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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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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周一中午,上午只開了個會的尚良均得以空閑,他想下午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情,他不如給自己放個假,回家去找老婆吃飯,順便

約會。

畢竟童百嘉搬去客房兩個月,而她也還沒有打算搬回臥房的樣子,如果她是在等他先低頭、先軟化,那麽他今天願意釋出善意,她與

他差距八歲,他讓她是應該的。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尚良均拿起車鑰匙往外走,他來到羅特助面前,「之前托你買的藝術特展門票呢?」

羅特助從抽屜裏拿出兩張門票遞給尚良均。

「我今天先下班,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你五點就可以離開公司。」

羅特助詫異的盯著尚良均的背影,直到電梯門闔上,電梯數字一個往下,他上班這麽多年以來,這是尚良均頭一回提早下班。

尚良均回到家見玄關有許多雙鞋子,心想大概是童百嘉的朋友,之前不是不讓他進書房嗎?她就是找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回來跟她一

起畫畫,他也一個會怎麽樣啊,有時候他真不知道她腦袋裏在想什麽。

屋子裏靜悄悄的,尚良均心想童百嘉他們十之八九在書房裏作畫,他走到書房門口,擡手敲了兩聲便推開門把。

大夥兒以為是剛剛去洗手間的人,不過不對啊,洗手間在書房裏頭,那推開門的這家夥是誰?

尚良均早料到書房裏會出現童百嘉的朋友,不過當他看到正中央的裸男,身為丈夫的他很難不拉下臉。

背對門口的童百嘉太專註,對面的大哥對她擠眉弄眼,不過她卻是對放下陶甕的裸體男模發難,「哎,手臂肌肉的線條跑掉了。」

童百嘉身旁的大姐輕推她一下,她卻一臉幹嘛的無知模樣,大姐快暈了,她用嘴呶了呶背後,童百嘉這才轉頭,她不轉頭還好,這一

轉,她的魂都飛了。

童百嘉只見尚良均一臉鐵青的出現在門口,他緊抿的唇看起來十分忍耐,但隨時會爆發的樣子。

其他人這才曉得原來童百嘉根本沒跟她丈夫商量,現下可好,窗外陽光明亮,書房卻籠罩一股低迷氣壓,就連剛走出洗手間的人還沒

搞清楚狀況,但也懂得放輕腳步,裸體男模默默走到一旁拿起衣物,這情況他第一次遇上,說實話比脫衣服尷尬。

童百嘉滿腦子冒出尚良均為什麽出現在這裏的疑問,這個時間他為什麽出現在這裏?以什麽、為什麽,十萬個為什麽。

除了尚良均與童百嘉,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我看今天到這裏結束大家收拾一下工具準備帶走。」其中一位老大哥率先打破沈默。

「我……那個因為……嗯,其實是、是……哎、哎呀……」童百嘉很是苦惱,她到底要說什麽啊?

尚良均不打算在眾人面前咆哮,他只給童百嘉一眼,似乎要她好自為之。

童百嘉盯著尚良均轉身離去,她手停在半空中想叫他等等,可是要他等什麽?

這下可好了,他什麽話都不用說,她也曉得他十分不悅,他們現在可是分居狀態欸。

「百嘉,這段時間內謝謝你的幫忙,我看畫室還是等我找到適合的地點,大家再聚在一起交流技術。」

「不好意思,讓大家看笑話。」童百嘉難為情的勉強一笑,「我老公他就是這樣直腸子的人,高興不高興都擺在臉上,就怕人家不懂

他。」

「我們才對你感到抱歉,這下肯定害你們夫妻失和。」

童百嘉擺擺手,「呵呵,不會啦,夫妻不就是床頭吵床尾和嗎,更何況我們才剛新婚還在蜜月期,他肯定只是做做樣子嚇唬我,可能

平時被我欺負得太慘,趁這機會下馬威羅,你們大家不要擔心啦。」

她的內心在滴血,她不是逞強也不是怕讓人看笑話,她只是純粹不想讓畫室的人在離開之後有心理負擔而已,畢竟這是她跟尚良均的

問題,不關其他人的事。

「那麽我們大夥先走,你跟你老公好好解釋。」

童百嘉笑著點頭,「今天對大家真的很不好意思,改天我買飮料到畫室請大家。」

「你千萬別這麽說……」

一夥人走到客廳時才尷尬,因為尚良均就坐在沙發上,不過就在大夥即將經過他身邊時,尚良均站起來向大夥一一點頭道別。

此時此刻,童百嘉只覺得她的丈夫果然氣宇不凡啊,雖然他的臉上沒什麽笑容,可他平常不講話就是這副酷樣,呸呸呸,現在可不是

迷戀他的時候!

