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藥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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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哥，跟你打聽個事兒。”回到客棧，歐陽悅跟小二要了一碗姜茶，邊喝邊問。
“客官您說。”
“這福元縣裏的醫館藥房，都是什麽人開的？”
小二一怔，隨後擡起眼皮看著房梁想了一陣，“這小的可就不知道，從來沒註意過。”
歐陽悅點點頭。
看來，還得我親自去查。
“小二哥，我今早的藥，沒喝，現在還在嗎？”
“當然給您留著了，那麽貴的藥，小人哪兒敢隨便給您沒了呢？”
“那有勞小二哥，現在把它給我送上來吧。”
“是，您稍等，我給您熱熱。”
少時，小二送藥上來，放下藥，就退了出去。歐陽悅端起藥碗四下看了看，隨後將藥倒進一花盆裏，把剩下的藥渣攤在桌子上。然後，窗子推開一道縫，向對面的藥房看去……
——————
接下來的幾日，歐陽悅也不再去看病，更不去抓藥，只是每日讓小二給她準備姜茶，熱水，泡澡驅寒，身體也隨之好了很多。
這日，小二上樓送水時，帶來一個消息，前面山路的雪封開了。
歐陽悅往窗外看看，幾日來，不管是醫館還是藥房都平靜的很，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更沒有可疑之人出入。
難道真是我多心了？
歐陽悅再次走到窗前~
“走吧走吧，我們這兒不收藥材。”
“您受累讓掌櫃的看看吧，我這可是上等的野生玄參啊。”
“不要不要，你這來歷不明的藥，我們可不要，萬一吃壞了人，是你負責還是我負責？”
……
窗外平濟堂的門前，藥房夥計正推搡著一個操著外地口音的藥販。
這藥販看來一身襤褸，背後的藥筐看起來也破破爛爛的，一副很窘迫的樣子。
“麻煩小哥，我這玄參可是冬初最好的時候挖的，品質絕對是最好的，您就擡擡眼……”
“擡什麽眼，趕緊走，再不走，我擡腳！”夥計的態度極其惡劣，擡腳做個虛招，像要踢人的樣子。
歐陽悅見狀急忙跑下樓去。
藥販垂頭喪氣地轉身離開，到了一處稍顯安靜之處，歐陽悅迎了上去。
“這位大叔，請留步。”
藥販回頭，見是個斯斯文文的年輕人，停下腳步道：“小兄弟是叫我嗎？”
“是的大叔，我要請問你，你這身後背的是藥材嗎？”
“是啊，是玄參，上好的野生玄參。”
“玄參~”歐陽悅重覆著點頭道：“既然是上好的藥材，一定很多藥房收的吧。”
“唉~！”聞言，藥販沈沈地嘆口氣，“藥是好藥，可我就奇了怪了，這福元縣城裏竟無一家醫館藥房收藥材的。”
歐陽悅頓了頓道：“呃，是不是季節緣故，他們只在春秋收藥啊？”
聽了這話，藥販反倒笑了，“呵呵，小兄弟這話，一聽就是外行。藥材四季皆有，不同的藥材在不同的季節采摘。古語說：三月茵陳四月蒿 五月六月當柴燒。而這玄參就得初冬時節到山上挖。”
“原來如此。”歐陽悅點頭道：“看來大叔真的是行家。”
“行家不敢當，不過對這藥材還是能看的出好壞的。”藥販說到老本行，就禁不住多嘮叨兩句，“我啊，不是本地人，可也早就聽說這福元縣外邊這座山上盛產玄參。所以，趕在初冬前進山挖參，想著，到時候帶回家鄉能賣個好價錢。可誰知在山裏呆的久了些，竟然遇到大雪封路，讓我足足在山裏頭困了幾日，幸好身上帶著些幹糧，要不然沒凍死也被餓死了。唉~，好不容易挨到山上雪化，可我身上沒帶多少銀子，幹糧也吃完了，沒辦法，才到這福元縣，想把挖到的玄參先出手一些，就是不賣多好的價錢，總也能湊個回家的路費，和一餐半宿的銀兩吧。可誰知道……，你看看，唉。”
藥販說多了都是眼淚。
歐陽悅見他說的挺可憐，便相請道：“大叔，不如讓晚輩請您吃頓便飯如何？”
藥販一楞，這平水相逢的，有人好端端請自己的吃飯，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藥販雖然很餓，但眼裏明顯有幾分斟酌。“這怎麽好~”
