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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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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想要撕碎的目光,她卻也沒有過一絲的慌亂,何況只是一個陌生人的目光。

柳生正冶看著面前絲毫沒有膽怯的看著自己的,已經從記憶中悄然長大的少女,有些意外的擡著眸子,良久,他才緩緩開口:“丫頭啊,幾年未見,你卻已經出落的如此動人,好,好,不虧是我柳生家的孩子。”

“柳生家主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已經被柳生家除名了不是麽,我叫柳瑟。”柳瑟淡淡的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似乎格外仁慈的老人。

“柳瑟丫頭啊,莫非你在責怪爺爺當時狠心?爺爺這也是為你好啊,當時所有人都要爺爺這樣做,爺爺若是不將你除名,到會讓別人覺得爺爺是在包庇你,現在事情不是也查清了?”渾厚的聲音似乎帶著無比的遺憾,“既然已經查清是彌月做的,那丫頭你也已經沒有什麽過錯了,還是可以回到柳生家來,以後的日子爺爺會補償你的。”

寂靜的屋子,古典的家具,以及墻上那一副大大的毛筆字,面前的老人依舊是一副看上起無比喜歡著自己的,慈祥的老人,他輕輕的開口,卻帶著自信的目光詢問著:“丫頭好不好?”

☆、柳生家(2)

柳瑟淺淺的勾起了一個弧度,好一番精彩的勸說,配上他慈愛的,寬容的表情,到仿佛真的是柳瑟不懂事一般,連你家主都放下架子來勸說了,你卻還如此不知道好歹。姜還是老的辣,古人誠不欺我。只是,她從來都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傀儡娃娃。

“不好呢。”柳瑟頓了頓,看著面前似乎對自己的提議很有自信的老人,貌似乖巧的一笑,“從你們開始選擇相信柳生彌月而不去追究你們從小看著她長大的柳生涼月說的話開始,從在醫院住院整整11天卻根本沒有一個人去探望柳生涼月開始,從六年前的墜樓事件你們全部圍繞著柳生彌月卻沒有一個人註視到了因為被不相信而難過的要死的柳生涼月開始,從你們一次又一次的偏袒著說起來只是一個外人的柳生彌月開始,從……”

“夠了!”蒼老的聲音帶著底氣十足的雄厚,驀地,似乎連他自己都發現了自己聲音中的嚴肅和狠歷,於是放柔了嗓音,“回到柳生家,你就可以依舊做你的千金大小姐,依舊回到立海大上學,依舊會是那個被柳生家寵愛的女生,依舊會是所有人羨慕的公主,這樣子的生活,你不想要嗎。”

有很多事,是經歷了以後怎麽也彌補不了的,有很多人,是疏遠了以後怎麽也走不近了的,就如柳生涼月。

柳瑟的目光筆直的望著柳生家的家主,他名義上的爺爺,“在用到柳生彌月的時候毫不客氣的踢開柳生涼月,那麽,在越來越多人知道當初的謊言後,又要選擇踢開柳生彌月了麽,虧柳生彌月還把你們當做最堅強的後盾呢,我真為她感到悲哀呢。柳生……家主。”

柳生涼月從來都是明白人,縱使她話不多,做事不夠完美,卻難得的有一雙清明的眼眸,從一開始她就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相反的,她知道所有的事情,卻還是希望著她喜歡的家人不會為了利益而拋棄她,只是她得到的確是一步一步看著事情按照計劃的走下去,因為柳生彌月當時比她更有價值,所以她就活該被拋棄了麽?

比起信任與不信任的問題,其實最根本的只是因為當時神奈川有名的大和家少家主看中了柳生彌月,而幸村精市卻不喜歡柳生涼月,已經準備退婚,於是在一次又一次事情中,面對著柳生彌月對柳生涼月的作對,所有人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還會偏袒著柳生彌月,因為有價值的女孩,才是一個家族真正的寵兒,於是到最後柳生涼月就坐實了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如果說柳生彌月是主犯,那麽他們全都是間接的犯人。這是她在到這個世界的第七天才漸漸勾起來的回憶,仿佛是柳生涼月內心深處最不願意接受的,殘酷的事實。

“這麽說你是不打算接受我的建議了。”沈默了一會,才聽見老人渾厚的聲音傳來,“你知不知道,得罪了一個柳生家,你一個普通的小女孩會失去什麽,會面對什麽?”

