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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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公主重病，一眾太醫皆束手無策。最後，還是得說這太醫院的院判，親自上來，摸一摸公主的額頭，再號了一下脈，翻了翻眼皮。遲疑了一下，轉身向景康皇帝一貓腰，嘴還沒張，皇帝先開口了。
“院判！朕可不想再聽什麽病因不明的廢話啦！”
“呃……”一句話，把院判的話給堵回去了。
老院判須發皆白，看著跟個老壽星似的，人老了，也事故得多，平日裏遇到這宮和那宮娘娘們的明爭暗鬥，他也能打著哈哈就混過去了，雞賊的厲害。今天碰上了這種情況，他瞄一眼躺在床上的永寧公主，再偷眼瞧瞧皇帝，胡子一撅，“呵呵，陛下，老臣也曾在醫書上見過，大凡這等查不出病因的病情，多數都有偏方可尋。”
“偏方？”皇帝一聽，燃起了希望，“你那醫書上可有記載，什麽偏方啊？”
“呃，陛下，大凡是偏方，都在民間。”
“你是讓朕到民間找大夫嗎？那朕要你們何用啊？！”
“呃，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老臣的意思是，既然一眾太醫皆束手無策，呃，臣有個想法……，只是不知該說不該說。”
“只要是對永寧的病有利的，就沒有不該說的。你快說！”
老院判吭哧了一會兒，“陛下，民間呢，對類似這種查不出病因的病呢，叫中邪……”
“大膽！”
老院判還沒說完，皇帝就火了。
“陛下息怒~！”皇帝一發怒，門裏門外一眾老頭兒們嚇得一哆嗦。
歷代皇帝們都不喜歡鬼神之說，但是還都自比天子，自己也不覺著自己的說法兒矛盾。當聽到堂堂太醫院的院判，竟然開口就說公主是中邪所致，皇帝當然怒了。可剛剛訓斥了一句，他立刻就覺得似乎有點兒道理。
沈默了一會兒，景康皇帝皺著眉頭，“院判的意思是，永寧的病，只有巫醫能看得好啦？”
老頭兒也沒辦法，治不好也得死，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只能這麽說了，“陛下，既然眾位太醫都沒辦法，為救公主，也就只能試試這民間的法子了。”
“好吧！既然這樣，那就趕緊，去找個巫醫來！”
皇帝剛發話，杏兒在旁邊立刻跳了出來，“陛下，奴婢知道一個道行高深的道士，就在東山山上的廟裏，聽說驅魔除邪，很厲害的。”
“是嗎？那就快去請來！”
皇帝下旨，立刻有兩個侍衛，催馬往東山而去。去了人請巫醫，一眾太醫也被皇帝趕出了駙馬府，好像哄蒼蠅一樣的，烏洋烏洋地湧出去了。
“陛下，您的藥，也該喝了。”公公在旁邊提醒，皇帝這才點點頭，移駕到一邊服藥。
杏兒眼珠子在眼眶裏提溜亂轉，見沒人在跟前，偷摸取出個暖爐來，挪到公主身邊，悄悄在她胳膊上一推，永寧公主睜開一只眼睛，看見杏兒吐了吐舌頭。
杏兒把暖爐塞給永寧公主，永寧接過，便悄悄把頭埋進被子裏，把暖爐放在額頭和臉上，反覆加熱。杏兒則擋在床前，負責把風，眼珠子轉得跟貓頭鷹似的。
喬風平一直覺得奇怪，前一日公主還好好的，怎麽好端端的就病了呢？還病的這麽厲害？要說這鬼神之說，他可是當真不信的。可是，這個時候，他也不好多說，只能默默地守望在皇帝身邊兒，聽候吩咐。
皇帝喝了藥，對喬風平道：“唉，要說民間這些事兒啊，還是有些門道的。就拿沖喜一事來說，你和永寧大婚之後，朕這身上，的確感覺輕快多了。可是，朕好了，永寧她怎麽就……，唉……”
喬風平道：“陛下放心，永寧公主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很快就能康覆了。”
皇帝嘆了一聲，“希望如此啊。”
