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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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淩急切地說完一段話，隨即眼巴巴地看著時弈。
他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是第一次如此堅定想要留在一個人身邊。不懂技巧，沒有經驗，他只能用自己的真心。
從剛剛那個男人的嘴裏，阮淩才算是真切了解了時弈的家庭情況，還知道時弈是結巴。阮淩不介意這些事情，只是想起時羿告白的時候，突然就知道他為什麽這麽敏感了。
若是從小被家人罵死結巴，心裏得有多難過啊。
阮淩拉著時弈的袖子，又說了一句：“我不想走。”
時弈說：“這裏，不屬於你。”
兩人都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怎麽都不聽我講話。”阮淩第一次露出無奈的表情，“我說，我想和你們一起，一步，一步走向更美好的未來。時弈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我也想做你的小太陽。”
阮淩第二次說這話，時弈似乎相信了，他的手突然收緊，臉上第一次呈現出茫然之色。
“我、我是個結巴。”時弈慢慢道。
“所以呢？這有什麽影響？”阮淩說道，“你會嫌棄我話多嗎？我爸媽都說我話太多了，還不願意聽我講話，沒人聽我講話，我只能憋著，憋著好難受啊時弈。”
說到最後，竟然是阮淩在賣慘了。
時弈不會安慰人，手足無措地站在阮淩面前，安慰的話一直在嘴邊打轉，奈何阮淩語速極快，他楞是找不到說話的機會。
沒想到他有一天會為講不了話而苦惱。
阮淩抱怨了半晌，突然自顧自笑了出來。他眼帶笑意地對著時弈說：“謝謝你啊，願意聽我講這麽久。如果你嫌棄我話多，現在就告訴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來煩你了。”
時弈憋了半晌，最後只吐出三個字：“不煩的。”
阮淩笑了一下：“我們先打掃衛生吧。”
一場風波就這樣被阮淩巧妙化解。
時弈拿著掃把掃地，阮淩就在一旁把淩亂的東西收齊歸納，兩人互相配合，很快就把殘局收拾好。而在收拾中，兩人也越來越有默契。
最後把椅子擺正，屋子總算收拾完畢。阮淩舒嘆一口氣，擡頭抹了一把汗。在這帶著涼意的夜裏還能收拾出一身汗，阮淩怕時弈認為他嬌氣，趕緊為自己解釋：“我比較容易流汗。”
時弈點點頭：“你先洗澡。”
雖然阮淩已經知道他說話結巴了，但他還是習慣慢慢說話，每一個音都是把舌頭捋直了才從嘴裏蹦出來。阮淩不嫌他慢，一直認真聽著，末了道：“我沒有帶衣服啊。”
他雙眼亮晶晶地看著時弈，意思不言而喻。
時弈上下打量了一下阮淩，隨後轉身朝自己房間內走去。阮淩好奇跟著進去，時羿的房間並不大，裏面僅擺放著一張床，一張課桌，一個衣櫃而已。
時羿此刻正站在衣櫃前找衣服，他微彎著腰，很快找出一件白T和卡其色的短褲。時弈捧著疊好的衣服，遲疑地看著阮淩：“是初中的衣服，幹凈的。”
阮淩倒不介意這個，只是他現在才穿時弈初中的衣服也太打擊人了吧！雖然時弈是比他高比他壯，但阮淩也沒覺得自己這麽嬌小。他忍不住問道：“你初中多高啊？”
時弈哪裏會記這種數據，但他看阮淩眼神掩飾不住的失落，於是有心計地報了阮淩的身高：“一米七六吧。”
“你初中就這麽高了呀。”阮淩果然開心起來，“不過我也不一定能穿得下，我現在有一米七八……嗯，不過我比較瘦，應該還是穿得下的。”
