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姨娘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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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剛過，一道尖利的女聲突然響徹了林府上空。
“怎麽回事？”
夜深人靜，這聲音顯得尤其突兀，連一向睡得很沈的李宛如都被驚醒了。
已經起身穿衣的林默默，一邊朝著外面張望，一邊回答說道：“聽聲音像是那邊傳來的，娘在屋裏守著小寶別出去，我去看看怎麽回事。”
林默默說話間已然下了炕到了門邊，李宛如急忙叮囑她叫上周同。
林默默應了一聲，剛邁出門，便看到門口守夜的林靜兒已經起了身。
“去照顧夫人，好生安慰著，別驚到了寶少爺。”
林靜兒應聲說是，再一擡頭，林默默已經帶著如同魅影的周同快步到了院門。
她收回視線，準備回屋，眼角的餘光內突然閃過幾道黑影，心知這是周同派來保護的人手，林靜兒便趕緊推門進了屋。
林默默忍著冬夜的寒氣，邊快步行走，邊詢問周同派人監視的結果。
“林闖晚餐是和蕭姨娘母子一起吃的，屬下派人查過飯菜，沒發現問題。”
林默默點了點頭，問之前叫周同準備的救命藥，可準備好帶在了身上。
“帶了。”周同應聲之後，眉頭微皺，疑聲問道：“小姐懷疑那些人又對林闖下手了？”
“以防萬一，一會進去看著情形不對，你悄聲的給林闖吃了。”林默默說完又補充，讓周同註意一下用量，這人死不了，也別立刻就醒了。
沒走多遠，碰上蕭姨娘派來報信的下人，直接打發對方折返回去。
沒過多久，兩人便到了蕭姨娘院子的門口，裏面早就已經亂成了一團，下人們打著火把四處亂照，丫鬟屋裏屋外的跑，屋裏蕭姨娘和林盛的哭聲不絕於耳，乍聽下去就像是死了人。
“怎麽回事？”林默默心裏也捏著把汗，要是對方來個魚死網破，她之前的隱忍可就全都白費了。
“大小姐來了，快去告訴姨娘，大小姐來了！”
有人應和著，有人上前來迎接。
看清楚那個拿著手帕擦拭淚水，邊哭邊將林闖半夜突然吐血，昏迷不醒的情況告訴了林默默。
“姨娘已經派人去外面請大夫，只是奴婢剛剛進去看了，老爺面色實在不好，怕是、怕是……”
沒等對方說完，林默默恨恨的冷哼一聲，剜了婢女一眼朝前走去，“怕是什麽？我看你這個丫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想咒林老爺不成？”
“奴婢不敢，打死奴婢也不敢啊！”婢女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林默默早就已經沒有心思聽她辯解。
她一邊朝著屋裏走著，一邊眼神淩厲的掃視著院子裏的一眾下人，“你們全都給我記住，要是林老爺有個三長兩短，全都要你們去陪葬！身為下人不懂自律言行，要你們何用？”
原本嘈雜的院落，因為林默默話音落下，很快變得靜謐下來，除了各人手中火把的呼呼聲，那些個人連個大氣都不敢出。
林默默進門，蕭姨娘便腫著一雙眼，拉著林盛迎了上來撲通撲通，母子兩個雙雙跪在了林默默面前。
“大小姐要為妾身做主啊，妾身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老爺睡著睡著突然就憋起了氣，妾身醒來時，眼看著老爺瞪大眼睛吐了一大口血，妾身反應過來時老爺已經昏過去了……”
周同進門就先一步到了炕邊，測過了林闖鼻息，翻著眼皮看了瞳孔狀況，趁著給他把脈的時候，快速的取出藥丸，取了合適的藥量塞入林闖嘴裏，做完這一切，再回來，蕭姨娘的一大段話剛剛說完。
周同趁林默默看向自己時，不動聲色的點了下頭，林默默心裏有數之後，也沒急著讓蕭姨娘起身。
她雙手抱胸借以抵抗寒氣，語氣不帶一絲溫度的詢問蕭姨娘事情經過。
她問的很是仔細，包括晚飯吃了什麽，飯中可有飲酒，飯後可否喝茶，甚至床笫之事，也詢問了一遍。
蕭姨娘一一應答，說到最後時，擦著眼淚說林闖心情不好，上炕之後，沒說幾句話就睡了，她以為林闖是累了，沒想到到了半夜會突然吐血。
