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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股的魔兵去洪荒四處打探。太子長琴和祥顏只是案例之一,另有不少修為較低的散修同樣命喪魔兵的圍攻之下。
加上蚩尤的旗幡本就適合大型戰場,所以一上來就直接決一死戰。
天庭這邊同理,盡管仙道是洪荒的主流,但仙道中分了不少流派。天庭目前仍然是名義上的唯一合法政府,玉皇大帝的號召力遠不如幾位教主的閑話頂事,事實上若非仙魔大戰意義非凡,那幫宅慣了的散修才不會響應玉皇大帝的召喚。
即便如此,戰場上的主力依然是諸位散修,天兵天將就是打醬油的炮灰。
好不容易才把他們聚集起來,為天庭效力一次,昊天當然希望能一次把魔族打得永無翻身之地,否則戰事拖久了,他的金庫還不夠給這些散修們發獎金,忒憋屈。
也就是說,打完這一仗,大家集體放假,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而有了西王母的加入,戰況進度明顯加快許多。就算魔族最後狂化爆發,那是消耗生命力來換取自己力量的急速提升,再這麽下去,要不了多久戰局定能完結。
金鵬要做的就是趕在蚩尤回家之前抓住他,虐虐更健康。
157無情
莫看別的修士對付蚩尤時要死要活,這裏必須說明一下,蚩尤固然可怕,但真正讓神仙們忌憚的是他率領的魔族大軍,以及他所代表的“魔道”。
金鵬卻沒有這個問題。
首先,在天仙洞一幫禽獸的地獄式特訓下,金鵬無論是道行還是野獸的第六感都發揮到極致,實力和蚩尤不相上下。
如今蚩尤兵敗,身受重傷,法寶不是被西王母奪走,就是在後來的戰鬥中被神仙們打下,儼然如喪家之犬,一心只想盡快逃回魔界去養傷,盼有一日能東山再起。金鵬卻以逸待勞,口袋裏有孔宣為他準備的專門對付蚩尤的法寶。
一場貓捉老鼠的結局毫無懸念。
蚩尤的魔族身份就夠他變成過街老鼠,而認得金鵬的洪荒修士都知道它是天仙娘娘的坐騎,自然更不會無端跳出來阻攔。
原本有些正義感較強的修士看金鵬分屍太過血腥,就算是魔族也不該折辱至斯。再聽早早在一邊旁觀的修士解釋,哇哦,原來魔族弄死了天仙洞的靈獸,這是報覆來了,再多嘴就視作魔族的同夥,識相的哥們果斷退避:您老人家盡管分屍吧,需要我們提供道具隨便吩咐。
事實上大多數修士對追殺魔族餘孽的做法都持冷眼旁觀的態度,尤其是那些經歷過更黑暗的上古時期,心裏早烙下了“強者為尊”的慨念,強者做什麽都是理所當然的。
人道什麽的,親,你在做夢嗎?尚未辟谷期的妖獸都是需要進食的好伐!不單吃人,也會吃其他獸類,即便辟谷了,以采補之術為主修的,照樣要進食,從所吃的生靈中獲取精氣,修士之間也存在彼此爭鬥,互挖內丹進補的情況。
可別說“惡意競爭”不對啥啥,當年道祖講道,這“采補之術”亦是太上無情道中的一種正規修煉方式,只不過恰好魔道也通用罷了,並不是說修煉“采補之術”的都是魔修。
至於後世對“采補之術”持反對意見的,大多是後進的人族修士,原因是聽課時理解錯誤,還是覺得過於血腥,正義感發作啥的,已不足考究。但凡妖類靈類的修士,都把采補之術視為正常提升力量的途經。或許這才是人族修士與其他修士不合的原因。
不可否認,采補之術是提升境界最快的方式。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洪荒普遍是把這種術視為正規途徑的修士,他們絕不會輕易揮灑無謂的同情心,換位思考,魔族若虐殺了他們的童子,他們也會血債血償。
眾多修士在此圍觀的理由,當然不是可憐蚩尤,而是借機觀察金鵬的修為,以推斷天仙洞靈獸們的水準。盡管不能拿來做評估天仙娘娘的標準,但起碼能大致上推斷須彌山的整體水平,其決定自己日後遇到天仙洞的靈獸,該選“恭敬,很恭敬,無比恭敬”三種模式中哪一種對待。
蚩尤丫一個魔神,跟仙修的哥們又沒有一毛錢關系,誰吃太飽去管他怎麽個死法?
這幫神仙醬油黨巴不得金鵬弄得血腥殘暴些,好祈禱殺雞儆猴的作用,一方面警告魔族要安分些,另一方面讓全洪荒修士明白選擇專業的重要性,魔修是沒前途的。等金鵬虐完了,他們會負責第一時間把消息散播開去,這可能會成為新的頭條,必須廣而八卦之。
看在蚩尤為洪荒仙道教育事業拋頭顱灑熱血,盡責做了個反面榜樣,讓後進的修士有個參考的份上,非要神仙們對蚩尤吐槽的話,那就送他一句“早死早托生”好了。
(蚩尤tat:一群冷酷的混蛋!你們無情,你們殘忍,你們無理取鬧!!!
神仙們╮(╯▽╰)╭:都說哥們修的是太上無情道了,不無情難道像你一樣熱血上腦麽?道不同,不相為謀啊。乖,安心死去吧,哥們絕對不會給你燒香的。)
總而言之,蚩尤被金鵬暴虐,又給一群神仙當猴子旁觀後,很憋屈地領便當,到後臺和羅睺、無心一起探討“論為何倒黴的總是魔修”這一嚴峻命題去了。
看完血腥暴力的大戲,一幫神仙本想跟蹤金鵬,看能不能找到隱身潛水已久的天仙娘娘。
經過金鵬毆打分屍蚩尤,眾神仙都默默把“天仙娘娘是魔道聖人”的傳言當成本世紀最可笑的謠言,想拜天仙娘娘為師,以便抱大腿的修士依然很多。難得天仙娘娘不在全天候開著防護大陣的須彌山,拜師阻礙減小許多,不試一次如何能甘心!
無奈金鵬飛的實在太快,一眨眼就華為金光,把那群神仙甩在腦後。
見事不可為,神仙們兀自感慨天仙洞果然人才輩出,天仙娘娘的坐騎就是非比尋常。這速度才叫“f-35”,自家的“法拉利”、“奔馳”等坐騎,以前沒覺得,這一比立刻顯出馬力不足,各種羨慕嫉妒恨。
金鵬很快甩開了一票跟屁蟲,然後轉了個彎,往各大寺院飛去,按照天仙娘娘說的法子處理蚩尤的屍體。
這一過程中,他沒頑疾小心翼翼收斂好自己的氣息,畢竟他也不希望自己被有龍陽之癖的和尚綁到靈山去。接引準提那兩個老家夥臉皮之厚全洪荒少有對手,即便被娘娘這樣那樣打壓了,收集美男之心仍不死,每次看他家阿兄的眼神就像啃不到肉骨頭的野狼。
寒!
洪荒腫麽會有如此兇猛的物種?那倆貨居然成了聖人,天道gm不是同好就是個腐!嚶嚶嚶,好可怕,幸好咱和阿兄早早投靠了天仙娘娘,否則以阿兄的美貌,落到基佬手裏必然貞操不保,那場面光是想想都會做噩夢!!嘔!!!
