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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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藥莊開春兒時候漏采的藥，那片地呀，離莊子有點兒遠，莊主把這事兒給忘了，這不，前陣子才想起來。這才采下來。”挑扁擔的人，把竹簍上的布一揭，上面蓋著一些幹柴，把幹柴拿開，裏面滿是不知什麽名的藥材。
郎中咧咧嘴，伸手在簍裏翻了兩把，“這~，當季是藥，過季可就是草，這些已經沒了藥性啦。”
“莊主說了，藥性沒有不怕，有形就行。”
郎中點頭，“也對，反正藥都是幹的，不是行家看不出來。熬成渣，就更沒人能看出來咯。”
“就是，就是，辛苦種出來的，總不能白白扔了。”挑扁擔的人接著道：“莊主還說啊，庫房裏還有點兒放的發黴的草藥，回頭晾曬幾日，就送給那些窮鬼，吃不好，那是他們的命，吃的好，就是咱們的功德。”
“對，對。”平濟堂郎中頻頻點頭。
……
藥莊？莊主？
難道這就是平濟堂幕後的老板？
柴房門“吱呀”一聲打開，那布衣打扮的人挑著空扁擔出來了。
歐陽悅急忙往後一閃，躲進了暗處。
平濟堂郎中對這挑扁擔的那是十分客氣，親自送出後門。看來，此人並不像他的穿著那樣身份低下。
難怪晚上什麽都查不出來，人家偏偏就是大白天送這些假藥，壞藥，讓人看不出來。
送了人，郎中便返回醫館大堂，歐陽悅踮著腳，四下觀察一番，見沒什麽危險，便縱身躍出墻，飛奔一段路，發現剛才挑擔之人上了一輛牛車，車上還坐著兩個人，旁邊摞了七八只空竹簍。
牛車走的慢，歐陽悅暗中追蹤，趕了大半天的路，到了晚上，這才到了縣城附近的一個村莊。
這莊子叫馬家莊，莊主也姓馬，馬家莊上除了一座大莊院，小的農戶很少，剩下的就是大片大片的地，連在一起。
天色已黑，歐陽悅的行動自如多了。
她跟著牛車上的人，悄悄潛進莊院，等幾個人下車前去找主人覆命，歐陽悅也跟著，翻到一間屋子的屋頂。
掀開瓦片往裏瞧，裏面除了牛車上的三個人外，還有一個一身綢緞，身形圓潤，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老爺，幾家醫館，藥房那邊，都交待過啦。”
“嗯，最近沒什麽事兒吧？”馬莊主抿著茶，順嘴道。
“老爺，沒什麽大事兒，不過，今日去見洪大人的時候，他說有個外鄉人拿著平濟堂的方子，告狀去了。”
馬莊主一怔，隨後不屑地哼了一聲，“什麽外鄉人？還不是想多要點兒銀子嗎？明日給他送去就是了。”說著，摸著肚子轉圈兒，好像剛吃飽了消化消化，“這些當官兒的呀，就是一個字，貪。要不是咱們這麽大一個藥莊，縣城裏十幾家醫館藥房供著他，他能連任十年的福元縣令，讓他升官兒他都不去嗎？別說是一個外鄉人告狀，就是再來一個，十個，百個，那姓洪的都得給想辦法擺平了。這麽大的油水要是沒了，別說他日子不好過，整個福元縣的政績都會一落千丈，到時候，別說升官了，腦袋都不一定能保的住。哼，要治我？他敢嗎？”
三個下人相互看看，很是得意有這樣牛叉的主子，“老爺說的是，都說福元縣裏縣令最大，其實，咱們莊主才是最大的~”
……
此時，在屋頂上的歐陽悅，順著這馬莊主的話，捋了一番。
福元縣這十年來，每年的納稅額都是整個府城最高的，而且，城內除了病人多了點兒，其他什麽毛病沒有，但凡有個旱澇之災的，縣令和這藥莊馬莊主總能出來賑濟。所以，福元縣是遠近聞名的幸福縣，洪得福也是難得的好縣令，藥莊莊主也是大善人。至於說病人多，病死的人也多，那也只能說這地方風土的問題。
可是，就這樣一個外表光鮮的福元縣，內在卻是包藏著如此驚天的秘密。洪得福和藥莊莊主透支百姓的生命，來提升他們的政績，美化他們的形象，還肆無忌憚地盤剝斂財。
原來那縣令和這馬莊主是一夥的。難怪連證據他都收走了。
歐陽悅氣的雙拳緊握，她真想一把火給他把這莊子都燒了。
“你們趕緊去把那批放黴的藥材，收拾收拾，回頭送去縣城，再把好的藥材打包，過兩天，有外地的幾個藥材商過來看貨，別給攪混了。”
“是老爺。”
“是。”
“是。”
三個人應聲從房裏出來。
歐陽悅一想，發黴的藥材~？跟去看看。
跟著三人個出了後院，不遠處有一座單獨建著的大倉庫，三個人帶了些人手進去，歐陽悅趴在門上往裏看，裏面很大，分類存放著各種藥材，上面還標著藥名。
在一個角落裏，另放有一堆，好像一堆雜草，很混亂地擺放。
這些人進去，就將角落的那一堆藥，攤在地上，分類收拾，直到半夜才幹完。