歐陽悅笑道：“大叔，晚輩也不是白請您吃飯，而是有些藥材方面的事，想請教大叔一二。”
這麽一聽，藥販倒釋然了。跟著歐陽悅，隨便找了間小飯館，要了幾個小菜，藥販明顯是餓急了，起初還謙讓了幾句，接著便是風卷殘雲。
吃過飯後，歐陽悅從身上掏出一個紙包，把紙包打開，裏面竟是一堆放幹了的藥渣。
“大叔，你可認得這些東西？”
藥販皺著眉頭，從紙上一堆黑乎乎的東西裏捏捏撿撿，好半天才說道：“這些都是很普通的藥材啊，而且，都不是什麽好貨。”
歐陽悅點點頭，接著問道：“普通藥材，可有治病功效？”
藥販手指仍在不停地拔拉藥渣，順嘴道：“雖不是好貨，但也有藥性，醫病倒也……”話說半句，藥販突然“嗯？”了一聲。
“大叔，有什麽問題嗎？”
“這藥難不成不是出自一張方子？”
“何出此言？”
“此藥中大多數藥材皆屬熱性，起驅寒之效，看來當是醫治傷寒的方子。可怎麽又會摻雜了些清熱解毒大寒之藥呢？我雖然只是個采藥賣藥的，不懂得開方，可對藥性還是知道了解的。若這是出自一張方子的藥材，如此混在一起，無論是治療傷寒，還是清熱，怕是這輩子都醫不好咯。”
聞言，歐陽悅心中一緊。
看來，此地醫館故意給人開假方，使人拖延病情，以此多賣藥材，從中牟利。這大寒大熱的藥方，自己只喝了一副，便已致身體不適，甚至昏昏沈沈，她多年練武，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普通的百姓呢？
歐陽悅恨的牙要癢癢，好些個人面獸心之徒，哼！本司使定然要為民除害。
可是，要怎麽做呢？
歐陽悅在與藥販大叔分開之後，回到客棧，看著對面的平濟堂，心中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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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您說。”
“這福元縣裏的醫館藥房，都是什麽人開的？”
小二一怔，隨後擡起眼皮看著房梁想了一陣，“這小的可就不知道，從來沒註意過。”
歐陽悅點點頭。
看來，還得我親自去查。
“小二哥，我今早的藥，沒喝，現在還在嗎？”
“當然給您留著了，那麽貴的藥，小人哪兒敢隨便給您沒了呢？”
“那有勞小二哥，現在把它給我送上來吧。”
“是，您稍等，我給您熱熱。”
少時，小二送藥上來，放下藥，就退了出去。歐陽悅端起藥碗四下看了看，隨後將藥倒進一花盆裏，把剩下的藥渣攤在桌子上。然後，窗子推開一道縫，向對面的藥房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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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小二上樓送水時，帶來一個消息，前面山路的雪封開了。
歐陽悅往窗外看看，幾日來，不管是醫館還是藥房都平靜的很，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更沒有可疑之人出入。
難道真是我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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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走吧，我們這兒不收藥材。”
“您受累讓掌櫃的看看吧，我這可是上等的野生玄參啊。”
“不要不要，你這來歷不明的藥，我們可不要，萬一吃壞了人，是你負責還是我負責？”
……
窗外平濟堂的門前，藥房夥計正推搡著一個操著外地口音的藥販。
