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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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呼吸之法可以緩解身體的疲憊避免血液循環不暢造成的不適，為了保暖和增強身體素質，大家不是累到了一定程度，都是夜以繼日的練習。
時日久了，大家連日子都過混亂了。
這天，林默默剛去了小屋小解回來，突然聽到村子西頭有鞭炮響，她心裏一緊，走回炕邊，便看到李宛如正看著外面出神。
李宛如回頭看到林默默回來，對著她喃喃出聲道：“除夕了。”
聽出李宛如聲音之中的惆悵之意，林默默淡淡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還在打坐的立青，壓低了聲音對李宛如說：“我去做點好吃的，咱們今天守夜。”
這還是從這具身體原本主人的記憶中得來的，雖然說林默默前世也有過守年夜的習俗，卻沒有林家家規那麽徹底。
往年這個時候，李宛如不管再怎麽不得林大善人的歡心，這個夜晚他都會陪著李宛如還有林默默一起守在林老太太房間，就算是隨便嘮嘮家常，說上幾句，也是一家人聚在一起。
大年初一的早晨，家裏的男女傭人便會齊齊前來拜年領賞，就是那平日裏趾高氣揚的小妾，也都會過來給李宛如這個當家主母俯首問安。
現如今，她們母女被趕了出來，屈居在這個破落的院子，連燒煤的炭火都沒有，取暖只用幹柴，吃喝都得緊著……
林默默不知道該怎麽勸說李宛如，畢竟這樣的大起大落，是真切的傷感過的。只希望她能忘了那些前塵舊事，知道她們母女相依為命，投奔更好的前程。
林默默下地點蠟燒火，立青收攻下來幫忙，兩個人一起剁肉蒸飯，不多長時間，一鍋已經許久未嘗過的板栗燒肉飯便烹制出來。
林默默把飯盛到罐子裏單獨生了一小堆柴火烘烤著，另外起了一鍋，把立青切出來的肉丁，用豬油炸制，臨出鍋的時候，放了些浸泡好控幹水分的屍谷子，加上鹹鹽調味，盛出來放在燭火下一看，顏色鮮亮味道特別誘人。
林默默勸說了幾句，李宛如倒也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尤其在林默默向立青打聽外面的事情之後，便和林默默一起聽著立青念叨起來。
“大雍開朝，一切都未安定，許多地方的人還沒有從最初的混亂中恢覆過來，之後又趕上災荒之年，如今又下了這麽大的雪，怕是百姓們要死傷大半。這人都吃不飽穿不暖，怕是又要起異心，不知道這動蕩什麽時候才能過去。”
立青說著，意味不明的瞄了一眼李宛如，“還有些所謂的偽善之人，借著做善事的名堂暗中做齷齪之事，等到定下罪來，怕是要淪為那殺雞儆猴的仔雞。”
李宛如臉色刷的一變，猛然將林默默的手拉到近前，眼神之中也流露著頗多的恐懼之意。
林默默見狀急忙拉住了李宛如的手，細心安慰了聲‘沒事’，跟著便問立青，外面可有什麽能夠安身立命的辦法。
“開春之後，我就得另尋生計，我要養活我娘和小寶，總不能一直躲在屋裏不出去。”
李宛如長嘆一聲，“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拋頭露面的算什麽事，到時候一切有娘做主，娘不會讓你和小寶餓著。”
林默默知道李宛如要強，不然也不會鬧到被趕出來。
她緊緊的握著李宛如的手，用自己掌心的溫度告訴李宛如，不論什麽時候她都會陪在李宛如身邊。
立青見母女之間真情流露，內心無聲的嘆了口氣，此時不是亂世卻猶如亂世，那些餓紅了眼的災民，比起戰場上的敵人又有什麽差別。
不過人活著就要有希望，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了林默默一個指引，“越偏僻的地方，民心越亂，你們想謀生計，不如去往人多的地方，像是鎮子、縣城這些，有人管的，也安全些。”