阮淩開心地把衣服接過，好心情一覽無餘。時弈默默打量了一下阮淩，聰明地沒說話。他又彎腰給阮淩找了一條內褲，並繃著臉解釋是沒穿過的。
阮淩奪過他手中的內褲，頭也不回地進入浴室。
門關上，阮淩也從鏡子中看到雙耳通紅的自己。他簡直沒眼看，深呼吸幾口，才算鎮定地開始脫衣服。
熱水淋到身上，阮淩長舒一口氣，他閉著眼，思維漫無目的地散發。
他剛剛註意到了，時弈家沒有沙發，這意味著他們晚上要睡一張床上。
穿著時弈的衣服，和時弈睡在一張床上……
熱水的溫度將阮淩洗得小臉通紅。
等到阮淩出去已經是很久之後，他推開門，看到時羿在書桌前坐著，手中握著筆，正認真寫著題。
阮淩滿腦子旖旎情思在看到這副光景後消失殆盡，他從客廳搬了一張椅子，跟時羿並排坐著。
“周末作業很多嗎？”阮淩湊過去的看了一下，是一張數學試卷。
隨著他靠近的動作，那溫熱的水汽還有若有若無的香味便在時羿鼻尖縈繞，他手一頓，腦海中的解題步驟一下子就亂了。
“我我去洗澡。”
時羿幾乎可以說落荒而逃。
阮淩疑惑地看著時羿的背影，倒是沒有多想。
他低頭又看了幾眼試卷，心想時羿做題速度還真是快，就他洗澡那會兒，選擇題和填空題都已經寫完了。他沒再看，免得傷自尊。
趁著這點時間，阮淩連忙抓住機會給小狐貍傾述。
“狐貍兄弟，我跟S哥有進展了。”
阮淩簡單敘述了剛剛的事情，但並沒有說太詳細：“S哥的家境不是很好，又發生剛剛那件事，我腦袋一熱，拉著S哥的手說我不想走，還說想要做S哥的小太陽。”
“現在回想，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這麽肉麻。”
“但是S哥沒有說要不要我這個小太陽。”
“我現在是不是跟S哥在一起了呀……”
阮淩現在有好多問題，只能找他的愛情軍師。他剛把郵件發出去，就聽見後方浴室傳來開門的聲音。
阮淩一下子把手機關掉，心想，時羿這洗澡可夠快的啊。
時羿還順便洗了頭，出來時拿了一條毛巾擦頭發，他似乎沒太註意形象，頭發亂糟糟的，額頭倒是露了出來，五官深邃，攻氣十足。
他擦著頭發朝房間走去，目光觸及到阮淩的時候頓了頓，有些不自在地用手撥弄前額的頭發。
阮淩沒註意到這些細節：“你還寫作業嗎？”
“嗯。”時羿周末要去打工，學習的時間不多，只能抓緊周五的時間。所以哪怕之前發生了那些糟心的事情，哪怕阮淩坐在他的身邊，他都得穩住心神學習。
只是效率不如往常一般高。
時羿做題時沒有什麽小習慣，他全程專註地看著卷子，審題，思考，幾秒後唰唰寫好答題步驟，接著面無表情地看下一道題。
速度快到讓人驚訝。
阮淩在一旁看時羿寫題，滿腦子都是這人做題好帥。
雖然寫題沒有習慣，但是專註認真做一件事時，本就是最迷人的樣子。這讓阮淩想起高一與時羿同班的時候，往往班上同學做不出的題目，老師總會喊時羿的名字。
而時羿從不推脫，從容走到黑板上，速度極快寫下答案，再一言不發地回到座位上，深藏功與名。
有一次任春梨想讓時羿給班上同學講題，本已經站起來的時羿又坐回去，幹巴巴吐出兩個字：不會。
可見時羿是一位個人風格明顯的學霸。
在阮淩心裏，這人做什麽都帥爆了。
時羿頂著阮淩專註的視線艱難寫完了這張卷子，寫完後他默不作聲地松了一口氣。他再有定力，被阮淩這般看著，早就潰不成軍。
“要……睡覺了嗎？”阮淩有些緊張的問。
“嗯。”時羿繃著臉收拾文具。
阮淩站起身來活動身體，目光落到一旁的床上。一米五的床，並不寬敞，阮淩都能想象出兩人並排躺上去，肩膀抵著肩膀的樣子。
他覺得臉上熱氣騰騰，偏過頭問：“你睡裏面還是外面？”
“都行。”
“……”
阮淩想了想，自覺地睡到裏面來。等到時羿關燈，已經在床上躺好的阮淩還開著手電筒為時羿照明。
貼心得不行。
時羿躺上床，並沒有出現阮淩想象中肩膀抵著肩膀，腿挨著腿的情景，不過現在他無暇關註這些，他被時羿的氣息包裹著，就像時羿緊緊將他摟著一般，熱切而又親密。
