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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稚子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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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稚子無辜

禾綰只恨自己沒有快些走,這才給了這群人可乘之機。

葉昭訓端著茶盞,滔滔不絕的在禾綰面前說著話。

禾綰想了半天才想起了,葉昭訓就是當日對虞氏一口一口娘娘的那位,仿佛什麽事都要幫虞氏完成的那個人。

看著葉昭訓這樣殷勤地樣子,禾綰腦袋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想了葉昭訓這是看虞氏這座靠山要倒,著急想要換一個了。

可惜她找錯對象了,禾綰從來不當人的靠山,

禾綰不去理會葉昭訓說的話,端起茶盞一口一口的抿著。

禾綰這邊剛放下茶盞,這邊便有一條絲帕遞了過來。

禾綰也含糊,直接拿著帕子擦起了嘴。

待著這裏實在是無聊,禾綰也終於待不住了,隨便找了個理由,便從福堂了出來了。

等到禾綰出了福堂,整理自己衣物的時候,才發現禾綰身上帕子就有三條。

禾綰細細回憶著,一條帕子是禾綰自己的,一條是段良娣遞給自己的,還有一條便是方才秦氏遞給禾綰的。

其他兩條都沒事,因為現在已經是禾綰的了,至於秦氏給禾綰的那個,禾綰也不清楚那條帕子還有沒有用,要不要留,所以禾綰只能將這條帕子揉吧揉吧,然後塞到了香包裏。

該幹的事情都幹完了,蓮枝便扶著禾綰回上林苑。

同禾綰一樣的還有段芷,此時的白柒正小心翼翼的扶著段氏。

段芷看著沿路的風景,不知怎麽,段氏忽然想起了魏堯那雙噙著淚的眼。

“那藥怎麽還沒有效果。”段氏邊走邊問道。

白柒聽了這話,身子也是一楞,白柒也不知道那藥怎麽沒效果,畢竟那藥也沒人親身試過。

“賣藥的那人說,這藥雖毒但少量少量的來,頭幾次表面上看不到效果,但毒已經到達了肌理,在過些日子藥就應該進了骨髓。”白柒硬著頭皮解釋道。

段氏聽著白柒的話語,低頭沈思了一會兒。

等段氏再次擡頭的時候,眼裏已經變得透亮了。

段氏伸手擋住頭上的日光:“讓萬嬤嬤將那藥停下吧,事情不讓她幹了,錢按著之前說的,再多給她一倍,只要她管好自己的嘴就好。”

白柒不可置信的看著段良娣:“娘娘,咱們做的好好的,怎麽就停下來了,那先前的一切不都功虧一簣了嗎?”

白柒急急忙忙地勸解段氏,白柒害怕段氏是知道了什麽才停下的。

見白柒還想要勸自己,段芷直接攔住了她:“我心意已決,你什麽都不必說了。”

段氏放下手臂,整個人站在日光裏,感受著暖洋洋的光照在自己身上,段氏轉身看著白柒:“稚子無辜,我和虞氏的恩怨,會隨著虞氏的離去而消散,我和她的恩怨沒有必要再去牽扯到其他人,再者說我總是要為邵琦積些福報的。”

看著段氏如此心意已決,白柒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冬日的夜總是來的格外早,可先見的人卻總是回來的晚。

禾綰從午後起,便搬來小椅子做到了窗臺前,暖暖的曬著太陽,就等著魏祁回來,結果沒想到等著等著,就倚在窗臺前睡著了。

禾綰睡的正迷迷糊糊呢,不知被誰給弄醒了。

禾綰睜眼才發現原來是魏祁回來了,此時魏祁正拿著毯子想要給禾綰披上呢,可沒想到禾綰睡的差不多了,一碰就醒了。

魏祁抵在椅子後,輕輕地用手捧起禾綰的臉,深情地望著禾綰:“怎麽在這睡了呢?”

禾綰仰頭看著魏祁,禾綰剛醒加上又吹了一下午的風,嗓子難免有些嘶啞:“本來就想曬會太陽的,不知道怎麽的就睡著了。”

禾綰同魏祁講著講著,不知怎麽的,自己就害羞的笑了起來。

魏祁看著禾綰這幅沒心沒肺的樣子,一天的疲憊都消散了,魏祁捧著禾綰的臉,兩人的距離不斷靠近:“睡了怎麽長時間,你身邊的人怎麽都不提醒,是不是跑去偷懶了,……

“是我不讓她們叫我的,殿下就別怪她們了。”禾綰拖著長腔說道,末了還不忘拉著魏祁的衣擺,一幅可憐兮兮的樣子。

“孤不是怪她們,孤是怕你身子出問題。”魏祁同禾綰臉挨著臉說道。

“怎麽會,妾身身子好著呢。”禾綰這邊說著,那邊就反手摸上了魏祁的下巴,禾綰感受到魏祁的下巴有些喇手,看來最近殿下是真的很忙。

禾綰的手摸上魏祁的下巴,魏祁也學著禾綰,伸手摸上禾綰光潔的額頭:“吹了一下午的風頭疼嗎?”