“所以……柳生家主這算是威脅了?”柳瑟歪著頭,問的好不無辜對面的老人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若是在她初來這個世界的時候的這一番話,或許還會讓她費腦筋的去思考一下怎麽樣才是最快最有效的解決方法,只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這一番話,早就已經構不成什麽威脅,她停頓了一下,緩緩的開了口:“聽說……柳生家主最近似乎在和伯納德家族談一筆生意。”

酒紅色的瞳孔中跳動著不知名的光束,那一堆火焰似乎不在意的輕輕掠過面前已經垂老的男人,柳瑟勾唇完顏一笑,眸光卻越發耐人尋味起來。Vincent要在日本發展怎麽會少了醫學這一塊,他要借醫學器材來在日本打響知名度,而柳生家的在自己面前的老狐貍也當然樂意賣Vincent一個人情了。

“我柳生家多少人從事醫務行業,在日本那也是數一數二的!要是換了別人,恐怕還沒有這個本事。”柳生正冶哼笑一聲,對柳瑟知道此事的疑慮只是一閃而過,又恢覆了他似乎高高在上的家主樣子。

“柳生家主怎麽忘了呢,這日本,不是還有一個忍足家了麽?”柳瑟輕輕一笑,作似不在意的說道。

“你一個小丫頭……”

“誒,柳生彌月沒有和你說嗎?”柳瑟冷不丁打斷了面前的老人的話,“莫非柳生家主的消息已經不靈通到連伯納德家族前段日子出現的小小姐都不知道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柳生正冶瞇著眼睛,一雙眼眸及其清明。

“MelanthaBernard在日本……就叫做柳瑟呢……”輕嘆般的尾音漸漸輕隱在寂靜的空氣中,柳生正冶在聽到這句話時陡然睜大了眼睛。

他是知道的,伯納德家族新出來的小小姐,卻不知道,面前的,就是那位現任家主Vincent親點的小小姐。其實這也不能怪柳生正冶,當初柳瑟第一次說出這個身份的時候是在網球社正選面前,縱使柳生彌月千方百計要壓下消息,還有一個柳生比呂士,而當柳生比呂士在把事情告訴了自己的父親柳生宗政後,柳生宗政卻壓下了消息沒有告訴自己的父親柳生正冶,況且事出不久近期又無人拜訪柳生本家,那麽柳生正冶不知大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有時候少知道了一些事情,就會少了一張底牌,而這一張底牌,或許就是關系著你成敗的關鍵。

柳瑟迎著柳生正冶銳利的目光,彎唇一笑:“不巧的是……這筆生意的負責人,就是我呢……柳生……家主。”

輕輕的,仿佛是低喃般的聲音兀自響起,柳瑟的目光越過面前的老人,停留在他身後的那一副中國毛筆字畫上,酒紅色的目光帶著迷離的妖治,靜靜的,散發著妖冶的光芒……

☆、來我身邊

白色的燈光在每一個角落透亮,不大的房間中卻是各式各樣的樂器被精心的保管著,黑色的皮制沙發上,毫無秩序的擺放著幾個包包,繁多卻不顯淩亂的房間,幹凈而整潔的黑白色拼接吊頂,偶爾有斑斕的燈光透過那道半開的厚重的的木門的縫隙中一閃而過。

“那我先走了,明天見。”柳瑟拿起自己的背包,瀟灑的往肩膀上一靠,然後沖著還在整理著樂器的四個人說道。

“嘛,阿柳要護花使者嗎我也好了喲。”渡邊維樹柔和的聲音響起。

一邊的藤本希毫不留情的吐槽:“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麽每次挺正經的事從阿樹你的口中出來總是有種怪蜀黍的感覺……”

“不用了,我又不是弱女子。”柳瑟看著鬧成一團的人,彎唇一笑。

門外的人群明顯的隨著天氣的變暖而多了起來,不像是休息室裏的明亮的燈光,五彩斑斕的光束隨著音樂而四處擺動,帶來一半明亮一半昏暗,精致裝修的屋內,淡淡漂浮的酒香,高跟酒杯在燈光下劃下一片晶瑩的光澤,展示櫃裏的名酒一瓶一瓶的擺放著,靜靜的似乎散發的妖艷的光彩,穿著黑色背心外套的服務生走動在似乎能折射出倒影的地板上,映出一片奢靡而精致的景象。