阮淩覺得自己必須說些什麽打破靜謐：“剛剛看你做數學題目的速度好快。”
時羿嗯了一聲，想想又道：“還好。”
“不是還好，是非常好。”阮淩糾正他，“我們班的數學第一名，寫題可慢了，還是連蒙帶猜的那種。”
黑暗中，時羿似乎笑了一下：“你是在說自己嗎？”
“不是我，是我們班數學第一名。”
“就是你啊。”一想到要說一大段解釋的話，時羿有些頭痛，“我看、看過你們班成績，你是、第一名。”
“你怎麽還看過我們班的成績啊……”阮淩有些不好意思，吶吶解釋，“我這個第一名沒什麽含金量，我們班的數學成績很差，也沒什麽人願意學。”
解釋了一會兒，阮淩突然反應過來：“時羿你還有偷偷關註我是嗎？”
“不小心看到。”時羿並不願說太多。
阮淩側過身看著時羿，黑暗中什麽都看不清，但這個動作能給時羿帶來壓力：“少騙人了，任春梨東西都收拾得好好的，我做她課代表這麽久，還沒見過你們班的成績單呢。說，你是不是偷偷找了？”
時羿往外挪了挪，阮淩跟著他過去，不肯輕易放棄。時羿被他纏得受不了了，低聲嗯了一下。
“我們吵架後，你也再關註我是嗎？”阮淩又追問了一句。
時羿無法，看著黑暗中的天花板，又嗯了一聲。
重點班人的生活重心都是學習，無人關註討論八卦。時羿成天待在教室，無法知道阮淩的消息。只有每次考試過後，才能從任春梨那裏知道阮淩的數學成績。
就這一點成績，時羿念想了好久。
阮淩聰明，自然也領悟到這一層。他心裏有種飽脹的滿足感，時羿的舉動給了他勇氣，黑暗也掩飾了他的緊張，助長了他的激動情緒，他一不留神話就問出來了。
“時羿，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知道時羿會疑惑，阮淩不好意思解釋道，“你還沒說要不要……小太陽呢？”
天吶，竟然說出來了……
阮淩猛地把自己埋進枕頭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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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是第一次如此堅定想要留在一個人身邊。不懂技巧，沒有經驗，他只能用自己的真心。
從剛剛那個男人的嘴裏，阮淩才算是真切了解了時弈的家庭情況，還知道時弈是結巴。阮淩不介意這些事情，只是想起時羿告白的時候，突然就知道他為什麽這麽敏感了。
若是從小被家人罵死結巴，心裏得有多難過啊。
阮淩拉著時弈的袖子，又說了一句：“我不想走。”
時弈說：“這裏，不屬於你。”
兩人都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怎麽都不聽我講話。”阮淩第一次露出無奈的表情，“我說，我想和你們一起，一步，一步走向更美好的未來。時弈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我也想做你的小太陽。”
阮淩第二次說這話，時弈似乎相信了，他的手突然收緊，臉上第一次呈現出茫然之色。
“我、我是個結巴。”時弈慢慢道。
“所以呢？這有什麽影響？”阮淩說道，“你會嫌棄我話多嗎？我爸媽都說我話太多了，還不願意聽我講話，沒人聽我講話，我只能憋著，憋著好難受啊時弈。”
說到最後，竟然是阮淩在賣慘了。
時弈不會安慰人，手足無措地站在阮淩面前，安慰的話一直在嘴邊打轉，奈何阮淩語速極快，他楞是找不到說話的機會。
沒想到他有一天會為講不了話而苦惱。
阮淩抱怨了半晌，突然自顧自笑了出來。他眼帶笑意地對著時弈說：“謝謝你啊，願意聽我講這麽久。如果你嫌棄我話多，現在就告訴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來煩你了。”