冒著貞操的危機,顫抖著小心肝,終於忙活完藏屍的任務,金鵬迫不及待沖回朝歌,找阿兄求安慰求虎摸。
這時離仙魔大戰結束已過好幾個月,蘇狐貍拉著胡喜媚,繼續陪犯二的帝辛。蘇狐貍悲哀地發現,胡妹紙好像有被帝辛感染的趨勢,經常恍恍惚惚的,以為她在發呆,又莫名地哭起來,時常會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盯著別人,叫人毛骨悚然的。
被盯的次數多了,蘇妲己也受不了這樣神經兮兮的妹子,時常尋個借口躲到馨慶宮來,忍不住對天仙娘娘吐槽幾句。
“喜媚妹妹以前並非如此,倘若遇上難題,她可以對我說,老用那般的眼神瞧我,是何道理?”蘇狐貍當然希望妹子多關註他,但不是這種關註啊。
張七星聽著窗外細雨落到葉子上的滴答聲,手上抱著玉石琵琶,正是王貴人的真身。琵琶已上了弦,張七星隨手撥弄著調音,聽了蘇妲己的抱怨,抿唇一笑。
“這事本座略知一二,卻與帝辛無關。可還記得那日你請群妖至鹿臺饗宴,胡喜媚推脫受月宮嫦娥所邀?其實是某夜玉兔與月老閑話時得到消息,你那妹妹,乃是妖帥鬼車的轉世。”
蘇妲己驚道:“此事當真?”
“月老祠在幽冥地界,故而他知道一些輪回的秘聞,玉兔隨後轉告了嫦娥。否則以你等小妖的身份,如何能得妖族公主嫦娥相邀?嫦娥定是招胡喜媚去告知此事,胡喜媚乍聽之下必然驚慌惶恐,神不守舍也是有的。”
話說到這份上,蘇妲己不敢不信。雖然胡喜媚天生異狀,來歷必定不俗,但沒想到會那麽有來頭。
“那、那……我妹子她會如何?”
“能如何?轉世便是與前生訣別。”沒等蘇狐貍放下心來,又聽她道:“不過玉兔擅搗藥,月宮出產過不少效用神器的靈丹妙藥,其中有能恢覆前生記憶的也未可知。如鬼車能回歸,對妖族乃是一大喜事。”
“娘娘……”蘇妲己欲哭無淚。她算是認清了,天仙娘娘就喜歡吊人胃口。
“吃著碗裏的,望著鍋裏的,當心摔了碗砸了鍋。”張七星冷笑。劈腿有風險,擇偶需謹慎,這頭關心王貴人,那頭又巴望著胡喜媚,難怪最終落得孤家寡人的下場。
“您誤會了,我沒有。”蘇妲己苦笑,把自己的心事說出來:“早在您答應收我做記名弟子,我便清楚自己不該再有異心,兩位妹妹固然是好的,但我將要成魔修,與她們深交,方是耽誤了她們。”
張七星臉色稍好,寬慰道:“你想多了,本座並不幹涉徒弟的日常交際,除了修煉的功課不能落下,其餘時間你們想做什麽自可去做。須彌山靈獸多為仙道,本座並不打算把洞府改造成第二個魔界,也不敵視仙修。倘若你真有心娶妻,而她也能接受你的魔修身份,本座亦不會阻攔。”
“娘娘慈悲,只是我這兩位妹妹的性情我清楚,對魔修定是接受不來的。”
蘇妲己神色黯然,別有一番弱化臨水的風情,能讓天下男子不惜一切博她一笑,即便在場幾位都知道某狐貍是公的,見此情狀,難免生出幾分憐香惜玉的情懷。
張七星清清嗓子,說:“那不正好。胡喜媚能恢覆鬼車的記憶,實力也能有極大的提高,對她是好事,指不定太一會親自把她接到山海界裏,前程自不可限量。你既想斷,又有什麽舍不得?”
158憂
理智上明白,畢竟是數百年相伴的妹妹,甚至曾一度將她們當成老婆來追求,感情上終歸是舍不得。
雨停了,蘇妲己離開馨慶宮,坐上肩輿返回摘星樓。
察覺到皇後心情不好,宮人盡量放輕動作。安靜中蘇妲己的思緒飄遠,往昔的回憶漸漸清晰。
以前在軒轅墳的日子,雖然宅得有些無聊,但三兄妹彼此扶持,親密無間,一切煩惱都好像微不足道。可隨著入世,接觸到人間宮院的種種爭鬥,看到帝王的□和奢靡,心裏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煩躁。
王貴人被姜尚煉出原形,洞府中孩兒們無辜遭難,小妖們熙熙攘攘的軒轅墳一下子冷寂下來。只剩下胡喜媚還在身邊,卻被告知她也將離開。
蘇妲己從未如此刻這般嘗到了寂寞的滋味。
天仙娘娘說,修行最大的敵人就是寂寞,如果學不會習慣寂寞,享受寂寞,那遲早會自己步向毀滅。
可娘娘身邊還有伏羲聖人,有孔宣,有金鵬,有須彌山,他們要麽同樣是魔修,要麽明知道娘娘魔修的身份,仍為各種利益向娘娘投誠,天仙娘娘還會寂寞嗎?
罷了,這種事他區區一千年的狐貍精怎麽能想得明白。
他只知道自己若選了魔修,將失去最親密的夥伴,獲取最輝煌的前程。既然如此,正如娘娘所言,讓胡喜媚恢覆鬼車的記憶,回到山海界做個大妖,是最好的。
望著燈火通明的摘星樓,蘇妲己越來越沒有耐心應付帝辛,三言兩語將他勸入寢宮便隨手施了個幻術,自己坐在窗邊木木地發呆。
蘇妲己離開後,張七星繼續為玉石琵琶調音。
“我倒不知師尊亦擅音律。”伏羲笑道。
“非也。我對琵琶略懂一點而已,其餘樂器,我當真是一竅不通。”對比差點證了樂道的伏羲,張七星不好意思拿大。
“各有所長,師尊自然是極好的。”伏羲拿出鳳凰琴,問:“可允我為你伴奏?”
“獻醜了。”
確實獻醜,她是以前在天庭學過琵琶,也沒有多麽精專,只能算中等水平,加之許久不曾再練習過,手法生疏得很,中途多虧有伏羲的琴聲引導,她才能斷斷續續彈完一曲,不至於出醜。
反正只是自娛自樂,她倒不十分失望,略自嘲幾聲疏於練習。
“師尊若有興致,我可陪你常練練。”伏羲寬慰道。
“那倒不必,我對樂道並不特別鐘愛。”放下琵琶,張七星長嘆一聲:“我只是最近略感倦怠,這洪荒的紛紛擾擾,真令人厭煩。”
“那便回天仙洞?”
“呵,我難得出門一次,你不勸我玩得盡興,怎老是想讓我回去宅著?倘或真有修士察覺本座的魔修身份,那便由得他去好了,我都不怕有人找上門,就你老愛擔心。還是你覺得,我留在宮院中會被凡人占便宜?”
伏羲失笑,道:“我擔心師尊過分眷戀紅塵罷了。”
“眷戀……確實有點。”成為織女後,她還沒成年就離開人間,隨父母上了天庭。縱然偶爾能得空到人間走動,也不會太久,她幾乎快忘記人間到底是什麽模樣的了。“回到天仙洞,還不是成天窩在房裏參悟造化玉牒,更加無趣。我自有分寸,成湯基業拖不得幾年,再看看罷。”
“你對人族當真眷顧。”千方百計留下來,不過是掛念封神的結果罷了。
“你吃味了?”盡管心虛,張七星依然堅持。“那麽巧,先是魔道進犯,而胡喜媚是鬼車轉世的事這時候爆出來,把好好的封神之戰攪得一塌糊塗,也不知天道在鬧什麽。我不得不謹慎一些。”
“你啊,是關心則亂。最希望維護天命的正是天道。”伏羲估摸著天道gm是牙疼的得崩潰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弄出一樁又一樁的突發事件來轉移她的註意力,省得她再給封神之戰增添變數……盡管封神之戰早就被破壞得面目全非了。“既然人族是天命所定,天道自會維護其結果。”
簡而言之,只要幾個大道聖人不插手,事情絕對會按照張七星希望的方向發展,是她自己杞人憂天。
張七星望著他,說:“妖族曾執掌過天界,有過興盛的鼎峰,難道真無心再爭一次洪荒霸權?”