果然等到大夥離開,童百嘉轉身,站在沙發那邊等她的是晚娘臉尚良均。

童百嘉拖著腳步緩緩接近,她低著頭就像做錯事的孩子,她不過就是把畫室裏的大夥請來家裏作客,順便連裸體男模特兒一起請……

他真不喜歡的話,大夥不也都回去了,還擺臉色給她看做什麽?

「你決定這樣做之前,難道不必跟我商量?」

「我猜想你肯定不同意。」

「所以你擅自作主、一意孤行!」

「你兇什麽兇嘛,還那麽大聲做什麽,人家的耳朵又沒有聾,你小聲一點我也聽得見啊。」

「你到底有沒有嫁為人妻的自知之明,我不管你學藝術的人怎麽樣,可是請男人到家裏來脫光衣服,這像話嗎!」

「我只是畫畫而已,我又沒有做任何見不得人的事情,結婚之前我也是這樣畫的啊!」

「結婚之前的事情我管不著,不過現在我不允許也無法接受,如果你堅持還是跟結婚之前一樣的話,那就離婚吧。」別怪他沒把醜話

說在前頭,尚良均從口袋裏掏出兩張門票放在桌上,「這留給你自己去看。」

童百嘉盯著他的背影,可是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你要去哪裏?你不是才剛回來嗎?」童百嘉著急的問著,可是回應她的只有門闔上的聲音。

說什麽離婚嘛!是誰斬釘截鐵說尚家沒有離婚這回事,她還以為他永遠也不可能說出離婚這兩個字,童百嘉鼻子一吸,把苦楚往肚裏

吞。

她拿起桌上的兩張票,這是西方文藝覆興特展的門票,這一看可讓她始終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滑落,臺北有那麽多展覽門票可以買,

他幹嘛偏偏買這個?他又不懂什麽文藝覆興,討厭。

「嗚……」她就是知道他肯定不喜歡才不跟他說的嘛,大家只是暫時找不到畫室才來家裏,又不是永遠都這樣,裸體也是藝術啊,藝

術跟像不像話之間有什麽關聯,說什麽像不像話嘛。

童百嘉獨自一人在客廳裏傷心的哭著,她不知道尚良均什麽時候會回來。

◎◎◎

自從尚良均大發脾氣之後已經過了好幾天,童百嘉這才了解什麽叫做冷戰,之前她自以為是的冷戰不過是尚良均包容她發發脾氣的小

兒科,這幾天尚良均正眼瞧都不瞧她一眼,更遑論交談。

之前尚良均跟她說話時,她愛理不理的,現在可好了,當人家真的一句話也不願意跟她說時,她高興了嗎?

童百嘉看看電視上方掛的時鐘,九點半,尚良均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她喪氣的撲倒在沙發上,其實她早想搬回臥房,可實在找不到臺階下啊,她可不會忘記當時自己氣焰有多囂張的跟他說要分居,不過

奇怪,他怎麽都不會想她?