等人走了之後。歐陽悅從房頂上跳進去，在裏面轉了一圈兒，看著墻角裏的藥。
不燒你的莊子，也得先把你這些害人的藥材給燒了再說。
歐陽悅管他是好藥壞藥，火者一打，往藥堆裏一扔，縱身跳出倉庫。
藥倉裏全是草藥，那燒起來都沒個停。
很快大火將整個莊子照亮。
“救火啊，救火~！”
藥莊馬莊主聞訊趕來，此時大火彌天，火光照亮了夜空，放眼過去，藥倉早被大火包圍，火紅一片。
已經撲不滅了~~
馬莊主看著自己的藥材，竟一夜之間付之一炬，他怪叫了兩聲，隨即“嗷”一嗓子，兩腿一蹬，暈死過去了。
歐陽悅遠遠看著，心裏真是解氣。
……
——————
“大人，門外有個自稱是朱雀司司使的人求見。”一大早，洪得福正做夢，有衙役前來報事。
“什麽？朱雀司的人？”洪得福驚的一屁股從床上蹦了起來。
朱雀司的人，他一個小小縣令哪裏敢怠慢？別說怠慢，這可是從前就是想見，都見不上的人物。
“快，快，給本官更衣。”洪得福急得跟胖猴兒似的，動作出奇的快，“人呢？”
“誰呀？”衙役被他這樣子，給唬楞了。
“還能有誰，司使啊。”
“人在衙門外候著呢……”
“啪！”
“哎呦~！”
洪得福一巴掌拍在衙役的腦瓜頂上，“還在外邊兒候著？你讓朱雀司的司使，在門外候著我這個七品縣令？！”
衙役一臉委屈：……
“你這是想本官早點兒死吧！？”
說著話，洪得福也都穿戴好了，一邊提著鞋，一邊慌慌張張地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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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點頭，“也對，反正藥都是幹的，不是行家看不出來。熬成渣，就更沒人能看出來咯。”
“就是，就是，辛苦種出來的，總不能白白扔了。”挑扁擔的人接著道：“莊主還說啊，庫房裏還有點兒放的發黴的草藥，回頭晾曬幾日，就送給那些窮鬼，吃不好，那是他們的命，吃的好，就是咱們的功德。”
“對，對。”平濟堂郎中頻頻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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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莊？莊主？
難道這就是平濟堂幕後的老板？
柴房門“吱呀”一聲打開，那布衣打扮的人挑著空扁擔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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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濟堂郎中對這挑扁擔的那是十分客氣，親自送出後門。看來，此人並不像他的穿著那樣身份低下。
難怪晚上什麽都查不出來，人家偏偏就是大白天送這些假藥，壞藥，讓人看不出來。
送了人，郎中便返回醫館大堂，歐陽悅踮著腳，四下觀察一番，見沒什麽危險，便縱身躍出墻，飛奔一段路，發現剛才挑擔之人上了一輛牛車，車上還坐著兩個人，旁邊摞了七八只空竹簍。
牛車走的慢，歐陽悅暗中追蹤，趕了大半天的路，到了晚上，這才到了縣城附近的一個村莊。
這莊子叫馬家莊，莊主也姓馬，馬家莊上除了一座大莊院，小的農戶很少，剩下的就是大片大片的地，連在一起。
天色已黑，歐陽悅的行動自如多了。
她跟著牛車上的人，悄悄潛進莊院，等幾個人下車前去找主人覆命，歐陽悅也跟著，翻到一間屋子的屋頂。
掀開瓦片往裏瞧，裏面除了牛車上的三個人外，還有一個一身綢緞，身形圓潤，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老爺，幾家醫館，藥房那邊，都交待過啦。”
“嗯，最近沒什麽事兒吧？”馬莊主抿著茶，順嘴道。
“老爺，沒什麽大事兒，不過，今日去見洪大人的時候，他說有個外鄉人拿著平濟堂的方子，告狀去了。”
馬莊主一怔，隨後不屑地哼了一聲，“什麽外鄉人？還不是想多要點兒銀子嗎？明日給他送去就是了。”說著，摸著肚子轉圈兒，好像剛吃飽了消化消化，“這些當官兒的呀，就是一個字，貪。要不是咱們這麽大一個藥莊，縣城裏十幾家醫館藥房供著他，他能連任十年的福元縣令，讓他升官兒他都不去嗎？別說是一個外鄉人告狀，就是再來一個，十個，百個，那姓洪的都得給想辦法擺平了。這麽大的油水要是沒了，別說他日子不好過，整個福元縣的政績都會一落千丈，到時候，別說升官了，腦袋都不一定能保的住。哼，要治我？他敢嗎？”
