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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信息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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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玥小侄女出生, 發小們全部湧進醫院。

唐銃陪老婆休息睡覺,唐玥在隔壁接待一群沒結婚沒孩子的大老爺們哥哥們。

何斯野超級興奮, 直沖進來,就要抱起小搖籃床上正在睡覺的小寶貝兒,唐玥一巴掌拍開他, “別把我小侄女吵醒了!”

何斯野哼了一聲,轉頭間看見站在窗臺旁的盛文修, “誒?盛總也在?”

他再次回頭看向唐玥,仔細端詳她氣色, 五秒後, 了然微笑道:“用了。”

盛文修側眸看她,眼角瞇成極小的銳角, 目帶疑問。

唐玥:“……”

“……斯野哥前陣子送了我一個粉底。”

她這邊剛說完, 喬子執又緊隨其後沖了進來, 他身上的白大褂還沒脫,看起來就像醫院的醫生似的,也要進來抱小寶貝兒, 唐玥再次拍開他,“睡覺呢睡覺呢!”

喬子執哼了聲, 轉頭間看見站在窗臺旁的何斯野和盛文修,眼角的疤抖了抖, 問唐玥,“你什麽時候生?”

唐玥低喊道:“我還沒結婚呢!”

喬子執沒搭理她,看著盛文修, “叫聲哥哥聽聽,不然大舅哥回頭把妹妹藏起來,接親的時候讓你找不著鞋。”

唐玥:“……”

唐玥忍無可忍,跟盛文修低聲說了句讓他在這兒陪著,她把喬子執和何斯野推了出去。

她一本正經臉,“斯野哥,這兩天我在新海,把小嫂子的經紀人借給我吧。”

何斯野下意識擡手要摟她肩膀說沒問題,望了眼病房門,手訕訕地放下,“沒問題,早和你小嫂子說好了,不過你借她經紀人幹什麽?”

唐玥笑道:“幫你啊,我讓影哥給我和小嫂子經紀人拍些照片,萬一有好事者又扒出咱倆去酒店那張照片,順著去扒小嫂子,小嫂子單身人設就崩了,我付出一下,幫你解決後患。”

何斯野沈默地看了她會兒,彈了她一個腦瓜崩兒,“看在你這麽愛我的份上,以後不逗盛總了。”

喬子執在一旁輕咳了一聲,“玥兒啊,你上次讓我幫忙找她寫微劇本,還沒,沒談成。”

何斯野嗤笑一聲:“慫。”

唐玥過去扒著喬子執的臉搓來搓去,“你是我子執哥嗎,我懟天懟地日天日地的子執哥呢?”

說著,唐玥回頭問何斯野,“前兩年子執哥失戀分手那個女朋友是小作家來著是不是?子執哥對有文筆的文藝女青年,很有特別愛好啊?”

喬子執不耐煩地拍開她,“你要她給你寫什麽小劇本?”

何斯野推測道:“懟傻|逼營銷號。”

唐玥給了他一個媚眼兒,她在這一方面,是很記仇的。

喬子執掏兜拿煙,記起這是醫院,又放了回去,“作家編劇是同一個,我他媽的算是栽她身上了,我回頭再給你問問。”

唐玥何斯野倆人雙雙楞住,然後指著他大笑起來。

喬子執暴躁地罵他們倆。

仨人在走廊笑鬧聲有些大,盛文修推門出來,棕眸微瞇,朝唐玥勾勾手指,唐玥立馬乖巧收聲,蹭到他身邊,走了。

唐玥準備在新海留幾天,陪侄女,和哥哥們吃飯,和團隊的人聚餐。

和盛文修在新生寶貝兒旁邊低聲商量著。

盛文修點頭,“今晚我陪你,明天再走,你回你自己家吧?”

唐玥聽到盛文修說要去她家,她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可是拒絕的理由實在是沒什麽說服力,“我家很臟很亂,而且就一個枕頭,垃圾都沒倒,房間裏可能都臭了。”

盛文修走近她,揉了揉她耳朵,“金屋藏嬌了?”

唐玥訕笑著撲進他懷裏,“真是太亂了,女孩閨房,你也不好意思進嘛,我們去住酒店唄?”

