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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撞見&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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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是什麽正式會面。

周恪穿的有些隨意。

黑色的休閑西裝外套。

灰白斑紋暈染的深V襯衣。

搭在腿上玩弄著火機的左手腕沒有戴表。

而是換成了rosin lose 的限量款斑蛇白金手環。

腕骨處一點性感的翹起。

顯得禁欲而迷人。

坐在他對面的女人禮貌微笑著:

“請人吃飯,怎麽是這幅死樣子?”

周恪擡眼看她,無所謂道:

“那你要問問做東的人。”

他隨手把打火機丟在桌上。

“不等了,先吃吧。”

聶銀河擎著紅酒杯,笑容明麗。

“誰這麽大面子,請得動你來做陪?”

周恪翹起一條腿,聲音慵懶:

“你認識的,高徵。”

聶銀河眼波流轉,聲調拖長。

一點點的嫵媚。

“高家的老三?”

“大院兒裏的孩子,怎麽不往上走,反而自己開公司出來闖?”

“真羨慕你們這群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斯文敗類……”

她發出一聲嘆。

幽幽迷離。

周恪八方不動:

“差不多行了你。”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房門被敲響。侍者傳菜。

房門打開,走廊上鋪著厚重柔軟的地毯。

腳步聲被吸收,不怎麽能聽見。

侍者動作輕盈標準。

並不會傳來餐盤磕碰的聲音。

但周恪不知怎的。

就是沒來由的,往門外看了一眼。

有個身影一閃而過。

他微微皺了下眉。

沒看清人。

午優回到房間時。

明殷正在窗前接電話。

她重新坐下。

見甜品已經上了桌,卻毫無胃口。

腦子裏反反覆覆翻滾的畫面。

是周恪與人談笑的側顏。

鮮明深邃的輪廓。

少了日常所見的那份淡漠疏離感。

午優克制不住在想:

坐在對首那個長發漫卷的女人。

究竟是誰?

午優從不留意周恪的私生活。

因為他是個工作狂。

這種恨不得24小時都在談生意的人。

再多美人亦如過江之鯽,掀不起風浪。

可她腦海裏抹不掉的。

是周恪嘴角微微的笑。

午優有點茫然。

手不自覺碰到了酒杯。

恍恍惚惚一飲而盡。

喝的急了。

嗆的眼眶發酸。

午優心跳噗通。

捏緊杯角。

午優。

你不對勁……

明殷掛斷電話,一回頭。

只見午優坐在桌前,握著酒杯,面泛桃花。

她微微一怔,旋即笑起來:

“優優,你是不是喝醉了?”

午優聽她一說。

自覺頭也暈,心跳失衡。

她托著腮笑:

“怎麽辦,好像真的喝醉了,明殷姐……”

明殷走近,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額頭:

“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午優垂下眼瞼。

回家嗎?她一點,都不想回家了。

“好。”

二人並肩。乘電梯下樓。

電梯門大開,一人匆匆走進,險些撞個滿懷。

明殷挑眉:“高徵?”

來人西裝筆挺,漆黑的發,雙眼深邃。

擡頭看過來,未語先笑:“大嫂?這麽巧。”

明殷輕輕攬著女孩兒的肩膀:

“來吃飯,你呢?”

高徵手插著兜,視線不經意在午優臉上滑過

沖明殷笑著道:“我做東,請了人談點事情。”

明殷含笑點頭:“正事要緊,我們先走一步。”

高徵在電梯裏沖她擺手。

他沒提周恪作陪的事。

主要是另外一人,身份多少有些微妙。

真坐在一桌聊天。

氣氛怕是想不尷尬都難。

上了二樓包間。

一推門,迎上兩道視線。

高徵邊脫外套邊坐下:

“來晚了,我自罰三杯。”

周恪下頜微擡,似笑非笑著:

“請人吃飯,自己遲到半小時,可真有你的。”

高徵連連告罪。

三杯之後又三杯,喝水似的幹脆。

周恪這才擡手壓了壓杯子。

漫不經心道:“別折騰,有事說事。”