哎喲,她想停戰了啦,像他每天這樣對她冷冰冰的,寒流還沒來她都穿長袖了。

一聽到玄關傳來開門的聲音,童百嘉機敏的坐起來,果然是尚良均回來了,不過他仍跟昨天、前天、大前天一樣,當作沒看見坐在客

廳的她一樣,回到家就直接往房裏走。

這要是在之前,童百嘉可不會理會他,沒看見就沒看見,裝作沒看見誰不會,她哼的一聲也把頭撇到一邊去。

雖然那天畫畫的事情她認為自己沒有錯,問題癥結在於他迂腐,不過她真的不想吵,這種世界和平主義者玩得來的。

童百嘉跟著他屁股走回房間,知道她跟在後頭,所以尚良均也沒有順手將門帶上。

「我要煮宵夜,你想吃什麽?」

「我明天起要出差一個禮拜,搭明天一早的飛機。」

「什麽!你又要出差?」

「嗯。」

童百嘉腮幫子脹鼓鼓的,她能說不嗎,「你要去哪裏出差?」

「德國。」

童百嘉看著尚良均從衣櫃上頭拿下行李箱,放到床上打開,接著拉開衣櫃,從裏頭拿出衣物一一放進去,她突然有種感覺,這種事情

應該是她這做妻子的代勞,畢竟他在外頭都工作一整天了,他一定想早點洗澡好休息,他這樣顯得她好像不良人妻啊,不過他省什麽話,

她問他才答,他主動多說一點會死啊。

「你會帶禮物回來給我嗎?」

「我沒空逛什麽禮品店。」

沒情趣又不懂浪漫,她哪裏是在討什麽禮物,她是在撒嬌好不好!她看她腮幫子撐爆他也看不見,她還是對自己好一點好了。

「你到底想吃什麽宵夜啦?」

「我不餓。」

「你確定?」

「嗯。」

他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的死樣子徹底惹惱了童百嘉,她都先示好了他還想怎樣,她都不怪他老古板了,真想離婚是不是,愛理不理就不

理,隨便他!

童百嘉轉身離開,她蓄意「砰」的一聲帶上房門,嗯哼,她現在知道為什麽尚良均愛摔門了,果然有種發洩的快感。

迅速打包行李的尚良均走進浴室,這一次他會讓她徹底的覺悟,他雖然不幹涉她平時的活動,但是也別太過分,他就不信他請個脫光

衣服的女傭回來她會高興。

◎◎◎

趁著尚良均出差期間,童百嘉每天往畫室跑,新的畫室地點找到了,位在比較偏遠的郊區,雖然交通方面要花上不少時間,可是畫室

外的自然風景跟清新空氣值得啦,當然也不會有以前那一樓不一樓,過了傍晚就陰森的感覺。

雖然尚良均在家時,她也是天天往畫室報到,誰教他每天這麽晚回家,她每天做了什麽他根本不知道,不過要是尚良均有時間待在家

裏的話,她可以為他犧牲一點作畫時間啦。

反正藝術是興趣,婚姻才是她的生活,瞧,她是多有智慧的一個女人啊,尚良均敢大小聲跟她說話真是不知死活,娶到她是他上輩子

燒的好香,她幫他燙的襯衫可不會輸給外面洗衣店。

突然手機響了,童百嘉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尚良均耶,這一次她嘔氣,她也不期待他會主動打電話回來,可是沒想到他反而先打電話

給她。

「餵?」童百嘉眼笑嘴笑鼻子笑,雖然他們夫妻感情沒有如膠似漆,不過尚良均果然還是愛她的,她決定甩掉上飛機那天一早,尚良

均還臭著一張臉的事情,呋咕呋,有什麽不愉快都讓它過去。

「這個時間你在做什麽?該不會又是要去畫室畫什麽裸體藝術吧?」

童百嘉心一驚,下意識的看看左右,不對,他人在國外,「沒有!」

「我已經很清楚的跟你說過,如果你再堅持己見,不在乎我的看法的話,那麽就準備離婚。」

「哎,難道離婚這種事情是這麽容易說出口的嗎?」

「你自己去大街上問問,看有幾個男人可以忍受妻子把其他男人帶回家裏脫光衣服。」

「我是作畫,裸體也是藝術的一種,而且歐洲許多公共空間擺放裸體石雕藝術,真的沒有人會大驚小怪,用異樣的眼光去看待裸體藝

術只顯得你俗氣。」

童百嘉腦海裏同時又浮現針灸銅人腰間圍條紅布的模樣,這要是在歐洲誰會圍啊,笑死人。

俗氣?這不知死活的女人,尚良均冷笑了一下,童百嘉完全沒註意。

「對了,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說一聲。」

「什麽事情?」反正他又不知道,童百嘉放心的繼續往畫室前進,她步伐可輕松了,只差沒哼個小曲。

「這幾天我在飯店裏請了個專屬管家。」

「那很好啊,你累了回到飯店就有人伺候你。」

「這個女管家先前待過瘋馬秀,所以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打算聘她回臺灣到家裏幫傭。」

「你說的是那個有六十年歷史、法國巴黎的瘋馬秀?」

「嗯。」

「瘋馬秀的女郎為什麽到飯店去幫傭啊?」童百嘉差點沒摔了手機。

「是飯店管家,如果我把她聘回臺灣才是幫傭。」

「不準不準!你現在也不準聘她當管家,你馬上立刻把她給我辭退,你聽到沒有!」

童百嘉怎麽會不知道那聞名全球的瘋馬秀,發源地還是她留學的法國巴黎啊,她不但很愛看——邇一連看了好幾場欲罷不能,三點全

露的裸體藝術別說男人,就連她這個女人都耍噴專血,她怎麽可以讓一個瘋馬秀女郎伺候她老公的生活起居,除非她瘋了!

