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我這個做娘的都成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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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又塵緊閉著眼睛，半天才嘆了口氣，睜開眼睛已經是滿臉疲憊。
“送王妃回房，招大夫診治。”
“是，屬下這就去請大夫來。”張勳踉蹌起身，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就急急的奔出了王府大門。
半個時辰後，王妃屋外，君又塵形如木雕一般矗立門前。
回廊之內行走各人小心謹慎，生怕弄出一點聲響擾了王府半寸清幽。
門扇被人從裏面無聲開啟，張勳引領大夫出來，二人規矩來到人前，躬身行禮。
“免了。”君又塵撫手轉身，定定的看向年過花甲的老者，“薛太醫，我母妃的癥狀可還好？”
薛太醫乃是前朝太醫，大雍成立之初，因侍奉過前朝舊主，險被仗責致死，是君又塵在最後關頭將其救下，自此只為翼王府服務。
薛太醫眉頭微皺，面現為難之色，君又塵屏退眾人，讓他有話直說。
“回稟殿下，王妃之狀狀似氣暈昏厥，實則是氣血攻心，引發了多年舊癥。”
“多年舊癥？”君又塵面色凝緊，眼底像是撒上了濃墨，深沈得讓人不敢直視。
薛太醫知道君又塵明了，點頭算是回應。
君又塵的手突然攥緊，隨即慢慢的放開，一直凝緊的面容突然嘴角輕扯，現在一抹最具無奈的笑容，“我知道了。張勳，送薛太醫回府。”
“殿下，王妃癥狀不輕，不能再受刺激……”一直勸說的薛太醫，見到君又塵突然揚起的手，只能咽下剩餘的話，長嘆口氣，轉身跟著張勳離開。
張勳一直將薛太醫送上王府大門的轎攆，再回來時，君又塵還是保持著之前的動作，似乎這麽長時間裏，半分未曾動過。
張勳暗嘆了口氣，走上前去躬身勸說道：“如今情景，殿下不宜再和王妃硬碰硬。林小姐超脫凡人，王妃見了未必不會喜歡。若是還未見過，王妃或者殿下便出了事，林小姐知道了怕是也要自責。”
君又塵冷如冰霜的雙眸暮然多了一絲精光，半響之後卻是堅定搖頭，“罷了，我看上的女人，無須接受旁人眼光置評。”說完看也不看房屋大門，轉身離開，“派人盡心侍候！”
君又塵前腳剛走，屋內便傳來杯盞撞地的碎裂之上。
鋪設錦緞華被的床榻之上，面無血色的翼王妃正捂著胸口大喘粗氣，見狀一個滿頭華發的老婆婆急忙上前將她的手臂從侍女手中接過。
“王妃不能動怒，不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啊。”
翼王妃吃力的舉起手臂，手指大門，失望不已的說道：“你聽聽，這就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孽子，他說的像什麽話，我這個做娘的，都是旁人了……”
說到最後，王妃兩行清淚滑落臉頰，哀戚之貌沒有半點平日裏看上去的雍容華貴。
婆婆對一旁侍女使了個眼色，床旁婢女盡數俯身告退。
待屋裏只剩下主仆二人，婆婆才長嘆了口氣，“老奴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王妃面帶怒氣的看了她一眼，“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有什麽話藏著掖著。”
“王妃叫老奴說，也要看在老奴跟隨王妃多年的份上，答應老奴聽過之後不要生氣。”婆婆說著手腳麻利的從一旁拿來軟枕墊在王妃身後，扶著她靠得舒服一點。
王妃瞥了婆婆一眼，“你什麽時候說話也這麽婆婆媽媽了？你也說跟了我這麽多年，對我的脾氣也是了解的，除了殿下的事，我哪一件真心放在心上？”
婆婆陪著笑臉說了聲‘是’，轉身將桌上的參湯端到近前，“王妃一心為殿下好，犢子之情已經是大雍的佳話。只是殿下婚配這事，王妃看得還是不夠通透。”
