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初心朦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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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初心朦朧（中）
正討論著今晨定省之時，留意到的那些面色不虞以及眼中或有妒忌轉過的妃嬪們，考慮哪些可以想辦法化解，又有哪些是不得不防備的，明詩韻其實對良淑妃頗有一些好奇，雖然今晨是得她開口才解了圍，而後也幫忙攔住了一直對自己不加掩飾狠狠瞪來的蓉嬪，但明詩韻總覺得她並不是什麽能夠與自己友善相處的人。
“婉奕，你覺得良淑妃今日的表現如何呢？她倒是一直都在幫忙我似的，不過……”轉折的話明詩韻並沒有明說，一則這樣懷疑對自己表現出善意的人似乎有所不妥，二則其實她也不知道良淑妃到底是哪裏惹得她感覺不對勁的。
“良淑妃娘娘入宮也有十多年了，雖然娘家並不算顯赫，但好在勝眷隆寵，也一路讓她從小小的才人小主升為了淑妃娘娘，只是一直以來都無所出，倒也曾被皇上引以為憾過，不過反正陛下子息甚隆，因此倒不怎麽在意的。”唐婉奕福了一福，又繼續說道，“淑妃一直以來都是及親切友善的，因為調香手段高明，也常常給各宮送去自己新制的好香，名聲向來不錯，加上與她同為四妃的華貴妃娘娘是個高傲嚴厲不容情面的，淑妃的溫婉就更得人心了。”
“這麽說來，她倒確實是個很不錯的咯？”
“這個就兩說了，其實娘娘的顧慮也不算偏差，因為淑妃娘娘雖然看上去不錯，也多得人讚譽，但宮裏這好些年來，關於她的流言蜚語也不算是少的，最初是因為她一向無所出，而後又發生了茹貴嬪誕下死胎之事，七言八語之下，竟然也有人指責是與良淑妃有所關聯，因著皇上老愛去她那裏，說良淑妃宮裏的香有問題的也不少，不過反正都是查不出來的，都就說說罷了。”
“那依你之見，這些事情都是純粹捕風捉影，還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呢？”
“奴婢也沒有證據，因此實在是不好說的，不過奴婢覺得，防一防她畢竟還是好的，怎麽說她與娘娘算是同一類型的人，無所出，只單憑著皇恩隆寵才有了今時地位，若是由著娘娘搶去了風頭，那她就一點後路都沒有了。”說話時候，甜湯已暖，唐婉奕小心將煨好的補身甜湯遞到明詩韻手邊，繼續為她出謀劃策著，“相比而言，奴婢倒覺得華貴妃更是可靠一些，畢竟她是有個五皇子的，光是這一點足夠她長得陛下隆寵，而且與娘娘這裏完全不沖突，更遑論如果娘娘真的能夠薦於枕席之間，於五皇子的奪嫡之爭又是一番好處了。”
“也就是說，終究還是應該在皇後和華貴妃身上放下心思，而良淑妃，不比拉攏，只要防備就夠了？”緩緩飲下今日的補身甜湯，明詩韻稍微靜心思量一下，終於還是點了點頭，“不過我想良淑妃就算要動手，也不至於自己來做，你讓綠蕊留心著她宮裏送來的熏香之類，無論多稀奇好用，一律收入庫房之中不必取出就是了。”
正說話間，又有內侍太監來報，說五皇子來訪，明詩韻與梓菱婉奕二人對視一眼，彼此都有些驚訝不解。
“五皇子？他來做什麽？我可不是他的親生母妃，難道還需要向我請安麽？”
“五皇子可就不是奴婢能猜得透的人了。”唐婉奕有些疑惑地搖了搖頭，“不過終究是受寵皇子，又是依著禮數來拜訪的，娘娘不如前往一見如何？”
“嗯，見自然是要見的。”輕輕放下甜湯杯盞，明詩韻微微一笑，扶著梓菱的手起身之時，又微微啟唇，“不過終究我是他的長輩，他就算再做多一會子禮數，想來也該是應當的了，你們說是不是呢？”
“娘娘吩咐便是了。”知道五皇子已經是第二次來見禮，畢竟明詩韻是年輕妃嬪，想要避一避嫌也是很應該的，唐婉奕又躬身一福，準備依著她的吩咐先去前殿應付五皇子。
