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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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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直到祈福大典結束,夙月都在躲著流采。流景這小屁孩,把自己害的可真夠嗆。也不知道流采究竟有沒有往心裏去,若他真的當真了,那夙月今後可要如何面對他?

夙月雖然煩惱,但萬幸的事祈福大典總算沒有什麽差錯,自己也沒有給爵爺府添麻煩。夙月與封闌只是打了個照面,但到底是有驚無險。

如今,夙月正帶著兩名弟子,跟著爵爺府一行人去往封闌準備的宴席。

宴席倒是氣派,但夙月卻沒什麽興致。因他們是出家人,不能食葷腥。因此,封闌便將她們幾個安排在了一個不太顯眼的位置,上些素食。

呆得久了,夙月也便覺著無趣。本來對著封闌那張臉,心情就不算太好,偏偏這個所謂的宴席裏,又盡是她不感興趣的內容。況且,流景那小霸王又不在自己身邊。夙月便想著反正自己這個位置離偏門也近,倒不如出去透透氣。

若說年少時,自己對豐國皇宮還多多少少有些許的向往。如今真的見到了,卻已經沒了興致。無論它擁有多少瓊樓玉宇,是多麽的富麗堂皇。一旦看風景的心情發生了變化,便盡數都是浮雲。

隱隱約約地,夙月看見不遠處似乎有一個人倚在欄桿上喝酒。夙月不知是受什麽驅使,盡忍不住走過去。也許是那身影太孤單,讓夙月想到了很多很多……

“爵爺?”夙月驚訝。

夙月怎麽能料到,竟是流采一個人在此處喝悶酒。

“是你。”流采應了一聲,卻是繼續喝著壇子裏的酒。

夙月竟感覺到流采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莫名的傷心。可她卻說不上來那究竟是什麽,只是她心裏其實也算不上好受。

“你知道我等你等了有多久嗎?阿月。”流采淡淡道,望著夙月的眼神有些迷離。

夙月楞了一下。

“從前在天上,你讓我等,如今在凡間,你讓我等。你總是讓我等你……可是我好怕,怕自己等你到你。”流采從扶欄處落地站起,慢慢地走進夙月。步伐有些不穩,顯然是喝醉了。

夙月見他這樣,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下來了。她還以為是流采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可如今看來,只不過是流采喝醉錯認她而已。

“爵爺,你喝醉了。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夙月吃力地扶著流采站好。

可無奈,流采卻漸漸地將她逼向了墻角。

“你究竟還要讓我等我什麽時候?”流采松開了酒壇,用兩只手撐在了夙月的左右,不讓她離開。

只聽酒壇砰地一聲脆響。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流采一定喝了很多很多酒,他說話的時候,夙月能聞到一股撲鼻的酒氣,把夙月也熏得有些醉了。

“回答我。”他只不過是想要一個答案。

也許有一天,等得太久了,沒了耐性,便不會再等了。

可是,那一天,什麽時候會到,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能一天一天地熬著,過一天是一天,等一日是一日。

“爵爺,你真的醉了。”夙月皺眉。

可流采卻好似沒有聽見似的,一張臉漸漸地靠近夙月。夙月本能的閉上了眼睛,只感覺到肩上一沈,流采已經倒在了自己的肩上。

“爵爺?”夙月推了推流采,卻無奈他已經醉死了過去。

可如今夙月被流采束縛著,幾乎動彈不得。想向人求助,卻又思量著這裏到底是皇宮,不好弄出太大的動靜,舍得龍顏不悅,到時候只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你這好色鬼!竟敢非禮我爹爹!”流景氣嘟嘟地跑了過來,叉腰指著夙月,一副捉奸在床的模樣。

夙月聽了簡直哭笑不得。

“還不松開!”

若此時夙月行動自如,她一定會把流景吊起來打。

“還不過來幫忙!”