林默默皺起了眉頭，她以前一直恨爸媽重男輕女，現在也非常討厭自己是個女兒身，若是她是男孩，就可以不顧世人的看法，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就算是在外面行走，也比一個單身女孩子安全多了。
她心裏亂，怕李宛如心裏更亂，便安慰她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老天既然讓他們活下來，一定會給他們一條生路。
立青見這些話題太過沈重，便給她們講起了一些趣事。那些靈異鬼怪的事件對於林默默來說都是哄騙小孩子的，不想李宛如聽得一驚一嚇，興味十足。
這倒也好，省了她總是想那些虛無的瑣事，心情壓抑對胎兒不好。
三個人說說笑笑的過了大半夜，聽到村子西頭稀稀拉拉的鞭炮聲，便知道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立青讓林默默守著李宛如，主動下去溫了熱水收拾了碗筷。
林默默看他笨拙的舉動，不由想笑，這個一身錦衣，被人追殺幾乎喪命的小夥，在家中必然是別人奉為主上之人，如今卻和自己母女，同在這個破落的出租屋為生。
初一當日，對於三人並沒有什麽區別，在日覆一日的練習之下，慢慢挨到了雪化之時。
立青的臉色隨著房檐水聲滴落，一日沈過一日，林默默看在眼裏，嘴上不說，平日裏做飯的時候卻是做好了準備。
這天，見立青對她欲言又止，林默默從放碗的櫃子裏面拿出了一個包袱。
李宛如見狀，背著兩人抹著眼淚，去了裏面柴房。
立青看著李宛如的背影，面色一陣覆雜，他薄唇輕啟，剛要開口，林默默便直接將包袱塞進了他的懷中，“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去吧。”
立青瞳孔皺縮，隔了一個冬天，他的身高長高了不少，雖然一整個冬天沒有洗澡換過衣服，卻是一點也不影響他明眸皓齒，英姿煥發。
“我……”立青心裏一緊，萬千言語凝在心間，卻不知道應該如何說出口。
林默默淡然一笑，“若是有緣，江湖再見！”
立青喉頭發緊，他知道自己走了，這母女連個依靠都沒有，可是自己在這，只怕會給她們帶來更大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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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日久了，大家連日子都過混亂了。
這天，林默默剛去了小屋小解回來，突然聽到村子西頭有鞭炮響，她心裏一緊，走回炕邊，便看到李宛如正看著外面出神。
李宛如回頭看到林默默回來，對著她喃喃出聲道：“除夕了。”
聽出李宛如聲音之中的惆悵之意，林默默淡淡的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還在打坐的立青，壓低了聲音對李宛如說：“我去做點好吃的，咱們今天守夜。”
這還是從這具身體原本主人的記憶中得來的，雖然說林默默前世也有過守年夜的習俗，卻沒有林家家規那麽徹底。
往年這個時候，李宛如不管再怎麽不得林大善人的歡心，這個夜晚他都會陪著李宛如還有林默默一起守在林老太太房間，就算是隨便嘮嘮家常，說上幾句，也是一家人聚在一起。
大年初一的早晨，家裏的男女傭人便會齊齊前來拜年領賞，就是那平日裏趾高氣揚的小妾，也都會過來給李宛如這個當家主母俯首問安。
現如今，她們母女被趕了出來，屈居在這個破落的院子，連燒煤的炭火都沒有，取暖只用幹柴，吃喝都得緊著……
林默默不知道該怎麽勸說李宛如，畢竟這樣的大起大落，是真切的傷感過的。只希望她能忘了那些前塵舊事，知道她們母女相依為命，投奔更好的前程。
林默默下地點蠟燒火，立青收攻下來幫忙，兩個人一起剁肉蒸飯，不多長時間，一鍋已經許久未嘗過的板栗燒肉飯便烹制出來。
林默默把飯盛到罐子裏單獨生了一小堆柴火烘烤著，另外起了一鍋，把立青切出來的肉丁，用豬油炸制，臨出鍋的時候，放了些浸泡好控幹水分的屍谷子，加上鹹鹽調味，盛出來放在燭火下一看，顏色鮮亮味道特別誘人。