過了大概兩柱香的時辰，派去請道士的人回來了，馬上還架著個短髯老道。這老道一身道袍，顯然是被顛的不輕，帽子也歪了，胡子也擰了，下了馬，走路直打晃。
老道拜見了皇帝之後，便邁著飄飄然好似神仙的步伐，來到公主床前。停步之後，與旁邊的杏兒相互一個眼神，臉上便揚起了自信的笑容。
老道煞有介事地單掌置於胸前，閉著眼睛，念念有詞。嘮嘮叨叨了有半柱香的時間，老道微瞇起一只眼睛，偷摸觀察周圍，如預期所料的，眾人已經被他念得昏昏欲睡，一個個半闔著眼睛直打盹兒。
“咳……”這時，床邊兒站著的杏兒，輕咳一聲，吸引了老道的註意。
老道悄悄擡眼，與杏兒一個眼神交流，隨即暗暗地一點頭。“咳咳……”
老道大聲清了一下嗓子，把正在打盹兒的所有人叫醒了。
“呃，這位道長，公主的病因，可有查明啊？”見這道長“收功”了，皇帝立刻問道。
老道深施一禮，“陛下，公主的病啊，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說好治也不好治，若說不好治吧，它也並不難。只看陛下究竟想不想替公主醫治罷了。”
皇帝一聽，喲，這老道說話是有玄機哈，聽著那麽像繞口令。
“道長，您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是什麽個醫治法啊？”旁邊太監看出了皇帝的焦急，替皇帝先問了。
老道欠了欠身，“陛下，在告訴您公主的病因之前，貧道可否先問您幾句話？”
“道長請問。”皇帝挺客氣。
“公主大婚之前，陛下是否一直久病不愈啊？”
“呃，是啊，朕重病在身，遲遲未能痊愈。”
“那公主大婚之後，陛下是否好了很多呢？”
“呃，是啊，已然可以下地行走了，道長是如何知曉的？”皇帝忽覺這老道很厲害嘛。
“嘖……，唉……”老道頓時眉頭擰成一團，深深地嘆氣。
老道越這樣兒賣關子，皇帝越是心焦，與身邊兒的老太監對視一眼，忙著問道：“道長，這是何意啊？”
老道再嘆一聲，“恕貧道直言，只怕是您身上的業障……，轉移到公主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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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判！朕可不想再聽什麽病因不明的廢話啦！”
“呃……”一句話，把院判的話給堵回去了。
老院判須發皆白，看著跟個老壽星似的，人老了，也事故得多，平日裏遇到這宮和那宮娘娘們的明爭暗鬥，他也能打著哈哈就混過去了，雞賊的厲害。今天碰上了這種情況，他瞄一眼躺在床上的永寧公主，再偷眼瞧瞧皇帝，胡子一撅，“呵呵，陛下，老臣也曾在醫書上見過，大凡這等查不出病因的病情，多數都有偏方可尋。”
“偏方？”皇帝一聽，燃起了希望，“你那醫書上可有記載，什麽偏方啊？”
“呃，陛下，大凡是偏方，都在民間。”
“你是讓朕到民間找大夫嗎？那朕要你們何用啊？！”
“呃，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老臣的意思是，既然一眾太醫皆束手無策，呃，臣有個想法……，只是不知該說不該說。”
“只要是對永寧的病有利的，就沒有不該說的。你快說！”
老院判吭哧了一會兒，“陛下，民間呢，對類似這種查不出病因的病呢，叫中邪……”
“大膽！”
老院判還沒說完，皇帝就火了。
“陛下息怒~！”皇帝一發怒，門裏門外一眾老頭兒們嚇得一哆嗦。
歷代皇帝們都不喜歡鬼神之說，但是還都自比天子，自己也不覺著自己的說法兒矛盾。當聽到堂堂太醫院的院判，竟然開口就說公主是中邪所致，皇帝當然怒了。可剛剛訓斥了一句，他立刻就覺得似乎有點兒道理。
沈默了一會兒，景康皇帝皺著眉頭，“院判的意思是，永寧的病，只有巫醫能看得好啦？”