「尚良均你動腦筋想想,一個瘋馬秀的女郎怎麽會去當飯店管家呢,這裏頭非奸即詐——你可別傻傻的中計上當仙人跳啊,才幾天而

已,你就忘了你老婆我的身材有多好嗎?除了身高登不上伸展臺之外,你老婆我柳腰豐臀大胸部,還有著一張天使般的臉孔呢。」

尚良均聽了差點失笑,不過童百嘉也聽見他手機那邊傳來一個女聲,問他有沒有其他事情交代,尚良均說沒有,要她先下去。

他不是吹牛,瘋馬秀女郎很有可能是真的,因為那女人確實操著一口法式英文啊,童百嘉快暈了。

「她可是十分專業的管家,再說表演也是她歷練豐富,照你這麽想的話未免俗氣。」

童百嘉想像一個金發美女站在他們床邊整理床鋪的模樣,高挑的美女三點全露,她雙手一攤,床單鋪平了,一對大奶子也晃個不停…

…這哪裏還有男人把持得住,正人君子未必是柳下惠,就是柳下惠也默默的掉入陷阱。

「總之我不準你請幫傭,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我親力親為,你找幫傭回來幹嘛,回來氣死我的啊,你馬上給我換飯店管家,只限男性

!」

「表演者的肢體語言就是不一樣,看她整理房務也像看表演,我就是想這你肯定會喜歡,所以才想聘她回去。」

「這明明就是勾引你,她是不是還穿很少的衣服?尚良均你真的想離婚是不是?你別以為我會容忍你在外頭偷吃。」

「我只是讓你知道我的感受,不管這女人有沒有勾引我的意思,你都不會高興,就像不管藝不藝術,我都不喜歡你盯著其他男人的裸

體瞧。」

童百嘉一滯,「這、這不一樣啊,兩者怎麽可以相提並論。」

「不必了!可惡,現在的高級飯店競爭也這麽激烈,不愧是高級應召站嘛。」

「你說什麽?」

「沒有!我問你,你出差一個禮拜有做出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嗎?」

尚良均笑了出來,「有哪一個笨蛋會不打自招。」

「我嚴重警告你,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開玩笑,你最好一五一十的跟我據實以告。」

「沒有,我行程緊湊,哪來多的時間胡搞瞎搞,再說我也不是那種男人,我娶你已經夠麻煩了。」

「我嫁給你犧牲也很大,那那個瘋馬秀女郎呢?」

尚良均聳肩,不懂她的意思。

「瘋馬秀女郎還是當她的飯店管家嗎?」

「大概是吧,不然呢,你說轉行是這麽容易的事情嗎?」

再說她也已經五十六歲,這次他的飯店管家據說年輕時是瘋馬秀女郎,五十六歲的她至今仍保養得宜,那天離開時聊了一下,她說她

打算六十歲退休,而年輕時有幸擔任瘋馬秀女郎是她這輩子最驕傲的事情,她不時拿這與孫子炫耀。

「你跟她沒有繼續保持聯絡吧?」

「我出完差就走人,我可不像你天天往畫室跑,盯著同一個男人作畫。」

「厚,你有沒有把電話留給她啦?」

「沒有,不過以後出差住同一間飯店或許有機會碰面。」

「你以後去德國不準訂同一間飯店。」

「再看看吧,旺季時飯店可不好訂。」尚良均走進浴室。

童百嘉跟到門口大喊:「藉口!」

不是她誇獎他,而是他出門如果有女人倒貼的話不奇怪,他沒女人倒貼才奇怪,童百嘉來回踱步,「這家夥怎麽進去洗這麽久?」其

實尚良均進去不到五分鐘。

童百嘉回到床邊一屁股坐下,等他出來,她今天一定要跟他說清楚講明白,她雙手環胸、下巴上揚,就等尚良均出來,可惜她是個不

熬夜的年輕人,女王般的姿態沒一會便撲倒在床上。

「你打算繼續鉆研男人的裸體是吧,那好,回去之後我也想請個養眼的幫傭,幫傭的責任是整理家務,你放心,我跟幫傭之間沒什麽

見不得人的事情。」

「尚良均!」

「你自己好好思考,因為下次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我不會廢話,而是直接簽字離婚,對了,我後天一早的飛機抵達臺灣,不過我直

