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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寵而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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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魏軍的整只隊伍而言,這是歸程的旅途,然而對明詩韻來說,卻是離鄉之路,此去之後,也許再也無法回來了。所以當黃昏時分,她的車鑾壓過最後一道邊境線之後,明詩韻便懨懨地放下了車窗的簾子,免不了開始有些悶悶不樂起來。

“公主莫要再傷懷了,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如今除了接受,我們也做不了別的,而既然是要接受的,那就不如笑著來吧。索性,您愁也是一天,樂也是一天,可千萬別跟自己過不去呀。”將一切看在眼底,梓菱也不免有些心疼自己服侍了這麽久的主子,縱然知道這些話說了也沒多少作用,還是忍不住張口勸了。

“放心梓菱,我知道的,我……我只是一時傷感而已,該想開的,我終究會想開。”幽幽嘆了一聲,明詩韻擡頭對著跪坐在自己身側滿臉憂心的宮婢露出輕柔的微笑,“人生有命非由他,命該如此,我又怎麽會不知不量呢?只是一時之間,多少有些不習慣而已。”

“那就趕緊習慣了吧,越早一日習慣了,對你而言也是越早一日能過得好了。”霸道的聲音隨著帳簾揭開的動作傳了進來,滿面威嚴的君王就這麽毫無征兆地踏入了車輦,並且還對明詩韻的言語做出了命令般的回應。

這般的突如其來,讓車內的三人都嚇了一跳,綠蕊還在慶幸自己沒有因為無外人在就失了規矩,梓菱和明詩韻卻是都實實在在驚出了冷汗來。剛才那番對話,也不知道魏王聽到了多少,而他對此到底又是什麽樣的心思想法?可能容得下一時的思鄉與不舍呢?

“你總是那麽怕我……”還未等明詩韻從驚惶中緩過神來想法子應付過去,蕭經武倒是先自己緩了語氣下來,一把摟住明詩韻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裏,“難道朕對你如此多的優待,還是不能得你真心,讓你安心下來,歡喜起來?”

“陛下……”明詩韻是真的沒想到會如此,感動與激蕩的情緒一時之間湧上心頭,占據了她此時的心神,擡起頭來仔細註視著這位面帶溫情的君王,忍不住主動擡起手去觸碰他的臉頰,溫柔地,歡喜地,“陛下對詩韻實在太好,太好了,以至於詩韻總是惶惶不安,深怕這其實都是自己想得太多而已,陛下……陛下是真的在寵愛著詩韻嗎?”

“呵,你呀,人兒美,心思也多,朕對你的喜愛可都是擺在明面上的,難道還算不得是寵愛你嗎?”握過那只觸碰著自己臉的手拉到嘴邊一下下地親吻著,蕭經武的臉上有著明顯迷戀的神色,“朕說過要給你一個承諾,君無戲言,可還記得?”

“承諾……就是君恩隆寵?”明詩韻有些楞怔,呆呆地看著蕭經武,似乎還有一絲疑惑。

“那你以為,會是什麽?”胸有成竹地對著明詩韻笑了笑,君王的面上又多了幾許得意模樣,“後宮之後,你最大的利器就是朕對你的寵愛,你既然是在後宮裏長大的人,就來說說看,朕的這句話,對還是不對?”

“陛下……陛下當真是什麽都知道呢。”聽到這樣的言語,明詩韻粲然一笑,將自己所有絕艷驚世的才情容顏全部毫無保留地展現了出來,“陛下說的沒錯,後宮中的女人,是榮是衰,全憑君王寵愛與否,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了博一個恩寵而已,陛下睿智無雙,女人們的小心思,全在您的掌握之中,詩韻有您,能入魏國後宮,當真是……幸也。”

“是寵而幸也,因為朕寵你,所以才會是幸。”明詩韻的誠實和敢於直言從來都讓蕭經武感到愉悅,此時也因為她的回答而滿意非常,“你很聰明,而且很真誠,不僅擁有一副絕麗的好容顏,還有更加驚艷的好情貌,敢為祖國獻身,又能在朕面前直言,世人只懂讚你雪膚花貌,妍姿俏麗,當真是膚淺,而且也看輕你了。”

明詩韻輕擡手癡癡笑了出來,轉眸柔柔勾著蕭經武,一言一語皆是柔美嬌音,又軟又儂。

“世人如何看詩韻,與詩韻又有什麽關系呢?如今陛下能夠詩韻,那就是足夠的了,我只要陛下懂我就好,其他人,隨他們如何,索性,我是管不住天下人的口。”

“你管不住,朕卻管得住,可要朕為你好好管上一管?”用這樣的聲音說出來這樣的話,沒有哪個男人是能招架住的,蕭經武畢竟是個生性就好美色之輩,更是無法抵抗明詩韻此時的風情,懷中的美人雖然還有幾分稚嫩的模樣,但一顰一笑間的萬種風情已經成熟嫵媚了起來,偏偏帶著春閨女兒般的純真與軟孺,簡直讓人看著就恨不得揉碎進懷中好好疼寵。

既然起了心思,又有美人在懷,蕭經武自然也不會為難自己,非要讓自己硬憋著,當即便揮退綠蕊與梓菱,將明詩韻壓上車輦中的榻上。

“呵呵,我才不要陛下去管天下人的嘴呢,比起那個……陛下倒不如為詩韻好好管管這顆丟在了陛下身上的心嘛。”柔順地隨著蕭經武的動作躺倒在榻上,明詩韻嬌笑著用手輕柔劃過自己的鎖骨,讓裹緊的衣裙稍稍淩亂開些許,然後停留在左胸口的位置。

“美人有求,朕,自然應之……”滿含笑意地俯低下身去,隔著衣物用力親吻著明詩韻所指的胸口位置,蕭經武的心情不可謂是不悅然的,天下第一美人,大齊的睿玨公主,如今也被他掌握在了手中,這般柔順乖巧,心甘情願地求他疼寵,而齊國也已歸降,從此便是屬國,江山美人俱得他手,好不志得意滿。

明詩韻盡量將身體放得更軟更媚,柔順地承受著蕭經武所帶給自己的一切。如果說昨夜的初次承歡,是為了祖國不得已為之,那麽今日她甘願枕於榻上,更多的就是出於對蕭經武對自己疼寵用心的些許感懷。

承諾一言,雖然不過是床上隨口而出哄人般的,但蕭經武畢竟在那之後,也真的有在執行所說的諾言,能得君王如此相待,縱然不過一時而已,明詩韻也是懂得該要知足的。何況蕭經武對後宮內幕知之甚詳,甚至直指重點,也讓明詩韻在心裏起了些許僥幸之心,也許這魏國後宮,當真是比較幹凈平和的,因為有魏王這樣的人在,以他的自尊和才智,又怎麽能允許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作怪呢?

君王恩重,寵而幸之,明詩韻在被獻與魏王的第二天就已經得到了這些,驚是不免,喜自然不少,然而她總算沒有被這些沖昏了頭,總算還是知道,自己如今所得一切,是因為蕭經武寵愛她這好容貌,瓊姿花容,帶來君王恩寵,這,才是她生存的最大武器,而給予她使用這樣武器資格的人,就是她從今以後的全部仰仗。

魏王,蕭經武,我的陛下,請寵而幸之,因為我被允許得到的,只有這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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