高徵笑起來,知道他有意拐上正題。

倒也不啰嗦,邊起筷邊說明來意。

原來是公司方面出了點事。

需要做危機公關。

聶銀河律師出身。

幾年前榮升聶par。

最近兩年又轉了性。

專攻“現代公共關系”。

高徵看上她手段多,能力強。

借周恪之手認識,後續再談合作關系。

周恪心中了然。

席上三言兩語,氣氛正好。

酒過七分。

正事談完。

高徵陡然想起電梯裏的偶遇。

趁聶銀河去洗手間的功夫,跟周恪隨口閑聊:

“你大嫂今晚也在這兒,還帶了個女孩兒,瞧著臉生,不知道是不是又簽了新人,模樣長的……”

他晃著杯裏的紅酒,“怎麽說,這幾年我就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孩子。”

周恪把玩火機的手頓住。

擡眼看他:“多大?”

高徵沒反應過來:“什麽?”

周恪面有不耐:“我問你,那女孩兒看上去多大年紀?”

高徵想了想:

“應該不大吧,瞧著青澀澀,說不準是個還沒出校門的學生。”

周恪便不說話了。

他想起那一眼閃見。

還以為是錯覺。

原來小姑娘真的在這兒。

這麽想著,沒忍住皺起眉。

明殷怎麽會帶她來這種地方……

高徵品著他的表情。

臉上有些微妙。

“怎麽,你認識?”

周恪拿燙好的布巾擦了擦手。

淡淡道:“是我們家的孩子。”

高徵楞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他口中這個“我們家的孩子”指的是誰。

幾個關系好的哥們兒原來也都聽說了。

周恪幫著別人養閨女的事。

離譜歸離譜。

可它就是真的。

只是這種事礙著周恪樂意。

他們聽過也不會多說什麽。

只知道是個女孩兒。

哪裏想的到就是剛才驚鴻一瞥那個?

高徵在心裏咂了咂舌。

幸好他沒廢話。

周恪這樣的。

看著不顯。

心裏記仇。

高中算計過他一次。

周恪面上不露,背地裏險些沒把他捶死。

若剛才他言辭裏稍有不對。

周恪現下必定不會給他好臉。

這麽想著。

聶銀河回來了。

她穿著條黑色絨鑲嵌碎芒鉆的魚尾裙。

腰線臀線收的極好。

風姿綽約。

真是朵人間富貴花。

高徵含笑斂眸。

跟她閑聊,碰杯。

周恪站起身:

“打個電話。”

他走到窗邊站著,一手插兜。

襯衫袖口挽了一圈,露出肌肉緊實的小臂輪廓。

電話一直響到最後都沒人接。

周恪的眉頭漸漸皺緊。

又打了一遍。

依舊沒人接。

他走回席間,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道:“我有點事,先走一步。”

聶銀河微有酒意,笑容便靡麗三分:

“周二少的表情,看起來像是要去捉奸。”

周恪沒搭理她,只拍了拍高徵的肩:

“人交給你了,送她回去。”

高徵比了個手勢。

跟他告別。

車子飛馳在四環線上。

明殷只小酌了兩口果釀,此刻江風一吹,微醺不再,整個人卻有種適度的舒適感。

副駕駛席再次傳來手機鈴聲。

明殷瞥了一眼,見午優看也沒看,按了側邊靜音鍵。

“不想接?”她笑道。

“討厭的男生?”

午優一手支著車窗,半托腮:

“明殷姐,你有沒有過糾結的時候?”

明殷失笑:“你這麽小,有什麽好糾結的。”

話音未落,見她撅了撅嘴。

明殷思忖道:“成年人的世界,太多糾結了。”

她單手扶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微笑,“實在拿不準主意的話,睡一覺就好了。”

午優“唔”了一聲。

沒再說什麽。

明殷微微一笑。

視線不經意滑過她的手機。

屏幕變暗的前一秒。

是一只彩虹獨角獸的來電頭像。

她收回視線。

笑容漸深。

車子駛進別墅區。

停在一棟北歐風格的三層小樓前。

明殷微訝:“你確定是這裏?”

