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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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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瑟點了點頭,轉身就走,燈光照在她的身上,拉出一道孤寂而冰冷的影子。

柳瑟單手捂著心臟,感受著從心底湧上來的不舍與眷戀,有些嘲笑的目光掃向前方。

柳生涼月,你還是會不舍得嗎?

即時是被他們深深的傷害過,你卻還是依舊眷戀著他們,渴望著溫暖的嗎?

可是真是遺憾呢,我從來都不需要他們,我也根本不會想辦法挽回他們,這種感情我也根本就不需要。

我只要我自己就夠了,一個永遠不會背叛,永遠不會讓自己失望的自己。

為了這個自己,做著惡人又何妨?

況且,我本來,就是惡人呢。

☆、隱藏屬性

柳瑟背著網球拍,單手順著腳步的移動劃過墻壁,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凹凸不平的墻面磨蹭著她屬於柳生涼月的那雙嬌嫩的保養得十分好的大小姐的手,輕微的疼痛便傳來。

她似乎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腳步有些輕微晃動,目光迷離,在遠離了酒吧的繁華的小路上,她的臉隱隱約約的在黑暗中起伏……

她以為她即使是來到了這裏她還是柳瑟,還是那個讓爺爺驕傲,讓柳家敬畏的柳家本家的柳瑟,她以為她即使穿越在柳生涼月的身上,她依舊可以與柳生涼月撇清關系,她依舊可以做前世那個自己。

可是……她突然發現好像自己已經不再是自己。

她會心軟,會不滿,會維護別人,會親近別人,會把自己的心一點一點的交付給別人……那麽,當她真的變得連她自己也不認識的時候,當她變得如此陌生,宛如每一個平常少女那樣的時候,她又要拿什麽來保護自己?

柳瑟慢慢的停下了腳步,盯著自己撫摸著墻壁的手指發呆,那一股由於摩擦生成的熱量已經撒去,轉眼變回原樣,可是她呢?她卻已經變不回原來的柳瑟。

如果是原來的柳瑟,在她面對著柳生彌月單獨叫住了她那麽好的機會,她早就可以將柳生彌月放倒無數遍,或者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她,也可以讓柳生彌月受到各種殘忍的對待,她有自信可以讓柳生彌月終身難忘,身為柳家本家的柳瑟,她當然可以做到。可是她遲疑了,在柳生彌月對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居然遲疑了……

“柳生涼月,別說的好聽了,其實你很嫉妒的吧”

是的,什麽根本不在乎的,什麽我不屑的,統統只是說的好聽罷了。她羨慕柳生彌月,所以她遲疑了,這種羨慕猶如是從心底最深處慢慢蔓延上來的毒汁,一點一點,從前世到今生慢慢的從她最黑暗的內心深處蔓延,成長,然後湧入她的腦海……她羨慕柳生彌月總是可以那麽輕而易舉的博得別人的信任與關心,可以三言兩語的搶走柳生涼月苦苦經營著的溫暖與愛護。

這正是她從前世到今生也從來沒用感受過,沒有擁有過的,屬於親人的溫暖與愛。

多可笑啊,她一共活了將近四十年,卻連最基本的最親密的最長久的親人的關系與愛護都沒有體驗過啊!

她從來都不怕孤寂,她也從來都沒有怕過一個人,她更是從來都沒有怕過未來。可是當她恍然發現來自內心深處的陣陣空洞與風霜時,她怕了……

“柳家人,從來都是笑也獨自,哭也獨自。”

果然啊爺爺,我柳瑟從來都是這樣啊!我從來都沒有體驗過那些平常家庭中最平常,最基本的愛啊!

其實我……其實我,也是那麽向往著平常女生的溫暖啊……

再怎麽努力,再怎麽成功,再怎麽是你們的驕傲,再怎麽高高在上獨一無二,再怎麽被別人羨慕著崇拜著……

可是,我卻還是偷偷的羨慕著那些擁有我最先失去的,擁有我從未感受過的屬於家的溫暖的人啊!