盛文修微笑道:“我為什麽不好意思進?我好意思進的。 ”

回到新海,到了唐玥的地盤,唐玥開車,載著盛文修回家。

一邊打開音樂,一邊琢磨著怎麽把盛文修騙走。

車內發出重金屬搖滾樂,聲音大得震耳欲聾,車窗似乎都在在震動。

盛文修關閉音樂,“你不想讓我去?”

唐玥大笑道:“沒有啊哈哈哈我為什麽不想讓你去啊哈哈哈。”

笑完,車內死一樣的安靜。

唐玥尷尬地收了嘴,換一首溫柔鋼琴曲。

幸好,盛文修接了一個電話,不得不回新盛。

唐玥非常愉快地打了轉向,送他去高鐵站。

盛文修進站時,咬了一下她的唇,“家裏準備好了,過幾天我過來。”

唐玥笑著點頭,“好的好的。”

心裏想著下回也要想辦法把你給支走。

盛文修走出啟安高鐵站,就見到了林龍,林龍帶他徑直走向停車場停著的巴博斯頂配商務車,車裏正坐著一男一女。

盛文修上車後,點頭道:“夏醫生。”

夏醫生是之前觀察過司家明的心理醫生夏安。

他看向另外一個男人,略詫異,“傅總親自過來?”

傅總淡道:“盛總上次囑托的事,我就沒幫你辦成,這次不得親自過來謝罪麽。”

傅總即是偵探公司老板傅淮之。

話裏話外都是諷刺,盛文修睇了他一眼,“那倒是麻煩日理萬機的傅總撥冗蒞臨了。”

三人於後排面對面而坐,互相寒暄片刻後,直奔主題。

傅淮之遞給盛文修一沓照片,“司家明每天出門穿的衣服不同,但搭配又很固定,而且每一套衣服,他走路的形態和面部表情都不一樣。”

盛文修下意識想到愛換裝的唐玥。

唐玥也會穿不同風格的衣服,可她走路的形態和面部表情都是一樣的,美艷自信的,可愛有趣的,每一個都是她。

夏醫生又遞給盛文修一沓資料,“我分析了司家明一系列的圖片,視頻,他的一些說話方式,言行舉止,初步判定為DID患者,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分……”

盛文修接口道:“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

傅淮之道:“也就是多重人格。”

這三個詞都沒聽過的林龍,眼裏一陣迷茫。

盛文修認識精神失常的教授、有躁郁癥的孟樊影,對司家明有多重人格癥也已經毫不意外。

他思忖片刻,問:“夏醫生,為什麽你判斷司家明不是精神分裂,而是多重人格?”

夏醫生翻著資料裏面的一些論文引用,給他指出來,“學術上來講,精神分裂主要是出現長期或反覆的精神錯亂,主要特征是患者本身會分不清現實與幻想。至少那頓飯上,司家明沒有出現任何精神恍惚、沒說過看到什麽或者聽到什麽別人看不到聽不到的事。而多重人格,主要是人格二字。精神分裂癥和多重人格障礙,是完全兩種不同的精神障礙。”

盛文修點頭翻看片刻,遞給傅淮之,傅淮之又拿去翻看。

夏醫生繼續道:“以上是有理論基礎的初步斷定,以下是我的分析。

我分析本體司家明,是通過成長環境與遇到的問題,發展出新的人格的。

很多DID患者都是因為幼時的父母暴力,甚至性|侵,而出現這種病癥。

而司家明他很有可能小時候被父親家暴虐打時,發展出第二個人格,幫他承受身體與心理上的痛苦,這第二個人格消失後,回到司家明,他是不記得曾經被父親家暴的。

這也是DID患者的普遍特征,本體不知道其他人格的記憶,甚至不知道其他人格的存在,他只會有時間缺失感,記不清曾經做過什麽事,而其他人格的記憶有共享,甚至能溝通,他們非常了解本體的事。

而當司家明長大以後,逐漸發展出了暴力人格,以暴力去保護暴力人格所認為的脆弱的本體。”