老頭兒也沒辦法，治不好也得死，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只能這麽說了，“陛下，既然眾位太醫都沒辦法，為救公主，也就只能試試這民間的法子了。”
“好吧！既然這樣，那就趕緊，去找個巫醫來！”
皇帝剛發話，杏兒在旁邊立刻跳了出來，“陛下，奴婢知道一個道行高深的道士，就在東山山上的廟裏，聽說驅魔除邪，很厲害的。”
“是嗎？那就快去請來！”
皇帝下旨，立刻有兩個侍衛，催馬往東山而去。去了人請巫醫，一眾太醫也被皇帝趕出了駙馬府，好像哄蒼蠅一樣的，烏洋烏洋地湧出去了。
“陛下，您的藥，也該喝了。”公公在旁邊提醒，皇帝這才點點頭，移駕到一邊服藥。
杏兒眼珠子在眼眶裏提溜亂轉，見沒人在跟前，偷摸取出個暖爐來，挪到公主身邊，悄悄在她胳膊上一推，永寧公主睜開一只眼睛，看見杏兒吐了吐舌頭。
杏兒把暖爐塞給永寧公主，永寧接過，便悄悄把頭埋進被子裏，把暖爐放在額頭和臉上，反覆加熱。杏兒則擋在床前，負責把風，眼珠子轉得跟貓頭鷹似的。
喬風平一直覺得奇怪，前一日公主還好好的，怎麽好端端的就病了呢？還病的這麽厲害？要說這鬼神之說，他可是當真不信的。可是，這個時候，他也不好多說，只能默默地守望在皇帝身邊兒，聽候吩咐。
皇帝喝了藥，對喬風平道：“唉，要說民間這些事兒啊，還是有些門道的。就拿沖喜一事來說，你和永寧大婚之後，朕這身上，的確感覺輕快多了。可是，朕好了，永寧她怎麽就……，唉……”
喬風平道：“陛下放心，永寧公主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很快就能康覆了。”
皇帝嘆了一聲，“希望如此啊。”
過了大概兩柱香的時辰，派去請道士的人回來了，馬上還架著個短髯老道。這老道一身道袍，顯然是被顛的不輕，帽子也歪了，胡子也擰了，下了馬，走路直打晃。
老道拜見了皇帝之後，便邁著飄飄然好似神仙的步伐，來到公主床前。停步之後，與旁邊的杏兒相互一個眼神，臉上便揚起了自信的笑容。
老道煞有介事地單掌置於胸前，閉著眼睛，念念有詞。嘮嘮叨叨了有半柱香的時間，老道微瞇起一只眼睛，偷摸觀察周圍，如預期所料的，眾人已經被他念得昏昏欲睡，一個個半闔著眼睛直打盹兒。
“咳……”這時，床邊兒站著的杏兒，輕咳一聲，吸引了老道的註意。
老道悄悄擡眼，與杏兒一個眼神交流，隨即暗暗地一點頭。“咳咳……”
老道大聲清了一下嗓子，把正在打盹兒的所有人叫醒了。
“呃，這位道長，公主的病因，可有查明啊？”見這道長“收功”了，皇帝立刻問道。
老道深施一禮，“陛下，公主的病啊，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說好治也不好治，若說不好治吧，它也並不難。只看陛下究竟想不想替公主醫治罷了。”
皇帝一聽，喲，這老道說話是有玄機哈，聽著那麽像繞口令。
“道長，您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是什麽個醫治法啊？”旁邊太監看出了皇帝的焦急，替皇帝先問了。
老道欠了欠身，“陛下，在告訴您公主的病因之前，貧道可否先問您幾句話？”
“道長請問。”皇帝挺客氣。
“公主大婚之前，陛下是否一直久病不愈啊？”
“呃，是啊，朕重病在身，遲遲未能痊愈。”
“那公主大婚之後，陛下是否好了很多呢？”
“呃，是啊，已然可以下地行走了，道長是如何知曉的？”皇帝忽覺這老道很厲害嘛。
“嘖……，唉……”老道頓時眉頭擰成一團，深深地嘆氣。
老道越這樣兒賣關子，皇帝越是心焦，與身邊兒的老太監對視一眼，忙著問道：“道長，這是何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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