王妃剛要接參湯碗，一聽這話，直接將手撤了回去，“整個京都遍布王公貴族，他要娶誰家小姐進門不好？偏偏要弄個商賈之女，這是我看不通透？還是他根本就被那女人迷了心竅？”
婆婆繼續將手中的參湯碗朝王妃手中遞，“王妃已經答應了老奴不會生氣，先把這碗參湯喝了，再聽老奴細細說來吧。”
翼王妃和君又塵賭氣，已有兩日沒有進食，這會全都憑著一口氣在這爭辯，見婆婆盡力勸說，也只得將參湯接了過來。
婆婆待她喝了參湯，用錦帕擦拭了嘴角，把碗放下，這才口苦婆心的說道：“王妃可還記得，初見翼王那些時日，王妃也說自己是被翼王迷了心竅，才會茶飯不思對不對？”
翼王妃被人提起囧事，臉上當即泛起紅暈，“嬤嬤你莫要胡說，那都是什麽時候的事了？”
婆婆噗嗤一笑，“王妃分明就是記得的，要不然也不會突然叫老奴嬤嬤。”
“你從小伺候我長大，我不叫你嬤嬤叫什麽？”翼王妃說著也假裝繃起了臉，“好了，你想說什麽就趕緊說。”
“是！”婆婆笑著點頭，“王妃不喜歡聽往時之事，老奴就不說了。”
說著瞥了一眼翼王妃臉上的緋紅，婆婆急忙轉移了話題，“王妃一向以殿下為重，尤其是最近幾年，殿下身受皇命奔赴戰場保家衛國，即便捷報頻傳，王妃也是日食不安，夜睡不穩。”
“是了……”翼王妃雙眼一紅，兩串淚珠再次滑落，“枉我心心念念為他，他只當我是旁人，我這為娘的，心都要碎了……”
婆婆急忙遞上手帕，給翼王妃擦拭著淚水，“王妃莫要傷心，先聽老奴說完。”
翼王妃把錦帕奪在手中，邊抹眼淚邊道：“偌大王府也只有你知道我的心事，只有你能體恤我這個為娘的心苦……”
“老奴懂，老奴還知道要是殿下或者王妃誰出了事，剩下的那個也不會獨活！”
婆婆這話是猛藥，翼王妃當即就楞住了，不可思議般的看著婆婆，“你是說，我要是拼命阻止下去，殿下他還真的會為那個商賈之女做出傻事不成？”
婆婆點了點頭，苦笑著說道：“哎，老奴在王府這麽多年，自問對王妃和殿下都是了解的，老奴不敢說殿下真就那個女子非娶不可，卻知道他心思一向堅定，王妃執意反對下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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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王妃回房，招大夫診治。”
“是，屬下這就去請大夫來。”張勳踉蹌起身，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就急急的奔出了王府大門。
半個時辰後，王妃屋外，君又塵形如木雕一般矗立門前。
回廊之內行走各人小心謹慎，生怕弄出一點聲響擾了王府半寸清幽。
門扇被人從裏面無聲開啟，張勳引領大夫出來，二人規矩來到人前，躬身行禮。
“免了。”君又塵撫手轉身，定定的看向年過花甲的老者，“薛太醫，我母妃的癥狀可還好？”
薛太醫乃是前朝太醫，大雍成立之初，因侍奉過前朝舊主，險被仗責致死，是君又塵在最後關頭將其救下，自此只為翼王府服務。
薛太醫眉頭微皺，面現為難之色，君又塵屏退眾人，讓他有話直說。
“回稟殿下，王妃之狀狀似氣暈昏厥，實則是氣血攻心，引發了多年舊癥。”
“多年舊癥？”君又塵面色凝緊，眼底像是撒上了濃墨，深沈得讓人不敢直視。
薛太醫知道君又塵明了，點頭算是回應。
君又塵的手突然攥緊，隨即慢慢的放開，一直凝緊的面容突然嘴角輕扯，現在一抹最具無奈的笑容，“我知道了。張勳，送薛太醫回府。”
“殿下，王妃癥狀不輕，不能再受刺激……”一直勸說的薛太醫，見到君又塵突然揚起的手，只能咽下剩餘的話，長嘆口氣，轉身跟著張勳離開。
張勳一直將薛太醫送上王府大門的轎攆，再回來時，君又塵還是保持著之前的動作，似乎這麽長時間裏，半分未曾動過。
張勳暗嘆了口氣，走上前去躬身勸說道：“如今情景，殿下不宜再和王妃硬碰硬。林小姐超脫凡人，王妃見了未必不會喜歡。若是還未見過，王妃或者殿下便出了事，林小姐知道了怕是也要自責。”