林默默朝著屋裏張望了一眼，回臉問道：“林老爺吐血也不是頭一次，之前你們看的郎中怎麽說的？”
蕭姨娘的眼神在錦帕之後閃了閃，抽噎著說道：“郎中說老爺那段時間日夜操勞，肝氣太盛才會吐血，可老爺吃過了一段時間的藥，情況已經好轉多了……”
林盛沒等蕭姨娘說完，便接了話，“晚上的時候我爹要喝酒，我娘怕喝多對我爹身體不好，攔著不讓喝，我爹還很生氣……”
“盛兒。”蕭姨娘攔著沒讓林盛再說下去，擡頭有些尷尬的看著林默默，“老爺情緒不高，偶爾喝點酒也是有的，這不是明日要給小少爺入宗，妾身擔心誤了正事，就給攔下了。”
“嗯，姨娘有心了。”林默默點了點頭，轉身朝著門口看了一眼，長嘆了口氣說道：“老爺身體不好，這入宗一事怕是只能往後拖拖了。”
說完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這都什麽時辰了，郎中怎麽還不來！”
“來了來了！”林福一頭汗水的沖進來，隨手緊拉著的是一個六十出頭，戴著眼睛的老郎中。
那郎中進門就向林默默請罪，說他白日裏喝了酒，晚上睡的太沈，這才耽誤了時間。
林默默沒等對方說完，擺手讓他趕緊去給林闖看病，同時對周同做出暗示，見到後者對她搖頭，她的眼底現出了一抹譏諷。
郎中在一系列望聞問切之後，得到的結論是林闖肝氣郁結，肝火過盛導致的一時昏厥，當場給林闖開了一副湯藥，說了吃法用量之後，便被林福送著離開。
“咱們林老爺這氣性可真是不小，既然沒有大事，就勞煩蕭姨娘好生照料，有什麽事情及時過來找我，畢竟咱們這邊的郎中水平有限，嚴重的話，可以讓殿下派人來給瞧瞧。”
周同在旁邊附和著點點頭說道：“小姐說的極是，咱們殿下身邊的人是皇上親派的禦醫，跟在殿下身邊多年，別說疑難雜癥，就是隱秘的下藥下毒之事，只需看上一眼，便可以推斷出中毒日期，開出起死回生之藥。”
林默默見蕭姨娘不斷閃爍的眼神，用眼神制止了周同，“周侍衛怕是多慮了，我們這些小民小眾，怎可和殿下相提並論。”說完便看著蕭姨娘，“我會和我娘說，明日就免了姨娘問安之禮，姨娘忙完也早日休息，保證睡眠，才有精力照顧好上上下下這麽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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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回事？”
夜深人靜，這聲音顯得尤其突兀，連一向睡得很沈的李宛如都被驚醒了。
已經起身穿衣的林默默，一邊朝著外面張望，一邊回答說道：“聽聲音像是那邊傳來的，娘在屋裏守著小寶別出去，我去看看怎麽回事。”
林默默說話間已然下了炕到了門邊，李宛如急忙叮囑她叫上周同。
林默默應了一聲，剛邁出門，便看到門口守夜的林靜兒已經起了身。
“去照顧夫人，好生安慰著，別驚到了寶少爺。”
林靜兒應聲說是，再一擡頭，林默默已經帶著如同魅影的周同快步到了院門。
她收回視線，準備回屋，眼角的餘光內突然閃過幾道黑影，心知這是周同派來保護的人手，林靜兒便趕緊推門進了屋。
林默默忍著冬夜的寒氣，邊快步行走，邊詢問周同派人監視的結果。
“林闖晚餐是和蕭姨娘母子一起吃的，屬下派人查過飯菜，沒發現問題。”
林默默點了點頭，問之前叫周同準備的救命藥，可準備好帶在了身上。
“帶了。”周同應聲之後，眉頭微皺，疑聲問道：“小姐懷疑那些人又對林闖下手了？”
“以防萬一，一會進去看著情形不對，你悄聲的給林闖吃了。”林默默說完又補充，讓周同註意一下用量，這人死不了，也別立刻就醒了。
沒走多遠，碰上蕭姨娘派來報信的下人，直接打發對方折返回去。
沒過多久，兩人便到了蕭姨娘院子的門口，裏面早就已經亂成了一團，下人們打著火把四處亂照，丫鬟屋裏屋外的跑，屋裏蕭姨娘和林盛的哭聲不絕於耳，乍聽下去就像是死了人。
“怎麽回事？”林默默心裏也捏著把汗，要是對方來個魚死網破，她之前的隱忍可就全都白費了。
“大小姐來了，快去告訴姨娘，大小姐來了！”
有人應和著，有人上前來迎接。
看清楚那個拿著手帕擦拭淚水，邊哭邊將林闖半夜突然吐血，昏迷不醒的情況告訴了林默默。
“姨娘已經派人去外面請大夫，只是奴婢剛剛進去看了，老爺面色實在不好，怕是、怕是……”