這就是聞名東京的陌路酒吧。

柳瑟的目光僅僅是一瞥,便朝著門口走去,再瞥見門口倚著墻壁的少年後卻又停下了腳步。

那個金發的少年穿著白色的襯衫,上面的兩個紐扣卻沒有扣住,露出了精致而白皙的鎖骨,淺藍色的眸子似乎在散發著幽深的光芒,他靜靜的依靠在墻壁上,身為一個商人一個在一個大家族中能夠脫穎而出的有著手段的少年,他的身上卻看不出一絲的尖銳與狠歷,柔和的仿佛是一個遺落在人家的天使娃娃,與這裏的斑斕與喧鬧格格不入。

一個人,就是一個世界。

柳瑟看了看依靠在墻壁上,面對路過的女生閃亮的目光和竊竊私語卻毫不在意的悠閑淡然的少年,忍不住嘴角一個抽搐:“你不是剛當上家主就這麽悠閑了麽,你哥哥Aaron的事情都不用解決了麽。”

“嗤,小瑟瑟你也太小看我了吧。”Vincent毫不在意的淡淡一笑,“倒是你,柳生家的事沒關系麽,要我出面嗎。”

“用不著,這點小事還不用麻煩你。”柳瑟學著Vinent的表情說道。

“吶,小瑟瑟的事怎麽會是小事呢。”Vincent慢悠悠的湊近了一點,然後笑得一臉暧昧,一股淡淡的酒氣隱隱約約的纏繞著他。

“你喝酒了?”柳瑟毫不憐香惜玉的推開與自己距離的非常近的少年,然後皺了皺眉說道。

“來酒吧不喝酒來幹嘛。”Vincent毫不在意柳瑟貌似粗魯的動作,依舊保持著優雅的不知名的微笑,“吶,今天借我住一晚。”

“不要說你來日本沒帶錢,自己住酒店去。”柳瑟黑線的看著面前一臉無辜的看著自己的少年以及旁邊路過的人偶爾奇怪的目光。

貌似被嫌棄的少年絲毫不介意,一臉理所當然的開了口:“借哥哥住一晚又不會怎麽樣,大不了哥哥付錢嘛。”

“有錢為什麽不去酒店。”柳瑟看著面前笑瞇瞇笑瞇瞇的少年忍不住又是一陣抽搐。

“好歹你也是我妹妹嘛,偶爾也要收留收留背井離鄉的哥哥。”Vincent依舊笑瞇瞇的看著柳瑟,淡藍色的眼眸中清晰的倒影出這個世界的輪廓,朦朧的,清明的。

背井離鄉,你在逗我吧少年?柳瑟扶了扶額,看著面前打定主意了的少年,良久才從喉嚨中擠出了幾個字:“跟著我。”

身後金發的少年嘴角噙笑看著少女慢慢向前走的身影,一絲連他都不明白的覆雜在眸中躍動,直到少女聽見身後空曠的聲音,轉過身來才緩緩的向他走去。

Vincent沒有趕上柳瑟的步伐,只是保持著與她一個腳步的差距慢悠悠的更在後面,聲音卻沒有了剛才的邪肆:“小瑟瑟今年暑假怎麽打算的。”

“沒有打算。”低低的聲音傳來,柳瑟頭也不回的說道,“賺錢吧。”

“那麽……來我這裏怎麽樣?”頓了一下,少年輕輕的提著意見,“一樣要找工作的話,來我這裏怎麽樣?”

“我有辦法養活自己。”所以你不用這樣子照顧我。柳瑟撇了撇嘴,淡淡的開了口。

“不是喲,小瑟瑟的能力我當然不會質疑,不是在幫你,而是請你幫我,幫我打理好日本的事情。”少年的聲音透過墨墨夜色,在寂靜中響起,“所以,暑假來法國先熟悉一下,好嘛?”

淡淡的月光掃過薄薄的雲層,和少年金色的碎發融在一起,折射出柔軟的,醉人的光澤,面前的少年淡藍色的眸子如同白天最廣闊最蒼茫的天空,安靜也無邊。

☆、來我身邊(2)

“你家比我能力高的人多的是,不需要我來插一腳。”柳瑟慢慢的擡眸,酒紅色的目光靜靜的註視著少年安靜而幽深的那一片淺藍。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是小瑟瑟你的能力確實比很多人都優秀,不論是洞察力還是果斷性,總是可以幾乎全部一步到位,解決事情和處理事情的手段也十分棒,這樣的人才若是不用或者交給別人,那真是我的一大損失了。”Vincent認真的話一說完,瞬間恢覆了嬉皮笑臉的樣子,“再說了,小瑟瑟你當初已經答應要幫我管理日本的事了呢,現在小瑟瑟要的得到了怎麽能對我始亂終棄?”