正當柳瑟依舊陷在她從未有過的失落中時,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卻緩緩的在她身邊停下:“不華麗的女人你在做什麽?啊恩?”屬於跡部景吾特有的語氣帶著微微上揚的尾音響起在微涼的夜色中。

柳瑟聽見熟悉的聲音,帶著微微的茫然轉過了頭。

當她擡起眼眸,酒紅色的眸色在隱約的燈光下呈現出妖治的顏色,眼眶隱隱有些閃亮的液體在閃爍,向來淡然的眸中帶著絲絲脆弱與迷茫,單薄的身軀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她微微的擡起頭,定定的看著自己時。

跡部景吾聽見了,屬於自己心臟的,前所未有的狂跳……

他永遠記得這一個平常的晚上,面前這個總是帶著漠然與孤寂的女子在他面前,第一次露出了她的脆弱,就宛如一只被主人拋棄的寵物,在夜色中發出了低低的哀鳴,好像等待著有人能對她敞開懷抱。

他是那麽清醒的看著自己漸漸沈淪……

☆、隱藏屬性(2)

“跡部君?”半響,對視中的女子先回過了神。

面前的少女已經恢覆了屬於她的鋒芒與冷靜,仿佛剛剛的失落與悲涼只是一種錯覺。

柳瑟望著眼前神情莫測的看著自己的冰之帝王,有些疑惑的開了口。

“啊恩?”少年微微低下了頭,看著眼前到自己胸口的女子,深藍色的鳳眸閃爍著妖異的光芒,顯得格外性感迷人。

“……”沒想到少年會這樣回應的柳瑟頓時有些語塞,這位大爺不是應該回答說“本大爺……的麽”,柳瑟好奇的盯著今天看上去有些不太一樣的跡部大爺。

似乎很明白柳瑟的心理在奇怪些什麽,跡部景吾緊接著說道:

“本大爺剛剛問你話。”一挑眉,跡部景吾看著眼前一頭霧水的柳瑟,心情莫名的愉悅起來。

於是當柳瑟窘迫的一擡頭便看見面前的跡部大爺低著頭看著自己,長長地睫毛在燈光下形成一道濃濃的弧線,他深藍色的眼眸帶著深邃與幽靜,明明是與平時一樣的表情,卻帶著和平時不一樣的風情。

“那個……跡部君剛剛問什麽?”柳瑟一邊抽了抽嘴角,一邊對自己現在類似於白癡的行為感到無比之羞愧。話說回來少年,我當然知道你剛剛在問我問題,但是你就不能直接陳述問題嗎?

“本大爺說:不華麗的女人你在做什麽。”跡部景吾滿臉興趣的看著底下難得露出一股糾結神色的柳瑟,頓時感覺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跡部君不會看麽,當然是在走路。”反倒是柳瑟,原本糾結的臉在聽到跡部大爺的話後,默默吐出一口氣。

“……”俯視著眼前帶著一臉“這還用麽”的神色看著自己的柳瑟,跡部景吾忍不住冒出了不華麗的黑線。走路會莫名其妙停在路中央然後連他大爺來了都沒看到的麽?

不過既然別人不想說,他當然也不會再過問。跡部景吾一只手撫著眼角的淚痣,一只手抱在胸前,轉身就往自己車的方向走去。

柳瑟滿頭黑線的望著自顧自就往回走的跡部大爺,身為華麗的少年是禮貌的……吧?

“你個不華麗的女人還站在那裏幹什麽?”跡部景吾走到一半發現除了自己並沒有腳步聲,於是微微偏過了頭,他的側臉隱在黑暗中,只被勾勒出隱隱約約的輪廓,“本大爺的司機送你回去。”

明明還是那個驕傲的少年,明明還是那樣屬於他自己的特有的略顯傲慢的語氣,卻在黑暗中格外的有讓人安心的力量。

不過,司機是聽你的吧?跡部少年,我能認為是你要送我回去嗎?

柳瑟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右手輕輕撫在了心口的位置,那裏不安定的跳動已經慢慢平息,原 本的無措與茫然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半明半暗的街角,華麗高貴的少年站在距車門將近一米的地方,只是微微的偏著頭,並沒有轉過身來,他靜靜地等待著。

在他身後的少女,燈光漸漸照出她嬌小的身軀,她從黑暗中一步,一步,優雅的緩緩的走來。

宛如這個世界上最精美最溫暖的圖畫。

“謝謝。”柳瑟在經過跡部景吾身邊時並沒有停留,只是在錯身之際輕輕說道,而後又目不斜視的坐進了車內。

跡部景吾在這段時間連動作都沒有變過,只是將目光凝視著柳瑟,在聽到這句話時,他微微勾了勾嘴角,眼眸中帶著絲絲笑意。

車子緩緩在屋前停下,跡部挑著眉望著連姓氏都沒有掛在外面的看上去有些破舊的,跟上次來的時候一摸一樣的房屋,然後將目光掃向了一臉淡定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柳瑟。