“妖族在山海界裏過得正好,裏頭的靈氣比洪荒濃厚得多,更適合妖族休養生息。人間的靈氣越來越稀薄,人族的修士又十分排斥妖族,外頭的妖精巴不得都躲進山海界裏,又怎會無端跑出來。爭奪霸權這種事,一次足以。”伏羲自嘲地垂下頭。
盛極必衰,赤明成劫那般慘烈的慶幸,一次就夠了。
盡管人族總以為妖族狼心野性,卻不知他們妖族修煉實為不易,許多妖族不似人族靈族天生有靈智,須得長年累月不停地吸納日月精華,在機緣巧合下開靈智,才堪堪可以稱之為“妖”。
誕生之初,大多數妖族仍懵懂,身邊無師傅傳道授業,一切都要靠自己自行摸索,因修煉出錯走火入魔的比比皆是。為了追求力量,妖族之間自相殘殺的情況十分常見。不是吃掉別的妖,就是被吃掉,妖族的競爭比人族血腥可怕何止千百倍。
一個妖族要成長為大妖何等艱難!其中辛酸旁人又怎會懂?
結果一場赤明成劫,生生毀掉了妖族的前程。
搬入山海界是一場屈辱,偏偏又是妖族的一線生機。妖族好不容易養回元氣,正在山海界內蓬勃發展,何苦跑出來讓天道再算計一次。其實許多妖族單純是想延長壽命,並不為什麽,給他們一個安穩的環境,他們可以宅到天荒地老。
以一個聖人來說,她真的管得太多了。可她也是人族的一員,如何能真的放開手不管人族的前程呢?
然而,她不悔,卻對自己曾讓伏羲幫她對付妖族一事,心有愧疚。
張七星動了動嘴唇,終究無言,擡眼看窗外朦朧的月光。
活在現實中,總會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情感,你不得不去爭。唯有畫中的仙女,才能有超然世外的出塵纖美,那是伏羲對她的規勸,未嘗不是她心中的一個願望,所以才會如此細心地親手繡好飛花仙女圖。
世事總會有這樣那樣的不如意,能夠一世無憂,誰又樂意這般處處算計?
“我並非讓師尊與人族離心,但你這般掛念人族,難免於修行有礙。”縱然魔修並非斷情絕欲,一旦有了執念,心中的魔性就會反噬。伏羲雖牽掛妖族,但照樣會按張七星的吩咐去算計自己的同類。
“我明白。”見伏羲仍凝視著她,張七星嘆道:“這是最後一次。日後人族再碰上這種事,我……量力而為。”她不可能一直護著人族,盛衰成敗本就是常態,天地尚有五大劫,一個種族總會有敗落的時候。
“固守本心是好,但成了執念,則自傷。”伏羲再一次提醒她。她惦記人族太多,實則已有許久修為不得寸進。
“唉……你走吧,讓我好生想一想。”
見她無精打采的模樣,伏羲默然離開。
第二天,胡喜媚離開了皇宮。
蘇妲己憂傷了幾天,又恢覆正常,繼續陪帝辛飲酒作樂。沒過多久天仙娘娘就通知她可以把王貴人接回去了,讓蘇狐貍低落的心情稍有回轉,帝辛身邊又多了一個美人陪伴,高興得忘了今夕是何夕,二病發作得更加嚴重,弄得朝堂上烏煙瘴氣,民間怨氣沖天。
西岐在這種情況下起兵,自然是一呼百應,許多朝歌的百姓都逃出去投靠了。
雖說闡教的金仙都被元始天尊弄到仙魔之戰的前線去了,姜子牙弄不來大將撐腰,但截教那邊情況也一樣,大家都沒得搬救兵。少數懂法術的將士只是各教的記名弟子,能力有限,在戰場上起不了決定性作用。
鑒於昊天要給外甥發綠卡,楊戩終究被從仙魔的戰場調到姜子牙麾下,帶著西岐軍一路所向披靡。
殷郊殷洪在仙魔之戰開始前,就被他們的師傅丟下山,經過廣成子多年洗腦,他們身為殷商皇子的自覺已被大大降低,下山後就遵照師傅的吩咐,幫姜子牙打成湯的軍。
兩個好忽悠的小孩居然相信西岐“清君側”的理由,他們深深怨恨蘇妲己害死姜皇後,取代了他們母親的位置,又埋怨帝辛忠奸不分,寵愛妖後,親信佞臣,殺害忠良,只盼能劫西岐軍回朝歌,殺掉禍害,讓父親清醒過來。
過分天真的孩子絲毫沒考慮過,西岐為何如此熱心要發動兵變,而清君側是否會將君王順便請下王座。姜子牙樂得多兩桿槍使,帝辛的兒子都加入了叛軍嗎,說明帝辛有多麽眾叛親離,間接證明西岐才是民心所向。
兩位皇子站在地方隊伍中,對成湯一方是無疑巨大的打擊。
不少將領長年鎮守邊疆,沒見識過二貨帝摧殘人心的威力,仍舊忠心耿耿,面對兩個“疑似”皇子的對手,真是打也不行,不打也不行,猶豫之間就被姜子牙逮著漏洞弄死了。
沒有了仙人添亂,西岐的叛亂進展得很迅速,帝辛仍每日醉臥美人膝,沒有聞仲在旁點醒他,二貨帝爽快地把朝政都交給蘇妲己打理。
可蘇狐貍又怎會真用心辦事,純粹是想借此機會熟悉一下凡人的朝堂制度,順便練習用兵之道。可她是初學者,自然比不過擅長兵法的姜子牙,幫帝辛敗家敗得極有速度。
等到兵臨城下,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帝辛才略有危機感,偏蘇妲己和王貴人在旁鼓吹說要看大王把叛賊殺個片甲不留的英姿,暈乎乎地讓人為他穿上戰甲,居然要親自出戰。
群臣苦勸不下,最終冷眼看帝辛被西岐俘虜,一個個面上沈痛,心裏卻都暗暗松了口氣,有種老天開眼的感覺——二貨帝折騰別人那麽多年,終於遭報應了!
159封神落幕
打完仗,就該瓜分利益了。
這一次由於沒有仙道摻合,西岐的行軍速度快了許多,成湯忠良已盡,文武蕭條,比不得西岐民心歸屬,遇城則破。
飽受二貨帝各種欺壓的民眾對大軍到來先是害怕,但隨著姬昌的仁名傳播,隨之頒發種種新的優惠政策,老百姓們又開始歡欣鼓舞起來,甚至有些較為貧困的家庭讓壯年男丁假如軍隊,日後西岐若勝,說不得能趁勢封王拜相。
可惜姬昌在伯邑考死後有心病,終究沒堅持道大軍攻進朝歌,臨死前傳位給次子姬發,要姬發立下誓言,必斬了帝辛的頭顱以祭父兄。姬發稱帝後追封其父為文王。
而孔宣明知前方有劫難,自然不會傻到去金雞嶺等準提收他,果斷地在忠良們紛紛告老還鄉時隨大流低辭呈,帶著金鵬,和伏羲一樣變作馨慶宮的女官,陪自家師尊看戲。
帝辛被俘,朝歌不攻自破,胡喜媚已隨東皇太一去了山海界,蘇妲己和王貴人對二貨帝的屬性早就忍無可忍,又十分清楚因果法則,當然不會去幹劫營的事,未登朝歌百姓迎新王入宮,她倆便來了馨慶宮見天仙娘娘。
畢竟蘇妲己是西岐發動叛變的主要理由,皇宮大門一開,一對西岐兵制住前朝百官,令一隊直奔後宮查抄妖後妖妃。身經百戰的兵卒卻在馨慶宮門前被一名錦衣女官擋下了。
身披戰甲,坐在龍椅上的姬發聽到回報,問:“馨慶宮住的是哪位娘娘?”