“幫……忙?幫什麽忙?”流景被夙月說的一頭霧水。

“你爹喝醉了,快讓人把他送回去。”夙月白了流景一眼,真的是沒有力氣與他廢話。

“你你你……居然趁爹爹喝醉了,就趁機非禮他!”流景卻一副更加生氣的樣子。

“……”夙月只覺得一口氣憋在胸中,吐不出又咽不下去。

“你你你……要是我及時發現了這一幕,你還指不定把爹爹怎麽樣呢。爹爹喝醉了,你大可以讓他靠在墻上坐著,等人過來。何必這樣抱著他?你分明就是想占爹爹的便宜。我可不管,你要對爹爹負責!”流景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

夙月一聽,氣勢也頓時弱了下來。其實流景說的有理,只是當流采倒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夙月就已經頭腦一片空白,仿佛手腳都已經不是自己的。

夙月連忙將流采放下來,如今果然覺得身上輕松了許多。

流景卻還是一副不肯放過夙月的模樣。

“爹爹常說男女授受不親,如今你這般輕薄爹爹,我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流景走上前來。

夙月終於忍不住,芊芊素手用力地捏著流景臉上的兩團肉。

“還不快去叫人過來!沒看見你爹醉得多厲害?”

夙月看著流景一副吃痛地模樣,心情總算好了些,有種大仇已報之感。這小霸王,還真是讓人又愛又恨。不過話說回來,那兩團肉手感還真是好。

“放……放手,我去就是了!”流景的臉被夙月捏著,臉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

夙月心滿意足地看著流景屁顛屁顛地去找人的模樣,不禁偷笑。

好一會兒,流景總算是帶人過來了,但沒想到,過來的人竟是玉溪。

玉溪看見流采和夙月單獨呆在一塊,神色有些微妙。

“玉溪小姐。”夙月也覺得似乎有些不妥,連忙站了起來,向後退了幾步,離流采又遠了些。

玉溪看著地上碎了的酒壇,心中嘆了一口氣。

“又是這樣。你還要等她多久?她不會回來了。”玉溪蹲下身子,看著流采的臉,說著極為小聲。

可夙月還是聽見了,一字不差的。

很快,便有一群家丁過來,還包括習原。

“我已經向皇上稟明了情況,皇上今日心情不錯,倒沒有多加怪罪,特準爵爺先行回府。玉溪,你與我先行回去,小景就跟著這位師父吧。”習原一揮手,便有幾個家丁將流采扶了起來。

玉溪看了夙月一眼,雖有些許不放心,卻還是點了點頭。

夙月對著習原一笑表示謝意。她知道,習原是想多留點時間讓流景與夙月單獨相處。

流景倒也沒有反對,於是夙月跟流景便跟在了一行人的後頭。

“背我。”路程才走到了半,流景卻突然來了脾氣。

夙月看天色也已經不早,想來流景可能是犯困了,便也沒有拒絕。倒是沒想到,流景年紀小小,體重倒是不輕。到不知流采究竟日日給他餵什麽山珍海味。

“餵。”流景沒好氣的叫道。

夙月似乎已經習慣了流景這樣叫他,心中竟沒有絲毫的不快。反而覺得這樣的夜晚,正是她夢寐以求的,也許一輩子只能有一次的夜晚。

“嗯?”

“為什麽你的頭發這麽短。”流景戳了戳夙月長出來的一些頭發,弄得夙月癢癢的。

夙月甩了甩頭,可流景卻不打算收手似的。

“小孩子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可是,我想看你長頭發的樣子。”流景收回了手,整個人趴在了夙月的背上,好似一個樹熊。

夙月沒說話,只是享受著今晚的涼風習習。

“你一定要對爹爹負責哦。”流景的聲音越來越小。

夙月也感覺到背上似乎更沈了一些,轉頭一看,發現流景已經睡著了。

無奈地搖了搖頭,便又加快了腳步,生怕流景著涼。

緊趕慢趕,總算到了爵爺府。悉心照料流景睡下之後,夙月才回到房裏。折騰了這麽一天,夙月倒是也有些累了。卻不料玉溪卻在這會兒進來了。

“是義父讓我過來的。”玉溪道。

“義父?”夙月疑惑,旋即又釋然。“玉溪姑娘說的可是習老先生?”

玉溪點點頭。“今日祈福大典異常成功,皇上也是龍顏大悅,給爵爺府上上下下賞了不少東西。如今義父和我正在打點,可爵爺似乎醉的厲害,我便想著給他弄些醒酒湯。義父見如今人手不夠,並不打算讓我離開。便與我說,小師父你制作醒酒湯的手藝也是甚好,特讓我過來請小師父幫忙。”

“原是如此。玉溪姑娘放心,定當盡力而為。”夙月自然知道習原的心意,如今卻也不好推辭。

“那我就先行告辭了。”

經過這幾日,夙月能明顯感覺到玉溪對自己的態度的確是緩和不少。興許是因為漸漸地相處,便少了許多芥蒂。只是不知若她知道自己就是夙月,究竟會做何反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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