柳瑟在大門前站定,然後轉過身來,看著面前看不出神色的跡部大爺,許久,才似乎想起了什麽:“跡部君進來坐會喝杯茶吧。”

跡部看著面前貌似很敷衍的開口的柳瑟,狀似不在意的開了口:“啊恩,那本大爺就勉強進去坐會好了。”說完,兀自到屋子門前站定,然後轉過身望著還一臉僵硬的柳瑟,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柳瑟擠出一抹明顯很不想笑的笑容,其實跡部大爺你根本不用勉強進來,真的。在望見跡部大爺似乎帶著不容置疑的眼神後,柳瑟一邊暗暗地吐槽著自己,一邊硬著頭皮開了門。嘛,不過是一個小孩子罷了,前世自己的侄子也差不多這個年紀了。不要緊的%¥@#¥!

“啊恩?還算得上華麗。”客廳被布置成了淡淡的綠色,電視的背景墻卻保留著純白色,背景墻自下而上點綴著已經綻放或者含苞待放的花朵,電燈散發著白色的,有一絲絲微黃的溫暖的光芒,家具是古色古香的木制家具,帶著一絲純凈與安和,將主人的心境完全呈現。

“啊,柳生涼月品味還不錯。”柳瑟點了點頭,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說道。

目光在觸及到跡部景吾似乎洞察一切的眼神後,有了絲絲窘迫。瞬間調走了目光

話說,自己為什麽要轉移目光?柳瑟的嘴角默默的抽搐了

原來跡部大爺也能讓自己無措,雖然是不同層次,柳瑟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會抓著自己,總是說出讓自己無措的話得跡部少女,輕輕搖了搖頭。

嘛,你們果然是親兄妹。

☆、喜歡

“跡部君也聽說過柳生涼月的事情吧。”柳瑟輕抿一口咖啡,目光只是直視著自己手中的茶杯,然後若無其事的開了口。

“本大爺從來不信傳聞。”跡部一手拿著茶杯,一手的手指輕輕扣著沙發的扶手,望著柳瑟,帶著絲絲放松的慵懶說道。

“跡部君不會疑惑麽,為什麽一個人變化可以那麽大。”柳瑟依舊是低低的看著茶杯,仿佛沒有聽到跡部景吾的回答般。溫暖的燈光照著她嬌小的身軀,還帶著稚嫩的臉頰上,是與這個年齡的孩子完全不相同的深沈與漠然。

即使是再面無表情,再若無其事,看上去似乎再好不過,跡部景吾還是一眼望穿了,那個女子深深的孤寂與蒼涼,仿佛是在深林裏徘徊的狼,帶著銳利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心房。

“本大爺從來不信傳聞。”男子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沙啞帶著微微的渾厚,是擁有著無與倫比讓人安心的嗓音。

“那麽,跡部君要聽一個故事嗎。”柳瑟偏了偏頭,看著坐在沙發一邊的跡部景吾,語氣淡淡的,眸光淡淡的,甚至連表情都是淡淡的,仿佛剛剛根本沒有開過口一樣,帶著一層厚厚的面紗,似乎企圖著能隔絕整個世界。

“恩哼。”目光漣漣,帶著無法訴說的波瀾,就這樣筆直的看著柳瑟。好一會才緩緩吐出兩個字。

妖孽,真是妖孽。

柳瑟撇了撇嘴,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到。

而後,又是一陣沈默。

良久,女子清麗而幹凈的嗓音帶著陣陣冰冷,從寒冬踏雪而來,帶著風霜,帶著蒼涼,帶著冷漠,也帶著……在那一層外表之下,淡淡的傷感與無奈。

“我不是柳生涼月,我叫柳瑟。”柳瑟的目光定定的瞧著跡部景吾,輕笑一聲,將視線又轉回了自己手上的茶杯中,緊緊的握住了它,渴望著那一份溫暖,“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來自一個很近很近,卻又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記憶仿佛是開了閘的水庫,“轟”的一下湧上心頭。