“這就不需要我吩咐了，你隨便找個理由打發他一時半刻的，我先換身衣服首飾，這樣的定省重裝去見他，倒是也不成體統。”
“是，奴婢明白了。”
且不說唐婉奕自去前殿打發五皇子，明詩韻在梓菱的服侍下慢悠悠重新換裝整理，心思倒有些許恍惚不定。
“娘娘……是在想著五皇子來訪之事麽？”
“都說他是猜不透心思的，我實在不想無所知覺就懵懵懂懂為他人做嫁衣裳，況且你不覺得他每次來，都總叫人雲裏霧裏的麽？”
“……可是，五皇子不是就之前來過一次？”梓菱有些疑惑，雖然按照唐婉奕的說法，五皇子實在不是什麽好對付的人，又因此此時的奪嫡之爭，多少都能聯想到那裏去，不過他也不過來了第二次而已，可聽明詩韻言語之中，又覺得好像並不只是見過那一次而已。
“我……我曾經見過五皇子，在禦花園的時候。”聽到梓菱這麽疑惑的發問，明詩韻才察覺自己一時不查竟然說漏了嘴，索性只有梓菱一人在，她也就幹脆不再隱瞞了，“梓菱，我對婉奕多少還有所保留，但對你我就絕對放心了，我其實曾經在禦花園的時候見過五皇子一次，那才是我第一次見到他，他那個時候……那個時候……多的我也說不太清楚，不過我總覺得他不是那麽簡單的人，而且上次他來之後，我又覺得心慌意亂總是忍不住要想起來他，圍獵那次，夜宴時候他又老在看我，還，還用眼神調戲我，梓菱梓菱，我真的不太願意與他見面的，我總是會心慌心煩，又覺得不知所措，他就跟我的災星似的，好像偏生就來克我了。”
“哎呀我的好娘娘，這話可不敢再說。”明詩韻年紀還小，因此懵懵懂懂，可梓菱卻是個知道世情的，被她這樣的傾訴嚇了好大一跳，簡直恨不得趕緊用手捂住了她的嘴才是，“您可是皇上的妃子，這樣的心思萬萬不能有呀，五皇子人才出眾，娘娘傾慕也算理所當然，不過如今您可是他的長輩，宮闈之中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可饒恕的，您可千萬，要收住了自己的心思啊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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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討論著今晨定省之時，留意到的那些面色不虞以及眼中或有妒忌轉過的妃嬪們，考慮哪些可以想辦法化解，又有哪些是不得不防備的，明詩韻其實對良淑妃頗有一些好奇，雖然今晨是得她開口才解了圍，而後也幫忙攔住了一直對自己不加掩飾狠狠瞪來的蓉嬪，但明詩韻總覺得她並不是什麽能夠與自己友善相處的人。
“婉奕，你覺得良淑妃今日的表現如何呢？她倒是一直都在幫忙我似的，不過……”轉折的話明詩韻並沒有明說，一則這樣懷疑對自己表現出善意的人似乎有所不妥，二則其實她也不知道良淑妃到底是哪裏惹得她感覺不對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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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說來，她倒確實是個很不錯的咯？”
“這個就兩說了，其實娘娘的顧慮也不算偏差，因為淑妃娘娘雖然看上去不錯，也多得人讚譽，但宮裏這好些年來，關於她的流言蜚語也不算是少的，最初是因為她一向無所出，而後又發生了茹貴嬪誕下死胎之事，七言八語之下，竟然也有人指責是與良淑妃有所關聯，因著皇上老愛去她那裏，說良淑妃宮裏的香有問題的也不少，不過反正都是查不出來的，都就說說罷了。”
“那依你之見，這些事情都是純粹捕風捉影，還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呢？”
