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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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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郡洋整整昏迷了二十一天,家人為了他尋遍了名醫,可是竟然誰都治不了他這個奇怪的病。

明明只是受了一點兒皮外傷,而且是傷在腿部而不是頭部,竟然昏迷了這麽久都不見醒。不但如此,有幾次甚至出現了病危的癥狀,若不是搶救及時這人怕是早就過去了。

說來也是奇怪,就在眾醫生束手無策準備將其轉院的時候,許郡洋竟然莫名其妙的醒了。

可是緊接著許家的人就發現不對勁兒,許郡洋醒了之後性情大變,無論是脾氣,性格,說話的語氣全都和以往大不相同。

當時全家人都在身邊,一見他醒了全都激動的熱淚盈眶,可許郡洋的表現就未免太冷靜了,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就說了一句,“我想休息,不要吵我。”

這還不算,劉佳人接到信之後第二天一早就趕到了醫院,還沒進門呢眼淚就下來了。

握著許郡洋的手說了一堆的話感人肺腑的話,許郡洋卻半字都沒搭腔,眼睛一直盯在她的肚子上。等她說完了他才開口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大感意外的話,“把孩子打了!”

許父被氣的火冒三丈,也顧不得他是不是大病初愈當場就要教訓他,要不是被許郡傑攔著那一巴掌直接就扇過去了。

劉佳人是哭著跑出去的,緊接著許父許母也跟著追了出去。

許郡洋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已的表情,坐起身活動活動筋骨還伸了個懶腰。許郡傑像看怪物一樣的在身後盯著他,這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是自己弟弟,可這感覺怎麽就全變了呢?

劉家的人隔天就登門問罪來了,當時許郡洋正捧著一束鮮花,沈醉似的嗅著花香,表情和動作都像個孩子似的。

許郡傑無可奈何的沖那二老抖了抖肩膀,轉身看窗外的風景去了。父母責令他這段時間一定要寸步不離的跟著他,哪兒也不許去,許郡傑也擔心自己的弟弟自然也就責無旁貸的留下照顧了,不過這些閑事他可懶得管。

那二老一開口就指著許郡洋的鼻子開罵了,那滴裏嘟嚕的一串話跟背臺詞似的,讓人想插口都插不進去。

許郡傑都有點兒聽不下去了,可看許郡洋的表現就給跟沒聽見似的,眼神還盯在那束鮮花上,怎麽瞅都瞅不夠似的。

這花是早上給他買的,心裏還奇怪二十好幾的大男人怎麽還喜歡上花了,可他點名要許郡傑也不能不給買。結果買來之後他就這麽一直捧著看,跟個小姑娘似的。

“許郡洋,你今天就給我一句痛快話,這婚你到底是結還是不結?”

許郡洋懶洋洋的擡頭瞟了劉父一眼,突然發出一陣冷笑,“自從我出了意外之後你不是一直希望劉佳人和我分手嗎?這婚禮取消了,不正趁了你的心意!”

“你,你說什麽,我什麽時候讓我女兒和你分手了?”

許郡洋眼皮一擡,“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那些話說沒說過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劉父被他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這話他的確對自己女兒說過,而且還說過不止一次,他也是怕許郡洋昏迷不醒到頭來連累了自家的女兒。劉母心裏也是這個意思,兩人一唱一和的一起勸自己的女兒。劉佳人明顯還是有點不舍,自己偷偷的摸了好幾天的眼淚,可現實在那擺著呢,她也得為自己的將來考慮,到最後勉為其難的也松了口。

誰知就在這當口,許郡洋突然就醒了。

可那些話他是怎麽知道的?那段時間他可一直是昏迷不醒的。再說,都是在自己家偷偷摸摸背著人說的,難道家裏被人裝了竊聽器?

“大哥,我累了,替我送客!”

許郡傑在旁邊聽的也有點生氣了,先不管那話許郡洋是從哪聽到的,這老頭子要是真有過這種心思那就太不仗義了。想劉佳人病重的時候郡洋是不離不棄還答應了娶她,反過來劉家的做法卻要落井下石,也未免太叫人心寒了。

畢竟是自家人向著自家的人,不管是真是假,許郡傑現在都向著自己弟弟,敷衍的說了幾句好話,什麽我弟弟大病初愈腦子不清醒啊,有事以後再談,我勸勸他之類的就把劉家的人給打發走了。

許郡傑回到病房的時候許郡洋已經把花放下了,正在拿著遙控器看電視,而且看的很專註,好像剛才什麽事也沒發生過。

“你是怎麽想的,跟哥說說。”許郡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等著半天見他一聲不吱,幹脆把遙控器搶過來把電視給關了。

許郡洋這才轉頭看了他一眼,“我不是已經說過了,我不會和她結婚!”

“那孩子怎麽辦?你不想要了?”

許郡洋的表情變了變,有些發沈,“不要!”這兩個字說的一點都不猶豫,給人的感覺相當的無情。

“都七個月大了,你忍心?”

“他本來就不該出生在這世上!”

許郡傑對這句話十分的不解,他又連著追問了好幾遍可是許郡洋再也不肯開口了,到最後他也只好作罷。

那之後許郡傑又在這個弟弟身上發現了更多奇怪的地方,衣著喜好,食物的喜好,統統都變了,給人的感覺就是徹徹底底的換了一個人。

心裏的疑惑越大許郡傑就越是不安心,他覺得他要是不把這件事搞清楚了心裏無論如何也踏實不下來。所以一直到許郡洋出院他都沒離開,就這麽跟著他一起回了祖屋。

許郡洋也沒開口反對,看那樣子好像還滿喜歡這個跟屁蟲哥哥的。

二人到了家許郡傑才知道暑期還沒結束,房客都不在家。沒看到那幾個有意思的小子,他還覺得有點失望。

許郡洋抽了領帶甩手丟在衣架上,回頭問了大哥一句,“喝點什麽?”

“哦,什麽都行。”許郡傑一直用手摸自己的後脖子,他總感覺後面癢癢的,好像有風,又好像是有人偷偷摸自己,還回頭四處的看,“奇怪,怎麽這麽癢?”

許郡洋暗自笑了下,“看來你該洗澡了。”

“我早上剛沖的呀。”說完許郡傑突然想起這房子以前鬧過鬼,心裏一陣發毛,“餵,你上次說的那東西走了沒呀?不會這裏還鬧鬼呢吧?”

“怎麽會呢?”許郡洋的眼神往旁邊瞟了瞟,“你看我住的不是好好的。”

“也是。”許郡傑心道,別自己嚇自己了,哪來的那麽多鬼呀。“我看我還是好好去洗個澡吧,估計醫院那水不幹凈。”

“我去給你收拾房間,你想住哪屋?”

許郡傑本來想住上次那屋的,可是打開門一看黑洞洞的走廊,又有點兒膽顫了,“算了,我膽小,還是跟你住一個屋吧。”

許郡洋笑了下,沒吱聲。

門一關上他的臉色就沈了下去,把杯子裏的紅酒一飲而盡,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冷聲道,“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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