那些黑暗的,悲涼的,淒寒的;那段在墻角環抱著自己的冷漠,那段穿梭於裝修得富麗堂皇的場所的夜晚,那段一步一步走向最高處卻為此付出了無數代價的歲月,就這樣揭開了它的面具,帶著滿目瘡痍,帶著刻骨的冷意,笑著出現在她的面前。

不知道過了多久,多久,女子的聲音才慢慢的停了下來,最後一個尾音帶著絲絲冰冷彌漫在空氣中。

柳瑟緩緩的放開了手,茶杯的溫度已經在手中麻木,那一片被暖意染的深紅深紅的柳生涼月嬌嫩的肌膚帶著熟悉的溫暖,卻再也溫暖不了她的心。未等柳瑟從回憶中清醒,一雙帶著淡淡的玫瑰香味的雙臂已經將她環繞,屬於男子的手臂帶著毋庸置疑的力量緊緊的圍繞著她,她都可以聽到,屬於他的,有力的心跳聲。她的臉頰一半埋沒在男子寬厚的懷抱裏,露出的雙眸輕瞇著,帶著絲絲嘆息與滿足,淡黃色的燈光照在她臉上,似乎將她的冰冷與外殼都融化了。

此刻的柳瑟就仿佛是寒冬外出歸來的獵人,習慣性的要靠近溫暖。

而跡部景吾,就是她面前最溫暖的溫暖。

迷離與眷戀不過是片刻,柳瑟輕輕的想要推開男子的懷抱,卻發現他似乎鐵了心的不要放開她:“跡部君?”

“你在顫抖。”跡部景吾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熱氣似乎噴在她的耳邊,帶著絲絲酥麻與暧昧。

柳瑟動了動嘴唇,卻最終沒有說什麽。

她可以讓他放開她,她也有自信可以推開他。可是……她似乎都不想選擇,因為她是那麽的那麽的需要著這樣溫暖的溫度,她輕輕呼出一口氣,將額頭抵在了少年寬闊的肩膀上,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弧度。

被女生的動作弄得有些無措,甚少與女生這樣接觸的跡部景吾微微僵直了身軀,目光陡然睜大,似乎對女生的動作有些不可思議,又或許是對他自己的反常感到異常震驚,他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從一開始的對面前的少女的認知是“柳生大小姐”……“被除名的落魄無用的女人”……“小兮喜歡的好朋友”到後來的“不華麗的女人”再到後來的“不花癡的女生”……“奇怪的女生”……“還蠻有意思的女生”……“冷漠無情的女生”……“很孤寂的女生”……甚至是現在的,在他懷裏的“和平常女生一樣會難過的讓我心疼的女生……”

良久,跡部景吾輕笑了一聲,臉上帶著絲絲的滿足與喜悅,似乎已經弄明白了什麽,笑的好不愉悅。

☆、喜歡(2)

…喜……歡…………

他喜歡她。

從一開始在自家妹妹口中聽到她去了一趟立海大以後對這個柳生涼月這個已經被除名的柳生家大小姐的訴說,他就已經對自家妹妹口中那個驕傲的似乎不可一世,沒有誰能擊敗她的柳生涼月燃起了一絲好奇,那個自信的,聰穎的女子就這樣第一次在他心中留下印記。

而後來,他在冰帝見到了她,他一開始沒有將他與以往印象中的那個柔弱的柳生涼月聯系起來,倒是在聽到自家妹妹介紹說這就是她時有著絲絲震撼,因為在他面前的根本就不是記憶中那個柳生涼月,縱然已經在自家妹妹口中聽說了她的所作所說,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那是他第一次對自己引以為傲的判斷有些懷疑。

再後來,他看著自己從小長到大,看似平易近人的妹妹一天到晚粘著她,開口閉口就是“阿瑟……”“阿瑟……”的時候,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他第一次看到自家妹妹那麽那麽喜歡一個女生,甚至對她敞開心扉。

……

從一開始的好奇,到後來的感興趣,從陌生到慢慢了解了面前這個女生的性格與脾氣:固執,倔強,對著所有人都保持著距離,堅強,執著,看似冰冷而漠然的她卻會在面對自家妹妹無厘頭的話語時露出無奈的笑容,會在自己妹妹纏著她要她來看網球時出人意料的統一了,會在有人邀請她一起進行報覆的時候諷刺的將紙條扔進了垃圾桶……

三個多月,他已經漸漸明白了她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無理,冰冷,獨來獨往,不喜與人交善,沒有過多表情。