三個下人相互看看，很是得意有這樣牛叉的主子，“老爺說的是，都說福元縣裏縣令最大，其實，咱們莊主才是最大的~”
……
此時，在屋頂上的歐陽悅，順著這馬莊主的話，捋了一番。
福元縣這十年來，每年的納稅額都是整個府城最高的，而且，城內除了病人多了點兒，其他什麽毛病沒有，但凡有個旱澇之災的，縣令和這藥莊馬莊主總能出來賑濟。所以，福元縣是遠近聞名的幸福縣，洪得福也是難得的好縣令，藥莊莊主也是大善人。至於說病人多，病死的人也多，那也只能說這地方風土的問題。
可是，就這樣一個外表光鮮的福元縣，內在卻是包藏著如此驚天的秘密。洪得福和藥莊莊主透支百姓的生命，來提升他們的政績，美化他們的形象，還肆無忌憚地盤剝斂財。
原來那縣令和這馬莊主是一夥的。難怪連證據他都收走了。
歐陽悅氣的雙拳緊握，她真想一把火給他把這莊子都燒了。
“你們趕緊去把那批放黴的藥材，收拾收拾，回頭送去縣城，再把好的藥材打包，過兩天，有外地的幾個藥材商過來看貨，別給攪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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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是。”
三個人應聲從房裏出來。
歐陽悅一想，發黴的藥材~？跟去看看。
跟著三人個出了後院，不遠處有一座單獨建著的大倉庫，三個人帶了些人手進去，歐陽悅趴在門上往裏看，裏面很大，分類存放著各種藥材，上面還標著藥名。
在一個角落裏，另放有一堆，好像一堆雜草，很混亂地擺放。
這些人進去，就將角落的那一堆藥，攤在地上，分類收拾，直到半夜才幹完。
等人走了之後。歐陽悅從房頂上跳進去，在裏面轉了一圈兒，看著墻角裏的藥。
不燒你的莊子，也得先把你這些害人的藥材給燒了再說。
歐陽悅管他是好藥壞藥，火者一打，往藥堆裏一扔，縱身跳出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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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火啊，救火~！”
藥莊馬莊主聞訊趕來，此時大火彌天，火光照亮了夜空，放眼過去，藥倉早被大火包圍，火紅一片。
已經撲不滅了~~
馬莊主看著自己的藥材，竟一夜之間付之一炬，他怪叫了兩聲，隨即“嗷”一嗓子，兩腿一蹬，暈死過去了。
歐陽悅遠遠看著，心裏真是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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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門外有個自稱是朱雀司司使的人求見。”一大早，洪得福正做夢，有衙役前來報事。
“什麽？朱雀司的人？”洪得福驚的一屁股從床上蹦了起來。
朱雀司的人，他一個小小縣令哪裏敢怠慢？別說怠慢，這可是從前就是想見，都見不上的人物。
“快，快，給本官更衣。”洪得福急得跟胖猴兒似的，動作出奇的快，“人呢？”
“誰呀？”衙役被他這樣子，給唬楞了。
“還能有誰，司使啊。”
“人在衙門外候著呢……”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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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得福一巴掌拍在衙役的腦瓜頂上，“還在外邊兒候著？你讓朱雀司的司使，在門外候著我這個七品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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