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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她算什麽&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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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叔叔?

周恪眉心微蹙:“你在胡說什麽。”

午優竭力掩飾心頭波瀾。

面上笑的倒是自然:

“你不是不喜歡吃墨西哥菜?”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大忙人……”

兩句話。

意味深重。

午優以為自己演技不錯。

事實上話一出口, 她自己都覺得酸。

周恪果然擰緊了眉,沒說話。

他還沒從女孩兒剛才避之不及的動作裏回過味兒來。

午優匆匆道:

“我先走了……”

她彎腰鉆進車內。

發動車子。

車門關到一半卻被一只手擋住。

周恪居高臨下看著她,語氣輕描淡寫:

“我喝了酒, 不能開車。”

午優:“……”

半個小時後。

車子在公寓樓前停下。

午優握著方向盤,看周恪一直閉目養神,絲毫沒有下車的意思,只得催促他:“到了。”

周恪睜開眼。

他有雙非常深邃的瞳仁,眼尾漫擡。

有種不經意又慵懶的驚艷。

他說:“你不上去?”

午優搖頭:“我回別墅。”

周恪沒說話。

卻也沒下車。

他清楚察覺到午優情緒的異常。

只是無法判斷。

到底是因為他沒能趕回來參加她的生日宴。

還是一些別的什麽原因。

只道:“這麽晚了,還往別墅跑?”

午優看了下腕表:“不到九點鐘, 還好吧。”

周恪再次被駁了回來。

這下終於可以肯定, 她很不高興。

他下意識擡手,想揉揉她的發。

指尖才到她身邊, 就見她避如蛇蠍似的縮了縮脖子。

周恪的手頓在半空, 片刻落下來。

握住她的後頸, 將她的臉掰了過來。

“你在鬧什麽別扭?”

午優的脖頸和臉頰被他半握著。

整個人如在掌中。

她身上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幾乎是快速的別開了頭,掙脫他的手。

“我沒有。”

周恪看著自己再一次落空的手。

這還叫沒有?

他收回手,指尖抵著眉心輕揉:

“剛忙完一個大項目,禮物不是提前給你了?”

“生日宴跟同齡人在一起,應該更開心才是……”

午優心頭發涼。

沈默的聽著他的敷衍。

什麽叫和同齡人在一起?

原來在他眼中, 她一直都只是個晚輩。

僅此而已。

而那讓她開心了好幾天的生日禮物。

恐怕也只是為後面漫長的“出差工作”粉飾太平。

他還當她是個孩子。

可以隨意欺哄。

午優一瞬間覺得乏味至極。

胃裏隱隱的反酸。

不是因為別的。

而是因為她竟然真的對他有所期待。

寒假來臨。

帝音的學生們陸續離校。

林臻臻和戚棲走的算是較早的。

饒是如此, 女寢已經空了大半。

“真是歸心似箭啊……”

程雪儂嘖嘖嘆道。

午優從上鋪伸出兩條腿來。

晃來晃去, 懶洋洋道:“你就不急著走?”

程雪儂托著腮:“慌什麽?我機票明天中午的。”

“今晚有事嗎,去活動活動?”

她所謂的“活動”。

除了夜店不作二選。

午優在床上滾了滾。

最後道:“行吧。”

算是年前的狂歡。

她打電話叫了莊巖和雙胞胎。

這三個也是常年混跡夜店。

招呼一聲。

無有不應。

幾個人沒去V包。

選了個靠近高臺, 位置好的卡區。

軟包環島。

斜開面正對臺子。

幾個長腿妹子正在上面擺腰扭胯。

午優幾個碰了杯,各自飲盡。

突然花紙紛紛揚揚從頭頂灑下來。

接著有一串兔女郎打起燈牌繞場游走。

莊巖“唷”了一聲:

“今晚開神龍套的人不少嘛。”

成輕咧嘴一笑:

“這不要過年了?手裏都寬松……”

午優嗤笑:

“這話聽著像是你爸對你多摳搜一樣。”

成重點了支煙, 也笑:

“我們家那個老的什麽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年到頭賺多少都不夠他在外面浪的……”

他語氣裏透著一股輕鄙。

午優聞言一笑, 沒接話。

說起來在他們這個圈子裏混。

少有幾個家庭和諧的。

雙胞胎的老爸腦滿腸肥。

恨不能死在各色女人身上。

莊巖家爸媽略好那麽一點。

但也是夫妻倆各玩各的,互不幹涉。

所謂婚姻關系。

若非牽扯過多利益,早已名存實亡。

莊巖喝了口酒,嘆息:

“誰家沒有糟心事?”

他爸養在外頭七年那個小的。

今年秋總算懷上了。

他媽就更牛逼了。

早早給他造出來個混血妹妹。

兩邊半斤八兩的。

就這還好意思指著對方鼻子罵人渣。

莊巖一天天聽他們拿話紮對方。

不痛不癢的,早就膩歪了。

“過年去哪兒玩?”

“悶家裏有什麽意思。”

莊巖靠在軟包上。

一副吊兒郎當的樣。

午優懶懶的掀了掀嘴角:

“不想動,到處都是人。”

程雪儂酒意上來了。

捧著杯子飄飄燃:

“要不你還是跟我回家吧?”