“乃楊貴妃,上大夫楊任之女。”
被點名的楊任出列,憂心忡忡道:“自妖妃入宮,我那女兒遭妖後轄制,數年來不曾傳出音訊,而今也不知生死。”
眾臣無不適面有戚戚,帝辛發起二來真是天怒人怨,不但殺妻誅子,還調戲臣妻,殺死了陪伴他多年的黃貴妃,逼得原本忠心耿耿黃飛虎反投西岐。自此之後,整個後宮都是蘇妲己說了算,其餘妃嬪美人全成了空氣,何況久無聖寵的楊貴妃。
興許因為楊貴妃是唯一還活著的高位妃嬪,蘇妲己專愛往她的宮院跑,經常遣開宮人,獨留楊貴妃在內侍奉。依照妖後的種種惡行,楊貴妃這些年定是受盡委屈,再者出了賈氏那檔子事,宮中妃子更不敢召見母親姑嫂,唯恐被好色的帝辛見到,又要惹一樁是非。
姬發聞言,回頭對姜子牙說:“本王且令後宮諸人退避,還需老丞相走一趟。”
“臣遵旨。”姜子牙對妲己當年害他發下毒誓仍記恨於心,但他不了解蘇妲己的來歷和本事,僅知道此妖擅長迷惑人,並不知其根底,故而將雷震子、楊戩二將一並喊上。
馨慶宮附近很快被清場,獨那錦衣女官站在宮門前,見了來人也不懼怕,神態高傲全然不似女官該有的謙卑,身後似有五彩光華——青、黃、赤、白、黑。
“昏君已伏誅,成湯基業亡矣,德主即將稱帝。你守候在此,莫非是妖後同黨?”姜子牙一揮打神鞭,指著該女官問。
女官一笑,絲毫不懼答曰:“區區狐妖,如何使喚得我。我奉師尊之命,在此候你,你若要進馨慶宮內,須應我三個條件。”
“且說!”
“其一,師尊將言之事涉及機密,除你身後二人,餘者凡夫俗子俱不得入內。其二,即便元始天尊見了我家師尊,也得禮讓三分,尊她一聲娘娘,到師尊她老人家面前,匹夫休得無禮!”
姜子牙不知其來歷,第一條答應了也無妨,倘若真碰上修士,幾個凡人還不夠塞牙縫。第二條不好說,先進裏頭看了情況再說。於是虛應道:“你前頭帶路。”
話剛落音,就見女官身上五色神光一刷,三人手中的法寶皆沒了蹤影,面色驟變。那女官渾不在意地道:“爾等手持武器拜訪,是為不敬,且由我先替你們守著,省得你們在師尊面前失禮,那也是我辦事不力了。”
姜子牙無法,這女官忒厲害,那五色神光不知是何物,楊戩和雷震子似乎都奈何不得。剛來就挨了一記下馬威,三人不禁有些忐忑了。
他們剛走入馨慶宮,見裏頭的宮人倒在地上,昏睡不起,沒等他們細查,身後的宮門隨即關閉,將士兵阻隔在外。
女官絲毫不理睬外頭的喧嘩聲,繞開地上的宮人,徑自帶路往裏邊走。一路暢行,並不見陷阱索命,到了待客的偏廳,才見到幾位女子。
姜子牙唯一認得的蘇妲己竟垂首立在一旁,全不見一代妖後的張揚魅惑,安分的不可思議,而坐在主位上的女子美麗柔婉,衣著看來應當是楊貴妃,但裏面的cpu出自哪個品牌就不曉得了。
“師尊,人已帶到。”女官回了話,徑自站到“楊貴妃”身後。
“敢問尊駕是何來歷?”姜子牙開門見山地問。他所依仗的,是他主持的封神榜,封神結束之前,他必不會死。他的師傅元始天尊是三界有名的聖人,雷震子身手了得,楊戩則是玉皇大帝的外甥,如此陣容自不懼怕一般散修。
“姜子牙,你可算來了。”張七星脫出“楊貴妃”身體外,失去生機的屍體立刻呈現蒼白:“你們且看看本座是誰!”
姜子牙和雷震子不曾見過她,但楊戩卻是認得的:“您是天仙娘娘?我們曾在昆侖山見過!”隨即楊戩更加疑惑:“您既然是聖人,昏君失道,西岐取代成湯乃上天之意,您為何藏身宮闈,護著那為禍蒼生的妖孽?”
“哈哈!問得好!”張七星冷冷一笑:“你不妨問問你的好師叔,為何與申公豹合謀,在洪荒散播本座的謠言。莫非以為自己是元始天尊的弟子,本座奈何你不得?”要不是丫的亂說話,老娘至於有家回不得嗎?
姜子牙哪敢在天仙娘娘面前擺丞相的高傲,當即普通一聲跪倒在地:“娘娘恕罪!我並非有意汙蔑聖人娘娘,實在是……實在是師弟申公豹同我說,他偶然聽到天尊與通天教主私語,懷疑娘娘與大劫有關,我一時糊塗……”
“是啊,你一時糊塗,把元始天尊懷疑當做肯定了,還將此事告知闡教諸位仙友,又通過他們的口散播出去,攪得洪荒動蕩!哼,申公豹已被關入深淵冰獄,本座便讓蘇元引你發下無解的誓言,好叫你明白什麽是禍從口出!”
姜子牙面色蒼白,他當初單想到聖人不隨便插手外界事物,但完全沒料到他們完全可以派個代表出來把事情辦了。
當時申公豹告訴他時,只覺得消息夠勁爆,故意掐頭去尾拿去糊弄一下仙友,看他們被雷劈的表情取樂,沒想到仙友們都當真了,還抱著和他類似的想法,廣而八卦之,最終捅到了天仙娘娘的面前。
嚶嚶嚶,他被元始天尊踢下山已經夠悲劇的,聖人娘娘腫麽就不發發慈悲可憐他一下,他遭此算計,日後均與仙途絕緣,慘過滾水燙活豬有木有!
“蘇元就是蘇妲己,他亦是奉命毀成湯基業,蓋因帝辛題詩冒犯女媧。本座應承過他,事成之後收他為記名弟子,此事你不必再追究。”
“這怎麽可以!”姜子牙反駁:“此孽障,殘害生靈,迷惑君主,唆使帝辛造出酷刑,炮烙蠆盆,酒池肉林,殘殺忠良,荼毒宮人,甚至有敲骨看髓、剖腹驗胎!此等慘惡,罪不容誅,天地人神共怒,雖食肉寢皮,不足以盡厥辜!”
“此言差矣,有道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看蘇元身上可有孽債?他雖迷惑帝辛,但帝辛本性荒誕,你之所述純為帝辛自己造惡,蘇元還曾勸過幾次,他並無過錯。”蘇狐貍很狡猾的,既然知道了因果,怎會留著把柄給你們捉。
姜子牙不信邪地用上法力觀察,發現蘇狐貍身上的業力非常淺薄,略有血光,卻並非大惡之人。他猶不死心道:“可姜皇後等後宮妃嬪,確是因她而死。”不是丫的做小三,大老婆怎麽會完蛋。
“後宮妃嬪本就互相競爭,姜皇後身上有不少龍子龍女之血,而本座附身時,恰是黃貴妃收買楊貴妃身邊的宮女,借‘姜皇後身死、二位皇子逃出宮’之由,令宮女勒死楊貴妃,偽造成自縊的假象,若不是本座出現,她還會進言帝辛,楊貴妃是因見了帝辛殺妻誅子而心寒自盡,屆時帝辛遷怒楊家,轉而寵信黃家,宮中位份最高的就是黃貴妃了。”
這番宮闈鬥爭堵得姜子牙說不出話來,女人天生是宮鬥高手,大家誰也不比誰無辜。再說,你姜子牙為了幫西岐興兵,沿途殺了不少成湯將士,血腥之氣比蘇元只多不少!