沒等對方說完，林默默恨恨的冷哼一聲，剜了婢女一眼朝前走去，“怕是什麽？我看你這個丫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想咒林老爺不成？”
“奴婢不敢，打死奴婢也不敢啊！”婢女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林默默早就已經沒有心思聽她辯解。
她一邊朝著屋裏走著，一邊眼神淩厲的掃視著院子裏的一眾下人，“你們全都給我記住，要是林老爺有個三長兩短，全都要你們去陪葬！身為下人不懂自律言行，要你們何用？”
原本嘈雜的院落，因為林默默話音落下，很快變得靜謐下來，除了各人手中火把的呼呼聲，那些個人連個大氣都不敢出。
林默默進門，蕭姨娘便腫著一雙眼，拉著林盛迎了上來撲通撲通，母子兩個雙雙跪在了林默默面前。
“大小姐要為妾身做主啊，妾身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老爺睡著睡著突然就憋起了氣，妾身醒來時，眼看著老爺瞪大眼睛吐了一大口血，妾身反應過來時老爺已經昏過去了……”
周同進門就先一步到了炕邊，測過了林闖鼻息，翻著眼皮看了瞳孔狀況，趁著給他把脈的時候，快速的取出藥丸，取了合適的藥量塞入林闖嘴裏，做完這一切，再回來，蕭姨娘的一大段話剛剛說完。
周同趁林默默看向自己時，不動聲色的點了下頭，林默默心裏有數之後，也沒急著讓蕭姨娘起身。
她雙手抱胸借以抵抗寒氣，語氣不帶一絲溫度的詢問蕭姨娘事情經過。
她問的很是仔細，包括晚飯吃了什麽，飯中可有飲酒，飯後可否喝茶，甚至床笫之事，也詢問了一遍。
蕭姨娘一一應答，說到最後時，擦著眼淚說林闖心情不好，上炕之後，沒說幾句話就睡了，她以為林闖是累了，沒想到到了半夜會突然吐血。
林默默朝著屋裏張望了一眼，回臉問道：“林老爺吐血也不是頭一次，之前你們看的郎中怎麽說的？”
蕭姨娘的眼神在錦帕之後閃了閃，抽噎著說道：“郎中說老爺那段時間日夜操勞，肝氣太盛才會吐血，可老爺吃過了一段時間的藥，情況已經好轉多了……”
林盛沒等蕭姨娘說完，便接了話，“晚上的時候我爹要喝酒，我娘怕喝多對我爹身體不好，攔著不讓喝，我爹還很生氣……”
“盛兒。”蕭姨娘攔著沒讓林盛再說下去，擡頭有些尷尬的看著林默默，“老爺情緒不高，偶爾喝點酒也是有的，這不是明日要給小少爺入宗，妾身擔心誤了正事，就給攔下了。”
“嗯，姨娘有心了。”林默默點了點頭，轉身朝著門口看了一眼，長嘆了口氣說道：“老爺身體不好，這入宗一事怕是只能往後拖拖了。”
說完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這都什麽時辰了，郎中怎麽還不來！”
“來了來了！”林福一頭汗水的沖進來，隨手緊拉著的是一個六十出頭，戴著眼睛的老郎中。
那郎中進門就向林默默請罪，說他白日裏喝了酒，晚上睡的太沈，這才耽誤了時間。
林默默沒等對方說完，擺手讓他趕緊去給林闖看病，同時對周同做出暗示，見到後者對她搖頭，她的眼底現出了一抹譏諷。
郎中在一系列望聞問切之後，得到的結論是林闖肝氣郁結，肝火過盛導致的一時昏厥，當場給林闖開了一副湯藥，說了吃法用量之後，便被林福送著離開。
“咱們林老爺這氣性可真是不小，既然沒有大事，就勞煩蕭姨娘好生照料，有什麽事情及時過來找我，畢竟咱們這邊的郎中水平有限，嚴重的話，可以讓殿下派人來給瞧瞧。”
周同在旁邊附和著點點頭說道：“小姐說的極是，咱們殿下身邊的人是皇上親派的禦醫，跟在殿下身邊多年，別說疑難雜癥，就是隱秘的下藥下毒之事，只需看上一眼，便可以推斷出中毒日期，開出起死回生之藥。”
林默默見蕭姨娘不斷閃爍的眼神，用眼神制止了周同，“周侍衛怕是多慮了，我們這些小民小眾，怎可和殿下相提並論。”說完便看著蕭姨娘，“我會和我娘說，明日就免了姨娘問安之禮，姨娘忙完也早日休息，保證睡眠，才有精力照顧好上上下下這麽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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