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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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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可一個藥館又能有多少錢呢,這廝覬覦的恐怕是大筆的經費啊!

怎麽樣能讓收入可觀到讓阮沛也不得不動心呢。

鸞心想來這票號開張迫在眉睫了。

鸞心正和青泉討論著。外間書瑤從“昶漾”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封書信。

是鸞崢的筆跡,鸞心看完,換了身男裝就往城西而去。

“姐,阮沛果然是沒為你慶生吧,我就知道,那日宴中他竟要你侍奉他飲酒,想想就來氣,看吧沛王小氣的,連生辰宴都省了。”

鸞崢嘀嘀咕咕了半天,鸞心只是笑著幫他捋了捋背脊。

“崢兒記得我的生辰就好。”

鸞心笑著四處觀望,這是映天城西的一處宅子,四面的商鋪將宅院圍在中間,裏面也不小,鸞崢帶著鸞心到處走走看看,沒想到這小子,來映天日子不長,就添置了這樣一處宅子給她。

“姐,什麽醫館藥館的,通通都可以開起來了。”

鸞崢帶鸞心行至頂樓,支起窗沿,鸞心在一旁的安坐,這是一處可以瞧見映天全貌的位置。

鸞心剛想開口,鸞崢搶答道:

“姐姐寬心,這宅子我已讓不少人頂著租客的名義租出去了,定能掩人耳目。”

鸞崢喜滋滋的帶鸞心又去了藥房臥房茶室書房。

“姐姐可還愛著宅子?”

鸞崢別過頭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鸞心暖滋滋的,這是生辰日裏最溫暖的時候呢。

“今日丁婆婆也得了解藥,姐姐該高興才是。”

鸞崢覺察到鸞心還是隱約有些郁郁,想是聶雲昭的緣故。

“聶將軍告訴你了?”

鸞心漫不經心的拿出為鸞崢帶來的各色點心,倒了熱茶,看著鸞崢津津有味大口吃著。

“嗯,他讓我別擔心,丁婆婆很快就好了,今早他去了護國寺想來是向你恭賀生辰之喜的。”

鸞崢嚼著一粒蜜餞,偷偷覷著鸞心的臉色。

“崢兒,如今姐姐已經嫁到北境了,聶將軍如今只是我的妹夫,南煙的駙馬,你與他也只是君臣的關系,你可明白?對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習慣可千萬改掉。”

鸞心這話說的頗有些語重心長。

“嗯,父皇也知會過崢兒了,崢兒明白的,可是老想著也許姐姐你還……”

鸞崢直楞楞望著鸞心,一臉關切。

“放心吧,你老姐我如今已經放下了,他是你綺珠姐姐的夫君,是駙馬,你是未來的南煙之主,他是你的臣,君臣之道,我的崢兒自然也該了然於心,就千萬時常提醒自己,萬不可太不把你的姐夫當心腹看了。”

鸞心把頭靠在鸞崢的肩膀上,弟弟輕輕攬著姐姐,他知道姐姐雖說嘴上帶笑,可這個生辰並不是很開心的。

鸞心帶著鸞崢在新置的宅院上忙活布局的事項直到月懸中天,早已在映天恭候多時的楊叔也跟著一道處理票號的裝潢陳設。

不出一月票號就可開張了,鸞心展了展酸軟的脊背,和鸞崢在岔路口道別。

鸞崢明日就要趕回煙都了。

鸞崢的身量很高了,鸞心想要抱抱他,都攬不住,反倒是弟弟將姐姐緊緊的抱了抱。

姐弟倆正依依不舍著,一輛馬車從遠處行來,馬車四角懸著車燈,車燈上的那醒目的“沛”字隨著行車左右晃動著。

鸞崢自是瞧見了那個在車燈的映照下在他看來有些張揚的“沛”字,只見那馬車停在了兩人身前,駕車的人趕忙下車跪拜在一側。

鸞崢下意識將鸞心護在了身後,鸞心鼻尖抵著鸞崢的後背,閉上雙眼往鸞崢的後背倚靠了片刻,然後松開雙手。

“姐……”鸞崢聲音有些啞。

“好了,你也該回驛館歇著了,明日一早南下,千萬保重,還有父皇。”

鸞心不覺已落下淚來,語塞片刻,她轉身揮了揮手,上了馬車。

阮沛竟正端坐車中,一動不動地盯著眼角淚還沒擦幹的鸞心。

鸞心沒想到阮沛也一道來接他,上車後往邊上一座,轉過頭使勁兒將眼淚抹的幹幹凈凈。

“阮沛,我警告你,對我姐好點兒,再把她當婢子使喚,有朝一日小心我夜鸞崢收拾得你滿地找牙。”

夜鸞崢在馬車門簾掀起的片刻,瞧見了裏座一抹雪白的衣角,當即就大吼出聲。

這話落在鸞心的耳裏,她本想出言制止,可已經出不了聲了,她閉上已經啞掉的喉嚨,敲了敲車沿,馬車這才往前飛奔起來。

阮沛一邊瞧著避著他掉眼淚的鸞心,一邊暗自嘀咕,他什麽時候把她當婢子使喚了?