時弈憋了半晌，最後只吐出三個字：“不煩的。”
阮淩笑了一下：“我們先打掃衛生吧。”
一場風波就這樣被阮淩巧妙化解。
時弈拿著掃把掃地，阮淩就在一旁把淩亂的東西收齊歸納，兩人互相配合，很快就把殘局收拾好。而在收拾中，兩人也越來越有默契。
最後把椅子擺正，屋子總算收拾完畢。阮淩舒嘆一口氣，擡頭抹了一把汗。在這帶著涼意的夜裏還能收拾出一身汗，阮淩怕時弈認為他嬌氣，趕緊為自己解釋：“我比較容易流汗。”
時弈點點頭：“你先洗澡。”
雖然阮淩已經知道他說話結巴了，但他還是習慣慢慢說話，每一個音都是把舌頭捋直了才從嘴裏蹦出來。阮淩不嫌他慢，一直認真聽著，末了道：“我沒有帶衣服啊。”
他雙眼亮晶晶地看著時弈，意思不言而喻。
時弈上下打量了一下阮淩，隨後轉身朝自己房間內走去。阮淩好奇跟著進去，時羿的房間並不大，裏面僅擺放著一張床，一張課桌，一個衣櫃而已。
時羿此刻正站在衣櫃前找衣服，他微彎著腰，很快找出一件白T和卡其色的短褲。時弈捧著疊好的衣服，遲疑地看著阮淩：“是初中的衣服，幹凈的。”
阮淩倒不介意這個，只是他現在才穿時弈初中的衣服也太打擊人了吧！雖然時弈是比他高比他壯，但阮淩也沒覺得自己這麽嬌小。他忍不住問道：“你初中多高啊？”
時弈哪裏會記這種數據，但他看阮淩眼神掩飾不住的失落，於是有心計地報了阮淩的身高：“一米七六吧。”
“你初中就這麽高了呀。”阮淩果然開心起來，“不過我也不一定能穿得下，我現在有一米七八……嗯，不過我比較瘦，應該還是穿得下的。”
阮淩開心地把衣服接過，好心情一覽無餘。時弈默默打量了一下阮淩，聰明地沒說話。他又彎腰給阮淩找了一條內褲，並繃著臉解釋是沒穿過的。
阮淩奪過他手中的內褲，頭也不回地進入浴室。
門關上，阮淩也從鏡子中看到雙耳通紅的自己。他簡直沒眼看，深呼吸幾口，才算鎮定地開始脫衣服。
熱水淋到身上，阮淩長舒一口氣，他閉著眼，思維漫無目的地散發。
他剛剛註意到了，時弈家沒有沙發，這意味著他們晚上要睡一張床上。
穿著時弈的衣服，和時弈睡在一張床上……
熱水的溫度將阮淩洗得小臉通紅。
等到阮淩出去已經是很久之後，他推開門，看到時羿在書桌前坐著，手中握著筆，正認真寫著題。
阮淩滿腦子旖旎情思在看到這副光景後消失殆盡，他從客廳搬了一張椅子，跟時羿並排坐著。
“周末作業很多嗎？”阮淩湊過去的看了一下，是一張數學試卷。
隨著他靠近的動作，那溫熱的水汽還有若有若無的香味便在時羿鼻尖縈繞，他手一頓，腦海中的解題步驟一下子就亂了。
“我我去洗澡。”
時羿幾乎可以說落荒而逃。
阮淩疑惑地看著時羿的背影，倒是沒有多想。
他低頭又看了幾眼試卷，心想時羿做題速度還真是快，就他洗澡那會兒，選擇題和填空題都已經寫完了。他沒再看，免得傷自尊。
趁著這點時間，阮淩連忙抓住機會給小狐貍傾述。
“狐貍兄弟，我跟S哥有進展了。”
阮淩簡單敘述了剛剛的事情，但並沒有說太詳細：“S哥的家境不是很好，又發生剛剛那件事，我腦袋一熱，拉著S哥的手說我不想走，還說想要做S哥的小太陽。”
“現在回想，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原來自己可以這麽肉麻。”
“但是S哥沒有說要不要我這個小太陽。”
“我現在是不是跟S哥在一起了呀……”
阮淩現在有好多問題，只能找他的愛情軍師。他剛把郵件發出去，就聽見後方浴室傳來開門的聲音。
阮淩一下子把手機關掉，心想，時羿這洗澡可夠快的啊。
時羿還順便洗了頭，出來時拿了一條毛巾擦頭發，他似乎沒太註意形象，頭發亂糟糟的，額頭倒是露了出來，五官深邃，攻氣十足。
他擦著頭發朝房間走去，目光觸及到阮淩的時候頓了頓，有些不自在地用手撥弄前額的頭發。
