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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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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黃”、“魏紫”很貴,花了將近五百兩黃金,陌蘇還是掏錢買下來了。

其實陌蘇心裏也很好奇到底無鋒有多少錢,怎麽掏都不心疼,可兩人畢竟是組隊合作的關系,不能因為對方是大款就什麽都由他來出。無鋒也能理解陌蘇的心理,所以任由陌蘇將這兩盆花買了下來,沒有客氣。

他們將花交給“花癡”石清露,得到了信物和知識,去洛陽城的戲園裏找“戲迷”李傀儡。

“‘戲迷’是考什麽?”陌蘇算是被這函谷八友折騰壞了,除了“棋”和“醫”那關她派上了用場,函谷其他幾位那她只能看著著急。

“‘戲迷’才是這八個人裏最難搞的。”無鋒一想到戲迷的關卡,郁悶地不行,“他最擅長演戲,生旦凈末醜都能演,你要怎麽找到他,才是個難題。”

“只要找到他就過關了?”

“找到他,還要和他演對手戲……”無鋒一回想又感覺頭疼起來了,“上次我扮楊貴妃,他扮唐明皇,他又要求我嫵媚,又要要求我嬌柔,往事不堪回首……”

陌蘇知道笑話別人不厚道,可是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在這次我們兩個人,扮女人的事可以交給你來,我算是領教過了。”無鋒調侃陌蘇,“就是不知道你扮娘娘是個什麽模樣。”

陌蘇一呆。讓她打架行,讓她扮柔媚的旦角……

洛陽的戲園設在繁華的東市,很好尋找,兩人到了戲園,開始四處詢問“李傀儡”的下落,卻沒有人能說的上來,陌蘇一想,既然稱為“戲迷”,那在戲曲上肯定有不俗的造詣,便轉而問有哪些當紅的“角兒”正在這裏演出,這一問,戲班子裏的成員報了一堆什麽“小紅春”、“俏鶯哥”之類的花名,更加沒有頭緒了,無鋒看這麽問實在不是辦法,索性拉了陌蘇進園自己去找。

梨園外吹拉彈唱,熱鬧非凡,梨園裏唱念坐打,揮灑血汗,從舞臺之下寫滿心酸血,淚的“戲子”,到登上萬眾矚目富麗堂皇的舞臺稱為“名角兒”,這條路有多長?又有多少艱難坎坷?戲園內伶人們腳步匆匆,絲毫不見舞臺上的雍容華貴,陌蘇努力去觀察,卻發現他們和平常的NPC沒有什麽區別,若要在諾大的戲園裏找到“函谷八友”的戲迷,實在為難。

“你上次是怎麽找到戲迷的?”陌蘇發問。

“我上次情況和這次不同,是去戲迷家裏找他,雖然也被為難了一通,但他家裏總共就幾個仆人一個管家,最後我認出那灑掃的傭人就是‘戲迷’李傀儡,可這戲園子裏人何止幾人,我看上百都有,要找到戲迷,只能聽戲了。”無鋒找到“票房”,將今天一天所有名角兒的前排座位票全買了,領著陌蘇進了戲園裏最大的一座戲院。

“這是最大的一座戲院,不是名家不能登臺,我們就在這裏一場場的看,戲迷畢竟身懷武功,而且應該是這戲園裏演技、唱腔最出眾的一位,我們分辨出來以後直接去後臺截他就是。”無鋒一指最前排的軟座,“我們的位置在那。”

陌蘇環顧劇場,整個戲院裏人還不少,其中不乏觀光玩家和普通玩家。如今傳統戲劇已經很少看到,只能在虛擬的網絡中找到資料。所以洛陽東市的這座“戲園”才分外受玩家歡迎,很多純觀光的玩家甚至將這裏當作游戲裏必須游覽的地點。

戲院中有一儐相專門報幕,舞臺上各種精彩劇目輪番上演,因為兩人買票進入的,系統自動開啟了“劇院模式”,臺上的伶人們在表演,舞臺幕布上開始不停的滾動臺詞。也是,如果沒有臺詞提示,又有幾個人能聽的懂呢?大部分人還是來聽個熱鬧罷了。

陌蘇起先還能睜大眼睛觀察,後來看的昏昏欲睡,無鋒倒是精神奕奕,有滋有味地不時和陌蘇點評臺上的“角兒”好壞。

就在陌蘇快要睡著時,被“哐當”一聲拔劍聲驚起。

“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憂悶舞婆娑。”舞臺上虞姬拔劍而舞,英氣勃發,嬌艷動人。關內逐鹿,塞外長風,水袖輕甩,寶劍斜插,英雄美人,陌蘇漸漸迷瞪的雙眼也恢覆了清明,情不自禁地投入到這場大夢中。

“那虞姬就是戲迷李傀儡!”無鋒扭頭悄聲和陌蘇說道。

“哦,戲迷。啊?”陌蘇陌蘇正看到入迷,先還沒註意無鋒說什麽,聞言一驚,“虞姬不是女的麽?”