“……日語說得不好就不要亂用成語。”柳瑟看著面前說著始亂終棄還一臉認真的少年,隱約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生疼生疼的。

“那麽,小瑟瑟是答應了是把?”Vincent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日語用法哪裏出了問題,俯身湊近柳瑟,一抹笑容便在他嘴角浮現。

她一直以為她和別人是不一樣的,她比其他同齡人多了那麽多不一樣的過去,她有著他們沒有的嚴酷的童年,她有著他們沒有的艱難與險惡,她沒有享受過他們享受的玩具,游戲,她沒有交過哪怕只是一個的夥伴,她有過抱怨,有過失落,卻也不得不去接受的悲哀。

她一直不明白一年又一年的努力,那一次又一次的經歷可以教會她什麽,除了那個位置還會帶給她什麽。

可是,當今天,她才隱約開始明白了那些好處。

因為那一段時光,她才能比別人更快的接受那一些殘酷的事實;因為那一段時光,她才能在面對著所有事情都不利於自己的情況中波瀾不驚;因為那一段時光,她從來沒有經歷過任何的虛度光陰;因為那一段時光,當大多數人現在還在學習奮鬥的時候,她卻已經有了去和成年人競爭的資本;因為那一段時光,她受到了更多的目光與肯定;也是因為那一段時光,現在的她更能清楚的分辨出誰是朋友誰在虛偽。

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也很不願意承認,可是她卻不得不承認,她要感謝那一段曾經被她討厭著的時光,才讓她的現在活得更好。

柳瑟的目光帶著覆雜的妖治,輕輕的定格在少年宛如璀璨的藍寶石般美麗而華貴的眼眸上,良久,她彎唇一笑:“好。”

酒紅色的目光從少年的臉上慢慢的移開了視線,劃過路邊的,暖橙色的路燈,一圈一圈的光暈在地上暈染,盛開出一幅溫暖而柔和的圖畫,那一些暖色的光芒在柳瑟的眼眸中綻開,點燃出一簇又一簇妖艷的火焰,聽不見木頭沈悶的爆炸聲,你卻可以看見,它就靜靜的,靜靜的在哪裏燃燒。

她的目光輕輕閃爍了一下,一抹不知名的色彩在她眼中升起,掠過那簇搖曳的火光,轉眼消失在一片漆黑中……

走過喧鬧的街頭,走過寂靜的居民區裏的小路,當柳瑟在轉角口看見家門口那輛豪華的黑色轎車時,卻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嘴角一個不小心的抽搐。

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色轎車似乎只留著一個淺淺的輪廓在月光下靜靜的反射著一絲絲淡黃色的光芒,那個銀灰色頭發的少年斜斜的靠在車上,深藍色的目光穿過重重夜色在自己的臉上聚集,她甚至看不透他的表情也能感受到那一束光芒。

——跡部景吾。

“啊肋。有客人拜訪呢,小瑟瑟。”Vincent的聲音帶著涼涼的看戲的味道響起,他將雙手疊交在腦袋的後面,吹著口哨向跡部大爺的位置慢慢的走去,“嗨你好,這麽晚了你找小瑟瑟有什麽事嗎,沒有事我們要進去睡覺了。”

後面同樣維持著淡定心態走過來的柳瑟頓時腳有些僵硬,忍不住微微側過頭,將大爺看不清以為的視線錯過,心中卻對著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少年暗暗咬牙,她記住了。

“伯納德家的新家主這麽快就已經拜訪日本,啊恩?本大爺還以為你要處理很久那邊的事呢。”跡部大爺的聲音聽不出是喜還是怒,平淡的幾乎沒有人情味。

此話一出,不光是Vincent ,繞是柳瑟也驚訝的扭頭看著面前看不出神情的大爺。

“嘛,跡部君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厲害呢。”Vincent慢悠悠的放下了疊在腦門後面的手,勾了勾嘴唇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