“本座言盡於此,你們要拿蘇妲己無非是為了給天下一個交代,自可拿蘇妲己的肉身去交差,早在蘇護送女兒來朝歌的路上,蘇妲己就悲傷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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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股的魔兵去洪荒四處打探。太子長琴和祥顏只是案例之一,另有不少修為較低的散修同樣命喪魔兵的圍攻之下。
加上蚩尤的旗幡本就適合大型戰場,所以一上來就直接決一死戰。
天庭這邊同理,盡管仙道是洪荒的主流,但仙道中分了不少流派。天庭目前仍然是名義上的唯一合法政府,玉皇大帝的號召力遠不如幾位教主的閑話頂事,事實上若非仙魔大戰意義非凡,那幫宅慣了的散修才不會響應玉皇大帝的召喚。
即便如此,戰場上的主力依然是諸位散修,天兵天將就是打醬油的炮灰。
好不容易才把他們聚集起來,為天庭效力一次,昊天當然希望能一次把魔族打得永無翻身之地,否則戰事拖久了,他的金庫還不夠給這些散修們發獎金,忒憋屈。
也就是說,打完這一仗,大家集體放假,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而有了西王母的加入,戰況進度明顯加快許多。就算魔族最後狂化爆發,那是消耗生命力來換取自己力量的急速提升,再這麽下去,要不了多久戰局定能完結。
金鵬要做的就是趕在蚩尤回家之前抓住他,虐虐更健康。
157無情
莫看別的修士對付蚩尤時要死要活,這裏必須說明一下,蚩尤固然可怕,但真正讓神仙們忌憚的是他率領的魔族大軍,以及他所代表的“魔道”。
金鵬卻沒有這個問題。
首先,在天仙洞一幫禽獸的地獄式特訓下,金鵬無論是道行還是野獸的第六感都發揮到極致,實力和蚩尤不相上下。
如今蚩尤兵敗,身受重傷,法寶不是被西王母奪走,就是在後來的戰鬥中被神仙們打下,儼然如喪家之犬,一心只想盡快逃回魔界去養傷,盼有一日能東山再起。金鵬卻以逸待勞,口袋裏有孔宣為他準備的專門對付蚩尤的法寶。
一場貓捉老鼠的結局毫無懸念。
蚩尤的魔族身份就夠他變成過街老鼠,而認得金鵬的洪荒修士都知道它是天仙娘娘的坐騎,自然更不會無端跳出來阻攔。
原本有些正義感較強的修士看金鵬分屍太過血腥,就算是魔族也不該折辱至斯。再聽早早在一邊旁觀的修士解釋,哇哦,原來魔族弄死了天仙洞的靈獸,這是報覆來了,再多嘴就視作魔族的同夥,識相的哥們果斷退避:您老人家盡管分屍吧,需要我們提供道具隨便吩咐。
事實上大多數修士對追殺魔族餘孽的做法都持冷眼旁觀的態度,尤其是那些經歷過更黑暗的上古時期,心裏早烙下了“強者為尊”的慨念,強者做什麽都是理所當然的。
人道什麽的,親,你在做夢嗎?尚未辟谷期的妖獸都是需要進食的好伐!不單吃人,也會吃其他獸類,即便辟谷了,以采補之術為主修的,照樣要進食,從所吃的生靈中獲取精氣,修士之間也存在彼此爭鬥,互挖內丹進補的情況。
可別說“惡意競爭”不對啥啥,當年道祖講道,這“采補之術”亦是太上無情道中的一種正規修煉方式,只不過恰好魔道也通用罷了,並不是說修煉“采補之術”的都是魔修。
至於後世對“采補之術”持反對意見的,大多是後進的人族修士,原因是聽課時理解錯誤,還是覺得過於血腥,正義感發作啥的,已不足考究。但凡妖類靈類的修士,都把采補之術視為正常提升力量的途經。或許這才是人族修士與其他修士不合的原因。
不可否認,采補之術是提升境界最快的方式。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洪荒普遍是把這種術視為正規途徑的修士,他們絕不會輕易揮灑無謂的同情心,換位思考,魔族若虐殺了他們的童子,他們也會血債血償。
眾多修士在此圍觀的理由,當然不是可憐蚩尤,而是借機觀察金鵬的修為,以推斷天仙洞靈獸們的水準。盡管不能拿來做評估天仙娘娘的標準,但起碼能大致上推斷須彌山的整體水平,其決定自己日後遇到天仙洞的靈獸,該選“恭敬,很恭敬,無比恭敬”三種模式中哪一種對待。
蚩尤丫一個魔神,跟仙修的哥們又沒有一毛錢關系,誰吃太飽去管他怎麽個死法?
這幫神仙醬油黨巴不得金鵬弄得血腥殘暴些,好祈禱殺雞儆猴的作用,一方面警告魔族要安分些,另一方面讓全洪荒修士明白選擇專業的重要性,魔修是沒前途的。等金鵬虐完了,他們會負責第一時間把消息散播開去,這可能會成為新的頭條,必須廣而八卦之。
看在蚩尤為洪荒仙道教育事業拋頭顱灑熱血,盡責做了個反面榜樣,讓後進的修士有個參考的份上,非要神仙們對蚩尤吐槽的話,那就送他一句“早死早托生”好了。
(蚩尤tat:一群冷酷的混蛋!你們無情,你們殘忍,你們無理取鬧!!!
神仙們╮(╯▽╰)╭:都說哥們修的是太上無情道了,不無情難道像你一樣熱血上腦麽?道不同,不相為謀啊。乖,安心死去吧,哥們絕對不會給你燒香的。)
總而言之,蚩尤被金鵬暴虐,又給一群神仙當猴子旁觀後,很憋屈地領便當,到後臺和羅睺、無心一起探討“論為何倒黴的總是魔修”這一嚴峻命題去了。
看完血腥暴力的大戲,一幫神仙本想跟蹤金鵬,看能不能找到隱身潛水已久的天仙娘娘。
經過金鵬毆打分屍蚩尤,眾神仙都默默把“天仙娘娘是魔道聖人”的傳言當成本世紀最可笑的謠言,想拜天仙娘娘為師,以便抱大腿的修士依然很多。難得天仙娘娘不在全天候開著防護大陣的須彌山,拜師阻礙減小許多,不試一次如何能甘心!
無奈金鵬飛的實在太快,一眨眼就華為金光,把那群神仙甩在腦後。
見事不可為,神仙們兀自感慨天仙洞果然人才輩出,天仙娘娘的坐騎就是非比尋常。這速度才叫“f-35”,自家的“法拉利”、“奔馳”等坐騎,以前沒覺得,這一比立刻顯出馬力不足,各種羨慕嫉妒恨。
金鵬很快甩開了一票跟屁蟲,然後轉了個彎,往各大寺院飛去,按照天仙娘娘說的法子處理蚩尤的屍體。
這一過程中,他沒頑疾小心翼翼收斂好自己的氣息,畢竟他也不希望自己被有龍陽之癖的和尚綁到靈山去。接引準提那兩個老家夥臉皮之厚全洪荒少有對手,即便被娘娘這樣那樣打壓了,收集美男之心仍不死,每次看他家阿兄的眼神就像啃不到肉骨頭的野狼。
寒!
洪荒腫麽會有如此兇猛的物種?那倆貨居然成了聖人,天道gm不是同好就是個腐!嚶嚶嚶,好可怕,幸好咱和阿兄早早投靠了天仙娘娘,否則以阿兄的美貌,落到基佬手裏必然貞操不保,那場面光是想想都會做噩夢!!嘔!!!