君又塵冷如冰霜的雙眸暮然多了一絲精光，半響之後卻是堅定搖頭，“罷了，我看上的女人，無須接受旁人眼光置評。”說完看也不看房屋大門，轉身離開，“派人盡心侍候！”
君又塵前腳剛走，屋內便傳來杯盞撞地的碎裂之上。
鋪設錦緞華被的床榻之上，面無血色的翼王妃正捂著胸口大喘粗氣，見狀一個滿頭華發的老婆婆急忙上前將她的手臂從侍女手中接過。
“王妃不能動怒，不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啊。”
翼王妃吃力的舉起手臂，手指大門，失望不已的說道：“你聽聽，這就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孽子，他說的像什麽話，我這個做娘的，都是旁人了……”
說到最後，王妃兩行清淚滑落臉頰，哀戚之貌沒有半點平日裏看上去的雍容華貴。
婆婆對一旁侍女使了個眼色，床旁婢女盡數俯身告退。
待屋裏只剩下主仆二人，婆婆才長嘆了口氣，“老奴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王妃面帶怒氣的看了她一眼，“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有什麽話藏著掖著。”
“王妃叫老奴說，也要看在老奴跟隨王妃多年的份上，答應老奴聽過之後不要生氣。”婆婆說著手腳麻利的從一旁拿來軟枕墊在王妃身後，扶著她靠得舒服一點。
王妃瞥了婆婆一眼，“你什麽時候說話也這麽婆婆媽媽了？你也說跟了我這麽多年，對我的脾氣也是了解的，除了殿下的事，我哪一件真心放在心上？”
婆婆陪著笑臉說了聲‘是’，轉身將桌上的參湯端到近前，“王妃一心為殿下好，犢子之情已經是大雍的佳話。只是殿下婚配這事，王妃看得還是不夠通透。”
王妃剛要接參湯碗，一聽這話，直接將手撤了回去，“整個京都遍布王公貴族，他要娶誰家小姐進門不好？偏偏要弄個商賈之女，這是我看不通透？還是他根本就被那女人迷了心竅？”
婆婆繼續將手中的參湯碗朝王妃手中遞，“王妃已經答應了老奴不會生氣，先把這碗參湯喝了，再聽老奴細細說來吧。”
翼王妃和君又塵賭氣，已有兩日沒有進食，這會全都憑著一口氣在這爭辯，見婆婆盡力勸說，也只得將參湯接了過來。
婆婆待她喝了參湯，用錦帕擦拭了嘴角，把碗放下，這才口苦婆心的說道：“王妃可還記得，初見翼王那些時日，王妃也說自己是被翼王迷了心竅，才會茶飯不思對不對？”
翼王妃被人提起囧事，臉上當即泛起紅暈，“嬤嬤你莫要胡說，那都是什麽時候的事了？”
婆婆噗嗤一笑，“王妃分明就是記得的，要不然也不會突然叫老奴嬤嬤。”
“你從小伺候我長大，我不叫你嬤嬤叫什麽？”翼王妃說著也假裝繃起了臉，“好了，你想說什麽就趕緊說。”
“是！”婆婆笑著點頭，“王妃不喜歡聽往時之事，老奴就不說了。”
說著瞥了一眼翼王妃臉上的緋紅，婆婆急忙轉移了話題，“王妃一向以殿下為重，尤其是最近幾年，殿下身受皇命奔赴戰場保家衛國，即便捷報頻傳，王妃也是日食不安，夜睡不穩。”
“是了……”翼王妃雙眼一紅，兩串淚珠再次滑落，“枉我心心念念為他，他只當我是旁人，我這為娘的，心都要碎了……”
婆婆急忙遞上手帕，給翼王妃擦拭著淚水，“王妃莫要傷心，先聽老奴說完。”
翼王妃把錦帕奪在手中，邊抹眼淚邊道：“偌大王府也只有你知道我的心事，只有你能體恤我這個為娘的心苦……”
“老奴懂，老奴還知道要是殿下或者王妃誰出了事，剩下的那個也不會獨活！”
婆婆這話是猛藥，翼王妃當即就楞住了，不可思議般的看著婆婆，“你是說，我要是拼命阻止下去，殿下他還真的會為那個商賈之女做出傻事不成？”
婆婆點了點頭，苦笑著說道：“哎，老奴在王府這麽多年，自問對王妃和殿下都是了解的，老奴不敢說殿下真就那個女子非娶不可，卻知道他心思一向堅定，王妃執意反對下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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