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歌，無陣子前輩是？”葉慕兮詢問。墨千歌說道，“他是白鳳凰的師父，授她靈陣的師父，不過以前他不叫這個名字。白鳳凰天生陣心卻如明珠蒙塵，不被人所知，偶遇無陣子前輩發現她的天賦，授她靈陣。那時無陣子前輩已經是名滿北域的

靈陣師，白鳳凰因天資一般，在白家遭人排擠，便和無陣子前輩一同離開。兩人游歷之際意外在一個上古遺跡，得到朝凰戒……”

在得到朝凰戒之前，白鳳凰的本命靈火只是靈級，擱在大家族，算是廢柴了。

眼前這位前輩，原來是白鳳凰的師父。

照這麽說，無陣子前輩對朝凰戒傳承，應該知道很多？似乎知道葉慕兮在想些什麽，墨千歌傳念道，“那時白鳳凰年少，對無陣子完全信任，所以跟他提過朝凰戒，他也見過我。但他對白鳳凰說，這是她自己機緣，不用告訴他，更不能告訴任何人，所以他對朝

凰戒傳承具體的不清楚，只是知道有這麽一個傳承。你盡管放心，他千年前沒有見財起意，現在更不會。以前白鳳凰還打算教他音攻靈技作為報答，但是他沒有琴心，學不會……白鳳凰對他非常敬重。”

這麽算起來，白鳳凰還是暮沈樓的師姐？

“後來他在一次探尋遺跡的時候失蹤，再也沒有出現，我們都以為他死了。再之後又幾年，白鳳凰就掉入無盡之海。我還以為他已經死了一千多年，但沒想到依舊活著，而且還這麽厲害！”就這麽過了不知多久，無陣子終於從悲痛的情緒中清醒，望著葉慕兮說道，“你是鳳凰挑選的繼承者，那就是我的晚輩。你放心，對付神音宗一事，老夫責無旁貸。花淺月害死鳳凰，這筆賬，老夫絕不和她

罷休。”

“謝謝前輩鼎力相助。但神音宗乃七大宗門之一，盟友眾多，雖然有前輩相助，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葉慕兮抱拳說道。無陣子微微頷首，“你說的對。若是花淺月一人，老夫便可對付。但花淺月背後還有一個至尊，是帝君的人。你年紀輕輕，已經有如今的天賦，切莫因此自誤。韜光養晦，暫時蟄伏吧，老夫會想辦法對付花

淺月。”

“前輩竟然和花淺月的境界一樣？”葉慕兮訝然。那可是大陸七大宗門的宗主，和九大域主、異族四大尊主並列的絕對強者。

無陣子若是開宗立派，豈不是大陸第八宗門？“我和她都是半步至尊。”無陣子解釋道，見她不懂，說道，“你現在是靈皇，靈皇之後的境界，依次是靈聖、至聖（聖主）、靈尊、至尊（尊主），合稱二聖二尊境界，是這個世界武道的終點。普天之下，

不過十二至尊，我人族和九幽族、天羽族各占其四。”“九幽族和天羽族的四大至尊，分別是兩族四大家族的老祖宗，我人族的四位至尊則不一樣。其中兩個至尊，分別是北域和東南域的域主，還有兩位出自七大宗門，除了這四位至尊之外，九大域其他域主，

和七大宗其他宗主，皆是靈尊。”

“半步至尊是一種實力，不是等級。半步至尊還是靈尊，但因為功法靈技特殊，實力遠超一般的靈尊，可和至尊交手，所以稱為半步至尊。”

這麽一解釋，葉慕兮就明白了。按照修為境界，無陣子前輩和花淺月都是靈尊，但是他們一個有恐怖的陣之領域，一個有越階殺人的音攻靈技，所以有半步至尊的實力。

“我剛才說的花淺月背後的靠山，就是北域域主。九大域主皆聽從帝君號令，直屬帝君之下。所以，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當然七大宗也要聽從帝君的命令，不過相對來說，屬於江湖勢力。而九大域主，則是官方勢力。

“鳳凰雖然天生陣心，但她靈陣天賦一般，你天賦很好，既然你是她選中的人，老夫必定傾囊相授。”無陣子說道，突然取出一個玉簡遞給她，“這一卷浮屠陣，送給你。”

天生陣心，只代表有靈陣師天賦，天賦也有強弱之分。

葉慕兮有點尷尬，“不瞞前輩，這個……沈樓已經給我了……”

“輸給你了？”無陣子先是一楞，隨即笑道。

葉慕兮更尷尬了，“您怎麽知道……”“這個臭小子，他就是仗著浮屠陣沒人能看懂，所以才敢亂來。但以你的天賦，應該自學成才了？”無陣子倒是一點都沒生氣，笑了笑又換了一個玉簡遞給她，道，“這是老夫寫的戰鬥靈陣的心得，你拿去吧

。”

“這……”葉慕兮慎重接過，誠懇地彎腰行禮，“謝前輩。”

無陣子淡笑，“不妨事。若是她還在，必定會帶你來見我，討要見面禮。”

眼神中依舊是散不去的哀悲。

千年生死兩茫茫。

原來你已經故去千年。

這千年，他都不曾收徒，只是在等那個不成器的徒弟回來。可是沒等到。

後來收暮沈樓，是因為他陽壽將盡，八陣山需要一個新主人。當然也是因為，暮沈樓的天賦，令他在這一世的最後，第二次動了收徒的心。

但這兩次的心情，完全不同。

暮沈樓還在繈褓之中，便被他發現非同一般的天賦，抱回八陣山主峰撫養，不亞於養一個兒子般對待這個愛徒。

而他收白鳳凰……

卻是千年前那因天賦太差被同族欺壓丟進亂葬崗的嬌俏少女，從死人堆裏伸手抓住他的腳腕，望著他的眼神太明亮，勝過了這一千年所有的風月。

那一年她是世家廢柴少女，他是名滿北域的天才靈陣師。他長她七歲，見她根骨奇差，天賦奇差，卻意外有陣心。當然這陣心天賦，也很差，自是比不上如今的暮沈樓。

他收徒，不是因她的天賦，大概是因為在那荒草叢生的亂葬崗，和這麽一個眼中藏著風月的少女，不期而遇。她跟他走了，數年後，因朝凰傳承，以絕對天才的姿態碾壓回歸。他見過她最落魄無助的眼淚，護她多年，等到她一身榮耀在眾人的掌聲和鮮花中回歸家族，便放心出去歷練，沒想到意外被秘境封在其中

。

十年後再歸，但這世間已無白鳳凰。

她留給他的最終只有這一曲高山流水。那是她得到朝凰戒的第二年，他生辰之時，她送他的曲子。

琴音猶在，故人已逝。

就在這種緬懷的氣氛之中，冷不丁一個聲音打破寧靜，“咦，慕兮，你怎麽跑到師父這裏了。師父，慕兮對主殿不熟，不知道您在這。她不是故意打擾您的！”暮沈樓連忙一把將葉慕兮扯到一邊道歉，他知道自家師父最不喜歡外人打擾，整座主殿，只有他們師徒兩人。自己未經允許，偷偷把葉慕兮藏在主殿，已經是違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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