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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真的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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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iplekill*3!◎

魯迅在《故鄉》裏這樣寫道:“其實地上本沒有路, 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成語裏也有“眾口鑠金”、“三人成虎”。

林莫奈從未將兩人的關系扯到男女關系上,她本人更是一心只想學習愛, 逃離現狀。

現在連陌生人木水一色都這麽說,她都有點懷疑了, 難道陸沈水真的喜歡她?

今天在奶茶店, 簡景輝也問過陸沈水。

林莫奈不想還好, 想到失眠,腦袋昏沈沈。

赫蘇青吃早飯時問她:“是不是昨晚被嚇到沒睡好?”

她昨晚後來壓根忘記被嚇這一茬,滿腦子都在分析:陸沈水是否喜歡她這件事。

思考一夜未果,林莫奈偷偷在網上搜索。

有人說可能是出於喜歡,也有人說:男女之間有純粹的友情。

後面的答案,是林莫奈內心傾向的, 她點點頭, 自我寬慰:不只我這麽想,別人也這麽想。

至於說一見鐘情,網友發出靈魂質問:想要知道別人對自己是否一見鐘情?很簡單, 照照鏡子, 實在不行撒潑尿吧,你貌賽潘安還是艷壓群芳?你腰纏萬貫還是風情萬種?你是位高權重還是傾國傾城?

林莫奈自我認知清楚,她一清二白, 一無所有。

除非陸沈水高度近視, 加高度濾鏡,再加上心眼兒也不多,才能對她一見鐘情。

林莫奈想開了, 困擾也沒了。

她吃完飯出門找工作, 外地人在山城謀生不容易, 她的口音一聽就不本地的,她長得白凈瘦削,老板上下打量幾眼,操著山城口音問她:“你多大了?”

國家不允許雇傭童工,她才16歲,還不如男童工壯實。

老板聽口音皺眉,再聽年齡16,直接揮手讓她趕緊走。

林莫奈後來幹脆提出要比較少的工資,老板更不敢要她,言語不遜:“你沒問題為什麽要這麽少工資?出來打工就為賺錢,你們這些外地人,有問題就喜歡往我們山城跑,名聲都被你們糟蹋完了。”

她接連三天,跑了不少地方,客氣點說不要,不客氣的數落她一頓。

山城人排外,不僅僅是小城市相對閉塞,對外來人敏感,更因為在她之前有不少外來人,都是惹了一身麻煩躲在這,大城市不要的,不合規的,有問題的……都丟到山城來。

時間久了,山城人對外來戶都沒個好態度了。

聰明點的口音會故意模仿,林莫奈南方人,說話沒那種狠茬子的勁兒。

接連幾天,天氣陰沈,林莫奈沒去找工作,背書包坐公交車去書店學習。

她用陸沈水的卡點一杯最便宜的檸檬水,坐在他們曾經一起坐過的位置。

等暮色降臨,她坐18點半的末班車回到店裏。

今天她埋頭做題時間晚了,等了好一會沒等到車,她只能換乘再走回去。

天色暗沈,林莫奈盡量挑主幹道走。

冬日山城夜,街上人煙稀少,行色匆匆。

林莫奈裹緊衣服,邊走邊時不時回頭。

起初一切正常,等她臨近地下隧道,身後出現幾個人影,也是往她這個方向來的。

她加快步伐,站在幽長昏暗的隧道口前深吸一口氣,一路小跑沖進去。

車聲、風聲,呼嘯著從耳邊拂過。

林莫奈穿得厚重,體質差,跑了幾分鐘,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身後人影綽綽,離她很遠,林莫奈松口氣,邊走邊回頭。

前方不遠處明亮許多,她估計快到出口了,一路小跑到附近,發現也站著幾個人,看身形都是男的。

後面的人影也近了,林莫奈靠著欄桿的邊,半低著頭往前走。

距離越來越近,她聽見他們的嬉笑怒罵聲,並非山城口音。

交錯而過時,有人吹起了口哨,林莫奈心一驚,撒丫子往前跑。

身後粗獷的笑聲此起彼伏,有人還喊了一聲:“餵!站住!”