沒記錯的話,小姑娘一直是住在周恪的公寓裏。

午優點頭:“沒錯。”

又解釋了一句,“是周叔叔的升學禮……”

明殷彎了彎眼睛。

似乎對周恪的大手筆並無意外。

他養在身邊幾年的孩子。

送什麽都不為過。

只是這裏看上去沒什麽人氣兒。

大約是不常住人。

明殷沒多問。

因為小姑娘看起來懨懨不樂。

明明下午和晚餐時還很開心。

似乎是去了趟洗手間回來,人就變了個樣。

她自以為掩飾的很好。

但成年人的眼睛,遠比她以為的犀利許多。

明殷擡手摸了摸她的頭。

聲音溫柔:“喝了酒就早點休息,明天回家吃飯,嗯?”

午優點頭。

同她揮手作別。

密碼鎖很好記。

是她被午盛凡送到周恪身邊的那一天。

開了門,鞋子胡亂踢在玄關。

午優一邊脫掉外套,赤腳走進客廳,一頭栽倒在沙發上。

她覺得自己不太對勁。

應該是喝了太多酒的緣故。

睡一覺就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

感覺身體被人抱了起來。

午優朦朦朧朧睜開眼。

看到一方幹凈清爽的下頜,和鼓起的喉結。

深V的襯衣懶散不羈。

卻襯的胸膛肌理起伏,緊實可靠。

“周恪?”

周恪驅車回了公寓。

進門,房裏一片黑暗。

她沒有回來?

她還能去哪兒。

周恪取出手機,撥了個號:

“大嫂,是我,優優有沒有和你在一起?”

電話掛斷。他沒停留片刻。

下樓驅車,去了小別墅。

路上沒思考她為何好端端自己跑去別墅過夜。

只是胸膛裏一團煩躁,因為她不接電話。

到別墅,開了門。

玄關淩亂散著兩只鞋。

再往裏走。

總算看到沙發上伏著的熟悉身影。

一室黑暗。

周恪立在旁邊看著女孩兒的睡顏。

理智告訴他,這裏也是她的家。

但手上到底沒忍住,把人抱了起來。

一步步往外走。

剛走到玄關前,女孩兒醒了。

困在他懷裏。

懵懂叫了聲:

“周恪?”

周恪握著她胳膊和膝彎的手。

忍不住緊了緊。

聲音低沈,冷靜:

“回家睡。”

午優被困著有點不舒服。

輕微掙了掙,又安靜下來。

靠在副駕駛位。

一路風馳電掣,回了公寓。

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作祟。

她困的眼睛都睜不開。

稀裏糊塗被抱回臥室。

人一骨碌鉆進被窩,才算踏實。

周恪站在床邊。

盯了她一會兒。

眼睛裏像有一汪暗河。

幽沈。深邃。

午優睡到不知幾點。

喉嚨幹澀難忍。

閉著眼,暈暈乎乎爬起來。

去了客廳。

料理臺上有恒溫水。

她摸索著倒了一杯,一口氣喝完。

嗓子的躁意稍退。

她腦子也清醒了些。

又倒一杯。

捧著往臥室去。

剛踏上臺階。

過道盡頭有人走過來。

大約是剛沐浴完畢。

潮濕的發,水珠嘀嗒。

上身赤-裸,窄窄的腰胯,圍了條浴巾。

午優捧著杯子。

與周恪四目相對。

他面無表情。

午優卻腦子一嗡。

險些握不穩杯。

她僵著臉轉身,慢吞吞回了臥室。

門一關,她像被抽了魂似的。

軟著腳跑回床邊,把杯子“啪”的放在床頭,整個人撲進被窩裏。

午優。

你很不對勁!

她慌張的搓著自己的臉。

眼睛睜開又閉上。

卻還是周恪出浴的畫面。

平時穿衣勁痩修長。

沒想到脫了衣服,竟然有漂亮的人魚線……

她在床上滾了兩滾。

不對啊,午優,你在想什麽?!

她拍著自己的臉。

周恪是誰?

他是你哥。

是你周叔。

甚至是你爸都行!

可你……

不能把他當男人。

午優捂著臉。

錯了,大錯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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