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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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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景徹冷淡的道:“你即是皇後,便該有皇後的威嚴。朕不想再為後宮瑣事煩心。”

“是。”衛容葉低著頭,雙手緊緊抓著裙裾。

“起吧。朕不習慣自己的皇後動不動就跪在面前。”景徹以往和阿嬌鬧不愉快時,最愛的便是衛容葉的知禮和溫婉得體,如今不知是看膩了還是怎樣,竟覺得有幾分心煩。

衛容葉低著頭起身,有命人去把景越抱出來給景徹看。看到景越白嫩的睡顏,景徹的臉色緩和了一些,露出淡淡的笑意:“這後宮孩子還是太少了。”

衛容葉小心翼翼的道:“元朔六年進宮的妃嬪們都沒有生育的能力了,還請皇上多多寵幸今年新進宮的姐妹們,為皇室開枝散葉。”

景徹的面色微微沈了一下,原本對著孩子柔和的眼神也寒下來,淡淡的道:“既然如此,朕今夜便去文妃宮裏。你早點休息吧。”

景徹把孩子交給衛容葉便起身離開,衛容葉縱使隱藏得再好,眼底也有了霧氣。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

景徹倒是沒真的去文妃那裏,半途經過碧寒居的時候,心思一動便進去了。

蘇雲正呆呆的看著宮燈,聽見傳報嚇得臉色發白,連忙和宮女奴才們跪下接駕。

“怎麽?不願意見到朕?”景徹語氣倒含了幾分笑意,嗓音低沈,帶著一絲蠱惑。

蘇雲忙道:“臣妾不敢。只是臣妾聽說,聽說陛下去了皇後宮裏,不曾想到會,會駕臨碧寒居。”

“起身吧。朕只是路過,想起很久沒來看你了。”景徹坐下,小傘忙去準備茶水。

“謝陛下。”蘇雲起身,坐到景徹下首的位置,猶豫了一下才問道,“陛下可曾去看過雲娘娘,她還好嗎?”

景徹神色一頓,忽地有些似笑非笑的看著蘇雲:“這宮裏,敢在朕面前提她的你倒是頭一個。怎麽?一個廢後也值得你這麽關心。”

“別人或許不值得,她是值得的。”蘇雲也不知道自己膽子怎麽變得這麽大了,自從阿嬌罰過她之後,她在宮裏便是步步小心,在皇上面前亦是唯唯諾諾,生怕出了一絲一毫的意外。

景徹看著蘇雲,眼底有幾分莫名的嘲弄:“朕聽說,阿嬌還是皇後時,對你可是十分的不好,賞過你板子不說,還害得你不能生育。要知道,在皇宮這個地方,沒有孩子意味著什麽。”

蘇雲緊張的抓著裙擺:“臣妾知道。”

自從進宮第一次見到跋扈刁蠻的皇後開始,她就沒想過自己能在宮裏過得多好。

“說說看,你為什麽這麽親近皇後?”景徹唇邊噙著幾分玩味,阿嬌長這麽大,多得是對她敬而遠之的人,倒是少見肯親近她的人。

蘇雲想了想,道:“陛下可知道百鳥朝鳳,皇後娘娘身上便有一種貴不可言的氣質,就像是鳳凰。臣妾一開始也羨慕過她,嫉妒過她,甚至怨恨過她,可是頻頻聽說她受傷生病,臣妾心底便有了一絲莫名的觸動,臣妾在家裏也曾受過寵愛,也會任性,但是從來沒有像皇後娘娘那樣義無反顧過。所以說,不管是因為皇後娘娘骨子裏的那股氣質,還是那種真實的性格,臣妾都很想靠近她,有一種深深的膜拜的沖動。”

景徹微瞇著眼看著蘇雲微蹙著眉頭,想著阿嬌的好,眼底是滿滿的敬畏和歡喜。

蘇雲躊躇了一下,又道:“臣妾見過的唯一的帝王便是陛下了,唯一見過有君臨天下的氣勢的人也是陛下,陛下是真龍天子,臣妾認為,皇後娘娘雖然任性了一些,但是對陛下絕對是真心實意的,只有她能配得上陛下。”

“你知不知道你為一個廢後說情,還說出這樣的話,朕可以定你死罪?”景徹神色斂了斂,淡淡的開口。

蘇雲聞言連忙跪下道:“臣妾,臣妾……”

“你是不是認為自己沒罪?”景徹見蘇雲不甘心的重覆臣妾二字,便替她說出了心底的最真實的想法。

蘇雲道:“臣妾是愚鈍之人,但是也知道,世上再多的佳人也比不上一人真心白頭到老。這皇宮,每個女人都在爭寵奪愛,她們要的是一個帝王的寵愛。但是臣妾相信,只有皇後娘娘不是,她要的是一個夫君的寵愛。”

景徹意味深長的看著蘇雲,道:“今日朕心情不錯,這些話聽便聽了,日後便不要再說了。若是趕上朕心情不好,你便自個兒搬去冷宮住吧。”

“臣妾想要搬去和皇後娘娘一起住。”蘇雲心底有些氣憤的擡頭看著景徹。

景徹唇角噙著一抹冷笑,冰冷中帶著玩味道:“現在的皇後娘娘住在漪瀾宮,歷代皇後居所,蘇麗嬪這話似乎太過大逆不道了。”

蘇雲握緊了拳頭,突然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麽一定要進宮,這宮裏裏裏外外都沒一個好東西。

“伺候朕就寢吧。”景徹淡淡的開口。

蘇麗嬪的寵愛來得毫無預兆,景徹一連三日臨幸碧寒居,隔了不久便提了蘇雲為昭儀。

長門宮到底是太遠,太醫們大多都不願意來。阿嬌的身子便躺在床上養著,過了五六日才好轉一些。

青黛憤憤的道:“陛下明明就把娘娘罷黜到後宮之外了,娘娘根本就不算是妃嬪了,他還對娘娘做這種事,還這麽粗魯!簡直,簡直……”

“簡直什麽?”阿嬌好笑的擡頭看她,這妮子都憤憤了好多天了,每天都念念叨叨個沒完沒了。

青黛梗著脖子道:“簡直就是個小人!”

“小人?!青黛你沒罵他禽獸,這讓本宮好生失望啊。”阿嬌心情不錯,便逗著青黛玩兒。

青黛微紅著臉,有些尷尬的道:“他,他,他是皇帝,也是娘娘您的夫君……奴婢,奴婢不敢罵他禽獸!”

“有何不敢的?”阿嬌面上還是有些蒼白,身上的痕跡都只是淡青色的了,只有肩上的那個深深的齒痕還結著痂,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

青黛嘟著嘴道:“奴婢是怕連累了娘娘您,才不是不敢罵他呢。”

阿嬌輕笑出來。

青黛不依的道:“娘娘,奴婢這是為你打抱不平呢,您還笑。”

“黛兒你是想讓本宮哭嗎?”阿嬌苦著臉,一雙魅惑的大眼睛盯著青黛,白玉無瑕的臉頰上也還有一個淡淡的痕跡,脖子上的掐痕更是清晰,觸目驚心。

青黛連忙求饒:“娘娘笑吧,讓奴婢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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