林默默勸說了幾句，李宛如倒也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尤其在林默默向立青打聽外面的事情之後，便和林默默一起聽著立青念叨起來。
“大雍開朝，一切都未安定，許多地方的人還沒有從最初的混亂中恢覆過來，之後又趕上災荒之年，如今又下了這麽大的雪，怕是百姓們要死傷大半。這人都吃不飽穿不暖，怕是又要起異心，不知道這動蕩什麽時候才能過去。”
立青說著，意味不明的瞄了一眼李宛如，“還有些所謂的偽善之人，借著做善事的名堂暗中做齷齪之事，等到定下罪來，怕是要淪為那殺雞儆猴的仔雞。”
李宛如臉色刷的一變，猛然將林默默的手拉到近前，眼神之中也流露著頗多的恐懼之意。
林默默見狀急忙拉住了李宛如的手，細心安慰了聲‘沒事’，跟著便問立青，外面可有什麽能夠安身立命的辦法。
“開春之後，我就得另尋生計，我要養活我娘和小寶，總不能一直躲在屋裏不出去。”
李宛如長嘆一聲，“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拋頭露面的算什麽事，到時候一切有娘做主，娘不會讓你和小寶餓著。”
林默默知道李宛如要強，不然也不會鬧到被趕出來。
她緊緊的握著李宛如的手，用自己掌心的溫度告訴李宛如，不論什麽時候她都會陪在李宛如身邊。
立青見母女之間真情流露，內心無聲的嘆了口氣，此時不是亂世卻猶如亂世，那些餓紅了眼的災民，比起戰場上的敵人又有什麽差別。
不過人活著就要有希望，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了林默默一個指引，“越偏僻的地方，民心越亂，你們想謀生計，不如去往人多的地方，像是鎮子、縣城這些，有人管的，也安全些。”
林默默皺起了眉頭，她以前一直恨爸媽重男輕女，現在也非常討厭自己是個女兒身，若是她是男孩，就可以不顧世人的看法，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就算是在外面行走，也比一個單身女孩子安全多了。
她心裏亂，怕李宛如心裏更亂，便安慰她說車到山前必有路，老天既然讓他們活下來，一定會給他們一條生路。
立青見這些話題太過沈重，便給她們講起了一些趣事。那些靈異鬼怪的事件對於林默默來說都是哄騙小孩子的，不想李宛如聽得一驚一嚇，興味十足。
這倒也好，省了她總是想那些虛無的瑣事，心情壓抑對胎兒不好。
三個人說說笑笑的過了大半夜，聽到村子西頭稀稀拉拉的鞭炮聲，便知道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立青讓林默默守著李宛如，主動下去溫了熱水收拾了碗筷。
林默默看他笨拙的舉動，不由想笑，這個一身錦衣，被人追殺幾乎喪命的小夥，在家中必然是別人奉為主上之人，如今卻和自己母女，同在這個破落的出租屋為生。
初一當日，對於三人並沒有什麽區別，在日覆一日的練習之下，慢慢挨到了雪化之時。
立青的臉色隨著房檐水聲滴落，一日沈過一日，林默默看在眼裏，嘴上不說，平日裏做飯的時候卻是做好了準備。
這天，見立青對她欲言又止，林默默從放碗的櫃子裏面拿出了一個包袱。
李宛如見狀，背著兩人抹著眼淚，去了裏面柴房。
立青看著李宛如的背影，面色一陣覆雜，他薄唇輕啟，剛要開口，林默默便直接將包袱塞進了他的懷中，“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去吧。”
立青瞳孔皺縮，隔了一個冬天，他的身高長高了不少，雖然一整個冬天沒有洗澡換過衣服，卻是一點也不影響他明眸皓齒，英姿煥發。
“我……”立青心裏一緊，萬千言語凝在心間，卻不知道應該如何說出口。
林默默淡然一笑，“若是有緣，江湖再見！”
立青喉頭發緊，他知道自己走了，這母女連個依靠都沒有，可是自己在這，只怕會給她們帶來更大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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