臺上的虞姬虞姬淡黃長裙,明眸皓齒,唱腔婉轉美妙,動作柔美動人,怎麽也看不出是個男人扮演的。

“和你說了戲迷李傀儡生旦凈末醜都能唱,而且這出戲出色的旦角大多都是反串的。我們得看好了,他一下臺我們就要去後臺截他。”無鋒緊繃著精神,“省得他回到後臺一卸妝,我們又找不到他了。”

陌蘇聽無鋒說這虞姬是戲迷李傀儡,分外仔細地觀察。果然,這虞姬正在舞的劍法有一些“越女劍法”的影子,虞姬是吳越人士,舞的劍舞是“越女劍法”本沒有什麽突兀,可這戲迷李傀儡比較身懷武藝,舉手投足間就會顯露出一些“越女劍法”的真意,這就不是粗粗學幾招的伶人應該會的了。而且這虞姬轉移騰挪間的步伐也用上了輕功,所以顯得極為輕盈,比旁的“名角兒”身段高出一截。戲迷身懷內力,氣息比普通人要維持的長些,所以唱腔格外綿長,換氣轉音也極為自然圓潤,陌蘇雖然不懂戲曲,可也能明顯聽的出不同。

“漢兵已略地,四面楚歌聲;君王意氣盡,賤妄何聊生!”隨著虞姬自刎倒地,紅幕扯起,淡黃色的長袍漸漸掩藏在幕布之後。但是,那一支舞卻深刻的留在了陌蘇的腦海裏。

好!好!”旁邊的NPC和玩家大聲喝著彩,將桌上的鮮花投擲到臺上。有幾個捧著小鑼的小廝全場繞行,不時聽到“哐哐哐”投擲銀兩的聲音,這都是打賞戲臺上的伶人的,客人打賞的越多,“角兒”的地位就越高,在這座戲院裏登臺的次數也越多,更能搶占一些黃金的時間段表演。

“別在沈醉了,李傀儡下臺了。”無鋒拉起陌蘇,兩人運起輕功,一溜煙地竄到了幕後後面。

“戲迷”還穿著他那身虞姬的形態,娉婷裊娜地緩緩走著。

陌蘇一提氣,騰躍到虞姬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在下靈鷲宮弟子陌蘇,奉師祖天山童姥和師叔祖李秋水之命前來尋找師伯蘇星河,不知‘戲迷’可方便聊聊?”

“寬心飲酒寶帳坐,”虞姬左手捏著蘭花指,向後臺一個小包間一指,接著唱到,“再聽軍情報如何~啊~”

無鋒搖搖頭,這位顯然是還沒“出戲”呢。若是將這份癡勁用在武功上,恐怕也是登峰造極的宗師級人物了。

說起來,函谷八友除了康廣陵入門較早,武功高強,其他七位都迷於雜務,等級統統沒過百。逍遙派的第三代的NPC裏級別這麽低的,也算少見,連李秋水隨身的侍女都有一百五十級的等級。

李傀儡花名“迷夢兒”,作為最紅的幾個“角兒”之一,自然有自己的休息室。陌蘇和無鋒跟隨李傀儡進了門上書著“迷夢”的包房。

李傀儡走到後間去卸妝,陌蘇看著這間不大的房間,四周墻上掛滿各種行頭,擱物架上也擺滿了各種玉帶、朝珠、扇子、牙笏、手帕、腰巾,好多衣箱、盔頭箱散開著,裏面堆放著各種蟒袍、官衣、開氅、帔、箭衣、馬褂、大靠等衣物。無鋒隨手關了一個大衣箱,嘖嘖嘆道:“這戲迷還真有錢,這麽多行頭。”

“這些行頭不是戲園裏出的麽?”陌蘇奇怪的問,演員的道具難道要自己買?