冒著貞操的危機,顫抖著小心肝,終於忙活完藏屍的任務,金鵬迫不及待沖回朝歌,找阿兄求安慰求虎摸。
這時離仙魔大戰結束已過好幾個月,蘇狐貍拉著胡喜媚,繼續陪犯二的帝辛。蘇狐貍悲哀地發現,胡妹紙好像有被帝辛感染的趨勢,經常恍恍惚惚的,以為她在發呆,又莫名地哭起來,時常會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盯著別人,叫人毛骨悚然的。
被盯的次數多了,蘇妲己也受不了這樣神經兮兮的妹子,時常尋個借口躲到馨慶宮來,忍不住對天仙娘娘吐槽幾句。
“喜媚妹妹以前並非如此,倘若遇上難題,她可以對我說,老用那般的眼神瞧我,是何道理?”蘇狐貍當然希望妹子多關註他,但不是這種關註啊。
張七星聽著窗外細雨落到葉子上的滴答聲,手上抱著玉石琵琶,正是王貴人的真身。琵琶已上了弦,張七星隨手撥弄著調音,聽了蘇妲己的抱怨,抿唇一笑。
“這事本座略知一二,卻與帝辛無關。可還記得那日你請群妖至鹿臺饗宴,胡喜媚推脫受月宮嫦娥所邀?其實是某夜玉兔與月老閑話時得到消息,你那妹妹,乃是妖帥鬼車的轉世。”
蘇妲己驚道:“此事當真?”
“月老祠在幽冥地界,故而他知道一些輪回的秘聞,玉兔隨後轉告了嫦娥。否則以你等小妖的身份,如何能得妖族公主嫦娥相邀?嫦娥定是招胡喜媚去告知此事,胡喜媚乍聽之下必然驚慌惶恐,神不守舍也是有的。”
話說到這份上,蘇妲己不敢不信。雖然胡喜媚天生異狀,來歷必定不俗,但沒想到會那麽有來頭。
“那、那……我妹子她會如何?”
“能如何?轉世便是與前生訣別。”沒等蘇狐貍放下心來,又聽她道:“不過玉兔擅搗藥,月宮出產過不少效用神器的靈丹妙藥,其中有能恢覆前生記憶的也未可知。如鬼車能回歸,對妖族乃是一大喜事。”
“娘娘……”蘇妲己欲哭無淚。她算是認清了,天仙娘娘就喜歡吊人胃口。
“吃著碗裏的,望著鍋裏的,當心摔了碗砸了鍋。”張七星冷笑。劈腿有風險,擇偶需謹慎,這頭關心王貴人,那頭又巴望著胡喜媚,難怪最終落得孤家寡人的下場。
“您誤會了,我沒有。”蘇妲己苦笑,把自己的心事說出來:“早在您答應收我做記名弟子,我便清楚自己不該再有異心,兩位妹妹固然是好的,但我將要成魔修,與她們深交,方是耽誤了她們。”
張七星臉色稍好,寬慰道:“你想多了,本座並不幹涉徒弟的日常交際,除了修煉的功課不能落下,其餘時間你們想做什麽自可去做。須彌山靈獸多為仙道,本座並不打算把洞府改造成第二個魔界,也不敵視仙修。倘若你真有心娶妻,而她也能接受你的魔修身份,本座亦不會阻攔。”
“娘娘慈悲,只是我這兩位妹妹的性情我清楚,對魔修定是接受不來的。”
蘇妲己神色黯然,別有一番弱化臨水的風情,能讓天下男子不惜一切博她一笑,即便在場幾位都知道某狐貍是公的,見此情狀,難免生出幾分憐香惜玉的情懷。
張七星清清嗓子,說:“那不正好。胡喜媚能恢覆鬼車的記憶,實力也能有極大的提高,對她是好事,指不定太一會親自把她接到山海界裏,前程自不可限量。你既想斷,又有什麽舍不得?”
158憂
理智上明白,畢竟是數百年相伴的妹妹,甚至曾一度將她們當成老婆來追求,感情上終歸是舍不得。
雨停了,蘇妲己離開馨慶宮,坐上肩輿返回摘星樓。
察覺到皇後心情不好,宮人盡量放輕動作。安靜中蘇妲己的思緒飄遠,往昔的回憶漸漸清晰。
以前在軒轅墳的日子,雖然宅得有些無聊,但三兄妹彼此扶持,親密無間,一切煩惱都好像微不足道。可隨著入世,接觸到人間宮院的種種爭鬥,看到帝王的□和奢靡,心裏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煩躁。
王貴人被姜尚煉出原形,洞府中孩兒們無辜遭難,小妖們熙熙攘攘的軒轅墳一下子冷寂下來。只剩下胡喜媚還在身邊,卻被告知她也將離開。
蘇妲己從未如此刻這般嘗到了寂寞的滋味。
天仙娘娘說,修行最大的敵人就是寂寞,如果學不會習慣寂寞,享受寂寞,那遲早會自己步向毀滅。
可娘娘身邊還有伏羲聖人,有孔宣,有金鵬,有須彌山,他們要麽同樣是魔修,要麽明知道娘娘魔修的身份,仍為各種利益向娘娘投誠,天仙娘娘還會寂寞嗎?
罷了,這種事他區區一千年的狐貍精怎麽能想得明白。
他只知道自己若選了魔修,將失去最親密的夥伴,獲取最輝煌的前程。既然如此,正如娘娘所言,讓胡喜媚恢覆鬼車的記憶,回到山海界做個大妖,是最好的。
望著燈火通明的摘星樓,蘇妲己越來越沒有耐心應付帝辛,三言兩語將他勸入寢宮便隨手施了個幻術,自己坐在窗邊木木地發呆。
蘇妲己離開後,張七星繼續為玉石琵琶調音。
“我倒不知師尊亦擅音律。”伏羲笑道。
“非也。我對琵琶略懂一點而已,其餘樂器,我當真是一竅不通。”對比差點證了樂道的伏羲,張七星不好意思拿大。
“各有所長,師尊自然是極好的。”伏羲拿出鳳凰琴,問:“可允我為你伴奏?”
“獻醜了。”
確實獻醜,她是以前在天庭學過琵琶,也沒有多麽精專,只能算中等水平,加之許久不曾再練習過,手法生疏得很,中途多虧有伏羲的琴聲引導,她才能斷斷續續彈完一曲,不至於出醜。
反正只是自娛自樂,她倒不十分失望,略自嘲幾聲疏於練習。
“師尊若有興致,我可陪你常練練。”伏羲寬慰道。
“那倒不必,我對樂道並不特別鐘愛。”放下琵琶,張七星長嘆一聲:“我只是最近略感倦怠,這洪荒的紛紛擾擾,真令人厭煩。”
“那便回天仙洞?”
“呵,我難得出門一次,你不勸我玩得盡興,怎老是想讓我回去宅著?倘或真有修士察覺本座的魔修身份,那便由得他去好了,我都不怕有人找上門,就你老愛擔心。還是你覺得,我留在宮院中會被凡人占便宜?”
伏羲失笑,道:“我擔心師尊過分眷戀紅塵罷了。”
“眷戀……確實有點。”成為織女後,她還沒成年就離開人間,隨父母上了天庭。縱然偶爾能得空到人間走動,也不會太久,她幾乎快忘記人間到底是什麽模樣的了。“回到天仙洞,還不是成天窩在房裏參悟造化玉牒,更加無趣。我自有分寸,成湯基業拖不得幾年,再看看罷。”
“你對人族當真眷顧。”千方百計留下來,不過是掛念封神的結果罷了。
“你吃味了?”盡管心虛,張七星依然堅持。“那麽巧,先是魔道進犯,而胡喜媚是鬼車轉世的事這時候爆出來,把好好的封神之戰攪得一塌糊塗,也不知天道在鬧什麽。我不得不謹慎一些。”
“你啊,是關心則亂。最希望維護天命的正是天道。”伏羲估摸著天道gm是牙疼的得崩潰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弄出一樁又一樁的突發事件來轉移她的註意力,省得她再給封神之戰增添變數……盡管封神之戰早就被破壞得面目全非了。“既然人族是天命所定,天道自會維護其結果。”
簡而言之,只要幾個大道聖人不插手,事情絕對會按照張七星希望的方向發展,是她自己杞人憂天。
張七星望著他,說:“妖族曾執掌過天界,有過興盛的鼎峰,難道真無心再爭一次洪荒霸權?”
