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你？”歐陽悅笑道：“我看吶，你才真的是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呢。你身上我又不是沒見過，哪兒有什麽胎記啊……”說著眼珠一飄，“噗~，再說，更沒有哪個皇帝會偷看寡婦洗澡的。”

“……”何初一甩出一對菜刀眼，同時腦中不自覺地出現一幕，皇帝一身龍袍，正鬼鬼祟祟地趴在某嬪妃的窗戶根兒上偷窺。

這畫面確實很詭異……

“啊~！救命啊……！”

這時，前邊不遠忽然傳來一個女子的驚呼聲。

歐陽悅與何初一立刻尋聲看去，聲音是從道旁的草叢裏傳出來的，不時還夾雜了幾個輕佻的男人聲音。

“救命啊~！”

“行了行了，你這個小蕩婦，就別裝了……”

“什麽別喊~，喊吧，喊吧，喊得越大聲，就越興奮。”

“救命啊……！”

“還給老子裝是不是？”

“別跟她廢話，誰先來？！”

“我先來……”

“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

……

何初一一聽就明白了，把水壺往地上一扔，“娘的！”罵著就沖進了草叢。

歐陽悅也隨後跟上。

到了近前，一個女子被三個男人按在地上，身上的衣裳已經被撕扯的淩亂不堪。見到有人來了，她的眼睛裏似乎現出一絲希望。

“你們什麽人？！”三個男人也當即收起了一臉的淫賤，個個提溜著褲腰，尤其是趴在地上那個，更是褲子都擼到了腳踝，這時候才著急忙慌地拉了上來。幾個人氣急敗壞地瞪著何初一和他身後而來的歐陽悅。

“識相的別壞我們好事！”一個男人威脅道。

“呸！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幹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你們也算是人？！”何初一罵道。

“哼！找打！”三個男人仗著人多，而且看何初一後邊兒跟來的，也不過是個小白臉而已，根本沒有將二人放在眼裏，其中一個出手就打。

“哎呦~！”還沒等另外兩個男人反應，但見同伴已經被這個年青的小夥一腳踢趴在地，嗷嗷慘叫。

另外倆人相視一眼，略有膽怯，知道來人不是好惹的，於是換了腔調，“你們別管閑事兒。是這小蕩婦先勾引我們的，不然，我們也不會把她帶到這兒來。”

“你們胡說！奴家一個寡婦，平日裏深居簡出，對所有男子唯恐避之不及，怎麽會主動招惹你們？分明是你們，趁奴家河邊洗衣時，強行拖我上山……，嗚……”說著女子哽咽哭了起來。

“臭婊子……！”

“啪！啪！”兩個清脆的耳光，兩個男人臉上頓時腫了，何初一道：“嘴巴給我放幹凈點兒！識相的快滾，不然有你們好受的！”

三個人看著何初一威脅的目光，再看一眼地上的女子，不禁臉上的肉一陣抽搐。但顯然，他們看出了對方兩個人是練家子，不好惹，最後一搓鼻子，“你們給我等著！”

放下一句狠話，三個人調頭逃了。

“大姐，你沒事吧？”歐陽悅看女子可憐，上前將其扶起，豈料，這女子轉身之機，紅唇一動，一支鏢沖著歐陽悅的面門射來。

歐陽悅大驚之下，急忙轉頭，所幸沒有被傷，而何初一見狀，情急之下擡腿一腳正踢在女人的嘴上，把女人踢了出去。

“你是什麽人？”何初一追上去質問。

可女子卻倒地不動。

“別裝死~！”何初一罵道。

歐陽悅上前，俯身探她頸脈，“她真的死了。”

“什麽？”何初一詫異之餘，倒有些喜悅，“我一腳就能踢死人？”心說我怎麽那麽不信呢？跟著也俯身下來，摸了摸她的脈門，還真是死了。

何初一根本不可能一腳踢死人，況且，這女人顯然也是刺客出身，怎麽可能這麽不經打。歐陽悅覺得事有蹊蹺，見她嘴角有血液滲出，顏色竟然是黑的，便掰開她的嘴，立時間，更多的黑色血液湧出。

“她是服毒死的？”

何初一皺著眉頭，“打都沒打就服毒，這人也太奇怪了吧。”

歐陽悅沾了女人口邊的血液聞了一下，不禁稱奇，“這味道似乎……”遲疑之間，她從牙縫裏取出一顆紅丸，“似乎和這個有些相似。”

“呃？我聞聞。”何初一拉過歐陽悅的手在她的指尖上聞了又聞。

“你聞夠了沒呀？”

何初一咧嘴一笑，“好像是有點兒，要真的是紅丸，他不就是出自玄武司？”

“難道她是玄武司的人？”歐陽悅驚道。

“這不可能吧，四司之中不是不能有女人嗎？”

“是啊~”歐陽悅搖頭，“這就奇了……”

“哼，更奇怪的是，咱們還沒跟她動手呢，她就知道不是咱們的對手，自己服了毒。”何初一站起身，頗為自得地道。

歐陽悅擡頭看了他一眼，“這毒藥不是她自己咬破的。”

“嗯？不是她自己？難不成周圍還有別人？”何初一警覺地下意識轉身掃視周遭。

“你不用看了，那個人就是你！”

“我？”

“你方才一腳正踢在她紅丸之上，把藥給震碎了。”

聞言，何初一大驚，立刻把自己牙縫裏的紅丸取出，舉在眼前，“不會吧！這藥這麽不結實啊！那我以後可不敢把它塞牙縫裏了。”

“也就是巧合罷了。”歐陽悅倒並不擔心。

“呼……”何初一搖著頭看看地上的女人，“這人還真是命不好。”

歐陽悅接著在女人身上翻找線索，卻什麽也沒有找到。天色不早，二人也不便多在山上逗留，只能丟下屍體，繼續上馬前行。

“悅弟你說，剛那女人為什麽要殺你呀？”

“這還用問嗎？我猜，還是和咱們這次的行動有關。十有八九，有人已經知道咱們出行的目的了。”

“你是說……，有人不想阻攔咱倆繼續找太子，所以派人來殺咱們？”

“嗯。”

何初一悶頭想了一會兒，越想越不對，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對，可我怎麽覺得，剛才那人明顯是沖著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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