“啊恩,本大爺的名字已經傳到法國去了麽?”跡部大爺的聲音已經是涼涼的聽不出情緒,“相比起來你的名字,本大爺還是不小心才知道的。”

這句話的意思無疑是在挑釁沒錯了,柳瑟暗暗的點了點頭,心道終於理解了大爺的一個意思。

嘖嘖,真是一點都不肯謙讓的孩子,真不可愛。Vincent撇了撇嘴,兀自向屋子走去,在門口的地毯旁邊的花瓶底下熟練的取出了鑰匙,片刻才聽見他隱約的聲音:“嘛,你們好好聊。”

餵少年,我記得我還沒有告訴過你鑰匙的位置吧你是怎麽知道的?

柳瑟滿頭黑線的看著Vincent熟練的仿佛做過千百次的動作,嘴角一個抽搐。

而一邊,跡部大爺看著Vincent熟練的動作,本來已經夠暗的表情又瞬間低了一個色,他淡淡的看著面前一臉尷尬的少女,深藍色的目光似乎毫無波瀾,連一絲情緒也看不到,隱約抿起的嘴角卻明明白白的透露了他不悅的心情。

……

她現在逃進去的話會成功麽?

☆、他說他吃醋了

漆黑的幕布已拉開,皎潔的月光透過薄薄的雲層,為世間萬物鍍上了淡黃色的邊框,勾勒出淡淡的金色的輪廓,寂靜的居民樓,一盞盞小路燈暈染開一片片光暈,悄然的隨著蟲鳴而散發著熱量與光芒,柔和的暖橘色中,偶爾有一兩只飛蛾義無反顧的撲了過去,跳動在燈光下,於是地面就隨之投下一抹黑色的陰影。

少年與少女靜靜的立在門前,任那一抹暖光洋洋灑灑的在他們身邊圍繞,似乎連空氣都彌漫著淡淡的溫暖。

怎麽看都是一副醉人的幽靜的畫面,此刻卻被窘迫和沈默所圍繞。

柳瑟摸了摸鼻子,一時間有些語塞,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良好原則,保持了沈默。對面銀灰色頭發的少年抿著唇站的筆直,深藍色的眼眸看不出是什麽神色,只是靜靜的定定的註視著面前的少女。

“嘛,那我不打擾跡部君了。”柳瑟聳了聳肩,決定先脫身,話一說完,便轉過身要往家裏走去,半響,在柳瑟走了三分之一路程的時候,身後的少年卻開了口:“去哪。”聲音帶著淡淡的沙啞與低沈,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富有磁性與迷人。

“回家。”柳瑟嘴角一個抽搐,看著認真的問著這種問題的跡部大爺,少年沒有看著她,深藍色的目光定定的看著前方她剛剛所站的位置,閃動著不知名的淡淡的光芒,那是比天空還要廣闊的世界。

少年在聽見她的聲音後,才緩緩的偏過了頭,目光安靜的看著柳瑟,仿佛這世界上最寧靜的海,表面上是一片風和日麗,可是你卻看不清在那一片風平浪靜底下的是旋渦還是還是即將噴發的火山。

半響,少年抿了抿唇:“去我家。”

少年明顯減少的話量似乎在顯示著他的不悅。

這算哪門子脾氣?柳瑟皺了皺眉頭,看著今天與平時不太一樣的跡部大爺:“我家就在這。”為什麽我要特地跑到你家去,況且我和你沒有熟到可以隨便去你家住吧,跡部君?

跡部大爺的目光卻越過柳瑟,在屋子上打量了一圈,這才緩緩的又停留在柳瑟的眼眸上,意思不言而喻。他在裏面。

“他只是借住一晚。”沒有理解到大爺話中的那個點的柳瑟少女淡淡的回到。

“本大爺不認為他沒錢住酒店。”跡部大爺的表情波瀾不驚,語氣卻恰到好處的透露了他的不悅與對這件事的反感。

“他是我哥哥。”柳瑟撇了撇嘴,毫不在意的開了口。

“你叫柳瑟。”少年挑了挑眉,看著面前不停的在反駁的少女,明顯還是看不出意味的表情卻似乎慢慢沈了下去。

言下之意無非是,你叫柳瑟,他叫VincentBernard ,即使你現在是Bernard家族的小小姐,你們也只是剛認識沒多久的陌生,男女。

“……”柳瑟眉心一抽,看著面前對於這個問題格外認真的跡部少年,“我和他認識的時間與和跡部君你認識的時間似乎差不多。”

