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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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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一旁的鸞崢瞧著自己的姐姐小心翼翼伺候阮沛的模樣,心裏一團醋意。

姐姐除了照顧父皇和他,何時伺候過別人,可是如今是在姐姐的夫家有沒法明說,心裏嘆息。

鸞心瞧著鸞崢的碟中滿滿的吃食。

“慢些吃,那團子吃多小心肚子疼。”

鸞心示意讓出塵將那團子夾出來了幾個,鸞崢撅了撅嘴。

阮沛瞧那艾草團子綠的可愛,伸手夾入碟中,鸞心顧不得別的,趕忙給夾了出來,末了不忘瞪阮沛一眼,這廝笨到吃艾草!

邊上的伺候的婢女全都目瞪口呆,不知發生了什麽,阮沛笑了笑,將筷子往碟邊一放,這下還有什麽可夾的

鸞心給阮沛碟裏夾了水晶蒸餃和拔絲蘋果推到他面前,阮沛卻半天不動。

鸞心感到心裏胡亂的又急又氣,知道在急什麽卻不知道在氣什麽,只是一雙眼睛直楞楞的盯著阮沛。

阮沛瞧她眼裏冒火,莫名的愉悅,舔了舔嘴角的傷口,想著怎麽也該再試一次,興許下一次就不咬了……

鸞心瞧見他舔嘴唇的樣子,越發的又急又氣,臉上燒起來,雙眼冒火。

阮沛這才慢慢地將那兩粒水晶蒸餃放入了口中。

鸞心瞧著他慢慢的吞咽,心裏萬般的盤算。

鸞崢瞧著他姐姐註意力全在阮沛身上,滿臉的委屈。

“姐,崢兒也想吃蒸餃。”鸞崢小聲道。

鸞心這才回過神來,剛想往鸞崢碟子裏夾蒸餃,滿滿一盤蒸餃全沒了,然後阮沛正大口的吞咽著。鸞崢不滿的小聲嘟噥著。

阮沛吞完餃子,上朝的時間也快到了,鸞心瞧他用完漱口的茶水,若無其事的往前朝去了。

他是鐵人嗎?鸞心暗嘆。

“姐,你是有了姐夫就不管弟弟了?”

鸞崢滿臉委屈,鸞心安撫了好一陣,才讓弟弟開心吃完一餐,剛用了漱口的茶,就有人來接他回去了。

鸞崢身量長了很多,姐弟倆擁抱在一起,鸞心只及鸞崢肩頭。

“姐姐,你在北境要好生顧著自己,在南煙的時候就容易生病,到了北境這寒冷的地兒,還不知道怎麽難捱呢。”

鸞崢鼻尖發酸,聲音幹澀起來。

“行啦,小祖宗,這話昨晚都說了百八十回了,不還在北境呆幾日嗎,還有得見,怎麽這眼淚還快出來,讓你手底下人知曉你是個愛哭的主子還不笑掉大牙。”

鸞心嘴角抽出一絲笑,拍了拍鸞崢的後背,他自然是過完鸞心是生辰才會走,可是之後的宴席又如何能像今日這般,兩姐弟有機會說整整一夜的體己話。

“父皇讓崢兒傳話,說姐姐送的家書,他收到了,自會小心照應。”鸞崢道。

“姐姐是托父皇照看什麽人嗎?小心照應是何意?”

“我是讓父皇小心照看你姐姐我還留在南煙的人,尤其是封地的掌事們,可都是我調教出來的,今後會有用的找他們的地方。”

鸞心半真半假的應付著鸞崢。

如今父皇已經知道些端倪,鸞心長舒一口氣,是時候想應對之法了。

鸞心想起那日王府書房外那句“不要以為南煙有聶家就夠了”不寒而栗。

送走了鸞崢,鸞心回到王府,立刻找到管家何忠忙問:

“早朝已過,王爺可曾回府?”

“王爺並未回府,今日皇上午間請南煙太子和西祁的皇子品茶看戲,想必王爺是去作陪了。”何忠道。

鸞心下意識握緊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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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師,本宮何處不妥?"

當鸞心捧著暖爐倚在風連齋一處藤椅上時,覺得這事委實奇了些,自己竟在兩個時辰之內,從宮中回到府中又從府中來到宮中了嗎?

還好出塵機警,記得南宮謙曾答應為鸞心作一副丹青,鸞心這才找到了再次入宮的理由。

此刻這位享譽四國的畫師正拿著畫筆仔細的描著,鸞心長籲一口氣…

終於下筆了…

方才畫師還沒落筆之前可是盯著自己看了好一會兒,旁邊的出塵瞧不下去咳嗽了好幾聲,這才好些了。

鸞心沒心思去琢磨南宮謙的觀人臨摹之術了,一心只竟只是想著在這偌大的北境皇宮如何找到阮沛…

鸞心自己被自己內心那股莫名的焦躁唬了好一會兒了,可是有甚辦法?還是得找到啊。

鸞心想著這會兒是入宮了,而且由頭也算正派,不會便宜了宮中那些愛嚼舌根的宮人,要不然一個剛出宮的王妃不一會兒又回來了,守門的侍衛指不定以為本宮是思夫心切呢?