她拼命往前跑,身後卻突然想起尖叫聲和歡呼聲,林莫奈有種不好的預感,猛地一回頭,一個精瘦的男人沖到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書包。

林莫奈幾乎是下意識地甩開書包,一身輕松,跑得更快了。

疊起的吼聲,在她脫逃那一刻轉為咒罵。

她像是落入虎口的兔子,為求自保,只能瘋跑。

然而天公難為她,前面是紅燈,後面的叫喊聲近了。

她一咬牙,直接沖過去,有的司機探頭出來大罵她有病。

林莫奈的兩條腿跑到最後,都不像是自己的。

身後的人總算被她甩掉,然而,更為殘酷的現實是,她迷失了方向,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山城煙酒行在哪裏。

人煙越來越稀少,周圍的房子也矮小破舊,她確定沒人跟著,躲進旁邊的巷口垛子裏。

腿軟直接坐地上,呼吸急促得像是被拋上岸的魚,林莫奈壓著隱隱作痛的胸口,她的心仿佛要炸裂。

她像是受驚的獵物,即便躲在這裏,也豎著耳朵聽動靜,大氣不敢喘。

呼吸困難,雙腿酸痛發軟,頭腦轟隆作響,她整個人癱軟地坐在積雪裏,動彈不得。

手腕的手表震動,嚇得她原地哆嗦,看見“哥哥”兩個字,巨大的酸澀浸潤整顆心,連同鼻尖和眼眶都泛起酸。

林莫奈顫抖的手,好幾次才按準接通鍵,陸沈水溫潤幹凈的聲音響起:“別怕,有我在。”

所有強行壓制的情緒瞬間反彈,轉換為委屈和無助,淚水撲簌簌往下落,風一吹,她的臉涼冰冰的。

林莫奈一句話都說不出,陸沈水似乎也知道,沒有向她提問,只是柔聲告訴她接下來該怎麽辦。

如果附近有開著的商店,那就先找一家商店待著;如果沒有商店,那就留在原地。

陸沈水已經打電話給朋友,朋友在來接她的路上。

當然為了確保安全,他需要她全程保持通話。

林莫奈慌亂不安的心,附著在遠在異地的陸沈水身上。

他的呼吸,他的每一句話,最主要,是他沈穩幹練的態度,都讓她從中汲取安定。

陸沈水就像是一顆定心丸,只要他在,林莫奈似乎就不需要擔心。

朋友來得很快,說快到附近了,車子會打雙閃。

林莫奈難為情地哽咽道:“可是我現在動不了嗚嗚。”

她沒用死了,懊惱又自責,不停地給陸沈水惹麻煩,讓他在外地都沒辦法安心。

“沒關系,我會讓他進去找你。”陸沈水不徐不疾,讓人焦躁的情緒慢慢平息下來,“動不了很正常,我第一次被人打,明知道人家要打我,但是一看人家舉著皮鞭,我都動不了了,我其實直到我該跑,但該死的腿就是軟了。”

林莫奈憋著眼淚,吸吸鼻子問:“你那時多大啊?”

“不大。”陸沈水語氣輕快,“一個人想打你,跟年紀沒關系。”

“我都16了。”林莫奈揉揉眼睛,哆哆嗦嗦地問:“誰打你?為什麽打你?你有沒有打回來?”

陸沈水說沒有時,她火氣噌噌往上冒:“我以後幫你打回來!”她氣得罵臟話:“MD,我要去去武術,打死這幫爛人!”

那頭竟然傳來陸沈水輕快的笑聲,很開心似的,說:“等我回來,教你散打,學不學?”

“學!”

“很苦的。”

“那我也學。”林莫奈不怕吃苦,受夠了被人欺負,卻束手無力的感覺,“等我學完,我去給你報仇。”

陸沈水又開始呵呵笑,林莫奈幾乎沒見他笑過,更別說他開心的笑出聲:“你別笑,我認真的。”

“我很嚴格,你到時候別哭鼻子就行。”陸沈水語氣戲謔,她較勁道:“你等著好了!”

他陪她聊天,說要教她散打,她要是想學,她還可以教她寫代碼、編程、研發……

他才19歲,掌握著與實際年齡不符的知識體系,林莫奈佩服道:“那我是不是該管你叫師父?”

“叫師父那就得收費了。”他恢覆到淡淡的語氣,有點寡淡,但又有點壞壞的意思在裏頭:“叫哥免費,你自己選。”

她冰涼的臉,忽然一陣熱度上來,那頭還在逗她:“以後不能叫我陸沈水了,你叫我啥?嗯?”