阮沛見她眼淚沒玩沒了的掉,拿出自己的一方錦帕,往她面前一遞。

鸞心這才發現,寬大的馬車,這廝竟已經挪到她身後了。

鸞心推開他遞過來的錦帕,阮沛又遞過去,鸞心又推開,阮沛再遞,一來二去的,鸞心惱了起來,使勁兒推開他。

“什麽時候把你當做婢子了?”

阮沛將鸞心推開他的手捏在手心,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鸞心抽出她的手,轉頭怒視阮沛道:

“你這傷哪來的?”

阮沛聞言不作聲了,挪到主位上坐正,撓了撓眉心,拿起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眼神別向一個邊,一臉的漫不經心沒過了嘴角,這是阮沛招牌式“本王不想談這件事”的表情。

“阮沛,你的命有多矜貴!你……”

鸞心話還沒說完,就瞧見阮沛用力的把臉別到一邊,這是明目張膽的“我生氣了”的意思。

想來當時只顧著全須全尾的拿到那株幼小的九香茴槲,不妨竟然挨了一刀。

將那藥草拱手讓給聶雲昭算什麽,對付那幾個人竟然大意到受傷才是讓他郁悶至極的事情,如今還被這女人知道了,真夠丟臉的,阮沛郁悶的瞇了瞇眼。

“看來公主你的幼時玩伴也是個愛嚼舌根的主。”

阮沛瞧著鸞心目露兇光的望著他,想著這事兒除了赫連垣想不出誰還去她面前講的。

鸞心瞧著使著性子的阮沛,這廝兒雖然體質驚人,傷口快好了,可細看他的臉還是能發現眼瞼下的幾絲烏黑,傷在那樣一個地方,睡覺只能一直仰著,這幾日恐怕是沒睡好的。

想著他竟為了自己的身邊一個奶娘的解藥有點豁出去的意思,雙手就不自覺地攪著阮沛遞過來的那方錦帕。

天那……夜鸞心,你可是承了阮沛一個很大的情了。

鸞心瞧著阮沛一味的把臉別在一旁,想著自己本該千恩萬謝,可方才還莫名使性子,實在有些太過了,方開口道:

“丁婆婆今日已服下那藥草,七日後毒可盡解,拖了王爺的洪福,如此大恩,他日若……”

鸞心低著頭不敢看阮沛。

阮沛聞言,緩緩將頭別了過來,打斷鸞心:

“一株藥草罷了,沒想到公主如此承情,如此,這份情記在賬上,公主慢!慢!還!”

阮沛聲音頗冷,一字一頓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鸞心忙把頭擡起來,撞在阮沛有些兇光的眼神上。

這人喜怒無常的性子真的沒法對付了,方才硬是要把錦帕塞過來的死皮賴臉的阮沛去哪兒了,鸞心暗自嘀咕。

這會兒見阮沛閉眼養神,忽想到這馬車行的路仿佛也太遠了些,若是走回府的路,恐怕早到了。

鸞心掀起馬車窗簾,馬車竟出了城,正在一處小道奔行,周圍漆黑一片,這是要去哪兒?

鸞心放下簾子,別過頭,瞧著阮沛睜開眼正看著自己。

“生辰之日,為夫要贈娘子一份大禮。”

阮沛嘴角一斜,牽出一絲笑,死皮賴臉的紈絝式阮沛又回來了。

下了馬車阮沛只管拉著鸞心的手往裏走,是一處不大的宅院。

不過竟然容納了數量不少的帶刀侍衛,見了阮沛呼啦啦跪了一地。

阮沛默然,只是帶著鸞心往裏走,行至宅院內,鸞心才發現這處宅子四壁廊柱竟建得如同戰時堡壘一般,外間乍一看是一處普通宅院,內裏卻卻銅墻鐵壁。

除了方才在外跪迎,人數驚人的帶刀侍衛外,院內竟火光沖天,數以百計的鑄劍師正燃爐打鐵,人數不少的匠人也正忙進忙出,這樣勞作的聲勢方才竟分毫未曾傳出。

這裏原是阮沛的一處兵器庫,鑄好的兵器樣品成列在櫃架上。

一把紅纓刀鋒利的刀刃晃過鸞心的眼,鸞心定睛一瞧卻瞧見一旁的一把匕首,匕首外殼上鑲著一顆不小的紅寶石,鑲嵌的做工可謂觸目驚心,鑄這把匕首的匠人定是一國國手,鸞心暗自感嘆。

阮沛帶著鸞心拐到宅院一角,早有侍衛持火把候在一處吊籠兩邊,阮沛帶著鸞心乘吊籠到了宅院地下,好深的密室。

密室竟有三層之多,一層像是兵器成列庫,在一層竟又是匠人們冶煉的地方。

到是這第三層,竟冷寂異常,鸞心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只見阮沛接過侍衛遞過來的火把,領著鸞心繼續往裏走去。

鸞心見兩個領路的侍衛沒有跟上來,一時間密道上就只剩下她與阮沛兩人。

阮沛身形高大,行路又快,鸞心有些怕黑緊緊跟著他,差點小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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