“這些行頭這麽精美,明顯是私房行頭,江湖行頭可舍不得用這麽好的。”無鋒隨意看了一下四周,“僧俗帝王的行頭都有,看樣子這戲迷涉獵極廣,而且相當講究。”

“謝您的誇!”卸了裝的李傀儡從後間走了出來。他的長相極為清秀,面白無須,年紀看不出來,但從老七‘花癡’的年紀來看,最多也不過三十來歲。

“八位身懷絕技,值得一誇。”無鋒讚了一通,說明了幾人的來意,希望李傀儡能給幾人信物,開啟擂鼓山迷陣。

“你們能找到我,足見襄助的誠意。”李傀儡接著說道,“我從小被賣給江湖草臺班子,變聲時聲音不對,差點給班主打死,是師傅將我救了出來,不但不阻止我接著學戲,還教了我用內力更改發聲的法門,師傅他老人家對我恩重如山,可嘆我武藝低微,不能解師門危難……”

“咬牙切齒罵韓信,拿住胯夫碎屍分!”李傀儡突變聲腔,唱了一句霸王的唱詞。

“丁春秋那老賊,遲早有一天我要將他扒皮抽筋!”

“我們來此,就是為了解決聾啞谷的危難。”陌蘇說道,“姥姥也有指示,若是情況危急,可讓我調用靈鷲宮的資源,自有三千弟子支援。”

李傀儡有意防水讓兩人拿到信物,通過考驗,也就沒有刻意為難陌蘇和無鋒,只是讓兩人穿著崔鶯鶯和張生的衣服,又臨時教了一些唱詞和身段,便拉了兩人在戲園裏最普通的大舞臺上演“西廂記”裏的片段。

大舞臺是最簡單的草臺班子,一般是江湖散班表演,也有一些票友偶爾上去過過癮,陌蘇穿著崔鶯鶯的行頭,捏著嗓子咿咿呀呀地唱著“女兒家心熱口難開,蘭閨虛度十八載,

辜負團圓玉鏡臺。”心裏恨不得死了才好。

無鋒扮著“張生”,唱著“月色溶溶夜,花蔭寂寂春。如何臨皓魂,不見月中人”,一邊演著如何和“崔鶯鶯”相戀,其中又有李傀儡扮演的“紅娘”插科打諢,戲目雖短,可也像模像樣,只是“崔鶯鶯”神情有點呆滯,渾然沒有“情竇初開”的感覺。

無鋒原本只是想快點完成任務,見陌蘇這般不自在,居然也提起了幾分黠意,故意做出深情款款、風流倜儻的樣子來都逗弄陌蘇,看著陌蘇木著粉臉,一板一眼地唱著什麽“他胸中似海洋豈可鬥量? 筆尖兒橫掃那半萬兒郎……”

竟比過去薛大掌櫃時做出什麽極品丹藥、談成什麽數字極大的生意還要高興。

好在舞臺下的NPC和玩家也大多看個熱鬧,不清楚無鋒和陌蘇唱的好與不好,加上西廂記裏“紅娘”戲份很重,李傀儡的紅娘極出彩,倒沒有引起什麽倒彩之類的鬧劇,讓陌蘇松了一口大氣。

戲一唱完,陌蘇幾乎是飛奔著跑到後臺卸了裝,無鋒拿了“戲迷”給予的信物,卻穿著那身張生的行頭,得意地在陌蘇門外接著唱“ 豈不想與賢妻朝夕相對,怎奈是棒打鴛鴦兩處飛。”

陌蘇走出後臺,舉起一張拍向無鋒:“你差不多夠了,若再胡鬧,明日生死符我不給你壓制了!”

無鋒卻不在乎她的威脅,步入後臺,換了一身正常裝備,笑嘻嘻地說道:“偶爾這麽玩玩也挺有意思,游戲嘛,何必把自己端的那麽辛苦……”

他取出八塊信物,放在一起,選擇“合成”,光華流轉之後,一塊八角形的樞紐出現在了他的掌中,“這便是擂鼓山聾啞谷入口機關的鑰匙。”

他將樞紐一拋,陌蘇伸手接下。

“去擂鼓山聾啞谷的路上有許多星宿海的高手攔截,這東西還是放在你身上比較好。”接著做出一副膽怯地樣子,邁著臺步,拱手一揖。“晚生武藝低微,還要請小姐多多庇護……”

“你夠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有朋友說包養的女人這句比較別扭,改了。這屬於道德觀上的問題,確實得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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