那個“嗯”字,被他含在喉嚨間,咬字很輕,語氣微揚上,帶一絲慵懶的意味,聽得她心跳有點快。

“那我還是叫你哥。”

“呵。”他笑,很滿意,也很篤定她會這樣選:“那你叫一聲我聽聽。”

她明知他在逗自己,但還是不禁逗,臉熱耳朵紅,心跳得也快。

剛才一路疾跑,心臟也是怦怦跳,不過和現在截然不同,前者呼吸困難,很痛苦;後者心臟伴隨著一絲絲的癢,像是有羽毛在撩撥心尖。

“你這可不是好孩子,說話不算話。”陸沈水故作惋惜,“哎,看來我今晚是聽不到你叫哥了。”

他故作悵然,聽得林莫奈越發心跳有點快,她不禁又想起之前困擾她的問題,陸沈水是不是喜歡她?

林莫奈從小到大,遇到的人有限,對她最好的是陸沈水。

陸沈水為什麽對她這麽好呢?總不會是圖她回報。

滴滴兩聲,車子鳴笛。

陸沈水揚聲道:“他到了,我告訴你車牌號。”

對方扶著她坐上車,她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一路她和陸沈水保持通話狀態,但誰也沒說話。

林莫奈剛到門口,赫蘇青已經在門口等她,看她眼睛紅紅的,忙心疼地抱在懷裏。

林莫奈道謝,對方擺擺手直接走了。

赫蘇青從陸沈水那裏大概知道事情經過,也是心慌得夠嗆。

好在林莫奈安然無恙,她直說以後盡量少出門,這邊有的人真得很壞。

林莫奈到家,陸沈水掛斷通話。

她洗澡時,身體倒是軟的。

簡單沖洗過後躺在床上,給陸沈水發信息:我躺下了,赫姨在給我煮面,一會端上來。

陸沈水重新打電話過來,嗯了一聲,說:“今晚的事,先不想,明天我給你捋順。”

她哪有力氣想,喃喃道:“可能是我自己嚇唬自己。”

陸沈水倒是誇獎她,有危機意識,但還不夠強:“不過都不是問題,有我在呢。”

他一句“有我在”,勝過千言萬語。

林莫奈趴在被子上,連埋進枕頭,低聲叫道:“陸沈水。”

“嗯?”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我,我就叫你哥。”

“好。”他語氣少有的乖,林莫奈鼓起勇氣問:“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他語氣淡淡:“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林莫奈不喜歡含糊其辭,她的世界非黑即白,所以較真地問:“有人說你喜歡我……”

她後面的話不言而喻,你真的喜歡我麽?

作者有話說:

■下篇寫《雲泥之纏》求收藏:

【冷性薄情痞氣少年VS如雲出岫恣意少女/校園/雙初戀救贖】

——

■文案1

初冬落雪,她常去的河邊,站著一個眉眼淩厲的少年。

他渾身血跡,五官鋒利,惡聲惡氣:“站住!”

當時她剛邁進冷河水裏,眼哭得通紅,死死地盯著他。

他吐著煙圈,痞氣散漫:“敢不敢跟我走?”

——

■文案2

她跟他回家,招來異樣眼光,有人偷偷問:“要不要幫你報警?”

他像是荒野獨行的狼,極具侵略性,攻擊性十足,是大家眼裏兇狠的惡人。

但他救過她的命,她懂他骨子裏的善。

養母找上門,她拉他的手想一起,他猛地甩開,又兇又狠:“少TM管老子。”

——

■文案3

她寫過信,打過電話,春天甚至偷偷回去找他,都沒見到。

高三備考,她低價租到漂亮大房子,房東半個月後過來的。

“你是房東?”

少年兩手拎得滿登登,叼著煙,桃花眼微挑,玩世不恭嗯了一聲。

同一個屋檐下,她不給眼神,不說話,他被折磨得不行,醉酒後抱她哭成大狗:“鹿鹿,你理我,理理我嘛。”

——

■她本是天上的雲,纖塵不染。

春日化雨,落盡他泥濘的深淵。

雲泥癡纏,奇跡般地滋生萬物,開出漂亮的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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