“妖族在山海界裏過得正好,裏頭的靈氣比洪荒濃厚得多,更適合妖族休養生息。人間的靈氣越來越稀薄,人族的修士又十分排斥妖族,外頭的妖精巴不得都躲進山海界裏,又怎會無端跑出來。爭奪霸權這種事,一次足以。”伏羲自嘲地垂下頭。
盛極必衰,赤明成劫那般慘烈的慶幸,一次就夠了。
盡管人族總以為妖族狼心野性,卻不知他們妖族修煉實為不易,許多妖族不似人族靈族天生有靈智,須得長年累月不停地吸納日月精華,在機緣巧合下開靈智,才堪堪可以稱之為“妖”。
誕生之初,大多數妖族仍懵懂,身邊無師傅傳道授業,一切都要靠自己自行摸索,因修煉出錯走火入魔的比比皆是。為了追求力量,妖族之間自相殘殺的情況十分常見。不是吃掉別的妖,就是被吃掉,妖族的競爭比人族血腥可怕何止千百倍。
一個妖族要成長為大妖何等艱難!其中辛酸旁人又怎會懂?
結果一場赤明成劫,生生毀掉了妖族的前程。
搬入山海界是一場屈辱,偏偏又是妖族的一線生機。妖族好不容易養回元氣,正在山海界內蓬勃發展,何苦跑出來讓天道再算計一次。其實許多妖族單純是想延長壽命,並不為什麽,給他們一個安穩的環境,他們可以宅到天荒地老。
以一個聖人來說,她真的管得太多了。可她也是人族的一員,如何能真的放開手不管人族的前程呢?
然而,她不悔,卻對自己曾讓伏羲幫她對付妖族一事,心有愧疚。
張七星動了動嘴唇,終究無言,擡眼看窗外朦朧的月光。
活在現實中,總會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情感,你不得不去爭。唯有畫中的仙女,才能有超然世外的出塵纖美,那是伏羲對她的規勸,未嘗不是她心中的一個願望,所以才會如此細心地親手繡好飛花仙女圖。
世事總會有這樣那樣的不如意,能夠一世無憂,誰又樂意這般處處算計?
“我並非讓師尊與人族離心,但你這般掛念人族,難免於修行有礙。”縱然魔修並非斷情絕欲,一旦有了執念,心中的魔性就會反噬。伏羲雖牽掛妖族,但照樣會按張七星的吩咐去算計自己的同類。
“我明白。”見伏羲仍凝視著她,張七星嘆道:“這是最後一次。日後人族再碰上這種事,我……量力而為。”她不可能一直護著人族,盛衰成敗本就是常態,天地尚有五大劫,一個種族總會有敗落的時候。
“固守本心是好,但成了執念,則自傷。”伏羲再一次提醒她。她惦記人族太多,實則已有許久修為不得寸進。
“唉……你走吧,讓我好生想一想。”
見她無精打采的模樣,伏羲默然離開。
第二天,胡喜媚離開了皇宮。
蘇妲己憂傷了幾天,又恢覆正常,繼續陪帝辛飲酒作樂。沒過多久天仙娘娘就通知她可以把王貴人接回去了,讓蘇狐貍低落的心情稍有回轉,帝辛身邊又多了一個美人陪伴,高興得忘了今夕是何夕,二病發作得更加嚴重,弄得朝堂上烏煙瘴氣,民間怨氣沖天。
西岐在這種情況下起兵,自然是一呼百應,許多朝歌的百姓都逃出去投靠了。
雖說闡教的金仙都被元始天尊弄到仙魔之戰的前線去了,姜子牙弄不來大將撐腰,但截教那邊情況也一樣,大家都沒得搬救兵。少數懂法術的將士只是各教的記名弟子,能力有限,在戰場上起不了決定性作用。
鑒於昊天要給外甥發綠卡,楊戩終究被從仙魔的戰場調到姜子牙麾下,帶著西岐軍一路所向披靡。
殷郊殷洪在仙魔之戰開始前,就被他們的師傅丟下山,經過廣成子多年洗腦,他們身為殷商皇子的自覺已被大大降低,下山後就遵照師傅的吩咐,幫姜子牙打成湯的軍。
兩個好忽悠的小孩居然相信西岐“清君側”的理由,他們深深怨恨蘇妲己害死姜皇後,取代了他們母親的位置,又埋怨帝辛忠奸不分,寵愛妖後,親信佞臣,殺害忠良,只盼能劫西岐軍回朝歌,殺掉禍害,讓父親清醒過來。
過分天真的孩子絲毫沒考慮過,西岐為何如此熱心要發動兵變,而清君側是否會將君王順便請下王座。姜子牙樂得多兩桿槍使,帝辛的兒子都加入了叛軍嗎,說明帝辛有多麽眾叛親離,間接證明西岐才是民心所向。
兩位皇子站在地方隊伍中,對成湯一方是無疑巨大的打擊。
不少將領長年鎮守邊疆,沒見識過二貨帝摧殘人心的威力,仍舊忠心耿耿,面對兩個“疑似”皇子的對手,真是打也不行,不打也不行,猶豫之間就被姜子牙逮著漏洞弄死了。
沒有了仙人添亂,西岐的叛亂進展得很迅速,帝辛仍每日醉臥美人膝,沒有聞仲在旁點醒他,二貨帝爽快地把朝政都交給蘇妲己打理。
可蘇狐貍又怎會真用心辦事,純粹是想借此機會熟悉一下凡人的朝堂制度,順便練習用兵之道。可她是初學者,自然比不過擅長兵法的姜子牙,幫帝辛敗家敗得極有速度。
等到兵臨城下,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帝辛才略有危機感,偏蘇妲己和王貴人在旁鼓吹說要看大王把叛賊殺個片甲不留的英姿,暈乎乎地讓人為他穿上戰甲,居然要親自出戰。
群臣苦勸不下,最終冷眼看帝辛被西岐俘虜,一個個面上沈痛,心裏卻都暗暗松了口氣,有種老天開眼的感覺——二貨帝折騰別人那麽多年,終於遭報應了!
159封神落幕
打完仗,就該瓜分利益了。
這一次由於沒有仙道摻合,西岐的行軍速度快了許多,成湯忠良已盡,文武蕭條,比不得西岐民心歸屬,遇城則破。
飽受二貨帝各種欺壓的民眾對大軍到來先是害怕,但隨著姬昌的仁名傳播,隨之頒發種種新的優惠政策,老百姓們又開始歡欣鼓舞起來,甚至有些較為貧困的家庭讓壯年男丁假如軍隊,日後西岐若勝,說不得能趁勢封王拜相。
可惜姬昌在伯邑考死後有心病,終究沒堅持道大軍攻進朝歌,臨死前傳位給次子姬發,要姬發立下誓言,必斬了帝辛的頭顱以祭父兄。姬發稱帝後追封其父為文王。
而孔宣明知前方有劫難,自然不會傻到去金雞嶺等準提收他,果斷地在忠良們紛紛告老還鄉時隨大流低辭呈,帶著金鵬,和伏羲一樣變作馨慶宮的女官,陪自家師尊看戲。
帝辛被俘,朝歌不攻自破,胡喜媚已隨東皇太一去了山海界,蘇妲己和王貴人對二貨帝的屬性早就忍無可忍,又十分清楚因果法則,當然不會去幹劫營的事,未登朝歌百姓迎新王入宮,她倆便來了馨慶宮見天仙娘娘。
畢竟蘇妲己是西岐發動叛變的主要理由,皇宮大門一開,一對西岐兵制住前朝百官,令一隊直奔後宮查抄妖後妖妃。身經百戰的兵卒卻在馨慶宮門前被一名錦衣女官擋下了。
身披戰甲,坐在龍椅上的姬發聽到回報,問:“馨慶宮住的是哪位娘娘?”