阮淩沒註意到這些細節：“你還寫作業嗎？”
“嗯。”時羿周末要去打工，學習的時間不多，只能抓緊周五的時間。所以哪怕之前發生了那些糟心的事情，哪怕阮淩坐在他的身邊，他都得穩住心神學習。
只是效率不如往常一般高。
時羿做題時沒有什麽小習慣，他全程專註地看著卷子，審題，思考，幾秒後唰唰寫好答題步驟，接著面無表情地看下一道題。
速度快到讓人驚訝。
阮淩在一旁看時羿寫題，滿腦子都是這人做題好帥。
雖然寫題沒有習慣，但是專註認真做一件事時，本就是最迷人的樣子。這讓阮淩想起高一與時羿同班的時候，往往班上同學做不出的題目，老師總會喊時羿的名字。
而時羿從不推脫，從容走到黑板上，速度極快寫下答案，再一言不發地回到座位上，深藏功與名。
有一次任春梨想讓時羿給班上同學講題，本已經站起來的時羿又坐回去，幹巴巴吐出兩個字：不會。
可見時羿是一位個人風格明顯的學霸。
在阮淩心裏，這人做什麽都帥爆了。
時羿頂著阮淩專註的視線艱難寫完了這張卷子，寫完後他默不作聲地松了一口氣。他再有定力，被阮淩這般看著，早就潰不成軍。
“要……睡覺了嗎？”阮淩有些緊張的問。
“嗯。”時羿繃著臉收拾文具。
阮淩站起身來活動身體，目光落到一旁的床上。一米五的床，並不寬敞，阮淩都能想象出兩人並排躺上去，肩膀抵著肩膀的樣子。
他覺得臉上熱氣騰騰，偏過頭問：“你睡裏面還是外面？”
“都行。”
“……”
阮淩想了想，自覺地睡到裏面來。等到時羿關燈，已經在床上躺好的阮淩還開著手電筒為時羿照明。
貼心得不行。
時羿躺上床，並沒有出現阮淩想象中肩膀抵著肩膀，腿挨著腿的情景，不過現在他無暇關註這些，他被時羿的氣息包裹著，就像時羿緊緊將他摟著一般，熱切而又親密。
阮淩覺得自己必須說些什麽打破靜謐：“剛剛看你做數學題目的速度好快。”
時羿嗯了一聲，想想又道：“還好。”
“不是還好，是非常好。”阮淩糾正他，“我們班的數學第一名，寫題可慢了，還是連蒙帶猜的那種。”
黑暗中，時羿似乎笑了一下：“你是在說自己嗎？”
“不是我，是我們班數學第一名。”
“就是你啊。”一想到要說一大段解釋的話，時羿有些頭痛，“我看、看過你們班成績，你是、第一名。”
“你怎麽還看過我們班的成績啊……”阮淩有些不好意思，吶吶解釋，“我這個第一名沒什麽含金量，我們班的數學成績很差，也沒什麽人願意學。”
解釋了一會兒，阮淩突然反應過來：“時羿你還有偷偷關註我是嗎？”
“不小心看到。”時羿並不願說太多。
阮淩側過身看著時羿，黑暗中什麽都看不清，但這個動作能給時羿帶來壓力：“少騙人了，任春梨東西都收拾得好好的，我做她課代表這麽久，還沒見過你們班的成績單呢。說，你是不是偷偷找了？”
時羿往外挪了挪，阮淩跟著他過去，不肯輕易放棄。時羿被他纏得受不了了，低聲嗯了一下。
“我們吵架後，你也再關註我是嗎？”阮淩又追問了一句。
時羿無法，看著黑暗中的天花板，又嗯了一聲。
重點班人的生活重心都是學習，無人關註討論八卦。時羿成天待在教室，無法知道阮淩的消息。只有每次考試過後，才能從任春梨那裏知道阮淩的數學成績。
就這一點成績，時羿念想了好久。
阮淩聰明，自然也領悟到這一層。他心裏有種飽脹的滿足感，時羿的舉動給了他勇氣，黑暗也掩飾了他的緊張，助長了他的激動情緒，他一不留神話就問出來了。
“時羿，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知道時羿會疑惑，阮淩不好意思解釋道，“你還沒說要不要……小太陽呢？”
天吶，竟然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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