“……”此話一出,少年倒是沈默了下去,那一抹深藍色的眼眸卻是一直停留在少女的臉上,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

柳瑟看了看面前似乎格外認真的少年:“那麽,跡部君晚安。”

話音剛落,一雙手卻驀地抓上了柳瑟的手腕,將欲離開的她緊緊的拽著。

柳瑟滿頭黑線的轉過身,看著抿著唇顯得有些倔強而孤傲的少年,嘛,是她的錯覺嗎,跡部大爺抓手腕的本領倒是越來越熟練了……

“跡部君還有事嘛。”柳瑟不動聲色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擡眸望著眼前的少年。

路邊的小路燈,房內的燈光隱隱約約的彌漫在少年的身邊,他修長的身影在地面上映出了一抹黑色的陰影,在那一某酒紅色的火焰中靜靜的散發著屬於他的氣場與光芒,那是一種說不出感覺,卻讓人無法忽視的耀眼,即使是在夜晚,即使是現在的場合,卻也絲毫遮蓋不住他與生俱來的光芒,在黑夜中也散發著光彩,無法忽視。

有的人,就算是狼狽不堪,就算是穿著最樸素最簡單最平常的衣服,就算是在再不利的情況下,就算想盡辦法要遮蓋他,卻也是無法掩飾,無法覆蓋的,那種獨一無二的光芒輕而易舉的就可以讓他在茫茫人海中脫穎而出,所有人都可以輕易的在人群中找打他。

可是,在光鮮亮麗的背後,卻可能是數也數不清的努力與堅持,是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認真與思考。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人一出生都是天才都帶著光環都可以讓別人敬佩,可是總有人可以通過後天的努力配合著自己的資質,一步一步,走向稱讚走向光環,走在讓所有人都羨慕的陽光大道上。

如柳瑟,如跡部景吾。

☆、他說他吃醋了(2)

寂靜中,少年的聲音漸漸傳來。

“本大爺要親眼看著才放心。”少年頓了頓,然後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開了口,深藍色的眼眸中卻是說不出的認真,一時間讓柳瑟說不出話來。

“嗤,莫非跡部君是吃醋了嗎。”柳瑟微微擡起頭,將目光從少年精致的下巴上慢慢向上挪動,直直的與那一抹深藍對視,語氣中帶著絲絲的挑釁,嘴角的淺笑與眼角的覆雜融合在一起,帶著的是連她自己也不曾明白的情緒。

沒有“本大爺才不會做這麽不華麗的事情”這種明顯是跡部大爺會借口的話語,也沒有“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瘋了麽?”這種曾經聽說過無數次的回答,讓柳瑟出乎意料的是,面前的少年註視著她良久,緩緩的點了點頭,在少女因為詫異而陡然睜大的目光中低低的開了口:“恩啊,本大爺吃醋了。”

一如既往華麗的語調卻如同是一顆定時炸彈,瞬間在柳瑟的腦海炸開,一瞬間就猶如壞掉的機器般,發出“吡——”的聲音,渲染的是一片空白。

柳瑟搖了搖頭,目光輕輕的拂過面前的少年白皙的臉頰,那精致的五官仿佛是藝術家精心的作品,那是從希臘神話中走出來的優雅而高貴的少年,他的身邊需要的也不應該是像她這樣雙手都沾滿了骯臟的對著幾乎所有人都是的算計與手段的女生,他的身邊應該站著一個優雅的賢淑的,可以在以後成為她的賢內助的幫助著他,溫柔而親切的女孩,她太清楚自己,她太涼薄,太自私,攻於心計。

她不懷疑他的話,她也不覺得他會是玩弄女生感情的男人,她甚至覺得他會是一個好的男朋友,可是,她不適合他,若是在她付出了感情後同樣卻是要分開的,那麽不如不在一起,不是嗎?