“乃楊貴妃,上大夫楊任之女。”
被點名的楊任出列,憂心忡忡道:“自妖妃入宮,我那女兒遭妖後轄制,數年來不曾傳出音訊,而今也不知生死。”
眾臣無不適面有戚戚,帝辛發起二來真是天怒人怨,不但殺妻誅子,還調戲臣妻,殺死了陪伴他多年的黃貴妃,逼得原本忠心耿耿黃飛虎反投西岐。自此之後,整個後宮都是蘇妲己說了算,其餘妃嬪美人全成了空氣,何況久無聖寵的楊貴妃。
興許因為楊貴妃是唯一還活著的高位妃嬪,蘇妲己專愛往她的宮院跑,經常遣開宮人,獨留楊貴妃在內侍奉。依照妖後的種種惡行,楊貴妃這些年定是受盡委屈,再者出了賈氏那檔子事,宮中妃子更不敢召見母親姑嫂,唯恐被好色的帝辛見到,又要惹一樁是非。
姬發聞言,回頭對姜子牙說:“本王且令後宮諸人退避,還需老丞相走一趟。”
“臣遵旨。”姜子牙對妲己當年害他發下毒誓仍記恨於心,但他不了解蘇妲己的來歷和本事,僅知道此妖擅長迷惑人,並不知其根底,故而將雷震子、楊戩二將一並喊上。
馨慶宮附近很快被清場,獨那錦衣女官站在宮門前,見了來人也不懼怕,神態高傲全然不似女官該有的謙卑,身後似有五彩光華——青、黃、赤、白、黑。
“昏君已伏誅,成湯基業亡矣,德主即將稱帝。你守候在此,莫非是妖後同黨?”姜子牙一揮打神鞭,指著該女官問。
女官一笑,絲毫不懼答曰:“區區狐妖,如何使喚得我。我奉師尊之命,在此候你,你若要進馨慶宮內,須應我三個條件。”
“且說!”
“其一,師尊將言之事涉及機密,除你身後二人,餘者凡夫俗子俱不得入內。其二,即便元始天尊見了我家師尊,也得禮讓三分,尊她一聲娘娘,到師尊她老人家面前,匹夫休得無禮!”
姜子牙不知其來歷,第一條答應了也無妨,倘若真碰上修士,幾個凡人還不夠塞牙縫。第二條不好說,先進裏頭看了情況再說。於是虛應道:“你前頭帶路。”
話剛落音,就見女官身上五色神光一刷,三人手中的法寶皆沒了蹤影,面色驟變。那女官渾不在意地道:“爾等手持武器拜訪,是為不敬,且由我先替你們守著,省得你們在師尊面前失禮,那也是我辦事不力了。”
姜子牙無法,這女官忒厲害,那五色神光不知是何物,楊戩和雷震子似乎都奈何不得。剛來就挨了一記下馬威,三人不禁有些忐忑了。
他們剛走入馨慶宮,見裏頭的宮人倒在地上,昏睡不起,沒等他們細查,身後的宮門隨即關閉,將士兵阻隔在外。
女官絲毫不理睬外頭的喧嘩聲,繞開地上的宮人,徑自帶路往裏邊走。一路暢行,並不見陷阱索命,到了待客的偏廳,才見到幾位女子。
姜子牙唯一認得的蘇妲己竟垂首立在一旁,全不見一代妖後的張揚魅惑,安分的不可思議,而坐在主位上的女子美麗柔婉,衣著看來應當是楊貴妃,但裏面的cpu出自哪個品牌就不曉得了。
“師尊,人已帶到。”女官回了話,徑自站到“楊貴妃”身後。
“敢問尊駕是何來歷?”姜子牙開門見山地問。他所依仗的,是他主持的封神榜,封神結束之前,他必不會死。他的師傅元始天尊是三界有名的聖人,雷震子身手了得,楊戩則是玉皇大帝的外甥,如此陣容自不懼怕一般散修。
“姜子牙,你可算來了。”張七星脫出“楊貴妃”身體外,失去生機的屍體立刻呈現蒼白:“你們且看看本座是誰!”
姜子牙和雷震子不曾見過她,但楊戩卻是認得的:“您是天仙娘娘?我們曾在昆侖山見過!”隨即楊戩更加疑惑:“您既然是聖人,昏君失道,西岐取代成湯乃上天之意,您為何藏身宮闈,護著那為禍蒼生的妖孽?”
“哈哈!問得好!”張七星冷冷一笑:“你不妨問問你的好師叔,為何與申公豹合謀,在洪荒散播本座的謠言。莫非以為自己是元始天尊的弟子,本座奈何你不得?”要不是丫的亂說話,老娘至於有家回不得嗎?
姜子牙哪敢在天仙娘娘面前擺丞相的高傲,當即普通一聲跪倒在地:“娘娘恕罪!我並非有意汙蔑聖人娘娘,實在是……實在是師弟申公豹同我說,他偶然聽到天尊與通天教主私語,懷疑娘娘與大劫有關,我一時糊塗……”
“是啊,你一時糊塗,把元始天尊懷疑當做肯定了,還將此事告知闡教諸位仙友,又通過他們的口散播出去,攪得洪荒動蕩!哼,申公豹已被關入深淵冰獄,本座便讓蘇元引你發下無解的誓言,好叫你明白什麽是禍從口出!”
姜子牙面色蒼白,他當初單想到聖人不隨便插手外界事物,但完全沒料到他們完全可以派個代表出來把事情辦了。
當時申公豹告訴他時,只覺得消息夠勁爆,故意掐頭去尾拿去糊弄一下仙友,看他們被雷劈的表情取樂,沒想到仙友們都當真了,還抱著和他類似的想法,廣而八卦之,最終捅到了天仙娘娘的面前。
嚶嚶嚶,他被元始天尊踢下山已經夠悲劇的,聖人娘娘腫麽就不發發慈悲可憐他一下,他遭此算計,日後均與仙途絕緣,慘過滾水燙活豬有木有!
“蘇元就是蘇妲己,他亦是奉命毀成湯基業,蓋因帝辛題詩冒犯女媧。本座應承過他,事成之後收他為記名弟子,此事你不必再追究。”
“這怎麽可以!”姜子牙反駁:“此孽障,殘害生靈,迷惑君主,唆使帝辛造出酷刑,炮烙蠆盆,酒池肉林,殘殺忠良,荼毒宮人,甚至有敲骨看髓、剖腹驗胎!此等慘惡,罪不容誅,天地人神共怒,雖食肉寢皮,不足以盡厥辜!”
“此言差矣,有道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看蘇元身上可有孽債?他雖迷惑帝辛,但帝辛本性荒誕,你之所述純為帝辛自己造惡,蘇元還曾勸過幾次,他並無過錯。”蘇狐貍很狡猾的,既然知道了因果,怎會留著把柄給你們捉。
姜子牙不信邪地用上法力觀察,發現蘇狐貍身上的業力非常淺薄,略有血光,卻並非大惡之人。他猶不死心道:“可姜皇後等後宮妃嬪,確是因她而死。”不是丫的做小三,大老婆怎麽會完蛋。
“後宮妃嬪本就互相競爭,姜皇後身上有不少龍子龍女之血,而本座附身時,恰是黃貴妃收買楊貴妃身邊的宮女,借‘姜皇後身死、二位皇子逃出宮’之由,令宮女勒死楊貴妃,偽造成自縊的假象,若不是本座出現,她還會進言帝辛,楊貴妃是因見了帝辛殺妻誅子而心寒自盡,屆時帝辛遷怒楊家,轉而寵信黃家,宮中位份最高的就是黃貴妃了。”
這番宮闈鬥爭堵得姜子牙說不出話來,女人天生是宮鬥高手,大家誰也不比誰無辜。再說,你姜子牙為了幫西岐興兵,沿途殺了不少成湯將士,血腥之氣比蘇元只多不少!
“本座言盡於此,你們要拿蘇妲己無非是為了給天下一個交代,自可拿蘇妲己的肉身去交差,早在蘇護送女兒來朝歌的路上,蘇妲己就悲傷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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