夏醫生拿出一張司家明穿著緊身黑T恤、面露兇狠的照片,“看起來,這個像不同人格不同身份裏面的領導人格。”

傅淮之道:“當然,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

開車的林龍這時說:“盛總,我們現在是去一家貿易公司,這家貿易公司正在和西班牙公司派來的人談火腿和奶酪的合作,之前婆婆說她朋友潘笑笑剛接了活,就被人截胡了麽,本來懷疑是司家堯,但是傅總派的人拍到做翻譯的是司家明。”

盛文修瞇起了眼:“司家明沒學過葡萄牙語。”

夏醫生道:“對,所以現場做翻譯的人,可能就是他分裂出的其中一個人格,有很多案例表明,每個人格,可能出生於不同年代,不同國家地區,擁有不同技能,甚至對不同物質有不同的過敏反應,而且每個人格的生活經驗與成長,都是完整的。”

盛文修若有所思道:“那麽,也有可能分裂出女性人格,莫咪咪就是司家明。”

傅淮之和夏醫生同時道:“是。”

之後,四人以強大的人脈關系,打入了貿易公司內部。

盛文修和司家明見過面,傅淮之和夏安二人參與會議,親耳聽到司家明一口流利的葡萄牙語。

司家明身著精致西裝,頭發從前梳到後,還打了發蠟。

會議結束後,傅淮之上前詢問道:“請問您貴姓,就職於哪家公司?我公司是做橄欖油的,我這次出來急,忘記拿名片了,我姓傅,我公司下個月也有西班牙人過來開會,可能需要您幫忙做翻譯。”

夏醫生以後可能會再次接觸司家明,所以由傅淮之上前演戲試探。

司家明舉止優雅,雙手遞出一張名片來,上面赫然寫著:邱睿,任職於一家海外公司。

司家明道:“那可惜了,傅總,我下個月要回西班牙。”

傅淮之故意裝作好奇的樣子道:“您大部分時間都在西班牙?”

“是,公司在西班牙,我這個月才飛回來的,而且我太太和女兒也在西班牙,我不能在中國久待的。”

“那麽您國籍是?”

“我是西班牙國籍。”

盛文修回到啟安,基本親眼見到多重人格的司家明,未和夏安傅淮之探討接下來該怎麽處理,而是在當晚,立即返回新海市。

已經基本可以確定的事情,他需要先告訴唐玥,和唐玥商量接下來該如何打算。

盛文修到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唐玥剛洗完澡吹完頭發,就聽到了有規律的敲門聲。

她驚了一下,透過貓眼看過去。

看清楚門外站著的人,她趕緊打開門,把他堵在門口,“你怎麽來了?”

盛文修曾去過她家,但當時只是站在她家的門口,抱她親她,沒有進去。

他見到唐玥不讓他進的姿勢,瞇了瞇眼。

唐玥有些懊惱,“你來之前和我說一聲嘛。”

盛文修輕笑著揉了揉她耳朵,“我著急看你房間裏的秘密,不行?”

唐玥臉微紅,“那你不能笑話我。”

盛文修打趣道:“笑話你什麽,你滿屋子不健康的東西麽?”

唐玥也不指望他不揶揄她了,轉身進了屋,讓他瞧。

滿屋子的粉色,水粉,煙粉,柔瑰粉,淡粉。

盛文修輕笑著從她身後抱住她,“小女人,嗯?”

唐玥咬了咬唇,“我有少女心,不行啊?”

一個漂亮美艷的女人,家裏是一片溫柔的粉色。

盛文修本想和她談司家明的事,在看到她家裏這麽溫柔的顏色後,只想吻她。

沒兩分鐘,就被盛文修給推到了床上。

他吻著她的唇,啞聲說:“我喜歡你的粉色。”

唐玥覺得這件事很神奇,和被蚊子咬出包的感覺很像。

白天的時候,蚊子叮的那個包,不痛不癢的,沒什麽感覺,也想不起來那是什麽感覺。

可一道晚上,那個包就開始癢了。

不撓它吧,就癢得很難受,可若是撓它吧,好像越撓越癢,癢中間兒帶著爽。

被他吻得有些難耐,唐玥忽想起件事,紅著臉說:“抽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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