冷漠,孤寂,其實很任性,從心裏羨慕著那些有家有親人的孩子。

理性,睿智,總是能很快判斷什麽才是對自己好的,什麽才是自己需要的,將自己的心思與渴望在心底深處封鎖,披上了厚厚的一層冰霜。

可是這樣的她,卻有著敏感的內心,也會脆弱也會渴望著溫暖,哪怕不能擁有。

就是這樣矛盾,這樣的她,讓他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她。

這種喜歡不是一見鐘情的熱烈,不是青梅竹馬的細膩,卻是來自他內心深處的悸動與顫抖。

喜歡……他喜歡她。

跡部景吾慢慢的收緊了手臂,嘴角展開了一抹溫柔的弧度,撇去身份,撇去家世與背景,其實他也只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一個面對喜歡的人就會不一樣的少年。

或許是跡部景吾收緊的手臂驚醒了柳瑟,她慢慢推開了他的懷抱:“很晚了,跡部君該回去了。”

理智與思維瞬間回歸了她的腦海,她擡眸看著面前優秀的高貴的男子,波瀾不驚的說道。她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有對面前的男子敞開心扉說話得沖動,她甚至把她身上最不可思議的違背常理和科學的秘密告訴了他,她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沒有推開他的懷抱,不明白他為什麽沒有反駁沒有訝異而是似乎相信了自己。嘛,就把這些歸功於跡部君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好人罷了。

柳瑟似乎是懶得繼續想下去,於是在心中默默的下定了結論:跡部君是一個好人。

餵餵少女,你有沒有問過大爺他要不要你的好人卡啊?

跡部慢慢的放下了手,少女的溫度與清香都已經散去,他慢慢的將視線聚焦在少女的臉頰上,良久才一挑眉,緩緩開口道:“啊恩,那我走了。”說完便兀自向門口走去。

“本大爺。”柳瑟忍不住開口說道,“是,本大爺走了。”

跡部景吾微微有些黑線的望著一臉執拗的,似乎鐵了心要與自己保持距離的柳瑟:“本大爺走了。”

“嗨,跡部君慢走。”柳瑟一邊客套一笑,一邊在心裏默默吐槽自己今天的不正常與不理智,然後又默默盤算著以後要怎麽和跡部大爺保持距離。

啊拉,一失足成千古恨!

“啪”大門毫不留情的在跡部景吾剛踏出屋子時便狠狠的關上,回歸理智的柳瑟少女似乎根本不想與跡部景吾客氣與親近,跡部景吾右手輕輕點了點眼角魅惑而性感的淚痣,好笑的勾了勾嘴角,若無其事的向司機所在位置走去。

你是在怕與本大爺親近,還是在怕要處理麻煩?不過,不管是那一個,既然本大爺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思,那麽本大爺絕對不會把你讓給其他人。你也休息要接近其他人。

跡部大爺滿意的一點頭,心情瞬間開朗,溫暖而自信的笑容出現在他臉上,綻放出一地風華。

吶,柳瑟,你以為你逃避的了嗎。

☆、風波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還有一個多月暑假便要來臨了。

真是不可思議,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那麽久。以前若是有人告訴她,你柳瑟可以去學校做一名學生,她一定會仔細看清那個人,如果是柳家的人就事事不交給他去辦;如果是公司的人,那就更方便了,直接辭退。胡言亂語的人留著做什麽?

但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居然真的成為了一所學校裏和所有人一樣上課,放學的學生。未來果然難以預測吶。

“涼月。”身後女子帶著萬種風情的聲音響起,頗大的聲音以及頗為靚麗的容貌引來許多人的回望。

柳瑟卻至若未聞。

見此,女子似乎有些尷尬,於是又走上前幾步,扯了扯坐在樹底下少女的衣袖,嬌媚的容顏帶著絲絲慍怒,“柳生涼月。”

“有事?”柳瑟睜開雙目,微瞇著看著安藤雅惠,語氣中帶著被人打斷思緒的絲絲不悅。

“涼月忘了上次我同你說的事了嗎?”安藤雅惠似乎沒想到柳瑟會對自己這樣冷淡,笑的滿是虛偽,“那我就再說一遍好了……”

“不用了。”柳瑟制止了似乎又要滔滔不絕的安藤雅惠,擡起頭擺出一臉可愛而乖巧的模樣,在安藤雅惠燃起欣喜的表情的瞬間開口道,“我不需要。”