“奴婢也沒有證據，因此實在是不好說的，不過奴婢覺得，防一防她畢竟還是好的，怎麽說她與娘娘算是同一類型的人，無所出，只單憑著皇恩隆寵才有了今時地位，若是由著娘娘搶去了風頭，那她就一點後路都沒有了。”說話時候，甜湯已暖，唐婉奕小心將煨好的補身甜湯遞到明詩韻手邊，繼續為她出謀劃策著，“相比而言，奴婢倒覺得華貴妃更是可靠一些，畢竟她是有個五皇子的，光是這一點足夠她長得陛下隆寵，而且與娘娘這裏完全不沖突，更遑論如果娘娘真的能夠薦於枕席之間，於五皇子的奪嫡之爭又是一番好處了。”
“也就是說，終究還是應該在皇後和華貴妃身上放下心思，而良淑妃，不比拉攏，只要防備就夠了？”緩緩飲下今日的補身甜湯，明詩韻稍微靜心思量一下，終於還是點了點頭，“不過我想良淑妃就算要動手，也不至於自己來做，你讓綠蕊留心著她宮裏送來的熏香之類，無論多稀奇好用，一律收入庫房之中不必取出就是了。”
正說話間，又有內侍太監來報，說五皇子來訪，明詩韻與梓菱婉奕二人對視一眼，彼此都有些驚訝不解。
“五皇子？他來做什麽？我可不是他的親生母妃，難道還需要向我請安麽？”
“五皇子可就不是奴婢能猜得透的人了。”唐婉奕有些疑惑地搖了搖頭，“不過終究是受寵皇子，又是依著禮數來拜訪的，娘娘不如前往一見如何？”
“嗯，見自然是要見的。”輕輕放下甜湯杯盞，明詩韻微微一笑，扶著梓菱的手起身之時，又微微啟唇，“不過終究我是他的長輩，他就算再做多一會子禮數，想來也該是應當的了，你們說是不是呢？”
“娘娘吩咐便是了。”知道五皇子已經是第二次來見禮，畢竟明詩韻是年輕妃嬪，想要避一避嫌也是很應該的，唐婉奕又躬身一福，準備依著她的吩咐先去前殿應付五皇子。
“這就不需要我吩咐了，你隨便找個理由打發他一時半刻的，我先換身衣服首飾，這樣的定省重裝去見他，倒是也不成體統。”
“是，奴婢明白了。”
且不說唐婉奕自去前殿打發五皇子，明詩韻在梓菱的服侍下慢悠悠重新換裝整理，心思倒有些許恍惚不定。
“娘娘……是在想著五皇子來訪之事麽？”
“都說他是猜不透心思的，我實在不想無所知覺就懵懵懂懂為他人做嫁衣裳，況且你不覺得他每次來，都總叫人雲裏霧裏的麽？”
“……可是，五皇子不是就之前來過一次？”梓菱有些疑惑，雖然按照唐婉奕的說法，五皇子實在不是什麽好對付的人，又因此此時的奪嫡之爭，多少都能聯想到那裏去，不過他也不過來了第二次而已，可聽明詩韻言語之中，又覺得好像並不只是見過那一次而已。
“我……我曾經見過五皇子，在禦花園的時候。”聽到梓菱這麽疑惑的發問，明詩韻才察覺自己一時不查竟然說漏了嘴，索性只有梓菱一人在，她也就幹脆不再隱瞞了，“梓菱，我對婉奕多少還有所保留，但對你我就絕對放心了，我其實曾經在禦花園的時候見過五皇子一次，那才是我第一次見到他，他那個時候……那個時候……多的我也說不太清楚，不過我總覺得他不是那麽簡單的人，而且上次他來之後，我又覺得心慌意亂總是忍不住要想起來他，圍獵那次，夜宴時候他又老在看我，還，還用眼神調戲我，梓菱梓菱，我真的不太願意與他見面的，我總是會心慌心煩，又覺得不知所措，他就跟我的災星似的，好像偏生就來克我了。”
“哎呀我的好娘娘，這話可不敢再說。”明詩韻年紀還小，因此懵懵懂懂，可梓菱卻是個知道世情的，被她這樣的傾訴嚇了好大一跳，簡直恨不得趕緊用手捂住了她的嘴才是，“您可是皇上的妃子，這樣的心思萬萬不能有呀，五皇子人才出眾，娘娘傾慕也算理所當然，不過如今您可是他的長輩，宮闈之中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可饒恕的，您可千萬，要收住了自己的心思啊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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