“沒有嘞,我睡之前戴了一個兔毛額帶。”禾綰說著就去摸頭上的東西,結果只碰到了魏祁的手,額帶什麽的都不知道弄到哪裏去了。

魏祁低頭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額帶,原本白白凈凈的額帶,現在都被染上灰了。禾綰紅著臉接過來額帶,這樣的場景多少有點尷尬。

魏祁拉起禾綰的手走到了檀木桌前,桌子上放了個木盒,木盒旁邊還有用油紙包起來的東西,包的嚴嚴實實的,讓人看不出那是什麽東西。

魏祁將木盒交給禾綰,禾綰在魏祁的註視下,打開了木盒,木盒裏放著的是一顆有冬棗那麽大的珍珠。

尋常的珍珠遍地都是,可向這顆這樣大的,成色這樣好的,可是難得一見。

禾綰好奇的拿著珍珠把玩了起來。

魏祁站在一旁寵溺的看著禾綰:“這珠子過幾日找工匠來給你鑲到冠子上去,或者點綴釵子也是極好的。”

果然太子殿下就是大手筆,這樣的東西怕是連皇宮裏都沒這種稀罕東西,如今卻被禾綰拿了鑲冠子,任誰看都都要說是暴殄天物,可誰讓人家殿下喜歡呢。

知道了木盒裏是什麽東西,禾綰就開始好奇油紙包的是什麽。

禾綰冒著身子拿過來東西,瞪大眼睛,一臉試探地看著魏祁。

魏祁點了點頭,禾綰就高興打開了油紙。

油紙包的是琥珀山楂,個個透亮圓潤飽滿,禾綰看著山楂忽然沒了胃口,明明方才聽的時候,還挺有胃口的。

這要是平時禾綰看見這東西,指不定高興成什麽樣子了,可現在禾綰剛睡醒,對於這些能甜倒牙的東西,真是沒什麽興趣。

禾綰隨意捏起了一個,然後放到了魏祁的嘴裏。

“怎麽不吃?”魏祁捋了捋禾綰掉落的碎發。

禾綰順著床桿做到了床上,對著魏祁搖了搖頭:“剛睡醒沒胃口。”

魏祁走到了禾綰身邊,坐到了禾綰身邊,瞧著禾綰興致不高的樣子,魏祁一個橫抱將禾綰抱到了自己的懷裏:“怎麽了,孤看你好似不太高興。”

禾綰倚在魏祁身上,摸著魏祁細小的胡茬:“妾身今日去看了虞良娣。”

虞氏現在是什麽情況,魏祁這邊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魏祁摟緊懷裏的禾綰:“怎麽嚇著了。”

禾綰靠在魏祁胸前,悶聲說道:“妾身不是因為這個,妾身是可憐您的孩子,他還那麽小就沒了自己的娘親,真是可憐。”

魏祁原以為禾綰是被虞氏的病容給嚇著的,可沒想到禾綰是因為魏堯才這樣的。

“若是虞娘娘真的不行……禾綰出聲詢問道,現在虞氏的情況連句好都算不上,有些事情總是要先考慮的。

“宮裏最不缺的就是沒孩子的妃子。”這句話冰冷也無情,卻是宮裏無法改變的事實。

魏祁擡起禾綰的頭,對上禾綰的視線,認真的對禾綰說道:“若是孤將魏堯交給你,你會怎麽辦。”

禾綰的身子明顯僵了一下,禾綰沒想到,這個香餑餑會到自己這裏。

就聽今日福堂裏那些人說的話,便明白魏堯有多香了,現在人人都盼著虞氏早些離世,然後虞氏的兒子就變成自己的了。

太子殿下唯一的兒子,敢問誰看見了不稀罕。

魏祁自然感受到懷裏小人的動作,魏祁伸手緩緩拍著禾綰:“你在孤面前無需考慮那麽多,你只需將你的想法告訴孤即可。”

“那是殿下的孩子,若是將那孩子養在妾身膝下,不會虧待他半分,但妾身也只能止步於此了,妾身會好好待他,但不會將當做自己的孩子。”禾綰望著魏祁的眼,認真的回答道。

禾綰不是神也不是聖人,禾綰是人,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因為愛,禾綰不會虧待這個孩子,同樣也是因為愛,禾綰不會將他視若己出。

禾綰也明白魏祁這樣問是為了她,憑借禾綰現在的身份,若是魏堯真的能讓禾綰撫養母憑子貴,禾綰以後的身份也就不同了。

禾綰知道,魏祁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再為禾綰的以後鋪路,禾綰就是明白魏祁的用意,才不願汙了這份情意。

魏祁已經得到了答案。

禾綰從魏祁的懷裏擡起頭,眼神直勾勾的看著魏祁:“綰綰和祁哥的日子還長著呢,咱們以後什麽都會有的,不必急於這一時。”

看著禾綰這幅模樣,魏祁心裏最柔軟的地方,再一次被觸動。

魏祁也喃喃說道:“都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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