接進公司,晚上跟平常時間一樣到家,今天先說到這裏,我準備出門。」

童百嘉蹙眉盯著手機螢幕,他真的把電話掛了,她不是不了解他的感受,而是藝術真的就只是藝術,她又沒對男人的裸體作遐想,她

只想著怎麽把肌肉線條畫得栩栩如生又深具美感而已,繪畫就是要多練習啊。

只差幾步路到畫室門口了,不過童百嘉改變心意掉頭,這個尚良均真的很掃興,出差就出差,打什麽電話回來,害她現在也沒那個心

情去畫畫,虧今天男模的站姿是擲鐵餅。

◎◎◎

出差一個禮拜的尚良均回到家,看見電視開著,而童百嘉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模樣,她手中的遙控器在他靠近的時候滑落。

他出差一兩個禮拜是常有的事情,不過這一次他卻感覺出門有點久也想早點回,他以為袖播對他的生活沒有影響,不過可能男人結婚

之後多少戀家吧,尚良均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接著打橫抱起童百嘉往裏走。

他今天回來晚了,難怪她睡得像小豬一樣,而他跟她相處的時間太少,相對的,尚良均頭一回發覺自己工作時數太長。

尚良均才將她放上床,童百嘉就醒了,她迷迷糊糊的左右一看,接著雙手揪起他的領子,「瘋馬秀女郎呢?你該不會真的有那個熊心

豹子膽把女人給我帶回來?」

「你還研不研究男人裸體?」

「不畫了、不畫了,我以後都不畫男人裸體了。」

「我也沒把人給帶回來。」

童百嘉松了一口氣,「哼,我看什麽瘋馬秀女郎是假的吧,瘋馬秀女郎才不會轉行當飯店管家。」

「你如果覺得遺憾,我明天一通電話通知她,我想她十分樂意跟我到臺灣工作。」

「不必了!可惡,現在的高級飯店競爭也這麽激烈,簡直高級應召站嘛。」

「你說什麽?」

「沒有!我問你,你出差一個禮拜有做出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嗎?」

尚良均笑了出來,「有哪一個笨蛋會不打自招。」

「我嚴重警告你,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開玩笑,你最好一五一十的跟我據實以告。」

「沒有,我行程緊湊,哪來多的時間胡搞瞎搞,再說我也不是那種男人,我娶你已經夠麻煩了。」

「我嫁給你犧牲也很大,那那個瘋馬秀女郎呢?」

尚良均聳肩,不懂她的意思。

「瘋馬秀女郎還是當她的飯店管家嗎?」

「大概是吧,不然呢,你說轉行是這麽容易的事情嗎?」

再說她也已經五十六歲,這次他的飯店管家據說年輕時是瘋馬秀女郎,五十六歲的她至今仍保養得宜,那天離開時聊了一下,她說她

打算六十歲退休,而年輕時有幸擔任瘋馬

「你跟她沒有繼續保持聯絡吧?」

「我出完差就走人,我可不像你天天往畫室跑,盯著同一個男人作畫。」

「厚,你有沒有把電話留給她啦?」

「沒有,不過以後出差住同一間飯店或許有機會碰面。」

「你以後去德國不準訂同一間飯店。」

「再看看吧,旺季時飯店可不好訂。」尚良均走進浴室。

童百嘉跟到門口大喊:「藉口!」

不是她誇獎他,而是他出門如果有女人倒貼的話不奇怪,他沒女人倒貼才奇怪,童百嘉來回踱步,「這家夥怎麽進去洗這麽久?」

其實尚良均進去不到五分鐘。

童百嘉回到床邊一屁股坐下,等他出來,她今天一定要跟他說清楚講明白,她雙手環胸、下巴上揚,就等尚良均出來,可惜她是個不

熬夜的年輕人,女王般的姿態沒一會便撲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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