鸞心想到"思夫心切"不由得渾身一激靈…

回過神來目光落在南宮謙的手上…

那抖動的握筆的手骨節劇烈的暴露出來,怎麽像剛學寫字的稚子的手…

"畫師,本宮的體態是讓畫師為難了?"

鸞心直了直身子,一手扶在藤椅的把手上,看著南宮謙。

南宮謙直視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子,鼓了好大一口氣朝她的眸子裏望去…

什麽也沒有…南宮謙若有所思,也不搭話。

鸞心對這位畫師的怪癖有所耳聞,當下也沒把他的無禮放在心上,一心只想著那件別的事…

於是畫畫的人和被畫的人都是一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模樣。

"畫師,今日到此為止如何?本宮瞧著畫師心不在焉,可是身體不適?如此,改日如何?"

鸞心起身順了順裙擺,望見平日裏跟著阮沛的一個小廝正偷偷立在柱子旁搖搖晃晃地打瞌睡,鸞心正想起身過去,南宮謙反倒開口了:

"心不在焉的也不只是南宮某人吧。"

這人好生無禮,鸞心轉過頭望著他,眉頭微蹙。

"北境皇宮實乃虎狼之地,公主需時時提防才是,你那夫君,區區男女之情實在入不了他的眼,公主萬萬不可將心思付錯了人…旁的人更是危險…總之,公主,最惡不過無故的關懷!最險不過無緣的情思!"

南宮謙一席話說得鸞心莫名奇妙…

許久鸞心只是直楞楞地瞧著南宮謙迅速收筆之後的奪門而出,留下了寬大楠木桌上精美的畫跡……

畫中女子手背貼腮,眼神下垂,清冷的表情上似有一縷憂思拂過…

"公主,你是在想公子沛?"

出塵見鸞心盯著那副畫楞了好一會兒,終於把憋了一早上你話講了出來。

鸞心狠狠地撇了出塵一眼.

“去讓那小廝給阮沛帶話!就說…就說…就說王府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了…本宮在風連齋等著同他商議解決之法…不行不行…不能這麽說…"

"公主…到底…"

出塵一大早糾結覺察到了鸞心的焦躁,再加上方才南宮謙那番莫名其妙的話,心裏跟著緊起來。

北境皇宮地點特殊,公主不讓飛羽衛的人擅自跟隨,如今若是公主有什麽危險…

就在夜鸞心還在糾結如何將阮沛叫出來的時候,阮溯宮中的李公公傳了阮溯口諭,讓鸞心往太液池邊去,阮溯宴請南煙太子和西祁二皇子。

鸞心跟著李全往太液池邊去了,游廊拐角處,兩個女子正向這邊走來,鸞心凝神一看,王蔓凝攙著一個婦人正向游廊走來。

“李公公。”

鸞心朝李全眨了眨眼,李全會意帶著鸞心往邊上一拐,領著鸞心站在了墻角下。

“待會兒見著你姑母,你可別犟一句趕緊跪下認錯。”

那婦人拍了拍王蔓凝扶著她的手。

“母親,姑母難道這回是真生氣了?一直推脫著不見我?”

王蔓凝那略帶哭聲的嗓子又尖又細。

“這事兒你姑母生氣是應該的,蔓凝啊,這種事兒啊不是這麽辦的,都怪你父親太過寵愛你,府裏女兒少,從來都是由著你,你不懂得怎麽跟其他的女子周旋,如今這六王府,女子太多了……哎……”

原來這就是宰相夫人。

鸞心一邊聽著一邊瞄了一眼一旁的李全和跟著來的兩個小太監,這仨兒也忒懂事兒了,都規規矩矩地面抵著墻低著頭,手攏在袖子裏,一副死人相。

“還有你父親交代過多少次了,離那薛家的小子遠遠兒的,他父親薛圭安的死因到現在你那夫君還納悶著呢,別去搭理他,小心觸黴頭,如今你父親的話應驗了吧。”

“母親的意思是,薛圭安怎麽死的,沛哥哥還不相信……”

王蔓凝問道。

“別提他,晦氣。還有待會兒你姑母要必會問起那血苔是怎麽來的,你可記住該怎麽說了?”

“記住了,母親。”

兩個婦人的聲音漸漸散去,鸞心楞怔了好一會兒方道:

“李公公,勞您帶路。”

鸞心琢磨著方才兩人那話,隨內侍一路行到太液池邊,遠遠地就瞧見了隨鸞崢和聶雲昭北上映天的一隊南煙國軍裝扮的護衛。

心突然就跳了起來,如今這男子已經是妹夫了。

鸞心小心翼翼地提醒自己,她伸手扶了扶發髻,低垂下眼眸,緩緩向宴中走去。

“兒婦給父皇請安,父皇長樂無極。”

鸞心朝阮溯跪拜下去,只覺一邊臉燒了起來,聶雲昭正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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