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慕兮就算兩世為人，但是這麽看一個陌生男人幾乎全裸的身體也是第一次，連忙雙手捂住眼睛，“我不是故意的，世子恕罪！”

南宮凜看著面前的女子，她一身白色長裙已經濕透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秀發濕漉漉地披在肩上，好一副美人出水圖。青蔥如玉的雙手捂著眼睛，俏臉通紅，煞是可愛。

南宮凜雙手按在葉慕兮背後靠著的水池壁上，低下頭湊近了她的耳畔，氣息撲面而來，“四姑娘知道凡是偷看我沐浴的人，會有什麽樣的懲罰嗎？”

“不……不知道。”葉慕兮回答。

南宮凜故意陰森森說道，“戳瞎雙眼，剜目。”

“啊？”葉慕兮刷地一下拿下捂著眼睛的雙手，一雙秋水剪瞳水汪汪地滿是驚訝，“世子，無知者不為罪，我真不知道你在這裏沐浴。”

南宮凜嘖了一聲，挑眉，“你偷看我，該罰。”

“你太霸道了！”葉慕兮被南宮凜嚇了一跳，據理力爭，“你要是覺得被看了吃虧，大不了我讓你看回來。”

這下楞住的變成了南宮凜，眼神在她身上上下掃來掃去，“你說什麽？”

“你往哪兒看，流氓！”葉慕兮雙手護住胸，一張臉紅的都能滴出水了，很沒有底氣說道，“我……我把我弟弟給你看……這下你也看了，扯平了吧？”

葉慕兮果斷的把自家弟弟賣了。

南宮凜不由好笑，“你和葉泓都是男人，我看他幹什麽？”

“難道你還真的想看我？”葉慕兮懵了一臉，隨即斬釘截鐵說道，“登徒子！想都別想，我寧死不屈！”

南宮凜揉了揉眉心，一把捂住葉慕兮的嘴，“聒噪。是你毛遂自薦，本世子對你的身體沒興趣。安靜點，別鬧，不然我真挖了你的眼睛。”

他的手修長而精致，濕漉漉地殘留著暖池水霧的氣息，捂著她的嘴唇。葉慕兮的臉紅的滾燙，不再說話，倒是心情漸漸地平靜下來，思維也恢覆了正常。跟他對上，節奏都被他帶偏了。

葉慕兮沈下心，眼中恢覆了一如既往的沈穩，“我想世子爺不會舍得挖了我的眼睛。”

“喔？”南宮凜抿唇，捂著她嘴的手放開，頗有幾分興趣看著她，“為什麽？”

葉慕兮的聲音裏透著一絲從容不迫，“世子爺請了神醫幫舍弟治療，還要湊齊五件天材地寶做藥引，花費巨大。再把慕兮的眼睛挖了，變成沒用的廢人，世子花費的銀子就賺不回來了，這筆買賣豈不是虧大了？”

葉慕兮很清楚，黑衣人那封信只不過是給了葉泓一個看神醫的機會。治療需要千金難求的藥物，南宮凜二話不說就動用財力收集，天上不會掉餡餅，定然有所圖謀。

“你覺得你能幫我賺回這筆銀子？”南宮凜挑眉，心底卻對她更加滿意了。

葉慕兮款款一笑，“慕兮自認為不會讓世子虧本。而且世子願意花費千金，不也正是相信慕兮不會讓你失望嗎？世子救舍弟，大恩大德，慕兮也不是知恩不報的人。只不過危害到我家人的事情，我不會做，有言在先。其他的，世子有何吩咐，不如直說吧。”

“等你能以江南第一閨秀的名次入選朝凰書院，再說。”南宮凜並沒有否認他有所企圖，慵懶說道，“如果你能進入朝凰書院，幫我做一件事。如果你不能進去，或者達不到第一的標準，就當那些藥是我白送的。即便是你日後進入朝凰書院，此事做與不做，都隨你。”

葉慕兮楞住了。本以為南宮凜會有什麽苛刻的條件，但是沒想到他說的這個條件，基本等於沒條件。如果不能以江南第一閨秀的名次進入朝凰書院，那就不要她做任何事情，對葉泓的治療依舊。即便她進入朝凰書院，最後做不做這件事也隨她自己，自由選擇的餘地很大。

靖安世子，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葉慕兮擡頭看他，就見南宮凜也在低頭看她，四目相對，他的眸光深邃而醉人，有種令人沈迷的魅力。

“這個人情，慕兮記下了。”葉慕兮微微頷首，心底卻在想，不管到時候他要自己做什麽，只要不是太為難，她都會做。

此時，兩人才發現彼此都還泡在暖池之中，葉慕兮頓時有些尷尬。

“我這裏沒有女人的衣服。”南宮凜掃了一眼她濕透的衣裙說道。

葉慕兮正要說婢女的衣服就行，就聽見南宮凜仿佛想到了什麽，刷地一下從暖池中一躍而起，落在水池邊，對著葉慕兮命令道，“原地待著，不準動。”

葉慕兮猝不及防，這下是真的看的很清楚，除了那條褻褲掩蓋的地方，南宮凜渾身上上下下都被她看了一個遍。

一張臉頓時紅的可以滴出水來了。

南宮凜隨手拿起玉臺邊的一件寬大外衣披在身上，不知道用的什麽步法武功，三兩下就消失了。

葉慕兮一個人泡在暖池裏，腦海中想著雖然出了這麽詭異的意外，但總算是心底有數了，不然靖安世子不求回報的幫忙，她都要寢食不安了。

不過一刻鐘，就有兩個婢女捧著一套衣服過來。

那套衣服是白玉菱紗做的長裙，精致繁覆的繡紋，衣袂飄飄，裙身上綴著玉石流蘇，環佩叮當，如仙如霧，一看就不是凡品。

“世子不是說這裏沒有女人的衣服嗎？”葉慕兮問道。這肯定不是奴婢穿的衣服。

那服侍葉慕兮更衣的婢女笑吟吟說道，“雲笙水榭裏確實沒有女子的衣服，這一套衣裙是蜀地的貢品，據說是按照古書上九天神女下凡的服飾記載所仿制，世間僅此一件。皇上賜給世子賞玩，此裙名為神女霓裳仙裙。”

“這麽貴重！”葉慕兮眸光一閃，瞬間覺得自己身上這件衣服都變得沈甸甸了。她穿的不是裙子，是一身的銀子！

葉慕兮更衣之後再去找南宮凜，他也換了一身衣服，躺在軟榻上翻著一卷書，慵懶而愜意。一向和他形影不離的君陌塵也出現了，坐在南宮凜對面，擺著一盤棋局。

“感謝世子，霓裳仙裙貴重，我回去後還給你。”葉慕兮說道。

南宮凜隨意擺擺手，“不要。本世子又不能穿，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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