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平伯子女成群，妾室眾多，你真以為自己嫁過去是享福當伯爺夫人？”華寶瑜眉頭一皺，說道，“威平伯年紀一大把了，還恬不知恥要娶一個小女子做填房，他是什麽人品，也不用多說。你明白。”

淩宜嫻面無表情看著她，“與你何幹。”

“好啊，你鐵了心往火坑裏跳，我也不攔你。不過你不為自己著想，也不為你弟弟想想嗎？當初華氏怕淩彥川襲爵，故意被他毆打，證據確鑿。只要華氏把淩彥川毆打長輩之事呈報給宗人府，沒有良人書，你弟弟不可能襲爵。難道你連他的前程也不顧了？你要是投靠我，我會讓華氏寫良人書，讓你弟弟日後攢夠了足夠的功勳，就可以襲爵。”華寶瑜說道。

淩宜嫻的眼神落在淩彥川身上，死死攥緊拳頭。

“怎麽樣？你弟弟能不能襲爵，可都在你的一念之間了。”華寶瑜挑眉。

淩宜嫻看著淩彥川，嘴唇微微顫抖，但只是苦澀說道，“彥川，姐姐對不住你。”

“沒有沒有。如果要姐姐做不願做的事，那我襲爵就沒意義了。我想襲爵，是因為這是姐姐的心願，是想要姐姐過的順心如意。如果不開心，那我襲爵又有什麽用！”淩彥川認真說道。

淩宜嫻死死咬唇，轉頭看向華寶瑜，“華寶瑜，我確實希望彥川襲爵，希望能振興宣寧候府。但是，如果連做人的基本底線都沒了，這才是真正的令祖宗蒙羞。淩家列祖列宗在上，我淩宜嫻保不住宣寧候的爵位，可我沒給淩家丟人。彥川沒能襲爵，但他沒有辱沒先輩的賢名。我們繼承不了爵位，可我們挺直了脊背堂堂正正做人，配當宣寧候的嫡孫後代。”

“好一個大義凜然，不畏權貴。不過淩宜嫻，你只圖一時痛快，有沒有想過拒絕我，會是什麽下場？你弟弟不可能襲爵，你必須嫁給一個糟老頭子，被他折磨摧殘，你們兩人的一生都毀了，宣寧候的未來也斷送在你的手中。你只顧著不違背自己的本心，一點都沒考慮你們淩家後輩的責任，你死了之後真的有臉見你先祖？”華寶瑜冷冷一笑：

“自古成大事者，不擇手段。世家向來利之當頭，你信不信要是你們淩家還有人活著，肯定有聰明人。”

淩宜嫻自嘲一笑，“我一向都不是聰明人。既然如今淩家這一代的人是我，那自然是我做決定。我已經盡自己所能保全爵位，事不可為，我也無愧於心。其他人若有異議，那他們自己去做。反正我不會。”

華寶瑜被淩宜嫻噎的無話可說。

“我勸你最好是再考慮考慮……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麽便宜的事了……”

淩宜嫻打斷她，“用不著考慮，我意已決，不管你想怎麽做，隨意。”

“好啊，這可是你自己選的，不是我不給你機會。”華寶瑜被氣的渾顫抖。本以為手到擒來的事，沒想到淩宜嫻就這麽直接拒絕了。

胡欣彤收買一個柳冬菱那麽簡單，自己卻沒能收買淩宜嫻。回頭怎麽服眾。

真是可惡。

“淩宜嫻，你敢拒絕我的好意，你嫁給威平伯那個糟老頭子嫁定了。到時候我一定來喝喜酒，祝賀你。還有你弟弟襲爵之事，就算淩彥川積攢了足夠的功勳，他也絕對不可能襲爵。沒有良人書，我看你能怎麽辦？哦對了，別指望葉慕兮幫你，宣寧候府的家事，還輪不到她一個外人插手，”華寶瑜惱羞成怒，惡狠狠說道。

淩宜嫻沈聲看著她，“人在做天在看，華寶瑜你如此逼我，今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無話可說。但，這筆賬我記著。”

“說什麽大話，你就等著倒黴吧。”華寶瑜被拒絕，挾裹著一肚子氣走了。

淩宜嫻只是微微嘆了口氣，沒再多說。

“姐姐，咱們是不是該把華寶瑜找上門的事告訴慕兮姐姐？”淩彥川問道。

淩宜嫻微微搖頭，“未免有邀功之嫌，算了。拒絕華寶瑜是應該的，何必告訴慕兮。”

……

“寶瑜姐姐，這是無顏散，按照您的吩咐準備的。這無顏散名副其實，中了毒就會潰爛，無顏見人。”胡欣彤興奮拿著一個白玉瓷瓶走了進來。

華寶瑜冷下臉，“葉慕兮對柳冬菱毫無懷疑嗎？”

“對，沒懷疑。不過寶瑜姐不是說這件事事關重大，要交給聰明人去辦……”tqR1

“不過是投毒而已，只要是葉慕兮信任的人，誰都可以。”華寶瑜冷冷說道，“把無顏散交給柳冬菱，讓她立即下毒。到時候葉慕兮想必要追查是何人所為，讓她栽贓字淩宜嫻。”

胡欣彤一楞，“啊？栽贓？”

“拒絕我，是要付出付代價的。”

……

玉顏坊精心籌備了大半個月，就等著過幾日開業。店面選在京城最豪華的街上，而玉顏坊的作坊卻不在城裏，而是在葉慕兮的莊子裏。

有南蠻軍保護，玉顏坊很安全。

這日，葉慕兮和幾女在莊子裏查看新制好的玉膏花露，柳冬菱突然問道：

“咦，慕兮，我看作坊還有這麽多人在忙，難道是有什麽沒弄好嗎？”

葉慕兮點點頭，“其他的玉膏花露都做好了，不過這芙蓉玉的脂粉工藝覆雜，還有幾日。不過等到開業，必然萬事俱備，放心。”

“芙蓉玉啊？這脂粉真是特別特別好。我真好奇芙蓉玉是怎麽做出來的，小小一盒脂粉，卻能一白遮百醜。”柳冬菱稱讚說道，“咱們能去作坊裏看看嗎？”

謝綺霜好奇說道，“我也沒見過芙蓉玉是怎麽做的，一起。”

“還有我……”

葉慕兮莞爾一笑，“宛秋，茗畫，帶大家去看看。我還要和溪娘商談一下開業的事，就不陪你們一起了，大家隨意逛。”

“好的。”

宛秋驚訝說道，“小姐，作坊嚴禁外人進入，這……”

“大家又不是外人，都是自家人。去吧。”葉慕兮說道。

宛秋福身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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