“我給你介紹小哥哥……”

午優哭笑不得。

一巴掌把她按倒在了座位上。

幾個人玩玩鬧鬧。

到了後半夜。

淩晨三點。

莊巖的司機來接人。

午優把已經人事不知的莊巖塞進車裏。

又跟程雪儂合力拖起雙胞胎。

最後跟司機打了招呼。

這才靠著墻短暫休息。

程雪儂捂著嘴,臉色難看:

“我不行了,我得吐一下……”

話沒說完,人已經跌跌撞撞的往裏跑。

午優本來沒喝多少,但剛才那麽又拖又拽也累得夠嗆。

酒勁沖腦,她怕程雪儂出事。

便跟在她後頭,深一腳淺一腳的往洗手間走。

程雪儂在裏面抱著馬桶好一頓吐。

午優在外面撐著水池的邊沿,一手潑了點涼水到臉上,算是清醒幾分。

程雪儂卻是徹底不行了。

腳軟的爬都爬不起來。

午優沒辦法,只得掏出手機叫人。

通訊錄裏劃拉了一圈兒,遲疑片刻,還是撥了厲凜的號碼。

他來的很快。

快到讓午優驚詫。

午優跟他一左一右把程雪儂扛起來。

這才註意到他黑色大衣裏面竟然只穿了件短袖。

顯然來的倉促。

午優有點不好意思:

“她醉的太厲害,我實在拖不動。”

厲凜不在意:“沒你的電話我也睡不著。”

他看了她一眼,沈聲道,“我睡眠一直不太好、”

三個人上了一臺車。

是厲凜的SUV。

這個點早已封校。

何況路途遙遠。

午優也有點累。

便就近找了家星級酒店停下。

進去挑了個套房。

然後合厲凜之力把程雪儂弄進了房間。

“大半夜的,麻煩你了。”

午優仍有些不好意思。

厲凜倚著門:

“真不好意思的話,改天請我吃飯吧。”

臺詞有些熟悉。

午優失笑:

“你這是什麽習慣?”

厲凜不緊不慢說著:

“自己一個人過年,沒什麽意思。”

“你請我吃飯,我給你做免費的搏擊陪練行嗎?”

午優哪裏是那麽小氣的人。

但陪練什麽的,倒是可以。

二人作別。

午優回了房間。

她並不知道厲凜乘電梯下樓後,沒有離開。

而是敲了敲前臺的桌子:“1801的鑰匙給我。”

前臺穿白色制服的小姐姐自然認得他的臉。

二話沒說,低頭把鑰匙遞了過去。

等他人走了,才長舒一口氣:

“乖乖,厲少最近怎麽又開始冒頭了?”

旁邊的值班前臺聳了聳肩:

“誰知道呢。”

麗樽這種高檔次的星級酒店。

1801頂套卻始終不留客。

從前是厲先生在用。

後來是厲少。

有次鬧脾氣,他在這裏住了大半年。

直到今年才少見了起來。

兩個前臺抵著頭小聲聊厲凜八卦。

不知怎麽繞到兩個女孩子身上。

忍不住感慨:

“……長的像娃娃似的,少見的漂亮。”

“瞧著跟厲少關系不一般。”

另一個挑眉笑:

“你這不是廢話?”

“也不看看,厲少住這麽久,什麽時候帶過陌生女人來……”

兩人嘰嘰喳喳的聊八卦。

這邊,厲凜乘電梯,上了頂樓。

這是酒店最奢華的總統套房。

要不是生活痕跡太重,他倒想直接把人安排進來。

可是不行。

他的家庭背景對於如今的午優而言。

並不適合知曉。

何況他還撒了那麽多的慌。

一個套著一個。

每次跟她對話都如履薄冰。

唯恐出現一絲錯漏。

可漸漸的。

他竟然就愛上了這種小心翼翼的感覺。

17樓的小套間裏。

午優給程雪儂脫了靴子,拉開被子蓋好。

自己獨自睡了裏間的單人床。

因為太累。

一覺就到了天亮。

午優起床洗澡。

吹頭發的空檔,點了酒店的午餐服務。

時近十一點。

程雪儂才被搖醒。

睜眼就是午優的手機。

上面醒目的時間提醒著她:

“你趕不上飛機了。”

程雪儂困困的翻了個身。

把臉埋進枕頭裏,甕聲甕氣道:

“趕不上拉倒。”

“我困死了……”

午優拖她的胳膊:“你再不改簽,過年都走不了。”

程雪儂睜不開眼,撥開她的手臂縮進被窩裏:“走不了拉倒。”

午優肩上散著發,滿臉無奈。

門鈴響起。

午優邊感嘆著酒店的送餐神速。

一邊走到門口開門。

門口站的卻是厲凜。

換了件黑色休閑直腳褲。

純白絨線衫。

淺灰色背邊小白鞋。

劉海壓著眉。

耳朵上是卡地亞juste un clou系列半環耳釘。

深沈穩健之中雜糅一抹叛逆不羈。

很適合他的風格。

“請你們吃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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