正準備好誇柳瑟識時務的安藤雅惠瞬間憋紅了一張小臉,良久才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道:“涼月你考慮好了嗎?只要你和我聯手起……”

“安藤桑聽不懂我的話麽?”柳瑟微微撩起眼皮,似乎根本不把面前的少女放在眼裏,“況且就算合作,我也根本不、會、找、你。”柳瑟一字一句的說道,然後看著面前的安藤雅惠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羞愧而通紅的臉頰,輕輕一笑:“這樣聽懂了麽。”

安藤雅惠瞪大著雙目看著面前驕傲而似乎高高在上的柳瑟:不過是一個被除名的廢物,又有什麽資格這樣看著自己?

春下的風帶著絲絲溫暖與柔和,吹拂著茂密而翠綠的樹葉,發出“莎莎——”的摩擦的聲音,站在柳瑟面前的少女的長發隨著風飄動,改過的短裙擺不時被風吹起一絲絲弧度,欲說還休。當然,如果她的表情沒有那麽充滿怨恨與不甘,這會是更美的一副圖畫。

半響,女子似乎是從牙縫間擠出了幾個字:“柳生涼月。你會後悔的。”話音剛落,似乎想起了什麽,得意的一笑。又恢覆了她高高在上的樣子。

“安藤桑莫非耳朵不好?我記得我說過的吧,我叫柳瑟。”酒紅色的瞳孔清晰地映照著安藤雅惠的身影,似乎猶如被火焰灼燒一般,紅的妖媚。

柳瑟嘲諷一笑,轉身便走。

後悔?她柳瑟從來都不會後悔,也從來用不著後悔。

如果可以,她也想有人能教會她後悔,可是,就怕你安藤雅惠不夠格!

而事實證明,安藤少女的話不是隨便說說的,當天晚上學校的論壇上便多了一個名叫《前柳生大小姐天天出入酒吧企圖買醉》的帖子,似乎真的想讓柳瑟後悔般,底下還附上了柳瑟的班級等信息,可謂詳細,也可謂用心。

盡管……這一些在柳瑟的眼裏都微不足道根本不足以讓她放在心上,也絕對不會讓她嘗到後悔的滋味。

柳瑟只是在反思自己:莫非自己沈靜太久了以至於讓人覺得好欺負?自己安安靜靜的過著現在的日子卻到讓人覺得自己不思上進懦弱了,以至於誰都覺的他能爬到自己的頭上了麽?那麽,自己似乎也應該露一露臉了呢。

否則不是誰都覺得自己好欺負了麽?嘛,自己果然還是習慣要站在高處呢!

於是,柳瑟心平氣和的在第二天又繼續上課去了。

☆、風波(2)

可是柳瑟這樣想,未必每個人都這樣想。

第一個站出來的是跡部少女,她在照例的晨會上不知道用了什麽理由上臺講話去了,雖然可能以她的性格可能是“本大小姐要講話你走開”硬是把麥搶下來……

少女一貫微微軟糯的活躍的聲音帶著少見的嚴肅與霸道:“我相信各位也都看到了論壇上關於二年A番柳瑟同學的那個可笑的帖子,其一,出入酒吧只是因為她在酒吧擔任樂隊的架子鼓手,至於買醉更是無稽之談,其二,酒吧的名字各位其實都聽說過或者記得的,叫陌路,我相信各位都是有眼睛的人,都能明白什麽是事實什麽是假象,更何況我相信各位對陌路其實明不陌生,多多少少明面上暗地裏都去過那裏,那裏的條件,秩序怎麽樣也不需要我多說。另外,雖然柳瑟不追究,不代表不會有人追究,我不知道發帖子的人是不是仗著所謂言論自由,但是我要說的是,我會讓跡部家的律師起訴你,所以……法庭見。”

臺上的少女一頭銀紫色的長發在白色的水晶燈下隱約有著一層柔軟而溫暖的光芒,少女特有的語調就這樣直直的闖入柳瑟的內心深入……

沈默好一會,跡部少女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警告已經夠了,表情瞬間變回了可愛而乖巧的樣子:“那麽~我的發言完畢了~”把手中的麥給了旁邊的老師,跡部少女甜甜的沖他一笑,然後從側臺慢悠悠的,優雅的走了下來。