這藥販看來一身襤褸，背後的藥筐看起來也破破爛爛的，一副很窘迫的樣子。
“麻煩小哥，我這玄參可是冬初最好的時候挖的，品質絕對是最好的，您就擡擡眼……”
“擡什麽眼，趕緊走，再不走，我擡腳！”夥計的態度極其惡劣，擡腳做個虛招，像要踢人的樣子。
歐陽悅見狀急忙跑下樓去。
藥販垂頭喪氣地轉身離開，到了一處稍顯安靜之處，歐陽悅迎了上去。
“這位大叔，請留步。”
藥販回頭，見是個斯斯文文的年輕人，停下腳步道：“小兄弟是叫我嗎？”
“是的大叔，我要請問你，你這身後背的是藥材嗎？”
“是啊，是玄參，上好的野生玄參。”
“玄參~”歐陽悅重覆著點頭道：“既然是上好的藥材，一定很多藥房收的吧。”
“唉~！”聞言，藥販沈沈地嘆口氣，“藥是好藥，可我就奇了怪了，這福元縣城裏竟無一家醫館藥房收藥材的。”
歐陽悅頓了頓道：“呃，是不是季節緣故，他們只在春秋收藥啊？”
聽了這話，藥販反倒笑了，“呵呵，小兄弟這話，一聽就是外行。藥材四季皆有，不同的藥材在不同的季節采摘。古語說：三月茵陳四月蒿 五月六月當柴燒。而這玄參就得初冬時節到山上挖。”
“原來如此。”歐陽悅點頭道：“看來大叔真的是行家。”
“行家不敢當，不過對這藥材還是能看的出好壞的。”藥販說到老本行，就禁不住多嘮叨兩句，“我啊，不是本地人，可也早就聽說這福元縣外邊這座山上盛產玄參。所以，趕在初冬前進山挖參，想著，到時候帶回家鄉能賣個好價錢。可誰知在山裏呆的久了些，竟然遇到大雪封路，讓我足足在山裏頭困了幾日，幸好身上帶著些幹糧，要不然沒凍死也被餓死了。唉~，好不容易挨到山上雪化，可我身上沒帶多少銀子，幹糧也吃完了，沒辦法，才到這福元縣，想把挖到的玄參先出手一些，就是不賣多好的價錢，總也能湊個回家的路費，和一餐半宿的銀兩吧。可誰知道……，你看看，唉。”
藥販說多了都是眼淚。
歐陽悅見他說的挺可憐，便相請道：“大叔，不如讓晚輩請您吃頓便飯如何？”
藥販一楞，這平水相逢的，有人好端端請自己的吃飯，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藥販雖然很餓，但眼裏明顯有幾分斟酌。“這怎麽好~”
歐陽悅笑道：“大叔，晚輩也不是白請您吃飯，而是有些藥材方面的事，想請教大叔一二。”
這麽一聽，藥販倒釋然了。跟著歐陽悅，隨便找了間小飯館，要了幾個小菜，藥販明顯是餓急了，起初還謙讓了幾句，接著便是風卷殘雲。
吃過飯後，歐陽悅從身上掏出一個紙包，把紙包打開，裏面竟是一堆放幹了的藥渣。
“大叔，你可認得這些東西？”
藥販皺著眉頭，從紙上一堆黑乎乎的東西裏捏捏撿撿，好半天才說道：“這些都是很普通的藥材啊，而且，都不是什麽好貨。”
歐陽悅點點頭，接著問道：“普通藥材，可有治病功效？”
藥販手指仍在不停地拔拉藥渣，順嘴道：“雖不是好貨，但也有藥性，醫病倒也……”話說半句，藥販突然“嗯？”了一聲。
“大叔，有什麽問題嗎？”
“這藥難不成不是出自一張方子？”
“何出此言？”
“此藥中大多數藥材皆屬熱性，起驅寒之效，看來當是醫治傷寒的方子。可怎麽又會摻雜了些清熱解毒大寒之藥呢？我雖然只是個采藥賣藥的，不懂得開方，可對藥性還是知道了解的。若這是出自一張方子的藥材，如此混在一起，無論是治療傷寒，還是清熱，怕是這輩子都醫不好咯。”
聞言，歐陽悅心中一緊。
看來，此地醫館故意給人開假方，使人拖延病情，以此多賣藥材，從中牟利。這大寒大熱的藥方，自己只喝了一副，便已致身體不適，甚至昏昏沈沈，她多年練武，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普通的百姓呢？
歐陽悅恨的牙要癢癢，好些個人面獸心之徒，哼！本司使定然要為民除害。
可是，要怎麽做呢？
歐陽悅在與藥販大叔分開之後，回到客棧，看著對面的平濟堂，心中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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