既然這樣,與其順著事情發展,不如先由她戳破好了。

於是,面對著少年認真的表情,柳瑟的目光慢慢的從他那雙似乎能看透一切的深藍上慢慢的移開,靜靜的註視著腳邊那一株說不出名字的花朵,頓了一頓,才緩緩的開了口“跡部君的游戲玩夠了吧……該……結束了吧。”聲音中帶著絲絲的微涼與疏離。

餘光看著少年瞬間似乎更加漆黑了的眼眸,柳瑟不動聲色的呼了口氣,“那麽,晚安跡部君。”

同樣是走回家的路,這一次少年卻沒有再做絲毫的挽留,只是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少女一步一步的走遠,直到消失在那扇門的後面,一直靜靜的,沒有一句話,沒有一個動作,他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她走遠,走遠,然後消失不見。

柳瑟輕輕的關上了門,後背抵著門框,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就這樣,然後這一切荒唐與例外都結束吧,就當是她人生中的一場意外……

她慢慢的坐在沙發上,拿過Vincent在進來後就已經為她倒好的熱飲,輕輕抿了一口,門鈴卻毫無預兆的響起。

“不去開門?”金發的少年從廚房間探出了口,疑惑的問著,在看見柳瑟輕輕的搖頭後,便慢悠悠的晃了出來往門口走去……

柳瑟目光一頓,停留在眼前的茶杯上,雙手輕輕的轉動著,看著那咖啡色的飲料轉起點點漣漪,然後又悄然恢覆平靜。

“喏,那只不可愛的孩子讓我給你的。”Vincent攤出了手,伸到了柳的面前。

白皙的手上,一根鮮紅色繩制的手鏈靜靜的躺著,銀色的小鈴鐺在燈光下散發著冰涼卻溫暖的光芒,這是她一直帶在手上的,算是她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 她喜歡聽鈴鐺發出的聲音,好像可以撫平她所有的煩躁,只是……這條手鏈她在上禮拜就丟失了。

柳瑟抿了抿唇,伸手接過了少年手心裏的細細的鏈子,溫暖的觸感一瞬間在她手心爆開,酒紅色的眸子靜靜的註視著手心同樣鮮紅的手鏈,深處湧起的是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的覆雜。

她握緊了手鏈,眸子散發著不知名的光彩看著自己的手,她以為她接觸了那麽多人,遇見了那麽多人,她該是明白的,她也總是可以很容易的分辨了解別人,可是她卻突然發現,她一直沒有看透過那個驕傲的少年。

他該是驕傲的,是對她這種普通的人不屑一顧的,喜歡他的女孩子什麽樣子的沒有,可是他卻註視到了她,她以為她對他一次又一次的算不上尊敬的挑釁會讓他打消念頭,可是在她以為事情結束了的時候,他卻又輕而易舉的讓事情順著她意料不到的地方發展,朝著她也預測不到的軌跡。

“景吾少爺,回去了嗎?”另一邊,跡部家的司機恭敬的為走出來的少年打開了車門,然後輕聲問道。

“恩啊。”銀灰色頭發的少年點了點頭,深藍色的目光一掃而過的掠過那一幢亮著燈的房屋。

你明明可以輕而易舉的分辨本大爺是不是在玩游戲,卻在用這樣蹩腳的理由。

跡部大爺彎了彎嘴角,右手輕點著眼角在月光下更顯得妖冶的淚痣,深藍色的眼眸註視著頭頂漆黑的天空,一抹不知名的光芒在他眼中掠過,靜靜的,宛如一逝而過的流星,轉眼不見蹤影。

夜還很長,不是嗎。

☆、可以的喲

窗外的夜色愈發黑暗,昏暗的燈光照亮了似乎滿世界的寂靜,那一輛黑色的轎車不知不覺已經開走,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這樣子不要緊嗎。”Vincent將視線從窗外移了進來,看著窗外漸漸開遠離開了視線的黑色轎車,若有所思的轉過了頭。

“恩?”柳瑟單手握著手裏,漫不經心的轉過頭問道。

“阿拉,沒什麽呢。”Vincent淡淡一笑,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白色的陶瓷杯巧妙的擋住了他的目光,那是覆雜而奇異的妖冶。

一絲淺笑在他眼角升起,虧你那麽聰明,你卻連自己也弄不明白,其實你是欣賞他的對他有好感的吧。

他緩緩的放下了茶杯,目光不在意的掠過那輛車剛剛所停的位置,不過,他才不要幫那個不可愛的臭小子呢,就讓他自己苦惱去吧,好不容易他拐到如此可愛的妹妹,要分給那個小子那怎麽行?

“嘛,總之,以後有什麽事都可以對我說,怎麽說我也是你哥哥是不是。”Vincent伸出手,摸了摸近在咫尺的少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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