“……”旁邊的老師似乎從跡部少女拿走了麥的時候就已經神志不清,又或許是為跡部少女的明顯的假笑震驚到,以至於他到現在都沒有晃過神來,只是呆呆的拿著手中的麥克風,失神在自己的世界裏。

“啪、啪、——”正在所有人都沈寂之時,有力而節奏的掌聲傳來,柳瑟順著聲音望去,只看到忍足少年笑的一臉明惑,看著從臺上緩緩而來的跡部少女,似乎是註意到了柳瑟的目光,忍足少年將臉朝向柳瑟,禮貌而魅惑的一笑,黑紫色的眼眸裏,是帶著莫測而興趣的亮光。

話說回來忍足少年,你不是在三年H組的嗎,就這樣亂入到二年級真的不會被老師罰站麽?

忍足侑士似乎是明白了柳瑟在想些什麽,嘴角動了動,那口型分明是:“老師生病了沒來”

嘛,是她天真了,堂堂冰帝的天才怎麽可能做出會有讓自己丟人的後果的事情呢。

第二個站出來的,由此可見是忍足侑士。

但是在柳瑟不知道的地方,卻上演了一幕對於某個人來說驚心動魄的事情。

【四樓丶學生會長室】

“本大爺聽說最近論壇上多了一個不華麗的帖子。”跡部大爺特有的嗓音帶著不涼不熱的語氣響起。

對面的男生的額角頓時滑下了一滴汗:“是…的……”

“發帖者知道了麽。”跡部大爺神色莫測,目光根本沒有停留在對面緊張的少年身上,而是越過少年,看著窗外的風景。

“還……還沒有,因為,因為發帖者是在網吧發的……而且似乎,似乎是特地處理過……的樣子……”

男生微微顫顫的回答著,語氣有些緊張也有些不知所措,啊餵跡部君,明明是你叫我來問事情啊,現在把我晾在一邊看外面的風景算什麽啊!!!我,我做個管理者容易嗎我!!出了事還要來找我的啊!!

不過,話雖如此,他也只是在心裏想想罷了,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樣對待他們冰帝帝王般的存在——跡部景吾。

室內陷入了一片沈靜,就好像空氣都凍住了。

緩緩的,少年的目光從窗外移到了面前抵著頭看不出表情的,似乎格外溫順的男生,右手輕點著淚痣:“本大爺不想看見它,也不想看到發帖者快樂。”

言下之意是:本大爺命令你快回去把那帖子給爺弄掉!快去把那個發帖的人給爺抓出來!!不然你就完蛋了!!

男生默默在心裏將跡部大爺的話翻譯成自己聽的懂的意思,然後有些惶恐的點了點頭。在看見跡部大爺示意自己可以出去了的手勢以後,男生迫不及待的朝門口走去,步伐帶著慌亂的速度。

見此情形,跡部景吾忍不住一挑眉,他有那麽恐怖嗎?

而在屋外,剛剛似乎落荒而逃的男生神呼了一口氣,表情才放松下來,莫非跡部君和帖子裏面叫柳瑟的二年級生有什麽關系?還是他喜歡那個女生?

男生有些八卦的想到,片刻又立即搖了搖頭,不會的,跡部君這樣的人找的一定也是大家閨秀一樣的優雅而高貴的名媛淑女吧!自己果然是嚇傻了,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不過話說回來,發帖者到底要怎麽找啊!!

男生雙手抱頭,有些崩潰的抓著頭發,找不到的話跡部君會不會把他結果掉啊!!男生一邊糾結著一張臉,一邊向樓下走去。

而正要來找自家哥哥商量什麽的跡部少女沒有錯過這一段對話,只見她拍了拍胸口,確定男生已經走開後才緩緩從墻壁死角裏走出來,她還以為被發現了吶~

隨即,少女點了點頭,露出狡黠的笑容。

嘛,她就知道,哥哥對阿瑟是不同的吶~

肥水不流外人田,還是讓哥哥趕緊動手好了!!

不過瞬間,跡部少女已經打定了要促成這兩個人的想法。

於是,當某天跡部少女回憶起自己做過最正確的事時,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個世界,總有人會喜歡我們,這個世界總有一個人會適合你。

在他沒有出現在你的世界的時候,你孤寂,你在愛情裏是一片空白,沒有印記,可是當未來的一天,他出現的那一天,你明白的那一天,你會嘗到前所未有的悸動與喜悅。

這個人一定會來到你的世界,一定會從茫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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