陌笙明天就能活蹦亂跳地站在您的面前。”

***

班會結束後,陳班導將我和葉堯一起招走。

葉堯從和我相認的第二秒起,就不斷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掃描著我,我懷疑他那雙眼眸裏其實隱藏著紅外線探測儀,於是口沒遮攔地問了一句:“你的眼睛裏是不是裝了紅外線啊?”

他很配合的被我這句話問得一楞。

但遺憾的是我沒有發現,甚至不經大腦地感嘆道:“現在的科學真是發達到令人發指的階段了。”

葉堯同意我的說法,並痛下針砭:“我也覺得現在科學發達得令人發指,但是令人發指的同時,又感概即便科學如此發達,卻依然不能解決全世界窮人的饑飽問題。”

我被他一番高深的理論震住了,楞了半天,覺得如今滿身銅臭味的商業家能跑來我們學校當班導,還能當得特有政治範兒,這個人本身的存在就是一個科學難以解釋的現象。

隨後才發現另一個重要的事,就是剛才被我一再忽略的沒腦子的話。

我只能尷尬地笑了兩下:“那個,葉老師啊,我剛才隨意亂扯的話,你別放心上,別放心上,哈哈哈……”

葉堯瞇著眼笑了一聲,雖然是輕描淡寫的一笑,我卻被這聲笑直直嚇出了一身汗,抱著畫稿的手開始犯怵,外面塗了一層光膠的筆記本在我手裏像泥鰍一樣的滑溜。

結果我發怵了將近90秒,他給我的回答是:“我的眼睛裏沒有裝紅外線,順便可以告訴你,我戴的是美瞳,淡藍色的,我是純正的中國人,雙瞳是黑偏棕的,如果你需要確認我現在可以摘下來給你看。”

我吐了一口氣擺手說:“不用不用,我相信你說的。”

說完才發現我犯了一個罪不可贖的口誤,既然韓右右一早就認識葉堯,怎麽可能不知道他的雙瞳其實是黑偏棕色的呢?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我根本不是韓右右。

葉堯沒有當場揭穿我,他看著我戰戰不已的兩股,笑著邀請我說:“等會兒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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